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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3节
    赵家杂货铺内院书房里的灯火依旧通明,赵书彦毫无困意,认真翻看账册,桌边的几个管事和账房却已经哈欠连天了。

    第一一四五章 书信到

    .,

    第二天早上,心神不安的柴严昌躺在床上焦躁等待消息。他闭着眼睛推算吉凶,双是吉,单是凶,是双还是单?

    门外响起脚步声,柴严昌倾耳细听,八,九,十,脚步声在门前停住,是双数,吉!

    敲门声响起,咚,咚,咚,单数,不吉!

    “进来!”柴严昌翻身从床上坐起,甚是不悦。见他脸色不对,床上的侍妾不敢吭声,尽量用被子包裹住自己较小的身体,缩到床帘后。

    进门后,闻着一室淫靡的气息,天停眼睛都不敢抬,“王爷,人已经送出京城。”

    柴严昌冷哼一声,“不过是抓住了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废物,也敢来打扰本王?”

    天停连忙道,“他的小厮晨起寻不到人,已经跑去第四庄求救了。”

    柴严昌听完,阴沉沉地笑了,“且看‘陈小暖’会怎么做就是,有什么好慌的。外面的消息呢?”

    “未到时辰,不过也该快了。”

    “去盯着,有好消息立刻来报!”只要李岸勒带着陈小暖出了雁门关,柴严晟就再无翻身之地!

    第四庄内,满头大汗的赵斤跪在秦氏面前,“我家老爷不在京中,小人实在没法子才求到您这儿来,请安人救救我家少爷。”

    赵书彦竟被人抓走了?秦氏也急了,“他们绑走书彦许是为了求财,你快回去等着,兴许很快会有条子送过去。守纯跟着赵斤一块去,风露去王府跟小暖说一说,跟她讨个主意。”

    小草跳下凳子,“娘,还是小草去跟姐姐说吧。”

    “汪!”大黄也跑过来。

    秦氏点头,“一定要把事情说清楚,救人如救火,这可耽搁不得。大黄跟着守纯去,寻找书彦的下落。”

    见秦安人肯为少爷的事去请晟王妃,赵斤心里总算有了些底,又磕了两个头,急急带着赵守纯和大黄、张冰等人走了。

    晟王府内,与华安歌见面还没说上两句话的小暖,小草就到了。见妹妹满脸是汗地跑进来,小暖连忙起身迎了上去,“小草,出了什么事?”

    小草先给姐夫行了礼,就拉住姐姐的衣袖急切道,“姐姐!书彦大哥被人抓走了!”

    小暖抬头看三爷,见他点头,才低声道,“莫急,赵大哥不会出事,很快就会回来的。”

    听姐姐这么说,小草立刻放心了,“那小草快去告诉大黄,它也跟着着急呢。”

    “此时不宜泄露消息,以免打草惊蛇。”三爷阻止道。

    小草一听就明白了,“姐夫要抓蛇,书彦大哥就是吸引蛇的老鼠,对吧?”

    三爷……

    “小草已经跑了来,如果姐夫这边一点动静也没有,那些蛇也会惊了吧?姐姐,你把绿蝶姐姐借给小草,我们也去当老鼠!”小草一抬手,莲年立刻递上棍子,棍子在小草手中一旋,带着呼呼风声戳在地上,小丫头凶巴巴地道,“不管是什么蛇,敢动赵大哥,小草和大黄绝饶不了他!姐夫,杀鸡焉用牛刀,这条蛇,我和大黄替你收了!”

    厅内的华安歌见小草如此,忍不住笑出了声。

    小暖拉着妹妹,为华安歌介绍道,“安歌,这是我的妹妹陈小草。”

    华安歌含笑拱手,“小草妹妹,--&gt&gt

    久仰。”

    小草立刻把棍子交给莲年,非常标准地还礼,声音也异常礼貌周到,“不敢。小草才是久仰华公子大名,娘娘多次提到公子,对你赞不绝口。今日得见公子,果然名不虚传。”

    我怎么一次也听娘娘提起呢,小暖抽抽嘴角。

    华安歌笑了起来,他的笑容里依稀仿佛有华嫔娘娘的神态,小草看得眼睛都直了,华安歌不愧是娘娘的亲侄子,长得真好看。

    三爷也笑了,“安歌大几岁,小草以后叫他哥哥吧。”

    小草立刻改口,“安歌哥哥。”

    听妹妹这么一叫,小暖也忍不住笑了,因这称呼与娘亲喂鸡时的呼唤声如出一辙。

    这小姑娘来了这一小会儿,华安歌的笑容比一个月内加起来的都多,“愚兄的名字比较占便宜,小草妹妹直接唤我‘安歌’便好。”

    小草立刻改了口,“安哥,今日小草有要事在身。改天哥哥有空,请到第四庄来找我和大黄玩。姐姐姐夫,那我走了?”

