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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1节
    三爷抚摸着她若凝脂的小脸,低声道,“皇宫是个大染缸,从里边出来的人哪有干净的,放在你身边我不放心。若你觉得那些人闲得碍眼,安排其他事情做就是。”

    浣衣院的宫女大多排上了用场,小暖对她们的表现很是满意,剩下这个除了抚琴什么都拿不出手的,看来只能安排去做杂事了。小暖乖巧地贴在三爷手心里,“妾身听王爷的。”

    看着她这小模样,三爷伸出骨节分明的手指抚摸她的红唇,眸子深处有火光跳跃。

    小暖被他这火辣辣地目光看红了脸,垂眸不敢与他直视。从她怀孕后,三爷还是每晚搂着她睡,当然也有情动不规矩的时候,但到紧要关头他都忍住,呼吸粗重得让小暖都不忍心,却也没有办法。

    小暖又转念一想,自己怀着他的孩子呢,他憋着也是应该的,不憋着怎么当爹?

    拉下他的大手,轻轻放在自己的小腹上,小暖想让他感受这份憋屈的重大价值。可三爷的大手轻轻抚摸着她平坦的小腹,喃喃道,“还有一个多月。”

    “是一个多月了。”小暖纠正三爷的说法。

    “还有一个多月,就满三个月了。”三爷倾身含住她的耳垂,“三个月后,我们就可以……”

    没想到你是这样的三爷!小暖抬手正要推开他,三爷却主动放开了她,冷声道,“滚过来!”

    玄散立刻跳到小亭外,大声道,“三爷,师无尘道长到了。”

    师姑这么快就来了?小暖站起身,“快请。”

    三爷也知张玄崖请了师无尘进京,为小暖重符箓的事儿。待这符画好,小暖就能出门了。

    自天师“去世”,师无尘归上清宫后,小暖已两年未见过师姑,今日一见却觉得师姑未见老,反而显得更年轻了。再看旁边年过五旬却毫无衰老症状的大师兄,小暖觉得上清宫一定是个非常养人的去处,她也要抽空去住一段日子。

    师无尘仔细查看了小暖的面色,又切左右手给她号了半天脉,才道,“傍晚沐浴,晚上我给你补符。”

    小暖放下衣袖,“师姑先歇息两日再补吧,九清又不出门,不差这一两天。”

    师无尘摇头,“早补早安心。”

    待与小暖聊了几句后,师无尘请三爷去书房说话,张玄崖也跟了去。

    见师无尘让张玄崖在书房外守着,三爷也让玄散退到门外,“道长有话请直言,此处并无外人。”

    师无尘确认真的没人偷听后,才低声道,“王爷,玄崖请贫道下山,补符只是其一,最主要的是为九清诊看腹中胎儿。”

    三爷立刻问道,“胎儿如何?”

    见晟王如此紧张九清腹中的孩子,师无尘不由得暗叹造化真是弄人:

    “九清肚子里的胎儿不是一个,而是一双。”

    第1220章 不能换换么

    双生?

    三爷先喜后愣,呆呆得回不了神。

    见到冷面玉颜的晟王能有如此生动的模样,师无尘暗道一声不虚此行。

    三爷回神,“怀了双生子,会对小暖的身子或运道不利?”

    师无尘没想到晟王先关心竟是师侄,她素来冷清严厉的声音也带了一丝柔和,“这却不会,不过九清怀的是双生子,会对王爷不利吧?”

    世人都知,自建隆帝一梦惊魂之后,便不喜双生子,自此京城再无孪生儿。谁成想快二十年后,他的儿媳腹中怀的偏偏是双胎

    建隆帝若知道了,会怎么做?

    这也是张玄崖急急请师姑下山的原因,师妹危矣。

    三爷面上看不出一丝的慌乱,只问道,“此事除了到账与掌院,还有何人能查之?”

