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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2节
    “投降有什么不好?平时有军饷,打赢了有赏赐,受了伤有上好的医匠和药,万一伤了、死了还有抚恤。家里人可以到作坊里干活挣钱,孩子还能读书识字,这样的好事到哪儿找去?你去隔壁帐篷问问,还有几个兄弟愿意回去做山贼?”

    祖郎目瞪口呆,半晌才道:“谁……谁跟你说这些的?你不是肚子被受伤,你是脑壳坏了吧?孙策是不是给你下蛊了,怎么尽在这儿胡言乱语呢。”

    祖向哭笑不得,伸手将祖郎向外推。“我不和你说,你既然来了,就去看看其他兄弟,听听他们是怎么说。快去快去。”

    祖郎将信将疑,犹豫着走出帐篷,向隔壁的帐篷走去。

    第713章 试探

    孙策一边吃着早餐,一边听郭嘉介绍情况。当祖郎出现在帐门外的时候,他招招手。

    “不好意思啊,你去得太久,我就先吃了。”

    祖郎没当回事,只当一句客气话。可是当他看到一旁的案上摆着的粥碗、酱和肉脯时,他愣了一下,这才意识到孙策的确给他准备了早餐。他心中一暖,拱拱手。“见到受伤的兄弟,多聊了几句,又处理了一下伤口,让将军久等了。”

    “没事,坐下吃吧。”孙策咧嘴一笑。“打了一天,又跑了一夜,肯定饿了。不过你还不能休息,吃完之后,我有一件事要你去做。伤怎么样,碍事吗?”

    祖郎连忙拱手行礼。“不碍事,皮肉伤。将军请吩咐吧。”

    “不要这么拘礼,先坐下吃。时间紧张,我这里也没有食不语的规矩,我们一边吃一边说。”

    祖郎忍不住笑了一声,也不客气,端起碗就吃。趁着这个时间,郭嘉把情况大致介绍了一下。陈登进入石城,有多少人,现在还不清楚,从马超看到的情况来看,至少有三四千。孙策已经安排程普去增援牛渚矶的李术,要将周昕堵在牛渚矶上。祖郎的部下被打散后,除了战死的一千多人,受伤的三千多人,被俘的五千多人,还有一万人左右溃散在四野。孙策希望祖郎出面,将这些溃兵集结起来,以免被陈登利用。

    祖郎刚吃了一半,孙策已经吃完了,将碗箸推在一旁,笑眯眯地看着祖郎。一天一夜没吃饭,祖郎也是饿坏了,一连喝了八碗粥,吃了三盘肉脯,这才放下筷子,抹抹嘴。

    “将军现在后悔还来得及。”

    “后悔什么?怕你吃垮我?”

    “我去收拢旧部没问题,战旗一立,他们就会闻风而至。不过他们野惯了,是否愿意接受将军管束,我不敢保证,说不定到时候裹胁着我回泾县去。到时候将军可别怨我。”

    孙策盯着祖郎看了好一会儿,忍不住笑了。“我之前说过,你如果想再来一次,我是无所谓,不过下一次抓住你,我不会这么客气,连断头饭都没有,直接送你归天。”他顿了顿,又道:“常言道,道不同,不相为谋。如果你们真想天下太平,并且愿意为之努力,我求之不得。如果你们天生愿意做贼,我也不勉强你们,只好把你们当贼看待,斩草除根。我给你选择的机会,怎么选是你的自由。”

    祖郎拱拱手,转身出帐。

    孙权有些担心。“大兄,这山贼野性难除,是不是换个人?”

    孙策摸摸孙权的头。“那你说说,换谁比较好?”