    小暖点头,“让绿蝶和玄其跟你一起去,你和大黄的安危为重,不要强求。”

    待小草走后,华安歌也退了出去。小暖这才与三爷商量道,“三爷,咱们不如将计就计?”

    她又与自己想到一处去了。三爷点头,“我去安排。”

    三爷到了书房,吩咐玄散传信给暗中保护赵书彦的侍卫,让他们配合大黄和小草,待后晌雁门关的消息送到后,再将赵书彦救出来。

    玄散笑嘻嘻地问,“三爷改变计划,莫不是为了哄大黄开心吧?”

    三爷如实道,“非也,而是论追人行踪的本事,大黄尤在你之上,用它比用你更让本王放心。”

    被三爷鄙视的玄散,一下就笑不出来了。

    得知第四庄的人跟着动了起来,晟王府还派了侍卫帮忙寻找赵书彦的下落,柴严昌幸灾乐祸地大笑。

    老三出人出力帮着寻找陈小暖的姘头,真真让人笑掉大牙,真期待他得知真相的那一天!

    从房外经过的大皇子妃听了他这阴毒笑声,大热的天竟感受到一阵阵的寒意。她的儿子死了,她的丈夫被消了爵位,性情变得狂躁难测,如此下去她可还有出头之日?

    时近晌午,一只不起眼的雪鸽飞入京城,盘旋几圈后落在京南一处高悬红布招牌的院落二楼的一处窗台上。等候多时的苏缪急切取下雪鸽腿上的布条,展开看过后大喜,令人秘密去给大皇子送口信。

    他派的人离去后,苏缪脸上的笑容还未来得及收起,晟王竟出现在他的窗外。苏缪心神一颤,连忙摆出忠厚老实的模样,出屋单膝跪地行礼,“末将苏缪,见过王爷。”

    面若寒冰的三爷一脚踹在苏缪的胸口,苏缪被踹得后退撞折走廊的栏杆,狠狠摔到楼下的石板上。还不待他起身,三爷飞身而至,一脚踩在他的胸口。

    三爷出手不留情,纵使习武多年的苏缪也觉得体内五脏六腑翻江倒海,鲜血顺着嘴角流下。他心中不安,莫非晟王已经发现了府中的陈小暖是被人假扮的?可就算如此,他也不该这么快查到自己身上才对,是哪里出了问题,是谁出卖了自己?

    还不待他想出个所以然来,三爷脚一用力,苏缪喷出一口鲜血,然后被晟王毫无温度的声音刺穿了耳膜:

    “苏家九族三十九口的命,本王收了。”

    第一一四六章 三爷告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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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缪听三爷要屠他全族,肝胆俱裂,“王爷,你不能……”

    不能?!

    三爷一脚将他踢到玄散面前,“带上他,本王要进宫面圣。”

    苏缪自知大势已去,正欲咬舌自尽少受些皮肉之苦时,却被玄散封住身上几处大穴,动弹不得。

    玄散掐住苏缪的脖子将他拎起来,面上带怒火,“苏将军,末将这几招还是您教的,怎么样,末将算出师了么?”

    大势已去的苏缪,绝望地闭上眼睛。

    正在重华宫中听琴的建隆帝,听到被自己准了假三皇儿忽然进宫求见,立刻张开了眼睛,吩咐道,“宣。”

    德喜上前一步低声道,“万岁,晟王是带着重伤的千牛卫中郎将苏缪来的。”

    建隆帝闻言,立刻站起身,“回宜寿宫!”

    华嫔的琴声戛然而止,担忧道,“万岁……”

    建隆帝随口安慰自己的美人,“莫慌,朕去问问再论。晟儿新婚,若非要事,朕不会派他差事。”

    晟儿怎会在此时进宫呢,什么人能伤了苏缪,他可是建隆帝的亲信啊,感到要出大事的华嫔将建隆帝送出宫门后,心慌得厉害,“青信,去看看。”

    青信立刻跟了去,华玉扶着华嫔回殿时,东侧殿倚门而立的郑美人翻了个白眼,拧着水蛇腰身返回自己房中。西侧殿的柳若施上前几步,动作优美地给华嫔行礼,“姐姐误忧,万事有万岁为姐姐做主呢。”

    比起刺球郑春凤,华玉更不待见这位从头到脚都模仿她家娘娘的柳婕妤。华玉冷声道,“我家娘娘安好,何事需万岁做主?”

