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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8节
    第271章 遮掩弥补

    陶芳林是先一步随着张太后回到广寒殿,一行人离席多时,这般蹊跷的情形当然引起了众人的关注,张太后刚一落座,万选侍就摁捺不住率先凑上前来打听,陶芳林眼看着张太后就要泄露早前那桩事故,却突然听闻有人插嘴。

    插嘴的是萧宫令,她比张太后还要先一步回到广寒殿。

    “是太后娘娘前些日子因花神托梦,告知将于今日赴宴贺寿,太后娘娘本是当作趣话说与了舒、顾二位娘子听,哪知两位娘子真起了兴致,要去岛上寻觅花神的寿礼。又正好遇见了易夫人和董姑娘从采霞楼那处过来,易夫人问起两位娘子将往何处,舒娘子便如实相告,没想董姑娘却道早前在采霞楼上赏景,见东北向的一处殿苑似有祥云仙雾,转眼又散,几位都觉讷罕,舒娘子问清了董姑娘所指,似乎是在纡佩园一带,干脆邀了易夫人及董姑娘一同往那里寻找。

    没想到在芙蓉榭中,果然便见一枝琼华,虽已折枝,然尚带清露仿佛仍然植于土壤一样的鲜活,众所周知的是琼花离了江南极难成活,琼华岛上从前虽有移植,但皆是逾年而枯,更让易夫人几位讷罕的是,芙蓉榭中那枝琼华还与图谱上的琼花不尽相同,花瓣剔透真如美玉雕成,抱珠却如镂金丝蕊灿烂夺目。

    易夫人猜疑此确为花神专程为太后贺寿之礼,不敢擅动,唯恐遗落仙葩之上的仙露,忙遣宫人前来广寒殿禀报,所以太后娘娘才携同皇后娘娘一齐观赏,本是想等眼见为实之后,才好邀约圣慈太后娘娘共赏,怎知张娘娘也相随着去了,更加讷罕的是,两位太后娘娘到芙蓉榭中观赏仙葩,转眼的时间,那花枝竟然萎谢,足证当真是花神的贺礼,到底不能长存于凡世。”

    陶芳林垂眸:这说法,既是替几位娘娘的离席掩饰,还干脆让什么仙葩瞬间萎谢,省得在座的人都要去看这“奇观”。

    不过区区宫人的话,张太后真能保持缄默?

    “这一件讷罕事,太后娘娘已经遣人即报皇上,要知花神虽是为了娘娘寿诞献礼,倘若不是皇上自来奉太后以恭孝,又怎能感动天上的神仙下降祥瑞。”萧宫令又补了一句。

    张太后也只能缄口不言了。

    她虽不愤自己生的儿子成为天下至尊,却被王太后占据了慈宁宫,但也明白皇帝自来恭敬嫡母,纡佩园的事故既然已经禀报天听,那就不能在大庭广众下声张,再说张太后也确然没有自信能够坐实易氏母女的罪名,让在场众人都相信太孙殿下是被诬篾陷害,她也担心口无遮拦会让事态更加恶化。

    还是先忍一时,待日后再想法子替太孙找补回来,一雪今日耻辱吧。

    万选侍却十分的不甘,把萧宫令横了一眼,但也只能横这一眼。

    她可清楚得很,相比愚蠢无知的张太后,慈宁宫那位娘娘可厉害百倍,别看这些年仿佛不问世事只顾着吃斋念佛,真要发起威来,这东西六宫可无人胆敢顶撞。就是不知太孙有没得逞,总不至于晋国公府当真乐意吃这哑巴亏罢?不过就算有王太后替太孙遮掩,这事

    可没这么容易一笔带过,看张太后这神情,可是巴不得董氏女身败名裂,只需暗下略微煽风点火,这事就绝无可能悄无声息的过去。

    逼死了董明珠,晋国公还不把太孙恨之入骨?

