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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海定情】255
    说到伤势凌非焉不免有许多疑问, 也还想与初一再多问些她是怎么摆脱心魔重归清宁的。初一却道凌非焉刚刚醒来身体犹弱,等她多恢复些气力再与她细说。

    凌非焉不愿初一将她当做虚弱病患,卧在床榻又想起身。初一无奈浅笑,比凌非焉还先从床榻边站起,与凌非焉道:“凌尊想问些什么我自是知无不言, 只是少祭师嘱咐过, 凌尊若是醒来便即刻知会于她, 所以我现在要先去院中发送信号。而且凌尊昏睡许久一定饿得无力,你且在榻上稍憩片刻, 我去给凌尊取些清水盥洗, 再做些清淡食物,咱们边等少祭师边慢慢再聊。”

    “嗯……也好。”凌非焉闻言,眉头微蹙, 怔怔望着初一出门而去。她总觉得由混沌心魔中回转归来的初一与往日有许多不同。也不知是初一魔劫未散还蕴藏在金眸之中而受到影响,还是堕落成魔的怨艾, 又或者是击伤自己的愧疚让她心境大变。她虽然还是那个对自己许许情深的初一, 但较之先前明快爽朗的性格如今似乎沉静了许多。

    初一出门不久,院落中便响起三声焰火腾空而起的爆裂声。凌非焉下意识循声而望, 猜测着此处大概离潮生宫不远,而汤沐冉也一定有要事在身,所以才约了这样简单实用的方式联络。

    每每想到这两人, 凌非焉心中就会漾起止不住温暖。她嘴角微扬, 笑自己还说别人有所改变。无论是遵从内心也好, 还是形势所迫也罢, 自从放下那许多顾虑,自己又何尝不是变了个人一样。

    片刻失神,凌非焉正了正神色,暗中提醒自己以后可千万要小心,决不能不经意就露出痴痴的傻笑模样。若被初一看见倒还无妨,万一要是让凌非茗瞧见了,定会将她笑个痛快才会罢休。

    提起凌非茗,凌非焉又想到别的心事。离宗月余,也不知紫麓山上夜幽石净化得如何。更不知初一已入魔道还愿不愿,或者说还能不能随她回西岭去。若是回去,又该怎样与太师尊、五位道尊以及五宫同门解释。可惜,就连少祭师都说入魔便无回头路,以天御宗在天下道者间的立场,就是初一愿与她回去,也断不能以入魔之躯再做涂明宫的首徒了。要是闻圣阁那万卷秘宗里还藏着什么不为人知的由魔归人的秘方就好了。

    凌非焉胡乱思虑,无心安躺,趁着没人看管又坐起身。她发现不过分离片刻,自己的思绪绕来绕去总会回到初一身上,不由得万分羞赧,心内自我转移道,昏睡这么久身体已然钝了,与其在床榻上毫无结果的乱猜,倒不如下地来活动活动筋骨。

    没有初一分散注意,凌非焉掀开床上薄被的瞬间才忽然想起身上所穿衣物已经全部换了新的。

    那岂不是……?!被她看了全身……

    甚至还触碰过……

    一想到自己在昏迷时袒裸的身体早已与初一有了亲密接触,凌非焉心头猛然收缩,脸上顿时阵阵绯红。她不敢再去多想那般难为情的场景,下意识拉紧胸口衣襟,深吸口气沉静心境,低声幽怨道:“不碍事,不碍事,我与她都是女子,我也……看过她就是了……”

    强烈的羞耻感和被动的不甘心让凌非焉脑中霎时涌现许多回忆。她想起在陨山仙冷湖中她也曾与湿衣贴身的初一咫尺相近。那时,初一浸在清冷水中,被湖水淋湿的发丝轻沾眼前。那时,初一的双目也还是如夜的墨色,映照着湖水的粼粼波光,犹如繁星点缀在深邃的晚空。那时,初一的脸颊因为寒冷而泛着微微苍白,也因此更显双唇的盈盈朱红。

    凌非焉当时只顾给初一驱除魔火并未有其他念头。可现在,凌非焉心动情起,初一被魔焰折磨得羸弱可怜的样子便在她的回忆里蒙上了一层诱人的味道。尤其隔着薄薄冰冰花瓣抚到初一胸口的柔软触感,更让此时的凌非焉心跳忽重别样难情。还有初一初入天御宗时,凌非焉为探夜幽石究竟也曾攀上屋顶偷瞧过入浴中的初一。现在想来真是庆幸,多亏当时初识不久心无杂念,那夜窥得春光可比仙冷湖中透彻多了。

