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善书……
沈梧惊讶道:“师叔怎知家父名讳?”
云谢尘笑吟吟道:
“我与令尊,自小一起长大。家母是长乐大公主。”
沈梧想了想,依稀记得父亲提过这么个人。
云谢尘目光更为温和:
“阿梧原来也是谶都人么?”
“正是。”他想到远在千里之外的亲朋旧友,掰着手指头数来数去,也还有三年多才能回去,又有点怅然,道,“可我已经很久没有回谶都啦。”
云谢尘微微偏过头,似是有些诧异:
“为何?”
沈梧浅笑:“学艺不精,怕丢了师父的脸。”
云谢尘便道:
“无妨,阿梧如此资质,料想不久便能出师了。”
沈梧欣然道:“承师叔吉言。”
出了门,云谢尘止步,微笑:
“便送到此处吧。阿梧且留步,得空了,可来白云观寻我。”
沈梧含笑应是。
另一头,眼见着云谢尘前脚出了书房,后脚周敛便进了书房。
他在沈梧面前是一副万事不萦于怀的冷漠模样,其实也藏了满腹疑惑,有待长梧子为他解答。
不料一进门,便见长梧子颓然地靠着椅背,眼睛微闭,面色是昏黄的烛光也修饰不了分毫的苍白,嘴角犹残留着斑斑血渍。
周敛耳边嗡地一响,油然而生出一种类似一脚踩空时下坠时的恐慌:
“师父?”
他一下子想起了方才跟沈梧的对话,好半天,才脚步虚软地赶到长梧子身边扶着他,以防他掉下来,想说点什么,奈何嘴拙,憋了半天,也只憋出了有些幼稚的一句:
“是云谢尘?”
“是呀。”
这一句声音虽轻,却并无什么虚弱的感觉,周敛一怔。
长梧子毫不讲究地用袖子抹去血迹,睁眼看他,道:
“哎呀,金豆豆要掉出来了。”
周敛抿着嘴,飞快一眨眼,眸中泪光瞬间散尽。
长梧子直起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