    万选侍盘算着盘算着,一边儿拍了下手掌:“娘娘寿诞上能有这般祥瑞,真是可喜可贺,遗憾的是我们这些人没有福泽,无缘亲睹花神的贺礼,况怕是只能等到圣慈娘娘寿诞时,或许才有这样的幸运了。”

    这话说得,明显暗示皇帝对待生母不及嫡母恭孝。

    陶芳林觉得万选侍实在有点画蛇添足,看张太后一贯的行事,显然对王太后的嫉恨已然有如冰冻三尺,绝不可能消释融解,根本就犯不着再挑拨,万选侍当着众人面前诽议皇上对生母反而有失恭孝,要是这话传到皇上耳中……

    岂不是成了搬起石头砸脚?

    不过这样才好,这样才能拖齐王的后腿,齐王是殿下的死敌,这一世她定要想办法把齐王的臂膀东江侯府尽快铲除,也许能从万选侍身上找到契机,就像宋国公府和高家一损俱损,东江侯府乃万选侍的本家,他们同样是一条绳上的蚂蚱。

    陶芳林一声不吭却满脑子的计较盘算,直到王太后、沈皇后一行人重新回到广寒殿她才全神贯注,留心见董明珠身上已然换了身崭新的礼服,带的是双凤如意花冠,身披正红大袖锦衣,还佩着条金线绣织的霞帔,晃眼看去与亲王妃的礼服几乎没有差别,只是霞帔的坠扣乃公主规制的镂金明珠钮。

    到底还是让董明珠因祸得福了!

    因为着装的变化,董明珠此时俨然成为了全场的焦点人物,双双眼睛都在盯着她揣测打量,但她这时还并不知道她的姻缘已经因为早前的事故基本尘埃落定虽说是礼律规定尊卑有别,冠服制度区别的就是各人高低贵贱,等闲不得逾越,但自从太祖建国,开创恩赐近臣甚至宦官可服蟒袍之例,至后也偶有赏赐公主冠服给予臣女以示恩荣的事例。

    再因王太后一番叮嘱,明珠姑娘很单纯的相信了这身穿戴仅仅是为了掩示那桩让人愤慨的事故,她自认为未犯过错,硬要说过错的话是她不够谨慎,根本没有想到在皇城禁苑这等戒备森严的地方,在圣德太后的寿诞上,一国储君竟然胆敢勾结外臣意欲施暴。

    她是闺阁女子,并不曾深涉世故,可也懂得世事不公,如果这件丑闻广为张扬,就算她其实没有真正遭受玷污,就算太孙及高鹏必定遭受责谴,但一时大意有失谨慎以至于惹生事非也会成为她的原罪,一样的名节有辱,她会沦为他人的谈资笑柄,有许有朝一日当世人遗忘了太孙、高鹏的罪错,可仍会记得她因为有失谨慎导致清白不保的事件。

    她的人生,将会在世人的指指点点中渡过。

    董明珠当然不希望一直珍视的声誉就此玷毁,她不甘承受这样的无错之罪。

    所以她接受了王太后的遮掩之计,且并不认为王太后只是出于包庇太孙罪错之目的,虽然太孙的确会因此掩饰而不受诽责。

    很无奈的退让,她不能将太孙的卑劣公示天下,因为她不想与太孙两败俱伤。

    明珠姑娘原本就不苟言笑,因着此时对太孙殿下的愤恨未消,整个人显得越发冷竣,倒是有些任由度量而巍然不动的气势,多少让不明就里的绝大多数女眷打消了猜疑。

    不明就里之一的惠妃,赶着上前试探:“早前咱们听萧宫令说起纡佩园中花神贺礼的喜事,都在啧啧称奇,可如今看来,倒像只有董姑娘才得了赏赐,怎么舒娘子和顾娘子竟然一点好处都没捞着?”