    本想平复心情却让自己更乱了呼吸,凌非焉双手摸摸微烫的脸颊,虽然心怀两情相悦的欣喜却也难免自责。她从未想过自己这天御宗的凌尊首徒有生之年也会像个淫邪之徒一样,独自一人在房间里暗暗回味那些动情诱欲的画面。凌非焉赶快停下回忆,仪式性的理了理衣服,大概意味着把方才脑中的“不堪”全部忘却,撑起身体走下床来。

    下床后,凌非焉慢慢踱步环顾四周。但见房间内陈设淳朴素然,又不似客栈那么简单。屋中床柜桌椅杯盏物什一应俱全,很像寻常百姓家的居室。凌非焉十分纳闷,初一是怎样找到这样的地方安顿下来。若真是民宅,那这家的主人该是怎样的粗心胆大,才敢收留一个异瞳邪魔和一个人事不省的道师呀。

    凌非焉摇摇头,又见离床榻不远处临时安置了一张常在院落里晒太阳时才会用到的竹躺椅,上面还随意散放着一张薄毯。她很快便意识到了什么,带着柔和笑意走近前,将那薄毯折叠整齐放回竹椅上,又意犹未尽的轻轻抚摸数下才收回手来。

    再看屋中桌上,摆着瓶瓶罐罐盒盒不下十数个,有造型寻常的也有精工别致的。凌非焉凑到桌边,随手打开个长方形的盒子,里面赫然盛着条十分珍贵的老山参。便是对药材不甚精通的凌非焉也能从外形上辨出这条人参的稀罕程度,再看其他瓶罐也都是名称稀奇古怪的药品。凌非焉知道这些应该就是初一用来给她续脉提气的良药了,也懒得挨个看瞧,便将方盒盖好一起放回桌上。

    转身再看屋门附近,门旁衣架上悬着几件衣服。凌非焉举目探望,似乎其间还有自己的白莲青云袍。凌非焉心道,既然已经醒来,总要穿戴整齐才不失仪态,便向衣架移步行去。谁知她刚走到门边,便有人忽然开门进来。凌非焉急急闪身,身法虽比平常慢了些,但依然成功躲开了来人手中端着的水盆。

    “呀,蓝贝以为凌尊还在榻上,险些淋湿了凌尊!”被凌非焉吓了一跳的小姑娘急忙将水盆放在木盆架上,向凌非焉问候。

    凌非焉将这小姑娘细细看来,只见她年约豆蔻,肤色微铜,圆脸杏目,樱桃小口,两边耳垂上各嵌着一颗小巧珍珠,尤其头上梳着两个小髻更显青葱活泼。

    确定与这小姑娘并不相识,凌非焉正色拱手,轻声问道:“你是……”

    此时小姑娘也将凌非焉上上下下尽情打量了一番,眼中顿时神采大盛,也顾不得凌非焉的问话,眉开眼笑道:“果然像仙子一样!凌尊沉睡时蓝贝便觉得凌尊容颜脱俗不似凡人。现在凌尊醒来,言行举止间更是气质清冷仙姿俊逸呀!”

    “姑娘……过奖了。”没头没脑的被小姑娘夸赞一顿,凌非焉颔首致谢。随后目光下意识向门外望去。初一说去发送信号准备清水,怎的半天不见踪影却忽然闯来个陌生的小丫头。

    小姑娘也是心思灵巧,即刻便明了了凌非焉意图,继续道:“凌尊放心,是非一凌尊嘱咐蓝贝将清水带来给非焉凌尊盥洗的。非一凌尊嘛……现在正在东厨给凌尊烹粥呢。”

    “非一?烹粥?”凌非焉闻言眉头一扬,倒是十分意外。

    小姑娘摊手道:“烹粥做菜本来是蓝贝的分内之事,可非一凌尊说一定要亲自为凌尊下厨,就遣我来伺候凌尊盥洗更衣了。”

    “嗯。”凌非焉轻声应下。平日紫麓山上自有专事伙厨的俗家弟子,她从未想过会吃到初一亲手烹煮的食物。听小丫头这么一说,反倒多了几分期待。于是她从小姑娘手中接过巾帕,走向盆边,又与小姑娘道:“盥洗更衣我自己来就可以,不劳蓝……”

    凌非焉故意将话尾拖得长些,小姑娘这才忆起自己光顾与凌非焉说话,都忘记陈白身份了,赶忙向凌非焉施礼道:“蓝贝,我叫蓝贝。虽然是奈罗汤氏府上负责奉茶的小丫鬟,但平时都是伺候我们少祭师大人生活起居的。这次,少祭师不放心留非一凌尊一个人照看您,就把蓝贝也遣来帮忙了。”