    “呃……”孙权转着眼珠,仔细思索。

    孙策没急着催他。几个弟妹中,他最喜欢的是三弟孙翊和小妹孙尚香,对孙权多少有一些先入为主的观念。可是父母既然将孙权送到他身边,他就不能不给他成长的机会,只是稍微控制一下,不让他有机会走历史老路。而这一点的关键不在孙权,在他自己。只要他不作死,孙权根本不会有机会成为东吴大帝。

    这段时间,孙权、陆逊经常旁听他们议事,成长很快。与陆逊大部分时间都在听不同,孙权经常主动提一些问题。这当然是好事,他愿意听听孙权的意见。他和郭嘉、庞统相处时间久了,越来越默契,有很多想法一致,常常会忽略掉一些决策的分析过程,直接做出决定。孙权、陆逊是不是真的明白这其中的道理,他并不完全清楚,有时候也顾不上关心。

    比如眼前这件事,陈温、陈登出现在石城,这不在他们之前的计划之内,属于意外情况。他们有多少人,战力如何,会不会有其他人,一概不清楚。陈温是扬州刺史,他不仅可以代替周昕指挥石城的守军,还能征调吴郡、豫章甚至会稽的郡兵,形势对他很不利,如果不能速战速决,他会非常被动。

    可是亲卫营将士昨天与祖郎部战斗了大半天,伤亡有限,体力消耗却不小,尤其是义从步骑,跟着他追祖郎追了一夜,现在急需休息。让祖郎去招集旧部,肯定有风险,即使是让他与那些俘虏伤兵接触,也不能保证他就服气,的确有可能招集了旧部之后再叛。可是除此之外,他没有更好的办法,这个办法是相对比较合理的。祖郎新败,士气低落,就算有心再叛,他也有把握再次击败祖郎,并利用这个机会斩草除根,总比让祖郎休息一段时间,恢复了体力再逃走强。

    降而复叛,留他何用?

    这是一次试探,也是一个缓兵之计。他要借这个机会试探祖郎的心意,也要借这个时间休整将士,打探与陈温、陈登有关的消息,以便为下一步行动做准备。

    ……

    陈登登上城头,遥望牛渚山。

    他刚刚收到消息,程普赶到了牛渚山南麓,切断了石城通往牛渚矶的路口。很显然,孙策已经知道了他的到来,担心他接应周昕突围,所以派程普来增援。他对程普并不陌生,舒城之战时,程普就是孙坚麾下的大将,负责攻东门。舒城一战后,他成了庐江太守,手下的人马更多了,有一些还是他曾经的部下。

    想到庐江的事,陈登就有些后悔。当时太年轻,急于立功,没有考虑周全。陆康在庐江官声很好,甚得百姓拥护,驱逐陆康给他造成了极坏的影响。再加上庐江最强的世家周家态度不明,他在庐江半年,迟迟没能得到庐江人的支持。

    当然他也高估了周昂的能力,统领一万多人,用了那么久都没能击败吴景,最后还被吴景击杀,直接导致舒县成了孤城。无援不守,他除了弃城而走之外,别无他法。

    好在上天待他不薄,又给了他一次机会。陈温病重将死,将扬州刺史的印绶交给了他,周昕被困在牛渚矶,等他去救。只要他能救出周昕,证明了自己的能力,他就可以在扬州站稳脚跟,与孙策再决高下。丹阳兵是天下精锐,扬州又有大片的茂密山林以供周旋,掌握了这样的资源,只要运筹得当,足以将孙策困在扬州,无法脱身。

    远景很美好,眼前的困难却也不小。如何才能击败孙策,救出周昕,证明自己的能力?陈登愁眉不解,一时找不到破局之策。

    急促的脚步声响起,李岩出现在城上,身后跟着一个中年儒生。陈登见了,连忙扯了扯袖子,又扶正头上的冠,拱手施礼。

    “下邳陈登,字元龙,敢问足下高姓大名。”

    那儒生满意地点点头,拱手还礼。“会稽魏腾,字周林,见过陈君。”

    陈登一惊。“足下与故魏君少英可是同族?”