    师无尘道,“孩子五六个月时,御医应能通过号脉和摸胎发觉。若非因九清怀胎后腹部符文略有松动,玄崖也不会透过她的面相探得天机。待贫道为她补足符文后,除非是家师重生,否则无人可从面相上探知。”

    三爷放心了,“有劳师姑。”

    这还是晟王第一次给她叫师姑,师无尘微微动容,低声试探道,“九清腹中胎儿月份尚浅,此时用药落胎,也不会伤及她的根本,过一两年你们还能……”

    三爷打断师无尘的话,“若护不住自己妻儿,严晟还有何颜面立于世间!”

    见他如此坚决,师无尘心安了,“若是如此,王爷行事必当谨慎。最好请位医术超群的郎中入府,不要再让宫中御医为小暖把脉。”

    三爷心中已有人选,又道,“严晟还有一事要劳烦师姑。”

    师无尘笑了,“贫道既已下山,自会留到九清平安产子再归上清宫。”

    三爷站起身,弯腰行礼。

    师无尘坦然受了晟王的大礼,道,“京城有重兵把手,总比城外要安稳数倍。王爷接下来必将忙于朝政,让九清留在庄中并不稳妥。贫道先去晟王府布置一番,再让九清入城。”

    三爷正有此意,“巷内岳母的宅院,有劳师姑一并布置了。让贺风露和田守一为您打下手,所用物资一概从王府账上支取,若有不足的,严晟再去置办。”

    师无尘点头应下。

    三爷又道,“双胎之事,先不要告诉小暖。”

    让她知道了,也只是跟着操心,让她安心在府中养胎便好。余下杂事,三爷自会料理。

    师无尘却道,“师兄早有叮嘱,只要不涉及师门绝密,但凡九清想知道的,师门内弟子不得隐瞒。此事贫道不会提及,但九清若问了,恕贫道不能违背宫主之令。”

    三爷只得点头。

    待傍晚小暖沐浴之后,师无尘在她的肚脐周围补画符文。小暖躺在床上看不到师姑画的什么,但是她明显感觉到,这次用的功夫比上次长了一倍不止。

    画完之后,小暖感觉骨头都僵硬了。师无尘为她盖好暖被,又叮嘱几句才离去。

    三爷送走师无尘回到房中,见自己的小王妃整个蒙在被子里,滚成了蚕蛹。

    他净手后掀开被子,果然见小丫头的脸都红透了,额上还挂着薄汗。三爷眉头便微微皱起,“胡闹!也不怕透不过气来?”

    小丫头咬唇,两汪盈盈秋水含羞带怯地望过来。三爷只觉得心若重锤,狠狠敲着他的胸膛,声音不由得被敲哑了,“害羞了?她是你师姑又是女子,无妨。”

    小暖的脸更红了,拉被子又把自己藏了起来。

    三爷被撩得火起,干脆也钻进了被子里,把自己这块热腾腾的掌中宝按在心口,“出了何事,竟让你如斯?”

    小暖闷声道,“师姑说这符不怕水和皂角等物,但要少沾,沾……口水。”

    床榻之间,三爷全无白日里的正经冷漠,可称百无禁忌。因小暖怀孕之后,他不能尽兴,每晚恨不得将她从头到脚啃一遍才肯罢休。

    小暖方才听了师姑的话,才明白自己一直小心护着的符文为何松动了。她觉得自己这辈子,怕是再也能在师姑面前抬起头来了。

    正在抚摸她的玉背的大手也停住了,“符水不能换一换?”

    小暖恼羞成怒,狠狠在他腰间掐了一把,“师姑说这是我师傅调配的,若要换得找先寻到我师傅!”

    师无咎去了漠北,寻他换符水确实不方便。三爷捉住在自己腰间点火的小手,按向她的小腹,“符文在哪里,你指给我看。”

    小暖很想告诉他全身都是,又怕自己这么说了,惹他说出更荤素不忌的话,便老老实实给他指了一遍。

    三爷钻进被子里认真记下,“还不算太大,以后避着些就好。”

    小暖……

    “不避着也无妨,你师姑就在京中,松动了再让她给你补上就是。”

    小暖用力把他从被子里拽出来,眼睛里都有了水气,他就不觉得不好意思吗!

