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牧业:……
他彻底傻眼了!糊涂了!
连袁梅裳的死,所带来的悲意,都被暂时的忘记了!
只是目瞪口呆,不知该如何反应地看着墨国涛,脑袋里却完全转不过圈来,他说的这些个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什么叫裳裳肚子里的孩子的爸爸。
什么叫他们两家人共同的大孙子?
还有他的儿子墨如陵,这个人又是谁?
在今天之前,他从来没听说过这个名字,裳裳她又什么时候认识的整个墨如陵?
还有,面前这个人,真的是电视上,才能看到的那位墨副相吗?
他不会是看到了假首相吧?
今天是裳裳妈妈没了的日子,不是什么愚人节,这一个个的,究竟是怎么回事?
穆东开口说要和他当亲家,他已经很感激他的用心和真诚了。
可这个墨副相也说自家女儿,是他儿媳妇,苏牧业就只觉得荒唐和惶恐,完全感觉不出什么受宠若惊之类的。
越煌和穆东,也都双双惊呆地瞪大了眼睛。
尤其是穆东,简直气的嘴巴都快歪掉了。
擦!他还是头一次见到如此厚颜无耻之人啊!
他怎么好意思跑出来认亲家的?
自己的儿子是个什么样的变-态,满都城,稍微上点层次的人家,谁家不知道啊?
就冲着他墨国涛是副首相,穆东都敢说,背地里每天诅咒着要把他儿子墨如陵打死的,那都不在少数。
墨国涛还好意思,跑到人家母亲去世的医院来,认儿媳妇?
呵呵!
你问过人家苏云裳,认你墨国涛这个公公吗?
简直是笑掉人-大牙的闹剧!
越煌更是脸都彻底黑了。
“墨副相,您记错了吧!云裳什么时候成你家的儿媳妇了?”
“我这个当她男人的人,都不知道,墨副相就跑到这里,来认儿媳妇,让人看到了,影响也太不好了!”
“好在这里在场的,也都不是舌头长的,不然的话,这可真是要闹出举国震惊的八卦来了。”
“咳咳!”
苏牧业终于被自己的口水,给呛到了。
他现在觉得很坐蜡,也很尴尬。
越煌之前说的还算含蓄,穆东和墨副相没来之前,他虽然也来以晚辈的姿态,尊敬他,想要来替小梅-操-办后事,但是并没有直截了当的说,自己就是裳裳的对象。
可现在,他却直接就说,他是裳裳的男人,这样直白的话。
摆明了就是当面怼上墨副相之前的那些话了。
可问题是墨副相没来之前,穆东刚抓着他的手,要和他认亲家。
而他当时想的是,要委婉的拒绝他,因为苏牧业的心里,已经认定了的女婿对象是沈瑢轩。
虽然瑢轩现在人不在现场。
但是苏牧业不能因此就罔顾了他的真正分量。
可现在不得了了!
墨副相凭空冒出来,说裳裳和他儿子是一对,孩子都有了。
但是事实却是和裳裳一起失踪的是,穆东的儿子穆建勋。
越煌又霸气的直白回应,他才是真正的裳裳的男朋友。
那么加上一个沈瑢轩,现在一下子出现4个,都号称是裳裳对象的人了。
到底哪个才是女儿的真爱?
苏牧业也糊涂了!
他相信沈瑢轩不会撒谎,也相信袁梅裳不会故意误导他。
所以裳裳应该是真的爱瑢轩的。
穆建勋的分量,且不说真假,人家穆议长现在能站出来,说要认儿媳妇,那肯定也不是开玩笑的,起码要是裳裳真的不得穆建勋的喜欢的话,穆议长不至于在孩子们都已经失踪了,还要来搞这门面功夫。
更何况,谁都知道,穆议长的今年是关键时期,如果真的是为了功利因素,他完全可以结一门更好的对象,能帮助到他的,而不是掉过头来,找上他们苏家。
所以穆议长穆东是真心的。
越煌这位大少爷来头太大了。
他之前不站出来直白说,苏牧业也能理解,毕竟以越家的声势,三代领军人物的越煌,的确不能娶一个离过婚的小门户人家的女儿。
苏牧业纵然心里隐约猜测过,裳裳可能和这位越少,也有过什么情感上都纠葛。
可他内心深处是,情愿越煌不要在意的。
对他这样的人来说,不对裳裳认真,才是对裳裳最大的保护。
他非要执意说要娶裳裳,那才是害他的女儿,苏牧业第一个就不会同意。
偏生现在,越煌也站出来,宣告主权了。
这让他这个当女方老子的,该如何表态?
“小越啊,你这话墨叔叔就不爱听了!你都说了,认儿媳妇是大事,我不远千里,从都城特意赶到宁江来,自然是认准了的。怎么可能会搞错呢?是不是?”
“呵呵!那我现在就可以告诉墨副相,您已经是搞错了!苏云裳是我的女人,怎么也不会成为您墨家的儿媳妇。更何况,云裳根本就和您儿子不认识。”
越煌干脆连客气的笑,都是没有的。
整个人和出了刀鞘的锋利长刀,一样的锐利不可挡。
墨国涛却一点都没有被越煌的冷脸给吓到,还是温润和气的样子。
“此言差矣!连孩子都有了,怎么会是不认识呢?亲家,您说对吧?”
孩子?
