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副相对这个性子,冷酷到了极点的儿子,真是有着满腹的无力,再是温润敦厚,对着这个儿子,他也摆不出来,他总有办法,把他气得暴跳如雷,额头青筋直跳。
就像现在,听了自家老子的话,墨如陵埋在电脑后面的头,都没抬一下,就很冷淡地丢出一句,“要娶你娶!我不娶!”
听听,这是什么话?这是什么态度?这是对自己老子说话的态度吗?啊?
“墨如陵——”墨副相忍不住吼了一声,“你给我站起来!听着,这是今上的指示,明天你,去也得去,不去,老子就找兵,拿枪,押着你去,你自己选!”
“我多给你一个选择,你还可以选择,带着我的尸体去!反正我不会听你们任何人的话,去娶一个面目模糊的女人,回来做应声虫的!我的婚姻,我自己做主!”
“你——你——你这个不肖子,你,你以为我真不敢毙了你?”
“请便!”
“你——”
“现在我还要工作,麻烦墨副相先出去好吗?”
眼看着副首相大人,真的要被气的,一佛出世二佛升天,似乎下一秒,真有可能拔出枪来的架势,身边的警,卫,长,连忙上到前去,拦住他。
“副相大人,一会儿还有个动员会,等着您出席呢,时间差不多了,要不先动身吧,少爷的事情,回头再说?”
“千军,你也看到了,这个逆子,他什么态度啊!”
墨副相还是气得不清,指着那边,浑然不看自己老子一眼的墨如陵,就气不打一处来。
陆千军如何不知道副首相,对自家这个,唯一的公子,十分的头疼,却没有办法教育的好。
但是副首相这么骂可以,他这个,在一边听的人,却不能顺着这话头,去发表什么意见,毕竟再怎么,人家那也是父子。
千军跟了墨副相,这么多年,如何会不懂,副相对这个宝贝儿子,其实是不知道有多么想要疼爱,实在是墨如陵和他老子的关系,实在是处不好,弄的每次,越想要疼他,但是一听到他做出的,那些个事情后,墨副相就更想骂人。
长久以来,这都快成怪圈了。
只是这次的事情,闹的有点太大了,连今上都被惊动了,因此墨副相心中,那股子恨铁不成钢的怨怼,自然就更加厉害了。
“副相,给少爷一点时间,考虑一下,毕竟婚姻大事,的确要仔细思量下!”
陆千军也只能夹在当中,做个和稀泥的了。
“考虑个p!我倒是想给他机会考虑呢,可问题是别人呢?明知道多少双眼睛,在暗地里盯着呢,还不知道低调,墨如陵,你说你能不能少给你老子,惹点祸啊?你不惹祸,你安安分分的,能死吗?”
墨副相的气,还是消不下来,一直沉默地,自顾自做他自己的事情的墨如陵,却猛地重重地,捶了下桌子,就冷飕飕的站了起来。
那双偌大明亮的星眸,此刻透射出来的,全是幽幽的冷光。
“你不就是怕我的存在,让你当不上,下届首相吗?那又何必,多说什么废话,有能耐,你现在掏出枪来,把我毙了啊!
我死了,你还能落一大义灭亲的好名声,又解决了让你如鲠在喉的,厌恶和麻烦,多好!墨副相说,是不是?正好,我也不想活!你随便!”
“你,你……”
墨副相只觉得这一刹那,所有的血气,都涌向了大脑,瞬间,脸胀的通红,然后下一秒,人就倒了过去。
陆千军赶紧一把扶住,墨副相的身体,高声就冲着外面喊道,“快来人,叫保健医生!”
墨如陵却冷冷地,站在办公桌后面,没有半点挪步动身,走向前去,关心他父亲的晕倒的架势。
反而嘴角,又掀起了一个讥诮的弧度,然后看也不看一眼的,起身越过办公桌,走过陆千军身边,就往外走了去。
“少爷!”
陆千军刚喊了一声,就接收到了,墨如陵转头的一个,冷冷地眼神,顿时就也住了口,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墨如陵走了出去。
而墨如陵前脚一走,后脚陆千军,就赶紧低声又喊,“副相副相,你怎么样了?”
“他走了?”
前一秒还晕倒着的墨副相,这一秒就神奇地,在陆千军的臂弯里,睁开了眼睛,眼底流露出几分,深深地失望。
“副相,少爷他迟早有一天,会明白副相您对他的苦心的,您,您也别着急上火了!”
