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霸凌
    李清梦听到这儿,眸子抖了抖,但是看着她最亲近的哥哥,她终究没有撒谎:“是……”

    李清梦小声地抽泣着,等着应宽的责备,可应宽只是轻轻的叹了口气:“是因为那个飞机模型吗?”

    “那不是我打碎的!那是张天昊干的,我是为了保护小飞机!”一提到这个话题,少女近乎疯狂的辩白着,有理由相信,如果可以的话,她恨不得把心脏剖出来让应宽看看,“哥哥你别骂我,求求你别骂我……我真的没有弄坏它,我是想保护它!求求你相信我……”

    应宽手足无措的想去抱抱李清梦,小丫头现在就像疯了一样,一句话都听不进去,可应宽又碰不到她,每一次的拥抱都落空了,他只能干着急,应宽磕磕巴巴的表示自己不怪她,可李清梦还是想疯魔一般哭叫不止。

    应宽徒劳的伸出手想把小姑娘圈在怀里,可每次都穿了过去,应宽急的直哭。

    突然,白若尘伸手,自身后抱住了疯狂的李清梦:“没事了,哥哥说了,不怪你,我们都知道,你是无辜的……”

    李清梦空洞的睁大了眼,眼泪不断的从脸上滑下来,可算是回神了,她轻轻地摇了摇头:“怎么会没事呢……那是哥哥最重要的东西了……”

    “不是!”应宽跪在地上,哭的脸上脏兮兮的,吹了一个硕大的鼻涕泡,“不是这样的!最重要的……最重要的东西,从来都是妹妹。”

    李清梦呆在白若尘的怀里,不可置信的抬起了头:“可是哥哥,你当时看到飞机碎掉了的时候,那么生气……”

    应宽低头:“对不起……”

    八/九岁的小朋友,本来最是天真无邪的时候,正因为他们幼稚纯粹,所以他们不知道,自己的行为会给别人造成什么后果。

    张三或李四的一句话:“他妈妈是小三,所以他一生下来就没人要,他没有爸爸!”

    这些小屁孩什么都不知道,就开始一致对外,他们聚在一起窃窃私语,却时不时的用近乎恶毒的目光,冰冷的看着埋头苦学的应宽。他们对所有人欢声笑语,却独独对应宽客气疏离。

    然后在期中考试的时候,应宽拿了第一名,这时,应宽发现,情况更糟了。

    他上厕所,会有人恶意把门堵上,所以他迟到了。他的凳子,会在下课时被人偷偷换掉,然后他坐着三条腿的凳子颤颤巍巍的坚持到下课。应妈妈精心准备的栀子茶,会在应宽去办公室问题的时候,泡满被撕碎的试卷,被洇开的墨水上,写着应宽的名字。

    应宽自小就在这样的环境下长大,他无所谓,但是应妈妈不一样。那天她去接应宽放学,走在路上时,一个孩子把一个纸球砸到了应宽的书包上,应妈妈展开来看,上面用钢笔歪歪扭扭的写着:“你爸死了。”

    应宽把纸抢过来撕碎了:“别看了,那个男人本来就该死。”应妈妈淡淡的笑了笑,拉着儿子回家。那晚上的饭非常丰盛,应宽吃了两碗。

    应妈妈切菜时头上总会散下几绺头发,看起来温婉又漂亮,但谁也不知道,这个对着应宽如此温婉的女人,为了更好的照顾自己的儿子,终身未嫁,她还狠狠地折磨了那个渣男,以至于应宽名义上的父亲,吓得几乎不敢回家。

    就在昨天,那个打了七八年的案子终于有了个了解,那个风流成性的男人丑闻满天飞,结发妻也终于受够了他的花心,跟他离婚了。而他,还不得不依据法院的判决,赔偿应宽一笔不菲的赡养费。

    但这件事还没完,或者说,应宽的事还没完。第二天,应妈妈画了一个精致的妆容,去学校找了应宽的班主任。老师十分生气,好好地整肃了一下班风班纪。

    刚大学毕业的班主任拉着应宽的手,告诉他:“你没错,错的是他们。”

    那天之后,确实好一些了,至少他的凳子不会被换掉,也不再被锁在厕所里了,虽然还有人在背后说应宽的坏话,但好歹面上过得去。直到那一天,数学课,应宽正在听题,就看到班主任着急的跑了过来:“应宽,你跟我出去一下。”

    班上的同学都坐在位置上听课,但是应宽感觉得到,他们都在看自己,那冰冷的目光,如同蛇信一般在他背上舔过。那天,他没了唯一的妈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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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抱一抱所有被霸凌过的孩子,一切都会越来越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