可怜的苏牧业,根本就不知道苏云裳怀-孕的事情。
现在又一次听到墨副相,提到云裳怀了孩子,苏牧业的脸色,也变得不这么好看了起来。
虽然心疼女儿,为了自己,可能虚以委蛇过穆建勋他们,但是知道她还怀上孩子,且这个孩子的父亲,竟然不是他知道的穆建勋,或者越煌,乃至沈瑢轩中的任何一个,苏牧业的脸色能好才怪?
别看现在围绕在他身旁的这三家,不论哪一个人家,说出去,那都是大大的涨面子,都算是他们苏家高攀。
可当这样的三家大姓,都围在他身边,要认亲家的时候,苏牧业就只觉得屈辱,一点都不觉得荣光了。
这让人看到了,该怎么想他的女儿苏云裳?
人家不会说墨家、越家、乃至穆家荒唐,只会说他苏牧业的女儿,放浪成性,行止不端。
竟然与多个,权-贵人家的少爷有染。
以至于弄出三家同一时间,在她母亲刚过世,尸骨都没来得及回乡安葬的医院走廊上,就开始为了争夺办丧事时,亲家人的身份,而争执大闹了起来。
这哪里是抬举?
这活生生的就是一个巨大的丑闻!
你叫苏牧业的脸色,如何好看的起来?
要不是在场的三个人,都不是一般人,苏牧业严重怀疑他们这是故意的。
故意上门来羞辱他呢!
可饶是知道他们的本意,可能并非如此,在这里碰上,纯属意外,但是苏牧业依旧觉得这走廊,已经待不下去了。
便干脆端肃了脸色,先是对着墨国涛正色地道,“墨副相,请慎言!我的女儿苏云裳,从未和我这个当父亲的说过,与令公子认识。至于您所说的,孩子都有了,更是无稽之谈。”
“且不说我的女儿,现在失踪了,至今还未找到,纵然是回来了,我也是要先问过她的。”
“所以,感谢您不远千里赶来这里,为拙内送别,至于亲家不亲家的,就请勿再提!”
“另外刚才我已经和穆议长,并越少爷都已经表明过态度了,拙内的丧事,一切从简,既不会举行公开的吊唁仪式,也不会宴请亲戚。”
“所以诸位的好意,苏牧业心领了!时间已经不早了,拙内的尸身,也不能长久的在医院里停留。我这就要扶灵回宁海了!您三位请自便!”
说完,头也不回的便走开了。
越煌、穆东和墨国涛等人,这下也觉得脸色窘迫不安了起来。
刚才只顾着争论自己的,竟然是忽略了,人家袁梅裳刚刚过世,尸骨还未寒呢!
他们竟然就这么当着未亡人的面,做出了争抢媳妇这样的丑事来。
别说这种行为,发生在他们三人身上,便是在普通人家眼里,那都是容不下的,大大的失礼。
对死者简直是毫无尊敬之心。
这哪里是来结亲家?
这标准的是来结仇的啊!
意识到这一点,三人的神色,彻底的难看起来,对着彼此的脸,都有种恨不得掐死对方的冲动。
尤其是越煌和穆东两人,不约而同地,一致看向墨国涛的时候,那真叫一个,恨不得啖其血肉。
“我算是知道了,墨国涛,你就和你那个倒霉儿子一样,是故意的吧?你诚心来捣乱的,是吗?”
“我告诉你,别说你现在是副首相,你特么就是当了天王老子,我穆东也和你誓不两立!”
“你特娘-的,太恶心人了啊!这样缺德到冒烟的事情,你怎么就能干得出来呢?”
“人家还道你儿子是个疯子,性子变-态,都道你墨国涛可怜,一生英名,生个儿子却是各种造孽不听话,我现在才特娘-的知道,什么叫子随父性,赶情墨如陵根子上,就是打你这歪的。”
穆东压抑了几个月的火气,一下子全爆发出来了。
也管不得三七二十一,就站在这走廊里,当着越煌,当着墨国涛和他身后的一干,好几个人,就这么不管不顾的指着鼻子,就是一通臭骂。
怎么难听,怎么戳墨国涛的肺管子,就怎么骂。
这个时候,完全忘记自己一方大员的身份了。
说句难听话,那样失礼丢脸的事情,都已经在苏牧业面前,给弄出来了,他穆东已经没什么脸子可存了。
了不得这特么的位置,他也不要了,反正就是不愿意再受这起子,窝囊的鸟气。
墨家人真的太欺负人了!
真当他穆东是纸糊的,没脾气是吧!
都是脖子上一个脑袋,是男人,就这么直截了当的干,看看谁怕谁?
谁怂,谁就是孙子养的。
众人的脸上,都露出不可描述的震惊表情,心里都是大写的:……(卧-槽!)
恨不得这一刻,自己的耳朵是聋的,眼睛是瞎的。
尼玛!不得了!一个宁江州州议长,一个副首相,就这么在医院的走廊上,像泼妇骂街一样的对上了?
艾玛!他们这些人,竟然没有及时的避开,还看到了这一幕,以后特么的,还能活吗?
等他们中的任何一个,清醒过来,回过神来,为了不让今天的这一幕,传出去,随便哪一个,不得下手收拾他们啊?
更何况,那边还有一个越大少,也同样在冷眼盯着呢!
妈呀!还能不能好了?
简直是世界末日的既视感,有木有?
比起这些人的想死,被骂了的墨国涛墨副首相,好半天才从懵逼中,回过神来了。
不敢相信,这么多难听的话,竟然是从穆东的嘴巴里,骂出来的。
而且骂的还是他墨国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