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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立独行的影帝_第17章
    门猛得就被云肖从外面推开了,他没有跑,英勇无畏地在站在门口,知道有危险,自己可能也帮不上忙,但是他是万万不能丢下小爸一个人不管的。白浩瀚劈手夺了小袋子,惊恐万状地携刀就往门外冲。走廊里似乎已经有了脚步声,门口的恶孩子还在喊叫。怎么办?他现在这种涕泪齐流的丑态如果惊动了人,自己就是身败名裂。父母就是颜面扫地。最最重要的是,他没办法找个安静的地方好好吸他的粉了。这会要了他的名。他会痛苦而死!
    白浩瀚此时已经癫狂了,小袋子直接就往嘴里塞,咬破了立即往鼻子里吸。脚下没停,冲到门口,看到恶孩子一脸惊恐,撒腿要跑。走廊里已经响起此起彼伏的惊叫,白浩瀚全身血液腾云驾雾地飞速流动起来,忽然被人从后面一把抱住。他濒死一样猛得爆发力大无穷地一把将白岸洲甩开,两步追上云肖,提起来上去就是一刀。
    云肖最后清醒的意识是爸爸的叫喊,他被一个浑身散发淡淡香水味的男人抱在怀里上下颠簸地狂跑,身后好像还跟了一群人。冲下了楼梯,奔出了大门,光线暗下来,浑身一阵阵发冷。像那天孤独地躺在太阳湖底一样冷。他难道又要死了吗?他试图抬手搂紧男人的脖子。但是身上一点力气都没有了。
    “小爸,你不要离开我。好不好?”
    被放进汽车后座的时候,云肖用尽全力说出了这样一句,声音小得几乎就是听不到。耳边听到了一个十分焦急的声音在应他:“不许讲话。”这孩子在一直流血。白岸洲没顾上等后面的人,沾了血的手飞速一打方向,白色的奔驰立即冲出了车位。
    “好不好?”
    “小爸!不要讨厌我。”
    “小爸!好不好?”云肖糊里糊涂地锲而不舍,只知道现在似乎是有了依仗了,自己就算提过分的要求也没有关系。
    “知道了。不要讲话了。”白岸洲紧蹙眉头,完全败给这个固执的孩子了。
    “小爸!”躺在后车座上无所顾忌地喊人。
    “小爸……小爸……”
    “听到了。躺好!不许乱动!”白岸洲低声训斥,飞快地转头看了一眼,哭包子偏着脑袋虚弱地正看着他,唇色发白,后车座上已经满是鲜血。
    车子飞一般冲了出去,连闯红灯。后面跟的一串车,车里的云青杨,庞泊生,方战钦,李有文,白孟起,包坤华,饶琴波……很快就被甩出老远。
    白浩瀚一次性吸食k粉过量,当场口吐白沫,送到医院,不治身亡。
    云肖被刺透腹膜,脾脏出血。所幸没有大碍。急救手术后睡了两天才醒。
    云青杨提心吊胆地陪在儿子身边,眼都没眨地守了两天。云肖醒过来的时候是早上十点,床前围了好多人。白孟起夫妇,李有文,梁小博和他妈妈,周阳叔叔也在,还有满脸胡渣的爸爸。
    可是小爸不在。云肖躺在床上满怀希望地等了两天,已经答应了不会离开不会讨厌他的小爸始终没有来。
    住院期间,李有文没事就会过来看看,陪陪云肖,后来云肖终于忍不住问起来,李有文说白岸洲英国那边有急事。好像是那个疑似女朋友的女人出事了,“第二天早上,医生说你稳定了哥才放心走。”
    听到这个,云肖彻底失望了,再没有跟李有文打听过小爸。
    云肖前后住了二十天的院。学校早就开学了,班上的同学里玩得好的,周末的时候也集体来看过他一次。还给他买了很多好吃的。
    出院那天是个大晴天,云青杨给儿子办好手续,两人又是一人手里一个包地从住院部大楼里走出来。包坤华忙里抽闲地亲自坐车来接。她已经清楚地了解了事情的经过。白浩瀚是他侄子,白岸洲是她儿子。云肖不是因为他们白家也不会受伤。
    走出大楼,九月的阳光照在身上还很炙热。看着台阶下包坤华关心的脸,云肖忽然明白了一个道理:不要奢望你在病床上别人就要为你痛苦,为你担心。病态的期待就是心理不成熟的表现。
    真正爱你的人,才会在任何时候都站在你身边,就像爸爸。他早就明白了小爸只是个陌生人。只是一直心存期待,感情上却总也放不下,纠纠缠缠哭哭啼啼,这样的男生小女生都不会喜欢,何况白岸洲那样冷冰冰的男人。
    云肖有了一点点想通了的感觉。心里在这一刻仿佛是放下了一点什么。
    上学,坐公交,放学,做作业。生活又恢复了往日的平静。