    柳若施仓惶低头,“是妹妹失言,请姐姐恕罪。”

    华嫔看着面前如花般年纪的柳若施,沉声道,“柳婕妤。”

    “妹妹在。”柳若施恭敬回话。

    “你求什么我明白,你无须此等虚情假意,各自安好吧。”华嫔说完,从柳若施面前缓缓而过。

    御赐金线织成的霓裳羽衣从柳若施眼前飘过,只留下一片紫色的余韵和华嫔独有的冷香。觉得受辱的柳若施忍泪,身体摇了摇。宫女连忙搀扶住她,焦急道,“婕妤,您没事儿吧?”

    “哼!”隔窗看热闹的郑美人冷嗤道,“有人啊真是不知天高地厚,圣上不过宠幸了她六次,就以为自己飞身上天了。想学人家霸宠,也不看看自己的皮囊跟人家差多少。东施效颦,也不怕让人笑掉大牙!”

    若是不嫉妒,郑春凤能连自己被圣上召宠了几次都记得这么清楚?柳若施垂眸冷笑,与这种废物斗嘴,她还不如回房磨练琴技或学制华嫔的冷香呢。华嫔韶华已逝,她就不信圣上真能宠她一辈子!

    严晟进入宜寿宫后,撩衣袍双膝跪地,“请父皇为儿臣做主。”

    他这一跪,让德喜心惊肉跳。建隆帝自玉案后立起,厉声问,“出了何事,我儿快快讲来。”

    严晟以头触地,声音悲愤,“父皇,千牛卫中郎将苏缪与甘肃于田李氏族人暗中勾结,意图将儿臣的王妃偷龙转凤,偷运到雁门关外,再以她要挟儿臣为其所用。请父皇为儿臣做主!”

    “什么,竟有此等事?”建隆帝勃然大怒,“我儿所言,可有证据?”

    严晟奉上木黛的口供,建隆帝看完后胸膛急剧起伏,手都气得发抖了。

    严晟接着道,“所幸,被所蒙骗的赵书彦警觉,识破了他们的轨迹,将此事告知儿臣。为寻得真凶引蛇出洞,儿臣在李岸勒出雁门关三十里后放信鸽进京报信时,才将信鸽与接信的苏缪人赃并获。”

    “京城至雁门关千里之遥,途径十数道关卡。父皇试想,李岸勒车内藏着一个大活人,他是如何顺利通关,一路平安无事地达到雁门关外的?儿臣想来,不禁骨寒齿冷。”严晟点到即止。

    多疑的建隆帝立刻明白了,“苏缪这畜生利用朕对他的信任,暗中帮李岸勒买通朕的禁军将士,放他出关!真真是气死朕也,朕要将这些大逆不道的畜生千刀万剐!”

    要的就是这个结果!严晟拱手再禀,“父皇,苏缪得信后立刻派人去送消息,儿臣已将此人拿下一并押送进宫,请父皇发落。”

    “他要传信给谁?”听到苏缪在京中还有同伙,建隆帝面前刷刷刷地刷过几张脸,越想越气。

    严晟摇头,“儿臣不知。不过儿臣已将出了雁门关的李岸勒一伙全擒,只要父皇派人将他们押送回京派人审问,定能真相大白。”

    “好,好!”听到逃到关外的李岸勒也被抓了,建隆帝连说了两声好后,又起了疑心,“我儿是如何在关外将这些人擒住的?”

    难道晟儿的手,已经伸到了雁门关外?

    严晟如实道,“因苏缪对儿臣府中侍卫了若指掌,儿臣不敢动用侍卫捉拿李岸勒。特拜托赶来参加儿臣婚宴的,小暖的大师兄张玄崖帮忙。张玄崖调动雁门关外五十里道观中的道士,利用姬景清的神药迷晕李岸勒一伙,才将他们擒住。”

    建隆帝对姬景清的丹药之“奇效”印象深刻,有了姬景清的丹药,擒贼绝非难事,建隆帝心中疑虑稍减,笑道,“多亏我儿聪明,才能将这些隐在朝中的蛀虫揪出来。德喜,苏缪和他的手下交给你审问,尽快将他的同伙揪出,一并抓了!”

    身为千牛卫中郎将,苏缪知道的机密甚多,将他交给任何一个朝官审问,建隆帝都不放心。

    待德喜退下后,建隆帝又上前扶起严晟,安慰道,“幸好你能识破他们的轨迹,否则大祸将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