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总,幸不辱命!首战告捷!”
盛长安的声音,在电话里,已经恢复了冷静,不再激动难抑。
“嗯!辛苦了,我知道了。”
苏云裳淡定的回应。
其实心里远不如面上,所表现出来的这么沉稳,她也紧张,她其实比任何人都紧张。
在金融上,她是个标准的门外汉。
尤其是涉及到权证、外汇这类的,需要非常专业知识的东西,她根本就不懂。
当初会胆大到米国,购入这大笔权证,其实也就是一个想当然的以为。
她重活一世,知道近十年的,所有的大事件的发生,正好她有了第一桶金,又正好在国内这笔钱很烫手,不怎么才能把这笔钱合理的安顿出去。
正好新世纪公司的事情,是紧接其后,最靠近的大事件。
她知道它肯定会破产,所以只要购买沽空权证,就一定是会赚钱。
而至于400倍杠杆的选择,说起来惭愧,苏云裳都不敢和盛长安他们说,那完全是基于她那浅薄的一点可怜认知。
她以为最高400倍杠杆,就是以后卖权证的时候,最高的卖出价格,将是她购买价格的400倍。
也就是说,假设她当时买入40美元一份权证的价格,她只想等新世纪破产后,能以16000美元一份的价格卖出去。
而她那时所有的钱,兑换成美元,购买权证,约能购买五六十万份。
就算全部以她以为的,400倍买入价卖出去,算起来,折合成美元也就是八-九十亿,了不起一百亿。
以十几亿唐国币的投入,一进一出升值成100亿美金,苏云裳觉得这些钱,足够她做许许多多的事情了。
且在巨大的国际市场上,100亿美金虽然不少,却还不至于因此招来生命危机。
可等到她完成了所有的委托和认购书之后,仔细一看,她才傻眼了。
赶情所谓的400倍杠杆,是以她投入的钱,做保证金,直接借贷翻倍400倍后,再全部购入沽空权证。
尼玛,这就完全是两回事了。
这令得她手头的权证份数,一下子翻了400倍之多。
而随着新世纪破产,沽空权证的价格,简直是一天一个价,翻个十倍百倍,都有人疯抢,就愁没人挂单开卖。
而她手里握了足足几千万份新世纪的沽空权证,几乎包圆了所有的份额,而随着沽空权证价格的持续走高。
今天试水丢出去100万份,就换来20亿美金的入账。
这还是卖的跳水价,白菜价。
要是全然按照人们疯求的程度,使劲往高了卖的话,光这100万份权证,她都能卖出100亿美金的天价来。
由此计算,她手头全部的权证,都丢出去的话,何止是六千亿的问题。
足够让整个米国都破产。
因为根本无法兑现这么天价、大笔的沽空权证。
这也是为什么苏云裳,自己认知明白后,吓得不清,觉得自己把天都捅破了。
然而,那个时候,她已经是有苦说不出,总不好说,这事情打从一开始,就是个误会。
她压根就没想玩这么大,纯粹是她搞错了。
以至于反而成了有史以来,最令人震撼的天来一笔。
既然没法说得清,就只能端着。
装神秘,装沉稳,装淡定,装出一副金山银山堆在了眼前,她也只觉得面前多了一堆钢镚一样,云淡风轻的模样。
竟然收获了布朗尼在内的,整个ubs的人的忌惮和崇拜。
认为她是有大智慧,大靠山,大背景的手眼通天的人物。
天知道,苏云裳压根什么也不是。
现在试水的丢出了一部分权证,20亿就这么轻而易举的入袋了。
苏云裳嘴上不说,其实内心深处,都有种要不要干脆带着这20亿美金,和穆建勋跑了算了。
至于其他的权证,她也不想往外放了,就让它烂在手里算了。
左右自己的本钱全回来了,还赚了好几倍。
可随后这样的念头,又不得不打消了,因为天大地大,也逃不出地球表面去,不说别的,就说ubs的人,要是知道她跑了,第一个就不能放过她。
现在,时不我与,到了这境地,也只有被这现实的轱辘,给推着不停地往前了。
但凡想要停住,和退后,就只会被那巨大的滚轮,给碾成肉泥。
挂了盛长安的电话,苏云裳转过头,对着穆建勋,才稍稍露出几分掩不住的激动,“建勋,开瓶酒,我们俩一起喝一杯!”
“裳裳,现在还是上午,喝酒不合适吧?再说你现在可不是一个人!”
“没事,开瓶红酒,我就喝一杯,不然我怕我镇定不下来!”
“嗯?”