    九月的最后一个星期五,云肖从学校大门里刚走出来,手机就响了。
    “哭包子往左边看。”
    会这么喊他的人只有一个。但是小爸怎么会打电话给他呢?云肖反应不过来得扭头去看。校门左边的路上停着一辆拉风的柯尼塞格,白岸洲已经降下车窗,他穿着白色的休闲衬衫,留着凌厉的短发,神采奕奕,一手举着电话,一手手指夹着香烟正熟练地将烟灰弹出窗外。
    “过来。”白岸洲言简意赅地命令,“已经跟你爸爸讲好了,带你去吃好吃的。”
    云肖就那么傻愣愣地隔着一段距离,举着电话看他。鼻尖冒酸,胸口不争气地堵着。
    “不用了,谢谢。”云肖低低地说完,掐了电话,低了头,慢吞吞地转身走了。
    第十五章
    被一直哈自己哈得要死的哭包子一口拒绝,白岸洲是有点意外的。不过原因一点不难猜,他早就想到了。哭包子为他挨了一刀,结果别说见着人了,就连句谢字都没从他这里听到。
    说起来,在英国的时候白岸洲也是可以打电话慰问一下表达谢意的,一是当时手里头没云肖的电话,二是那边的事情比较紧急。其实电话他也打了两次,是打给母亲包坤华的,问的都是云肖和表弟家里的情况。那边的事情一稳定下来,他不辞辛苦,立即就飞回来了。
    白岸洲没有动,坐在车里抽烟,盯着云肖没精打采的背影看。眼见他背着包慢吞吞地走到了公交站台。身边全都是三两成群的学生,叽叽喳喳眉飞色舞地在聊天。只有他一个人垂了眼睛目不斜视地站在那儿,一看就是闷闷不乐的样子。明显是知道自己还在这边看着的。公车来了,他随着人群一起上车,刷卡,往后面走,直到淹没在人堆里看不到。
    等公车起步走稳了,白岸洲才熄了香烟,重新拨了云肖的号码。非常耐心地等着那头嘟嘟嘟地响了好久,直到自动挂断。没接。
    “小哭包子来劲了。”白岸洲低声地自言自语,眉头却是要攒起来了。如果刚才他只是有点意外,那么现在就是心里开始有点不舒服了。哭包子明显的是生气了。竟然在明知道是他的情况下,能忍住不接电话了。
    白岸洲将手机丢到一边,车子发动起来,对着公交车就追上去了。
    云肖挤在一个靠窗的位置,一手拉着拉环,一手握着手机。小爸刚才又打过来了。不过就算打过来又如何呢,云肖十分委屈地想,晚了。他直着眼睛看着车窗外,忽然一辆黑色的柯尼塞格飞一样地从公车旁边掠过,转眼就超到前面去了。前面红灯,车正好卡进了公车前头的空档里。公车司机不得不提前带了脚刹车,无可奈何地骂了一句:“开跑车了不起啊。”
    是小爸。云肖转了脑袋要看不看地,只能从人堆的空隙里瞄到一点炫酷的车顶。很快就绿灯了,柯尼塞格毫不迟疑地一阵风似地转眼就开没了影,将公车上的云肖远远地甩在了后面。
    云肖挤在人堆里,把心里的那点酸涩也一并挤了出来。之前他站在站台的时候和刚才看到车的一瞬间,他不是没有期待。至于具体期待点什么,他自己也说不上来。结果当然是什么都不会发生。
    成熟一点吧,云肖这么告诫自己。
    中间不用转车,十站路以后,云肖随着人流一起下车,他是低着脑袋的。根本没看人,结果才出了车门,脑袋立即落进了一只大手里。准确地说是他后脖子被人箍住了正被人用力往一边带。淡淡的香水味立即就窜进了鼻腔。小爸?!云肖傻傻地根本没反应过来,那只手已经从后脖子移到了肩膀上,见他迟疑,后来干脆反手扳住了他的半个脑袋,连拖带抱地就把他弄上了车。
    “你干嘛?”面对着潇洒坐进驾驶座的小爸,云肖试着想把眉头竖起来,“我说了不用了。”他拿着大眼睛瞪人,但是却又根本不看人,就瞪着车台前面的玻璃,一副跟人赌气的样子。白岸洲只是直接倾身上来,给他把安全带系好。云肖看到了一个近在咫尺的下巴,呼吸都喷在自己额头上。
    “看看喜不喜欢。”白岸洲把后车座的一个大盒子拿过来,塞到云肖怀里。看形状就知道了是一把吉他。
    “拿出来,试试看,抱着不舒服的话吃完饭带你去换。”说完,白岸洲看一眼哭包子惊呆的表情,知道已经搞定,不急不忙地将车子发动了。
    琴盒整体是漂亮的酒红色,光看外头就知道了一定是好东西。打开包装,里头是一把全单手工木吉他。云肖试着把吉他抱在怀里,瞬间就有点爱不释手了。
    “你怎么知道……”我学吉他的?
    “问你爸爸的。”
    “……这是多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