    三爷亲了亲她的额头,“你是我明媒正娶的妻子,阴阳相合,天经地义。”

    小暖实在坳不过他的厚脸皮,只得可怜兮兮地央求道,“不想补……”

    这黑幽幽的小眼神儿,怎跟大黄撒娇时一模一样呢。三爷无奈,“好,尽量不补。”

    能得个“尽量”,小暖已经很满意了,乖乖贴在他的怀里问道,“师姑要留在京里?”

    三爷应了一声,轻轻顺着她的长发。

    小暖诧异,“师姑上次走时,还说这辈子再也不要来京城了呢。”

    三爷随口道,“她应是厌烦了与权贵应酬,如今万事有王怀充在前边顶着,她再回来也不担事,总比在上清宫轻松。”

    “这么说也对,我大师兄不在上清宫,宫里的杂事估计都得由师姑管着,那肯定比玄妙观事儿还多。”小暖笑眯眯地道,“师姑来了,大师兄就要回去了吧?”

    “他过两日就启程。”

    不过不是回上清宫,而是与三爷派出的人一起去灭了夔州的毒门。这些事,就没必要让小暖知道了。

    待小暖睡着后,三爷抬手轻轻抚摸她的小腹。有了儿子们的催促,有些事该加紧了。

    比如,将建隆帝从那个位子上拉下来。

    第1221章 狼牙棒

    最新网址:  八月二十三这日,华安歌终于带着长长的车队,到了京城。

    参加完表哥的婚礼,又在京中待了一个月,华安歌才返回临江,谁料到在家呆了还不足一月,封贵妃的圣旨便到了华家。华家出了贵妃,临江官员登门相贺,华家依规矩摆宴席相庆,可华远怀却忧心忡忡。

    “表哥,姑母可还安好?”华安歌见了表哥,先问起宫中的姑母。因为父亲觉得姑母不会平白无故被封为贵妃,她定是受了大难,才有此后福。

    三爷微微点头,“已经安好。”

    已经安好,就是前一段不安好了?华安歌不知该怎么给父亲去信,道明此事。父亲因为担心姑姑,眉头几日都没松开。

    母亲私下跟华安歌抱怨,在父亲心里,姑母比他们母子四个都重要。华安歌安慰母亲,告诉她并不是他们母子不重要,而是他们都在父亲身边被他守着、护着,姑母却远在京城,父亲够不着,所以才没着没落的。

    “父亲给姑母准备了不少家乡的土仪,后日安歌就给姑母送进去。”华安歌笑道,“表嫂在第四庄么?”

    虽然不孝,但回到这里后,华安歌迫不及待想见的却是小草。他离开京城后,无一日不想她。

    三爷含笑,“她有孕在身不便出来迎你,随我来。”

    华安歌惊得半晌没回神。上次他来时表嫂才嫁给表哥,距今满打满算也才三月,表嫂竟已有孕了!可惜他知道得太迟,否则就可以将恒昌楼里那株百子千孙石榴根雕运过来,给表哥表嫂送来当贺礼了。

    小暖闻言惊了,通过家里那一大堆咬钱蟾蜍,她晓得了表弟有些本事,但没想到竟如此了得,“恒昌楼的石榴根雕竟是出自表弟之手?三爷,那根雕有一人多高,枝叶繁茂,逼真生动,是世间难得的珍品。若非那是恒昌楼千金不卖的镇楼之宝,我早就将它扛回来了。”

    华安歌见表嫂竟晓如此喜欢自己雕的根雕,非常开心,“不用表嫂去扛,安歌待会儿就去信,让人用船运过来。”

    这怎么好意思呢?但是三爷与华安歌这么亲近的关系,谈钱太伤感情,推辞又显得虚伪。于是,小暖笑道,“不用特意找船,扬州绫罗分号每月都有货船北上,让他们顺路运过来。等货船回去时,表嫂送你一船木头,给你练手,期待你再出仙品。”

    说完,小暖笑眯眯地看着三爷。她没有好木头,不过三爷肯定能定有,她记得王府库房里就有不少块。

    小暖说出口了,三爷自然不会拆她的台,含笑点头,“如此甚好。”

    华安歌推辞道,“那不过是安歌用路边捡的树根雕成的,表嫂送到我家的布料和衣裳已比那块木头珍贵数倍了。”

    小暖的棉坊分店,已经开到了临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