    “原来是少祭师大人身边的侍者。我伤重无觉很难料理,这些日辛苦你了。”凌非焉向小姑娘点头致意,心道这恬静民居和桌上珍稀药材应该也是由汤沐冉帮忙安排的了。

    蓝贝见凌非焉不但人长得清丽出众对自己还十分客气,喜笑颜开道:“不辛苦不辛苦。临行前少祭师特别嘱咐过蓝贝,说非焉凌尊受了伤,一定要小心侍奉。前几日蓝贝给凌尊更换衣物,发现凌尊背上有好大一块淤青,也不知蓝贝笨手笨脚的弄痛了凌尊没有。”

    凌非焉正将巾帕没入水中准备盥洗,忽听蓝贝提起她背上的伤势,微微怔住。

    小姑娘一见凌非焉停住动作,急忙询问:“怎么了?是水温太凉,凌尊不合意么?”

    凌非焉摇头道:“水温很好”

    蓝贝一听松了口气,嘀咕道:“本来蓝贝想用更热些的水,最好暖洋洋的上面冒着蒸汽,微带着点烫烫的感觉!这样凌尊盥洗起来多舒服呀!连我们少祭师都最喜欢我为她备的热水了。可非一凌尊说您怕热,要是用那样的温度准保把您烫得尖叫出声来。所以这水是她亲自试过的,说这个温度既暖和又清爽,凌尊一定喜欢。”

    凌非焉闻言暗暗浅笑,想不到简简单单一盆清水初一也放了许多心思在里面。她将巾帕淋湿轻轻擦拭脸颊,水温果然如初一所说,又温暖又清爽,让她整个人的精气神都为之一振。

    盥洗完毕,凌非焉走向衣架准备更衣,便向蓝贝提起心中疑惑,试探问道:“方才蓝贝姑娘说……是你帮我更换了身上衣物……”

    蓝贝不知凌非焉为何关注于此,爽快的点头道:“是的呀。我刚来时,凌尊身上还穿着那件染了血的白色长袍,整个人脸色苍白昏迷不醒,真是吓人极了。少祭师大人说救人要紧,便把非一凌尊拉去隔壁房间指点功法,说是要教她给凌尊续……续什么……”小姑娘歪着头想了半天也想不起汤沐冉说的经呀脉呀是什么意思,便决定放弃那些复杂的说辞,继续又道:“嗨呀,反正就是她们两个一时都空不得时间给凌尊更衣,所以就由蓝贝代为服侍啦。不过也是,给主子更衣本来就是我们下人该做的。”

    “这样……”凌非焉闻言心头微微舒展。听说不是初一而是个陌生人帮她换的衣服,她反倒轻松许多。顺便也大概知晓对医理一窍不通的初一能够帮她重续经脉是得了汤沐冉的指点,只是不知为何汤沐冉没有亲自出手。

    此时蓝贝已在衣架上提出件普通衣装,对凌非焉道:“凌尊先前的衣袍染了血渍,蓝贝洗了很久也不能尽数除去,我觉得是不能再穿了,便为凌尊新备了些寻常衣物,还请凌尊不要嫌弃。”

    凌非焉接过衣服穿在身上,淡然道:“无妨,不过是件衣装,清洁合身即可。”

    蓝贝听了,笑盈盈的凑上前去。尽管凌非焉说自己来穿就好,小丫头还是殷勤的为凌非焉理理衣襟,整整袖口,系系腰带,助凌非焉换好了新装。然后又做欣赏状,向凌非焉赞道:“非焉凌尊真好看,便是穿了寻常女子的衣物也像个知书达理的官家闺秀呢。”

    凌非焉被这小姑娘夸的惭愧,为表感谢向小姑娘嫣然而笑。扬唇间正巧有人端着托盘走进屋来。那人见凌非焉衣着素雅,容颜明媚,眉目间流转着脉脉温情,神情与往昔拒人千里之外的清冷大有不同,便也不自觉的勾起嘴角。

    “怎么不多休息一会儿?”初一早就料到凌非焉不会老实的躺在床上,但还是满怀怜意的询问起来。

    蓝贝小丫头眼尖,即刻将桌上药瓶药罐挪开些位置,又接过初一手中托盘放在桌上,为两人摆好碗筷,然后向两人施礼道:“二位凌尊请用膳。方才非一凌尊与少祭师大人发过信号,少祭师大人应该很快就会到来,蓝贝先去准备准备。”

    凌非焉叫住蓝贝,问道:“蓝贝姑娘可曾用餐?不如一起……”

    小姑娘望了眼初一,捂着嘴巴偷笑道:“蓝贝谢过非焉凌尊,我已经吃过午饭了,现在还不饿呢。倒是您这几日昏迷不醒,非一凌尊食不安夜难寐,常守在床前露出欲言又止的样子,一定是有许多话儿要与非焉凌尊相叙的啦。”