对这种父子矛盾,陆千军这个警,卫长,也实在没有更好的说辞,安慰自家副相了。
“算了!我这一招用的次数,太多了,他都不上当了!罢了,就当我这个当爹的人,前辈子欠了他的,谁让我亏欠他呢,他不愿意就算了!”
“文方家的那个丫头,我也不满意,贤惠倒是贤惠了,可光贤惠,有什么用啊,
你看看如陵这阴冷的性子,要是没有个强势的女内眷,哪里降得住他?
就算没有那么个,能降得住的女人出现,起码也得有个,能受得了他这脾气,和性子的女人吧!”
“不然我怕他,孤独一生啊,现在老爷子,我,以及家族还能庇护着,他一点,老爷子总有走的一天,我也有离他而去的一天,要是留他一个,可怎么好,真是要让我到死,都不能安心了。”
“副相您可千万别这么说,老太爷身体最近,虽然微感小恙,但是保健局的,那些专家也说了,是天气转冷了的关系,
仔细调养一阵子,就没事了,至于您,更是身体康健的很呢,说这些话做什么?
您放心,少爷那里,我们会仔细看顾好的,绝对不叫他受了委屈的。”
见陆千军一下子,就领会了他的意图,墨副相的表情,顿时缓和了不少,拍了拍他的手,就站了起来。
“千军,越家那边矛盾,不要去进一步加深,这次的事情,没那么简单,表面上看起来,似乎只是如陵和越煌,这两个孩子不争气,为了个女人斗了一番,
真正谁才是,最乐见事情闹到这地步的人,大家都心知肚明,反正该做出来的态度,我们都做了,该退的余地,也都退了!”
“越家那边,怎么打算和处理的我不管,既然如陵这边坚决不愿意,那你就‘如实’上报吧!该怎么说,不用我教吧!”
“是,副相,一会儿我就去给办公厅那边,打电话,就说您因为少爷闯祸的事情,深感内疚,又急又气之下,老毛病犯了,已经病了!”陆千军会意地,张嘴就说了一个借口出来。
墨副相一听,嘴角笑意,都出来了,“千军,还是你深得我意啊!
这样一来,他们总不好逼着我儿子,硬要去娶一个,他不要的女人了吧!就这么说,挺好的!”
“是,副相!”
看着重新又开心起来的墨副相,陆千军也有些,无奈又无语,还说如陵少爷,无法无天呢,也不看看谁惯的。
别看墨副相冲着宝贝儿子,开骂的时候,那架势叫一个声势震天,似乎很吓人的样子。
其实别说少爷,那么聪明的人了,就是常常跟在身边的几个警,卫员,都能看出来,副相那是标准的,雷声大,雨点小。
这人家没欺负少爷的,副相那里还好说,真要是有人,欺负了,陆千军敢肯定,第一个跳脚拍案的,肯定还是自家副相大人。
所以,陆千军算是知道了,在外面稍稍板个脸,都能震得三军颤动的,军,队第二把手,到了家里,那是根本降不住那位,性情反复无常,与人素不亲近的,如陵少爷的。
算了,这也不是第一天了,也算是他们父子之间,相处的奇景了。
现在他的当前任务是,安排保健医生,来给副相大人开具‘旧病复发’的报告,才是真的,别的,就不是他能管得了!
*
此时,还弄不清楚自己,在哪个大洋彼岸的苏云裳,除了骨伤,还没有彻底痊愈之外,身体的其他不适,早已经彻底感觉不到了,换而言之,她基本算是没事了。
事实上,从日历,真正换新,2006年,彻底过去,2007年的元旦来临之际,苏云裳就一直在催促着,要回国了。
但是楚灿,却怎么也没给个准确的信息给她,只说再等她的身体恢复的,更好一点再说。
苏云裳急的几乎想要砸死,楚灿这个猪头,要不是无奈武力值上,绝对不可能干得过楚灿的话,她早就动手了。
可即便如此,她也蹦弹的厉害,几乎天天,跟在楚灿身后,用碎碎不断的叨唠魔音,折磨他。
终于逼着楚灿同意给她一个,可以自由拨打,不会被监,听的卫星电话,好让她能与国内的公司,和家人联系。
苏云裳这才消停了两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