    “不才正是魏少英之子。”

    陈登抚额而笑。“幸甚至哉,党人英灵不远,有魏少英之子相助,大事可成。”

    第714章 闭门羹

    魏腾露出矜持的微笑,拱手还礼,谦虚了几句,随即问起了陈登的家世。

    下邳陈氏是有名,家世二千石,但陈登本人很年轻,还没什么名声,刚丢的庐江太守和刚到手的扬州刺史都不是朝廷正式任命,多少有些心虚,更何况他吸取了庐江的教训,想和扬州世家搞好关系,在魏腾面前自然要谦让三分,以后进自称,详细说明了眼前的困境,并请魏腾指点。

    魏腾很惊讶,看向陈登的眼神便有些狐疑。这小子行不行啊,手握五六千人,看着周昕在牛渚矶等着救命,却不敢发起攻击。不过乡党周昕也好不到哪儿去,他也不好意思说陈登了。

    “是孙策善战,还是祖郎徒有虚名,两倍的兵力,一朝溃败?”

    陈登听得出魏腾对他的怀疑,却只能装听不懂。他态度诚恳。“魏君有所不知,孙坚行伍起家,征战近二十年,胜多败少。孙策幼承家学,又有天赋,甫出道便一鸣惊人,去年在南阳一战而全歼两万西凉精锐。今年与袁兖州战于浚仪,狡诈多谋,极是难缠。祖郎所部皆是山贼,阵伍不整,训练不精,甲杖不全,溃败在所难免。”

    魏腾抚着胡须,来回走了两步。“足下有何计划?”

    陈登心中一紧。他已经向魏腾说明了情况,告知陈温病重将死,已经将扬州刺史的印绶交给他,魏腾却称他为足下,显然是不肯承认他这个扬州刺史了。他稍一思索,便明白了魏腾的意思,他在怀疑自己的能力,不肯表示支持。他自己也是世家出身,太清楚世家的想法了。道义当然是要的,但利益也不能忽视,谁也不会支持一个无能之辈,徒招祸咎。

    陈登露出无奈的苦笑。“魏君有所不知,小子年少无知,不谙军事,只是盟主有命,不敢不从。侥幸救出陈扬州,蒙其错爱,托以扬州之任。本不敢受,思及盟主在河北,我不得不勉为其难。当务之急是要安抚孙策,接应周府君突围,以免损失过大。周府君乃会稽名士,兄弟并受盟主信任,久任丹阳,甚得民心,稳住丹阳,江东自安。有足下辅佐,孙策在会稽亦不敢太放肆,我也能完成盟主的期盼一二。”

    魏腾眉梢轻颤,重新打量了陈登一眼,露出会心的微笑。大家都是聪明人,话说到这个程度已经心知肚明。陈登虽然年轻,但他背后站的是袁绍。从他救出陈温来看还是有点能力的,至少比周氏兄弟要强,有他们的支持配合,有可能拖住孙策,为袁绍争取时间。

    魏腾想了一会,说道:“我去见见孙策,看看能不能化干戈为玉帛。你想想办法,鼓舞士气,如果谈不成,只能强攻,先接应周泰明脱困。”

    陈登拱手施礼。“魏君乃会稽名士,孙策既为会稽太守,必然倚重魏君。魏君此去,必然成功。我就在这里等候魏君佳音了。”

    魏腾轻叹一声:“若能如此,自然是皆大欢喜,只怕孙策年少,不知轻重,使君还是做好强攻的准备,有备无患,免得为孙策所制。”

    “喏。”

    ……

    魏腾辞别陈登,驱车直奔牛渚矶,想与周昕见一面,了解一下情况,但他被程普拦住了。得知魏腾是会稽名士,程普很客气,但是坚决不让魏腾去牛渚矶,反而派人护送魏腾去孙策的大营。魏腾很生气,却也没办法,只好顺水推舟,来到孙策大营。

    孙策刚刚起床。一夜未眠,他这一觉睡得很香,连梦都没做。听说程普送来了一个会稽名士,他很惊讶。他让郭嘉先出去接待一下,探探此人底细。

    郭嘉领命,来到营门外,看到了魏腾。魏腾坐在一辆轺车上,戴进贤冠,着儒衫,腰背挺得笔直,像个牌位。圆脸庞,浓眉大眼,不苟言笑。郭嘉走上前去,拱拱手。

    “见过魏君。在下颍川郭嘉,字奉孝,蒙孙将军不弃,忝为军谋祭酒。”

    郭嘉打量魏腾的时候,魏腾也在打量郭嘉。郭嘉虽然身着儒衫,但他走路时一步三晃,左顾右盼,说话也带着些轻佻。不过他是颍川人,又姓郭,大概和袁绍身边的郭图是同族,倒不能过于轻慢。

    魏腾欠身还礼。“将军可在营中?”

