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越煌忍不住失声叫出了声,“走?你走哪里去?”
苏云裳依旧客气地笑,表情却端正中透着几分故作不知的无辜,“我当然回家啊,现在都已经快大半夜了,再不回去,家里人会担心的!”
“呃!”越煌此时才发现苏云裳的转变,哪里还是之前在床上open到极度配合的妖孽?
一时间,真有种完全跟不上她思维的感觉。
尤其是越大少爷突然觉得,眼前这样的画面和对话,怎么看怎么都像是,自己是被她玩了的牛郎一样?
这不简直就是|操|蛋吗?
不由话语中已经又埋下了怒火,“我说苏云裳,你就这么走了?你难道没有点别的话要跟我说了吗?或者你好歹也要问问我叫什么名字,你就不怕我真的吃了不负责?”
“你会吗?”
她睁大了眼睛,很有几分天真地看着他。
越煌更加觉得烦躁,“操!我当然不会!”
“那不就结了?我相信你啊!”苏云裳又理所当然地说了一句。
“靠!苏云裳,你这个女人,能不能好好说话,之前在床上,你明明不是这样的!”
越煌最烦女人装腔拿调的说话,偏偏苏云裳这个女人,现在说话的样子就是这样的调调,让他看的有些倒胃口。
苏云裳闻言,果然又收起了刻意做给他看的天真模样,然后便换上了老于世故地表情,微微调侃地道,“我以为尊少喜欢女人在事后,表现的单纯天真一点!这不是为了讨你欢心吗?”
“滚你个讨我欢心,你这个女人每次想讨我欢心的时候,都只会让我更加生气!你还是正常点说话,就已经是讨我开心了!”
“哦,尊少既然这么说,那苏云裳遵命就是了!”
苏云裳一边说着,连风衣也开始往上套了。
越煌看着她一边说话,也没有停止过的穿衣的种种动作,刚刚好转了点的脸色又黑了,“女人,你是真要走了?”
“嗯,你希望我留下来过夜?”
苏云裳抬眼看了他一眼,有些漫不经心地继续接口,“这可不像是你们这些衙内们的风格,你们不都是希望最好玩完了,爽完了,就赶紧从你们面前消失吗?我不过是不等你赶人之前,先自觉走人而已,惹你不高兴了?”
“苏云裳,我看你是急着回家,急着想要摆脱我吧!我若真的要你留下过夜呢?”
苏云裳顿时停住动作,“如果这是你的要求的话,我当然配合!”
滚她个配合!
越煌的火,顿时就又被吊起来了,他越煌要女人留下来过夜,不知道多少女人觉得受宠若惊,想求都求不到,这个女人居然说‘配合’两字!
这简直就是对他最大的侮辱!
“滚!”
这次是真的发了心火了,这个‘滚’字吐的又疾又快,又冷又狠!
苏云裳虽然早知道这样说的下场,必然是惹怒于他,但是真正看到越煌难看冷硬的脸,和着毫不留情的叫她滚的字时,心脏还是瑟缩害怕的抽跳了一下。
原地迟疑了两秒后,转身就往房门口走去了。
她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之前的过程,那么的畅快和起伏不已,一次接着一次,令她至少确定了某件事情,就是,她和这个男人虽然是第一次见面,第一次上-床,但是在追求感官愉悦的事情上,却是少见的契合。
越煌对她的身体,所产生出来的这短暂的依赖情绪,她怎么可能会感觉不出来?
若非是在浴缸里泡了半个小时,放松了余韵还没全部过去的身体,以及重新冷静、冷却了之后她自己要走的路,要做的事情的话,现在对着他这番有些依恋的挽留,她兴许就真的会留下了。
也保不准,她还有可能会屈服于他的一些额外的要求——比如做长期的情人之类的条件。
自然,真要发展成那样,于她也没有什么损失,这些五九城里出来的太|子党,对被他们包养的女人,在新鲜感没彻底退却之前,总还是不会让她们得不到好处的。
不过那样的生活,不是她苏云裳要的。
把自己的人生和未来,全部赌在依赖一个男人的身上的悲惨结果,她苏云裳还不够印象深刻,还要重新来一次吗?
因此,她们之间,不能交往,只能交易!
既然这次的交易已经完成了,那就该冷却了!
所以,这些话,她是故意的,为的就是要越煌知道,她们之间只是交易,想要略谈什么温情,什么契合,那是不存在的!
有时冷酷真的不是男人的专利!
苏云裳走出去,拎起自己的包就走了。
越煌直到外面传来关门声,都不敢相信这个女人竟然真的胆大到如此地步。
她看来是吃准了他不会和她计较一样,否则谁给了她这样的胆子,敢这么涮他?
越煌愤怒地都想把这房子都给拆了,真是岂有此理,他长什么大,还真的没有一天今天晚上这样被气到这样的程度。
苏云裳!他记住了!
*
苏云裳真正走出718进入电梯后,才放松了一直挺直了的后背,稍稍的吁了一口气。
虽然早料到了越煌的怒火,但是真正面对他的暴怒和不屑,她的心里还是有着本能的恐惧。
毕竟前世的她,起点实在是太低了,根本接触不到如越煌他这样的衙内。
今天晚上,若非全仗着二次重生的强韧神经,和坚定的必须要赢的信念的话,别说成功的做成这桩交换了,便是站在他面前如常的说话,估计都够呛!
电梯依旧是下到五楼,再从五楼换乘别的电梯。
有些身心俱疲的苏云裳走出电梯后,完全没有注意到,在一边的休息沙发内,有三个正在一边喝茶,一边抽烟的人,看到她走出来后,一闪而过的明亮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