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她们除了性别之外,也不是没有其他共同点的。
顾从心想到这,就觉得心情变得很美丽,她又四处转了转,才在宴兮面前坐下。
坐在圈椅上的宴兮把她的举动尽收眼底,顾从心一看就很喜欢她的书房,她想或许可以让顾从心来,而她工作,这样就不会每次都是一个人“独守空房”。
“从心,你也喜欢书吗?那你以后都来这儿?”
被说破小心思的顾从心有点不好意思,她只是喜欢看一些奇闻轶事而已,太正经的书她看不来,所以便拒绝道:“还是不要了,这样会打扰你工作的,宴姐姐,你不是要和我谈事吗?”
宴兮也知道以她的性子是不会这么快答应的,也不觉得失落,反正以后有的是时间。
她今天的打算是把洛洛的事情说清楚,她酝酿了下话语,盯着顾从心的双眼说道:“洛洛她不是我女儿。”
说完就一直注意着对方的反应。
“嗯?”顾从心刚刚被迫与宴兮对视着,注意力早已被分散,她觉得宴兮的眼睛有一种神奇的吸引力,像一个漩涡,让她看了就离不开眼,所以宴兮说了什么她根本就没听清。
宴兮很满意她的反应,重新说道:“我说洛洛不是我的女儿。”
顾从心怎么也想不到宴兮要说的是这件事,洛洛竟然不是宴兮的女儿?那是谁的?她大脑当机,口齿不利地问道:“那…那洛洛的母亲是谁?”
“严纥。”
严纥?一听到这名字,顾从心就有些不高兴,她不由自主地站了起来,双手撑在桌上,目光灼灼地看着对面还坐着的宴兮。
虽然这很不公平,但她还是觉得此时的自己终于在高度上有了优势,便问道:“她就是你昨晚喊的严姐姐对吧?你们是什么关系?”
还没等宴兮回答,她就开始瞎想,难道是情侣关系?不然宴兮怎么会喝醉了还念着对方的名字?想到这,顾从心眼神一黯,垂头丧气地收回手,又坐回了原位。
宴兮看着她那明明是吃醋了却还浑然不觉的模样,心里既喜又忧,喜的是顾从心终究是对自己有感觉的,只是她不承认罢了,忧的是如果自己不去追她的话,那她恐怕只能吃一辈子干醋了。
“她只是我姐,我们并没有其他关系。”
见顾从心还是不信,宴兮继续说道:“准确地来说,她是我爸世交的女儿,在她7岁的时候,她父亲生意失败,导致公司破产,天生高傲的他受不了这样的打击,便自杀了。后来她母亲由于生活压力生了场大病,临死前把她交给了我爸,所以她一直住在我家,我和她关系也就很好。”
说完后她又再次提醒道:“洛洛是她女儿。”
顾从心听宴兮这么说了之后,神情才放松了不少,严纥都有女儿了,又怎会是宴兮女朋友呢,还有就算是女朋友关她什么事?真是多管闲事!
她眼神有些闪烁,疑惑道:“那她呢?”
去哪了,洛洛怎么是宴兮带的?
“她死了,她在洛洛出生没多久后就死了。”宴兮说到这时,再也淡定不了了,她的脸色微变,声音也有些不稳。
顾从心明显听出了她的不对,又想起了之前她说的洛洛患心脏病的原因,想要开口问严纥是怎么死的却怎么也问不出口。
她看着这样的宴兮,又想到宴兮昨晚还抱着自己哭过,肯定都是因为严纥,心里便有些不舒服。
“那洛洛为什么是你抚养?”你们不是没有任何关系吗?
宴兮倒是很厉害,才一会儿就已经调整好了情绪,她平静地说道:“她托付给我的。”
托付?顾从心继续问道:“洛洛她爸爸呢?”
“死了。”
又死了?难道是殉情?
顾从心抬眼看了看宴兮,发现她说完这话后完全没有悲伤,反倒有些幸灾乐祸,按理说洛洛的爸爸不应该是她姐夫吗?真是奇怪的有钱人。
虽然见宴兮像一个机器一样,自己问一句她才答一句,好像就只是为了告诉自己洛洛不是她女儿,至于其他的她貌似并没有要继续说下去的意思。
但顾从心还厚着脸皮再次问道:“他怎么会死了?那他家人呢?洛洛不是应该由她爷爷奶奶抚养吗?”
“抚养?就算当初我不把洛洛带在身边,他们也不会抚养她的吧?”宴兮一提到这就情绪激动,非常生气,接着又说:“有这么一个一出生就患心脏病的孙女,你觉得他们会舍得花钱抚养洛洛吗?更何况还只是个孙女,又不是孙子。”
这下顾从心彻底明白了,看来洛洛的父亲家境并不算好,而且老人还思想古板,重男轻女,和她奶奶一样。
她觉得洛洛更可怜了,不过好在她很幸运,有宴兮这么好的妈咪。
不过这样下去也不好吧?
“你打算一直瞒着洛洛?”
宴兮好像早就想好这些了:“等她完全好了,并且懂事之后,我会全部告诉她的。”
顾从心也没什么问题要问了,虽然她还是很好奇洛洛的父亲怎么死的,可宴兮好像并不打算告诉她。
她干坐着,又没人说话,整个书房静得厉害,连自己的呼吸声都能听到,突然就想到昨天宴兮哭了,大概是因为昨天是什么特殊日子。
“宴姐姐,昨天…你怎么?”这已经算是很私密的事了,顾从心问完也不指望宴兮能回答她。
宴兮却干脆地答了。
“昨天是她的忌日。”
然后又是可怕的静默。
顾从心真的很不习惯这样的环境,她无聊地捏着手指,想离开又不好开口,便又开始打量起了书房,慢慢地就发现宴兮好像一直在注意着她的动作。
她收了手指不自在地说道:
“宴姐姐,没事了我就去复习了?”
宴兮却答非所问:“从心,你的手真好看。”
顾从心:“……”真是严肃不过三秒钟,就破功,她以后还是别指望宴兮能想什么正经事了!
顾从心恼羞成怒地起身走到门口,又忍不住想到宴兮难道是有恋手癖?
她缩了缩手,突然想到了什么,转身问道:“你今天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