    “将军昨天击破祖郎,一夜未眠,现在还在休息。”见魏腾没有下车的意思,郭嘉也直起了腰,笑嘻嘻地说道:“足下从会稽来,还是在丹阳为客?军务繁忙,将军未必有时间待客。如果没什么急事,还请足下先回,等此间事了,将军再回拜足下,当面聆听教诲。”

    魏腾很不高兴。“闻说孙将军临鄙郡,我赶来拜见,孙将军却闭门不纳?敢问这是孙将军的意思,还是足下自作主张?”

    郭嘉哈哈一笑。“魏君还没回答我的问题。”

    魏腾大怒,喝道:“既然如此,那就不见了。回去。”

    车夫吆喝着,甩着鞭子,将马车调头。郭嘉也不阻拦,让到一旁,看着魏腾驱车离开,背着手,晃晃悠悠的回营去了。虽然魏腾不回答他的问题,他却已经知道了答案。魏腾是从石城来的,至少从石城经过,与陈登见过面。不管他是什么目的,以会稽人的身份来见会稽太守,到了营外却不下车,显然没真把孙策放在眼里。这种人,不打击他一下,他会更自以为是,什么事也没法谈。

    魏腾本以为郭嘉会叫住他,驱车走了百十步还没听到声音,一回头,却连郭嘉的影子都没了,营门紧闭,只有一队持矛而立的士卒,不禁愣住了。他来见孙策是有目的的要为陈登争取时间,现在连门都没进去,怎么和孙策谈判?

    魏腾束手无策。不见孙策,他没法完成任务,可是一见面就如此不愉快,再让他回头服软,他又做不到。之所以如此做派,就是为了在气势上压孙策一头,才好谈判,服软了还怎么谈?

    魏腾气得咬牙切齿,却又无计可施。他向左右一看,看到程普派来的骑士,眼珠一转,有了主意。他招招手,将那骑士叫了过来。

    “我腹中饥渴,能否劳烦足下为我寻些食物酒水?”

    第715章 面子和里子

    郭嘉站在营栅后,看着魏腾的车停下,又看着一个骑士向大营门走来,不禁暗自笑了一声。听完骑士的要求,他点点头。“既然如此,那就请魏君入营休息一下,用点酒食吧。”

    骑士不虞有他,回头报与魏腾。魏腾顺水推舟,驱车回来。郭嘉让人打开营门,笑道:“惭愧,在军中久了,不知礼仪,有失待客之道。魏君请入营,不过军中不得驱驰,还请魏君体谅。”

    魏腾不敢再托大,连忙下车,与郭嘉重新见礼。虽然没有道歉,姿态却低了很多。郭嘉也不点破,将他请到中军,就在大帐前的一个帐篷里安排了一席,他自然要作陪。虽然是无奈之下的借口,魏腾还真是饿了,只是看到案上近乎粗陋的食物,他实在无法下咽。

    “孙将军远来,营中物资是否短缺?”