    是调侃的口吻,巧妙掩盖用意。

    她直觉今日这一事件太过离奇,并不能信服花神赠礼之说,且惠妃对董明珠也是心怀芥蒂。

    因为小沈氏先下手为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挫毁太师府联姻晋国公府的计划后,惠妃并没有就此放弃争取晋国公府这一强援,她的母亲安陆侯夫人亲自往董家提亲,却被易夫人一口拒绝,俨然根本不把安陆侯府看在眼中,惠妃故而心生懊恼,更别说她此时还担心着董明珠当选太孙妃,很觉那身真红礼服十分刺目。

    王太后却正需要有人主动试探,对待惠妃十分的和蔼可亲,笑谑道:“她们两哪里算功臣,无非是找个借口出去逛玩,贪图的是自己自在,你也好意思替她们两个请功?我今日有幸能见着神境仙葩,论来还是靠着董姑娘的福泽。”

    舒娘子也笑道:“我和小顾的确不敢贪功,咱们两个两双短见的眼睛,站到日落都看不见祥云仙雾,娘娘说得是,也只有董姑娘才有这样的福泽。”

    春归没说话,光顾着抿着嘴笑了。

    惠妃把目光扫来扫去几圈儿下来都没看出任何的蹊跷端倪,也只能耐着性子听王太后把董明珠拉来身边挨坐着说话,无论佛经、青词,董明珠确还深谙不少的典故名篇,但她并不夸耀这些知识,当王太后问话她才应对,惠妃听得无趣,渐渐就不再关注了。

    王太后却像是兴味无穷,眼看就快到了礼辞之时,她仍然是意犹未尽,拉着董明珠的手脸却冲着易夫人道:“这孩子福泽深厚,我也早看过了她的一手字也是极其工整的,有心留她在慈宁宫相伴一些时候,为我誊写佛经向上苍祈福,就怕易夫人舍不得。”

    易夫人站起身回话道:“能得娘娘恩赏,才是小女莫大的福泽,娘娘若肯教诲指点,更为求之不得的殊荣,妾身喜之尚且不胜,怎会推辞娘娘的恩赏?”

    “那我可就当你答应了,就算日后,我不舍得把她还给董家,你这当娘的也不许反悔。”王太后仍是调侃笑谑。

    不仅惠妃,在座之人尽都心中一震,她们显然听懂了王太后的言下之意,几乎挑明了要让董氏女嫁入皇室!

    更兼沈皇后此时的神情十分的春风得意,众人尽在揣测:难道董氏女当选太孙妃已经成为定局,王太后是借着寿诞的时机当众宣告?为此还煞废苦心借口什么花神献礼的祥瑞之说,用意无非告诫后宫……

    不管宋国公府是否获罪受惩,至少慈宁宫仍然会维护储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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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72章 回府途中

    春归直到走出了西苑门,紧绷着的情绪仍然难以放松,当被宫人引上了她早上从太师府乘坐前来的私轿,缎帏垂挡下来,她在这密闭的空间里才能缓缓透出口气,掏出帕子擦去额头上的汗意。

    终于是有惊无险地渡过此回考验,在风波里穿行一番而毫发无伤手足俱全。

    轿子的侧窗糊着薄纱,纱窗内还垂放下竹帏,有这两层遮挡使轿内光线晦沉,一刻时间就让春归感觉憋闷,但她可不敢贸然卷起竹帏窥望,只能咬牙忍受着不算短暂的归程,越是忍受,却越觉后脊梁上像被千百只蚂蚁挤着在啃咬,细细碎碎的蜇痒刺痛。

    还真是难以描述的“销魂滋味”。

    宫里的女轿夫把轿子抬到北安门外,才换各家的轿夫上前抬行,春归在轿子里似乎依稀听见了兰庭的声嗓,正疑惑时,轿帘被人掀了起来,今日随行却只在北安门外等候的青萍递进来一顶帏帽,笑着说道:“大爷特地来接大奶奶回府,让大奶奶换乘府里的马车。”

    马车要比轿子颠簸,不过车厢要比轿子宽敞许多,人坐车中,可以不近车窗,就没有必要增多一层遮挡,车厢里能够通风当然会凉爽许多,减除许多憋闷之感。

    春归喜欢乘车,一直没弄明白为何世人更加喜欢乘轿,十分热衷正襟危坐在轿子里流一身汗。

    她且往头上带着帏帽,已经在心里欢呼雀跃了,没顾上考虑众目睽睽之下新科状元郎却在皇城北门顶着日头等着接她回家的行为多么引人瞩目,丝毫不曾犹豫飞速带好那顶长及膝盖的帏帽,扶着青萍的手臂登上马车,更加飞速地摘下帏帽,靠着后壁上足有三尺高的背垫,把膝盖伸得笔直,终于是惬意地呼出口长气,又忍不住地想要除下身上那件高领大袖衫。

