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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4 章
    常情再也不是之前他们交口称赞,人人倾慕的才女了,现在的常情变成了他们口中人人所唾弃的贱人,□□,她和她的情人一起被人们叫嚣着该杀,该死。

    在众人义愤填膺之时,有一个人突然提议要现在就杀回赵家让常情措手不及,还要把她和她的情人赵铭一起绑来,绑到赵尤复的墓前谢罪。这个提议可以说是说到当时很多人的心中去,很快就得到了众多人的响应,这群人浩浩荡荡的又回到赵家,但刚到赵家他们就都傻了眼。

    之前还大门紧闭有人看护的赵家,他们这次很轻易的就进来了,刚才还拿着棍棒驱赶他们的下人现在零零散散的躺在院子里,一眼望过去就能看出这群下人已经没有了任何生命气息,成为了一具具尸体,这个异变倒是让他们始料未及。

    但他们很快就发现这些尸体中并没有常情和赵铭,也没有看到常情和赵铭的身影,于是他们便自发的开始四处寻找,最后在沈家祠堂内找到了常情和赵铭,他们俩也已经死亡。

    入眼就看到常情身穿着一身红衫躺在祠堂中央,那红衫颜色是如此鲜艳如被鲜血染成,咋一看还会以为常情是躺在了血泊当中,上前细看便能看出那是一身嫁衣,有人发觉这套嫁衣眼熟也不愿细想只当自己的错觉。赵铭还是身穿的常服倒在常情的旁边,常情和赵铭躺倒的地方还散落着两个酒杯,在常情的衣袖中还留有一封信,打开一看是常情亲笔所写的遗书。

    遗书中常情将自己的罪过事无巨细的都交代了清楚昭告了天下,她深知自己罪孽深重,承认了赵尤复乃被她所杀,原因是她处心积虑的想要坐上家主之位好和她的情人双宿双飞,谁知事情越闹越大,眼见事情快要瞒不住了,她害怕受到酷刑责罚便畏罪自杀,最后还带着她的情人一起上路。

    最离谱的是遗书中还写到她知道自己是无法和赵尤复合葬的,也不愿意和赵尤复合葬,她已经没有脸面到下面去面对赵尤复也不愿打扰他。她心知世人发现她的尸体后只会将她随意丢弃,她不求别的只恳求丢弃她尸体的人把她的尸体和她情人赵铭的尸体丢在一起,让他们可以在下面继续痴缠。

    众人看到这封遗书上所写的内容后,一副果然如他们所料的表情,在常情的尸体旁不再顾着涵养直接张口唾骂起来。人群中有人叹息着常情有如此的才情最后却自甘堕落让人唏嘘,有人唾弃着说自己早就看出常情心术不正,成天就喜欢拿自己的美貌和才情去和男人们搞暧昧还装清高,之前跟别人说的时候别人还不信,有人说自己看走了眼,枉她还把常情看作是自己努力奋斗的目标,还有人肯定的说在常情嫁给赵尤复之后自己曾亲眼看见她勾引李员外家的儿子。

    李员外家的的儿子就在人群之中,听到有人给他泼脏水他可不乐意了,忙撇清关系说自己早就将常情看穿了根本看不上常情这样的贱人,常情曾经给他暗示过,被他严词拒绝了,还说常情在他这碰了一鼻子灰后又把目标转移到了世代从商的孙家小少爷身上。这一下孙家小少爷也不乐意了,一个一个都嚷嚷开忙不迭的将自己摘出来再把别人拉下水为此甚至要打起来。

    一下子常情就成为了众矢之的,所有人都在对着常情的尸体大张挞伐。那个最开始叹息常情走上不归路的人,其实只是个来凑热闹的人根本就没见过常情几面。那个说自己之前就看出常情心术不正的男子,是曾经多次向常情示爱却被常情毫不留情的拒之门外扫了脸面,后来就在背后不断污蔑常情。

    那个说自己以常情为目标的女子,更是根本没有见过常情,连常情的作品都没有读过,反而内心还嫉妒着常情可以被那么多人夸赞,推崇和倾慕,只是在外说自己的偶像是常情的话,可以让别人另眼相看给自己增脸面,无非是为了沽名钓誉罢了。

    至于那个说自己曾亲眼看见常情勾引李员外家的儿子的男子,则一直是李员外家的对家,有这等可以趁乱给敌家泼脏水的机会,他怎么会放过,不过是一个小谎话罢了,常情都这样了谁还会去替她说话帮她专门调查。

    而李员外家的儿子被拉下了水,又怎会放过孙家小少爷,就这样一环拉一环的,场面一时大乱,一群根本不了解常情的人,只凭着外界的传闻和自己对常情或多或少的臆想,对着常情的尸体品头论足,还时不时地编上几个谎言火上浇油的让大家的唾骂变得更难听,这时候没有人关心是谁说的说的又是不是谎言,只顾自己痛快才好。