    “不缺,只是军中开销甚大,不得不厉行节俭。”郭嘉说道:“孙将军也是如此。”

    魏腾轻吁一口气,赞道:“将军少年富贵,却能自我约束,与将士同甘共苦,着实难得。看来鄙郡有了一个好官,可喜可贺。”

    郭嘉微微一笑。“魏君倒是个明事理的,不像那周昕莫名其妙,非要拦着将军,不让他赴任,白白惹出一场麻烦来。周昕身为丹阳太守,却与山贼交通,居然引祖郎为援,着实让人不解。好在将军骁勇,一战而破。等将军休息好了,攻上牛渚矶,再向周昕讨个说法,看看是他一人如此,还是会稽世家不希望孙将军赴任。”

    魏腾手一抖,手中的汤勺落在案上,“当”的一声轻响。郭嘉这句话说得轻飘飘的,但杀机很重。孙策奉诏赴任,如果会稽世家反对,孙策就有理由对会稽世家动武。他在南阳、汝南搞的那些事完全有可能在会稽搞一遍,那样一来,会稽可就乱了。

    魏腾强作镇定,轻声笑道:“祭酒此话从何说起,会稽世家为何要反对孙将军赴任,难道孙将军做出了什么天怒人怨的事?”

    “魏君没在石城听说些什么?”

    “我刚从会稽赶来,只听说周泰明与孙将军交战,却不知为何,所以才来问一下情况。”他看似漫不经心,实则斟字酌句。“周泰明兄弟也是我会稽英俊,在乡里颇有些声望,为人处事一向得体……”

    郭嘉一脸茫然,不接魏腾的话茬。魏腾心中恼怒,却不能一吐为快,只能憋在心里。周昂、周禺的棺柩已经送回会稽,周家发丧,他也去吊祭,没见到周昕,就知道周昕会找孙策报仇。他与周氏兄弟有交情,知道周昕是个名士,但用兵能力一般,周昂、周禺战死,周昕也强不到哪儿去,勉强从事,不仅周家有灭门之祸,与周家有关系的家族都会受到牵连。他匆匆赶来就是想劝阻周昕,却发现还是迟了一步,周昕已经被孙策困在牛渚矶上了。

    事情到了这个地步,不让步是不行了,周昕危在旦夕,他总不能看着周昕战死。

    “莫非这里面有什么误会?”

    郭嘉摊摊手。“我们也不知道。不过没关系,等拿下牛渚矶,自然一切就清楚了。”

    “噫,祭酒此言差矣。如果有误会,那自然应该搞清楚。周泰明是会稽名士,孙将军要去会稽赴任,如果因为一些误会出闹得不可开交,岂不是影响孙将军的仕途?”

    郭嘉眨眨眼睛,一副刚刚明白过来的模样。“魏君说得有理。人言可畏,的确不容小觑。只是事已至此,如何能解?”

    魏腾一边大骂郭嘉愚蠢,一边主动请缨。“腾不才,与周泰明小有交情,愿意为孙将军奔走效劳,解此误会,化干戈为玉帛,还请祭酒引见。”

    郭嘉装模作样的想了好一会儿,勉强点点头,起身出帐。魏腾如释重负,看着眼前的食物,咬咬牙,忍着恶心吃了起来,一边吃一边暗自腹诽。

    郭嘉来到孙策的大帐。孙策已经洗漱完毕。郭嘉将情况说了一遍,最后说道:“会稽总体来说不如吴郡,大的世族不多,但会稽多山,豪族依山阻险、筑堡自守的很多,一个个的攻取会耽误很多时间。上虞魏氏是为数不多的豪族,魏腾有求于将军,将军可以借此施恩,稳住一部分人,各个击破。”

    孙策同意郭嘉的看法。对魏腾这个人,他有印象。历史上,孙策领会稽时他就是功曹,是会稽豪族的代表。他不把孙策放在眼里,多次与孙策发生冲突,激怒了孙策,要杀他,最后却还是没杀成。原因就是魏家在会稽影响力很大,杀了他,会引起整个会稽豪族的反对。吴夫人为此不惜以自杀来劝谏。

    据郭嘉收集到的情报,魏家这么牛,就是因为魏腾的父亲魏朗。魏朗是个奇才,文武双全,学问好,还能打仗,任九真都尉时平叛立功,斩首两千余级。九真就是后世的越南北部,那里可全是蛮夷,本地人没几个,魏朗孤身到任,能够制住当地的豪强,平定叛乱,的确有点手段。他在文化上也有成就,有一部《魏子》传世,以子自称,没点水平是没这自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