对这支乱军，凌云彻当年其实做过仔细的摸底查探工作，但一无所获。

    “关于这支乱军的底线传言很多，其中一条是被传得最厉害的。”凌云彻目光灼灼的盯着楚华衣道，“传说他们是前朝皇室留下的一支暗军，直接隶属于前朝皇帝，除了前朝皇帝能够命令他们，无人可以。”

    楚华衣的母亲是前朝公主，但楚华衣对前朝的认识仅限在音妃的手札中，一直到此刻，前朝的具体名字她都不曾知道。

    “夫君，你们一直说前朝，前朝的国名是什么？”楚华衣问道。

    她一直以来其实对前朝的兴趣并不大，只想过好眼下的日子，在天心大陆建立一个全新的统一的王朝。所以关于前朝的事情，她没有仔细打听，即使夜修在她面前晃过，她也没想过要询问他。

    这次若不是因为这支乱军，她估计还没有想到询问前朝的名字。

    瞧凌云彻的脸色，楚华衣知道前朝的名字恐怕已经成为他们口中的禁忌，不能轻易提起。

    “前朝的历史在所有国家中都被抹掉了，我曾经在藏书阁仔细翻过每一本书，但找不到任何一本与前朝有关的书籍，父皇更是从未提起过，更何况我与他的关系并不好。”凌云彻眼底闪过一丝痛苦，前朝的事情距离他们并不远，就在他们的上一代，并且牵扯那么多人，还因此连累死了他的母妃。

    但是这么大一个王朝的信息说没就没了，着实令人不解。

    “前朝距离我们不远，肯定会有人知道国名。”楚华衣肯定的说道，“南姜国虽说国土小了点，但是它也是历史十分悠久的国家，说不定南姜国的皇宫内藏有与前朝相关的东西呢。”

    “还是夫人聪明，我们现在就去找姜柔。”二人说完便立刻动身前往南姜国皇宫。

    为了方便，他们依旧从下城的密道直接前往南姜国，很快就在御书房见到了姜柔。

    听说他们的目的，姜柔略微为难的说道：“主君，夫人，不是我不想帮你们，而是……以前我并不是得宠的公主，父皇酒肉声色，整个南姜国都在沐王爷的把持之下，我根本不可能知道这些事情。不过，宫中的藏书阁一直以来鲜少有人去，或许里面有有用的信息。”

    姜柔的年龄比他们还小许多，他们都不知道的事情，想来姜柔不知道也是正常的。

    正待两人想要去藏书阁碰碰运气的时候，突然听到姜柔说道：“我不是很清楚，不过我可以去问问母妃，或许她知道一些我不知道的事情。”

    “有劳姜王了。”凌云彻致谢道。

    姜柔轻轻摇头，头上帽子的珠帘随着她的动作也跟着轻轻摇动，发出窸窸窣窣的声音，听起来特别柔和，不似皇帝，姜柔给人的感觉一直是柔和温顺的。

    “来人，带主君和夫人前去藏书阁，你们随行伺候。”姜柔命令道，待凌云彻和楚华衣离开，她便离开御书房前往颖妃的宫殿找她。

    藏书阁。

    “主君，夫人，这里已经很久没人来了，这么多年来都不曾有人前来打扫，所以里面比较脏。请你们在凉亭品茶稍作休息，待奴遣人打扫干净，立刻请你们进去。”为他们引路的内侍总管说道。

    凌云彻点点头赞同，信步往藏书阁外的凉亭走去。

    “主君，夫人，不如属下现在随他们一道进去，将一些书籍搬出来给你们查阅如何？”踏雪突然站出来说道。

    抬眸看向踏雪，凌云彻点头应允。

    “夫君，我已经许久不见火凤，她去了哪里？”自从他们相遇，她便一直没有见过火凤。火凤是凌云彻身边数一数二的影卫，凌云彻派她出去办事理所当然，但过了这么久没见，她忍不住好奇起来。

    “火凤回了北祁，与隐世世家在京城的情报网一道收集京城的情况。”凌云彻毫不隐瞒的说道。

    “火凤和踏雪都是十分出色的姑娘。”楚华衣从他们身上看到了前世的自己，不由有些感慨。

    “她们是影卫中的佼佼者，的确非常的优秀。”凌云彻不知楚华衣心中所想，对二人也大加赞扬起来。

    “主君，夫人，这些是记录各国历史的书籍，全都搬出来了。”说话间，踏雪已经让人将书搬了过来，这样他们就不用进到逼仄邋遢的藏书阁。

    “嗯。”凌云彻应声之后便开始翻页看书。

    他的动作很快，目光一扫就能够清楚的记得每一行的内容。与之相反，楚华衣的速度就慢了许多，凌云彻看了十本，她一本都没能看完最后索性打着哈欠看凌云彻看书。

    日头偏西，从高高的枝头开始落到西边的山后。宫里的宫灯点亮，藏书阁的点了明亮的宫灯，以便让他们二人继续看书。

    突然，昏昏欲睡的楚华衣从手中的书籍《天心纪事》看到了一段话。

    “这里写的是一场战争，写出前朝用兵的可怕，不过是弹指一挥间就能够将敌方的十万大军轻易杀死。若是前朝的大军当真这么厉害，他们应该就不会被四国推翻，还被抹去了痕迹。”楚华衣忍不住撇嘴道，丝毫没有国仇家恨的愤怒。

    凌云彻早已习惯楚华衣对前朝没有感情的模样，所以没有多少什么，而是接过楚华衣手中的书籍看了起来。

    这段故事应该是忘记删掉的，所以记录十分的详细。

    “你看这些书，很明显有些地方被人为的撕掉了，所以前朝是被人故意遗忘的。”凌云彻说道，“不过百密终究有一疏，这篇故事十分详细的记录了前朝的一次战争。这场战争中，那个国家的兵力不过几万，与二十万的西启国相差甚远，当西启自以为能够取得胜利的时候，突然战场上飞沙走石，天空乌云密布，如同灌铅一般几乎要压到人们的头顶上。待乌云散去，那个国家对阵的人数突然增加了许多。

    新增加的士兵毫无生气，英勇无畏，以一当十。他们如同地狱修罗，自此以后，世人称那个国家为鬼国，他们欣然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