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可以么?”
还结巴了一下!
沈梧绷到了极致的心弦登时如被一只不懂乐理的手闭着眼瞎拨弄了一下,他一个没忍住,笑出了声。
周敛登时恼羞成怒,二话不说,勾着他腰往怀里一带,微微歪头,亲了过去。
……
等周敛消气了,两人才要了点清淡小菜,坐下来谈正事。
沈梧把舒慎所言都复述了一遍,省略掉了烟萝山内可能有灵药可根除捕灵这一节,道:“大师兄对蜀慎太师公可有印象?”
他只记得,当初朏明那处院子的堂屋神龛上,确有此人的牌位,由此可见烟萝派里确有此人。虽然一个大活人会被后辈立了灵牌一事有些奇怪,但并非找不到理由。
只是,单凭他一面之辞,沈梧不确定,舒慎,到底是不是他说的那个人。
周敛沉吟片刻,道:“他说的话并没有什么明显的漏洞,你为什么不信他?他不是你的朋友么?”
沈梧一愣,答道:“我并非不信他。只是兹事体大,我……”
周敛却打断了他的话,道:“既然你信他,那便按他说的来罢。”
他看了沈梧一眼,倏尔一笑:“不必这么看我。何况阮前辈不也说了么,‘世数今逃尽,烟萝得再还’。师父已经没了,云谢尘也疯了,山上的那些毛孩子不能算,若不算你那个朋友,烟萝如今只剩下你我二人……”
他停了一下,“不,只剩我一人。”
“这都不算世数已尽,如何才算呢?”
他说话时神色淡淡,并无什么悲伤或者疲惫的意味,仿佛只是在说一件无关痛痒的事,沈梧却听得心头一酸,半晌说不出话来。
他以前以为长梧子是在骗他,所谓的“第一仙门”只是他吹出来的,因此,尽管门派内人丁凋零,也不觉得有什么。
一个连自己的地盘都没有,还要租房子过日子的骗子门派,再怎么没落,不也是正常?
可是到如今,想到“第一仙门”曾经实实在在地存在过,想到那一位位身负无数荣光的先人,曾经怎样意气风发地在修真界来去如风,再一想到现在的落魄,连开个自家的山都要斟酌再斟酌,即便他对一手把自己带入门的长梧子观感复杂,也还是觉得意难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