    一边“野心勃勃”,一边又听见兰庭正和人寒喧的声嗓。

    官员们下值不少都要经北安门而出,更不论今日受邀参加寿诞的宗室王公,也得在北安门外换乘车轿,这些人遇见兰庭在此少不得寒喧几句,又因许多人都看到了太师府的这驾马车不远,停着的是女眷乘坐的步轿,猜到赵修撰为何这个时候出现在北安门,有自恃相熟的人,少不得几句调侃打趣。

    春归这才后知后觉意识到自己再次引人瞩目了。

    所以当兰庭终于能够脱身上车时,看见的就是女子瞪视向他那双黑白分明的眼睛:“大爷何苦亲自来接,这下可好,不知今日茶余饭后,有多少人家都要拿我们当作议论消遣了。”

    “议论就议论吧,从北安门到太师府这程路可不近,总比憋在轿子里强。”兰庭弯着腰往里走,与春归一样靠着背垫,不过没有也把双腿伸得笔直,他抬手轻轻两敲车壁,马车就缓缓行驶起来。

    “也是,若你仅只交待马车来接,旁人不知是你的主意,更得议论我娇气孟浪了。”春归唉的一声。

    “累着了?”兰庭问道。

    春归指指自己的衣着:“大热的天,里三层外三层的捂着,时不时还要膝跪叩拜,捂出满身的热汗,这些也还罢了,关键是心累。”

    “况怕还一直饿着肚子吧?”兰庭一探身,够取一个食盒,揭开盒盖,让春归瞧里头的糕点:“来的路上顺道去冠香楼买了几样点心,娘子先填填饥肠?”

    春归都没等看清食盒里的糕点,肚子就响了一声。

    太后寿诞上满桌子的美味佳肴,奈何都只能浅尝辄止,这宫宴别说吃出趣味,实在连半饱都需求都不能满足,舒娘子声称等到了北堤西廊,就能自自在在地品尝糕点,哪曾想半道上就遇事故,茶都没喝一口还耗废了许多计量,春归紧张得都没顾上饥肠辘辘,这个时候被兰庭一提醒,方才觉得自己浑身无力几乎就要因为肚饿虚脱了。

    饿虎扑食般夺过食盒。

    兰庭哭笑不得,又抬手敲了两敲车壁,示意放慢车速,一边递过装着冷饮的饮囊:“慢着些,仔细噎着。”

    见春归额头上亮晶晶的一片汗迹,他又连忙够过一把葵扇来替她扇风。春归完全顾不上言语,一手捏着白松糕往嘴巴里塞,一手拍拍兰庭的膝盖聊表谢意,直到终于缓和了饥肠,又十分豪放地提着饮囊灌了几大口酸梅汤,才心满意足地喟叹一声,向赵修撰报以明媚的笑脸:“终于是缓过来了,现在想着要若不是迳勿来接,回府之后还得先去见祖母,经受一番盘问说不定得被留在踌躇园一齐用餐,哪里能够大快朵颐?那该如何的精疲力尽痛不欲生啊!”

    然后很懂事理的夺过了葵扇,不再麻烦赵大爷,自己扇起风来。

    “辉辉只顾自己凉快?我怎么没感受到一分衷心感谢的诚意呢?”兰庭调侃道。

    春归忙把葵扇换到左手。

    “左手手劲又太小了。”兰庭忽而挑剔起来。

    “难道要我面壁用右手扇凉?”春归满怀悲愤,面壁其实不算折磨,折磨的是她就不能背靠软垫了,马车这样颠簸没个依靠维持平衡太辛苦。

    兰庭低叹一声,伸手把春归搂进了怀里:“这样不就行了?”