“赚钱了!”
苏云裳压低声音,在盛长安的电话前,她不敢泄露激动,可在穆建勋面前,就无所谓掩饰了。
“100万份权证试水,不到一分钟,就卖了个干干净净。”
“现在我的隐匿账户里,已经躺了20亿!美金!”
苏云裳说完,就因为喉咙干咳,咽了口口水。
穆建勋浓黑的长眉,立即惊讶地上挑了些,脸上不可自抑地浮现出了惊愕后的激动,“这么多!”
虽然之前就估算过,这笔权证如果理论上,全部放出去的话,至少能收入六千亿,但是那毕竟只是理论上的数据。
实际上,谁也不敢这么干,也不可能有这么多流通的美元现金。
苏云裳和盛长安商量着,第一次要放100万份出去的时候,穆建勋还有些担忧,觉得放出去的会不会太多。
但是盛长安说,每份只卖2000,几乎等同于白送,而对于全球这么大的市场来说,只会让人觉得少,不会觉得多。
要不是非大宗交易的,最大散单上限,就是100万份一单的话。
苏云裳都想放出去更多。
毕竟手里握着的权证太多,就是等于顶着一个巨大的雷。
而就这裳裳和盛长安口中的几乎白送的,这笔试水的单子,已经赚进了20亿。
这可是实实在在的趴在了账户上的钱。
穆建勋也不由自主地清咳了两声,对着苏云裳漆黑明亮的眼睛,赶忙点头。
“的确该庆祝一下,你等我,我这就下去拿酒。”
“等等,干脆让马拉尔再给我来块牛排吧,我饿了!”
“行,我先给你拿块蛋糕,反正再一会儿,就该到午餐时间了。”
“干脆今天的午餐,就不吃中餐了,我让马拉尔给我们准备丰盛的西餐好了!你觉得怎么样?”
“正合我意!”
不一会儿,穆建勋亲自从楼下酒柜里,拿了红酒和酒杯上来。
两人也顾不上醒酒了,打开,就往杯子里倒了少许。
清脆的碰了下杯,互相看着对方的脸,带着不可名状的庆祝的笑意,“干杯!”
“干杯!”
一口饮尽,长长的吐出了一口气。
宛如把内心的激动,和不安情绪,也随着这一口气,全吐出来了。
这才相视而笑。
“下午,你帮我把那个卫星电话,给组装起来,我想给家里去个电话。”
穆建勋点了点头,“应该的。之前我在国内,还能给伯父伯母那,报个平安什么的,现在我和你都在这里,国内那边,倒是真的疏忽了。”
“打个电话回去,说一下也好。”
“嗯。我想给我爸妈留一笔钱,万一我这有个万一,他们也——”
苏云裳的话还没说完,就被穆建勋皱着眉头,一把捂住了她的嘴,“不要瞎想,有我在,你就不会有事的。”
“我不是瞎想,我就这么一说,人嘛,总要未雨绸缪,多做准备总不是坏事,不然等到事到临头,再去解决,总不免束手束脚,我习惯做长远准备。”
“所以回头我会让盛长安,拨一笔钱出来,你的人,借几个亲信给我,然后帮我把那笔钱,偷偷带回去,给我爸妈。这是他们的后路。”
“说不好,以后也是我们的一条后路。”
穆建勋沉默了下,点头,“嗯,这个可以有,我来安排。全部送现金太扎眼了,你爸那身份,也注定要出国不容易,我让人暗地里用别的身份,给置换成地皮,房产,以及其他不动产。
然后再给一笔他们足够取用的现金,可进可退,以后我们若是要偷偷回去看他们,也能有几个隐秘的落脚的住处,你觉得怎么样?”
“嗯,这块你考虑的周到,全交给你了!”
苏云裳点头。
*
午饭结束后,算了算时间,她爸爸应该已经下班回到了家里。
苏云裳便让穆建勋去书房,组装那保密电话。
“裳裳,你说今天我要不要,再给我家老头子去个电话?毕竟盛长安那边已经开始了。”
苏云裳想了想,“也可以,虽然我觉得国内未必得到消息这么快,但是你上次既然已经和穆议长,提了权证的事,想必已经有一部分懂经济的人,一直在关注这个问题了。”
“现在过了几个小时的缓冲时间,只要他们的消息渠道,不是太滞后的话,应该已经知道我们这边的动作了。你给穆议长再去个电话也好。”
“嗯,我也是这么想的。越煌那边肯定也等我们的消息,等急了。那等你和伯父伯母通完电话,我就和老头子再说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