    最后有人提出如何处理常情的尸体疑问后,场面这才平静了下来,所有人都赞成把常情的尸体扔到野山头去,都说入土为安,就偏不让她安让她曝尸荒野被动物啃去尸骨才好。至于她的情人赵铭,他们就大发善心的满足她这个遗愿,和她的尸骨扔到一处,让她俩永生永世纠缠在一块儿,不要再去祸害别人。

    “然后呢?”楚清无追问到,他不觉得这整件事会那么简单反而处处透露出不寻常。

    “然后?客官,哪还有什么然后,结论都有了。”店小二不解了,这件事都结束了怎么可能还有然后。

    “就这样断定赵尤复是被常情所杀?”楚清无仍不不甘心还是死抓着不放。

    “那不是她,还能有谁,凶器也有,常情的遗书上她自己不也承认人就是她杀的。客官,你们这是发现了什么疑点?”店小二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的,实在是摸不清楚楚清无是对哪里还有疑惑,索性直接问了出来。

    “哈哈哈哈…算了,不难为你了,你先下去吧。”楚清无听到店小二的疑问直接笑出了声,却没有再去说什么,摆了摆手,就让他下去了。

    待店小二退下,韩薄暮上前确认门已关上之后,刚才默不作声的韩薄暮和齐锦行就摆出了一副‘是你自己主动说还是让我们一点一点的问’的架势。

    楚清无对于他俩的这副架势直接翻了个白眼,心里还不忘吐槽这俩人真是同一类人。

    “我笑是因为这整件事都可谓可笑至极,将这件事全部细细地捋下来,那是疑点重重,但每个人却都选择视而不见,仿佛理所应当就该是这样。”

    “哦,那你就先把你认为的所有疑点都说出来,我们来一起理一理,说不定能有什么发现。”韩薄暮为他们每个人都斟满了酒,拿起手边的折扇轻摇,颇有点把酒言谈,彻夜长谈的意思。

    “呵呵,首先疑点一,常情为什么要杀了和自己相亲相爱的夫君,动机是什么?若是按刚才店小二的说法,常人会顺着思路往下认为她是为了和情人赵铭一起双宿双飞,那她和赵尤复是逢场作戏吗?这不乏又引出了疑点二,若是逢场作戏,赵尤复那样的人能看不出来吗?这演技得多好。就算常情真真是为了和情人长相厮守,常情,一个人人称道的才女,竟会选择在自己的夫君还尸骨未寒的时候大张旗鼓的和情人恩恩爱爱生怕别人发现不了?这个情人还是之前和她并没有什么来往,却也是最熟悉他们两口子的人,对于常情来说可以说是最熟悉的陌生人也不为过,这不上赶着让人怀疑她,说她闲话。同时这也引出了疑点三,她若是为了家主之位,所做的这些到真没有必要太过繁琐还容易在哪个环节出现问题造成前功尽弃。她和赵尤复生下的孩子就是赵家将来的继承人,假设她是因为自己不能为赵尤复生育,那这个赵家也根本就没人能够继承不会影响到她的地位啊。若说是害怕赵尤复移情别恋?以现有的情报来看,赵尤复可谓是弱水三千只钟爱她这一瓢,说是为以后以防万一,这倒还说得过去,但也用不着刚坐上家主之位就急匆匆地找好情人,自己位置都还没坐稳,就给了别人光明正大上门声讨自己的理由,这怎么说都说不过去,实在是前前后后都太过自相矛盾了。”

    楚清无说着说着又顿了顿,好像又略微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思绪,然后开口道:“还有作为凶器的发簪,既然常情都已经计划好了一切,为什么还要把凶器留在伤口处不取走处理了,这绝不可能是遗漏,她有太多次机会可以处理了。那她为什么要故意留下?留下这只发簪别说下葬后会不会有人再来挖出尸体查看,就办丧礼的那几天只要有人强硬的要查看棺内的尸体,她就根本没法解释清楚。而且她还用的是众人熟知的那只发簪,那么明显的引导,就怕别人想不到她。最可笑的就是那封遗书,一群人前脚刚走要去挖出尸体重查,后脚整个赵家的下人就都被杀了,先不说下人们是不是被常情所杀,就她和自己的情人赵铭在赵家祠堂喝毒酒自杀的行为来说,这已经很荒唐了。她遗书中请求人把她的尸体和赵铭的扔在一块儿,让他俩能够双宿双飞,她有想这些的时间,完全可以两人一起离开这里,从此隐姓埋名的过一辈子,真正的双宿双飞了,再说赵铭还是个会武功护卫,护她一个人走应该不难吧。再说杀死赵家下人,毒死赵铭和自己,还要写好一份前后矛盾,漏洞百出的遗书,这得是专门思考过计划好的而且是工作量还不小,但她却没有出任何纰漏的都完成了,这明显是有预谋的,也只有傻子才会下现在的这个结论和去相信现在的结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