    怀抱的确比背垫还要舒适,只是这样依偎着有点热,不过春归想想还是没有提出抗议,因为她突然发觉这样的角度看着赵修撰的脸庞,能更清晰观赏他干净漂亮的面部轮廓,且渗进呼吸的沉水香仿佛也有消暑的作用,温香满怀的明明是兰庭,春归倒觉得十分的受用。

    她的头枕在兰庭的左臂上,身体依靠在胸膛和膝盖之间,仍是感受得到车行的颠簸,又似乎卧于摇篮的错觉,很新鲜有趣的体会。

    满脊梁的小蚂蚁终于无影无踪。

    兰庭笑看着怀里的人儿,伸手点了点那透亮的鼻尖:“辉辉这样目不转睛的注视,倒像是主动邀约一亲芳泽。”

    却被握住了手指,稍稍移下,女子温软的嘴唇在上头轻轻一印:“就是邀约啊,夫君敢否?”

    真是太挑衅了!

    兰庭把她仍然轻轻摇晃的葵扇夺过随手一丢,低头便吻上了那张刚才造次的小嘴,敏感的舌尖品尝到的是酸梅汤残余的清甜,却像饮了一口烈酒以至于微醺,何时何境顿时不在感知,两人有如共陷浑噩,他们忙于纠缠和索求

    ,直至各自均觉呼吸艰涩。

    亲吻突然停止,兰庭看进春归恍惚的眼底,深深吸一口气,贴近她的耳鬓缓缓叹出。

    春归渐渐感觉到兰庭身上的某处变化,再是如何奔放也难免脸红,想要挣扎坐起,却没成功,兰庭一支手臂如同禁祻,另一只手掌用来挡住了春归的眼睛:“别动,就这样让我平复会子。”

    “幸好路程不算短。”春归没忍住打趣道,却当真听话的一动不动。

    连睫毛都温顺老实,不过兰庭仍然觉得挡在她眼睛上的掌心一阵酥痒,身体里的那股炙燥之气半点没得到缓解,仍然左冲右突乱闯乱撞,他只好用败兴的话题打岔:“今日寿诞,不少明枪暗箭吧?”

    “快别提了,险些没惹出大乱子来,我直到这时都仍觉得后怕,且更加厌恶太子妃母子了,还好迳勿早有决断,不愿愚忠这等败类。”

    便把董明珠险遭玷辱的事详详细细叙述一番,兰庭听到半打时已经移开了手掌,再也无心情爱之事,蹙着眉头。

    “我当时只为董姑娘的处境着急,没有考虑证实太孙的罪行会否有损迳勿的计划,事后细细一想,尽管沈皇后糊涂,王太后是怎么都不会包庇太孙让董姑娘受诬的,便是我不逞能,董姑娘也能得以保全。”春归此时自责道:“虽则说后来我也做了补救,但不知皇后是否当真听进去了那番解释,她埋怨我也就罢了,我就担心……要是皇后因此对迳勿生疑……”

    “不用担心,你补救得很好。”兰庭眉心稍稍舒展,安抚道:“尤其是你拆穿了寿阳郡主的用心,指出她直到这时,仍然还不忘挑拨皇后及太孙的祖孙关系,今日就算皇后执意包庇太孙、高鹏,太子妃和宋国公府也不会感激皇后,他们只要缓过一口气来,十之八九会恩将仇报,你建议皇后干脆趁此时机彻底剥夺太子妃继续教唆太孙的机会,是对固储有利,皇后不会因此生疑。”

    “听迳勿这样说,我算是彻底安心了。”

    “这件事不用告知祖母。”兰庭叮嘱道。

    “必须守口如瓶。”春归保证道。

    这可是太后、皇后双双下了懿旨,隐瞒不报十分的名正言顺。

    “今日还多亏辉辉观察入微,且推断出了事实真相,一针见血逼得那宫人露出马脚来,否则就算王太后有心维护董姑娘,也没有充分的理据,这事故今日不能水落石出理断明白,对于董姑娘而言十分不利。”兰庭又道。

    “不,不,不!!!”春归连连摆手:“就算我不出头,王太后也定然能够审问清楚,且让张太后及皇后心服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