    “鬼丫头,就数你精怪!”被小丫头尴尬泄底,初一假意愠怒,向蓝贝瞪瞪眼睛,金色的眼眸里划过一丝明亮。

    “呃……蓝贝……就此退下,不打扰二位了。”半月时间,小丫头蓝贝虽已习惯了初一的异色眼眸,但每当她与那只金瞳视线相对时,却还是难掩恐惧,阵阵骇然心悸。

    但见小姑娘“慌张而逃”,出门后还不忘将房门关好,初一笑着转回身,来到凌非焉近旁。她将凌非焉小心搀扶坐在椅上,笑意柔和道:“久不掌厨,手艺也生疏了,凌尊尝尝可还合口味。”

    没有蓝贝在,屋子里又只剩下她与初一两人。见过许多大场面的凌非焉竟没来由的紧张起来,强作冷静的回应道:“别只顾我,你也坐下。”

    初一十分听话,在凌非焉对面坐好。凌非焉见那盘中有三四个加着盖子的小碗,也不知初一在这短短的时间内都做了什么美味。于是她既好奇又期待的望向初一,却见初一也正深情款款的望着自己。这让刚与初一互明心意的凌非焉更加羞赧,抬手持起筷子,转移话题道:“相识数年,还不知道你会烹煮。”

    初一将那些碗上的盖子一一揭开,缓缓应道:“以前与灵犀子师父行走江湖,钱袋空虚时常常由我随便做些食物果腹,顺便就练了这么丁点厨艺。”

    凌非焉顿觉屋中米香四溢,尚未入口便如尝过了粥的甜暖可口,半开玩笑半叹息道:“当年明犀师叔若不叛逃出山,你今日便与我一样,同是天枢宫下的弟子了。”

    初一轻声笑道:“凌尊糊涂了,当年灵犀子师父若不入江湖,我又怎会与天御宗结缘呢。”

    凌非焉随口辩道:“若事事都要细讲因果,那你我两人便是怎样也逃不脱与天御宗的纠葛。”

    初一知道凌非焉所言乃是天御大神聆与叶小舟前世今生的因缘,亦叹了口气,将汤匙在热粥中调了调,盛满一勺递在凌非焉唇边,轻声道:“不说那些了,来,尝尝这粟米红枣粥。”

    凌非焉未料初一竟会忽然举匙喂她,不由一怔。粥到嘴边下意识总想张口,可若真的就此吃下,却又十分难为情。

    正犹豫间,初一小心问道:“凌尊不喜欢?”

    “不!不是……我自己吃。”凌非焉语毕,便想去拿初一手中勺子。

    初一莞尔一笑,显然凌非焉的反应在她预料之中。她将手向后微缩不让凌非焉够到汤匙,又与凌非焉道:“凌尊可还记得在奔赴云城的马车中,那时伤重的人是我,凌尊也是亲手剥了清甜的橘子喂我吃下。怎么现在换做凌尊受伤,却不肯接受我的照拂?”

    凌非焉意识到初一是故意逗她,又想起那时被初一含到手指的柔软触感,顿时羞恼道:“你那时魔火攻心,整个人昏昏沉沉动弹不得。我若不亲手喂你,你怕是连橘皮都剥不开。而我现在气息虽弱,但动筷吃饭的气力还有。不需你……不需你来喂我……”

    凌非焉义正言辞的抗拒与她亲昵,初一却只觉凌非焉又严肃又窘迫的样子十分可爱。她不但没放弃,反将汤匙再送到凌非焉唇前。只是这次初一面上神情严肃许多,深情与凌非焉言道:“你的伤是我害的,便是为你做再多事也无以弥补。我在心照幻境中曾见过天御大神聆照顾被魔息侵染的叶小舟,也是这样一勺勺的药一匙匙的粥拣了她一条命回来。所以我想喂你喝粥无关气力,是……”

    凌非焉也在幻境中见过此番影像,不等初一说完,蹙眉问道:“所以你这一匙粥,是代叶小舟向天御大神报恩还情了?”

    “凌尊何出此言。”初一闻言亦是眉头紧锁,抿紧双唇,须臾才郑重应道:“陷入混沌时,我的确不知自己是谁。是小道师初一?是天御宗的凌非一?是奈罗国的肖歬,还是千年前的叶小舟?确切的说,就是眼前此刻,我也未曾将这个问题想个透彻明白。但每当我面对,望着你,心中便只有一个念头。我与凌尊,从来没有什么前世,也不必去谈来生,更无论因缘结果。我们两人,你就是你,我也就只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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