亮子火冒三丈道:“老子去揍那个狗娘养的老杂种!”
杨晗:“你冷静点!”
亮子:“我冷静不了,我告诉你,我冷静了三年了,当年我们哥几个凑钱给庄哥的时候,我去了他们家,希望他老两口能也支援一点儿,没要多少,就随便给点儿好了,虽然离家出走了也是他们女儿。你知道这老杂种怎么说的吗,老杂种说像她那么人品败坏的小三,死在外头算了。我他妈……”
亮子双目充血:“三他大爷,我们当哥们的都知道庄哥不是那种人,就这老杂种老畜生不信,还放出话去说庄哥和他们家没关系了,隔一年就生个大胖小子,唬谁呢?我跟你说你别拦我,我今天一定帮她出了这口恶气!”
杨晗:“那我跟你一起去。”
亮子听这话,脑子里的热血降下来了点儿,说:“你跟我去干吗?到时候再磕着碰着你。”
“我也想去看看他们家到底是一路什么货色。”杨晗说。亮子挂在嘴上的庄笙杨晗隔三岔五就听他说起来,在她印象里是个极其仗义的人,后来庄笙拍网剧火了,杨晗结合她在剧里的形象印象一变再变,最后成了一个四不像,今天见到庄笙以后,把所有冲突和对立都融合在了一起。她一个只有一面之缘的人都觉得庄笙不是那样的人,身为生身父母却这么不信任自己的孩子,令人咋舌。
亮子平时木讷老实,但是一涉及到庄笙的事情就容易冲动,杨晗虽然不喜欢和陌生人交际,但是也不想他冲动之下做出什么过激的事情来,不知道的以为他这架势是打算去杀人呢。
亮子:“那你躲在我身后,不要掺和进来。”
杨晗轻轻地说:“好。”
亮子抄起茶几上的车钥匙,牵过杨晗的手:“我们走。”到楼下他就冷静了不少了,即使依旧没有打消要去出气的想法,也感觉自己和杨晗都不适合好好说话,他只会蛮干,杨晗害羞,说到能说会道,亮子一个电话拨给了唯一的大学生马良:“神笔,你在哪儿呢?”
马良:“刚回家,吃水果呢。”
亮子:“我要去趟庄哥家里,你跟我一起?”
马良:“住的地方还是……”
亮子骂道:“就他妈老畜生和小杂种一窝那家。”
马良了解了:“行,你来接我吧,你开车了吧?”
亮子:“开了,我估计二十分钟到你家。”
马良:“我换身衣服,装个逼。”
亮子看看自己身上的外套休闲裤,说:“我不用装,我这大块头,谁见谁不怕,我出发了。”
二十分钟后,马良上车和亮子汇合,穿了一身黑闪闪的铆钉,逼没看出来,中二倒是看出来了,亮子回头一看:“你怎么穿成这样?”
“老畜生不是一直瞧不上我们不良少年吗?我就要穿成这样,辣他眼睛去。”马良问,“怎么突然要去老畜生家?”
亮子:“庄哥她妈打电话给我,说想要庄哥联系方式,我本来不想给的,但是和杨晗商量了一下,我决定问问庄哥再说,她妈没老畜生那么坏,就是蠢而已,谁知道老畜生抢了手机,还把我庄哥骂了一顿,我艹他大爷,狗东西,给脸不要脸,要不是看在庄哥的份上,我他妈一天暴打他一顿。”
马良从他的叙述里慢慢地梳理出来龙去脉,说:“就是她妈想要联络庄哥,老畜生不同意,还骂了庄哥一顿,是吧?”
亮子:“啊,就是这样。”
马良陷入沉思。
亮子问:“干啥?你怂了?”
马良啧了一声:“谁怂了,我是在动脑子。”
“有什么好动脑子的,揍了再说,我连医药费都准备好了,老畜生身子骨好着呢,揍一顿根本揍不坏。”
“不是揍不揍的问题,”马良说,“我是在想要不要先知会一下庄哥。”
亮子:“不行,不能告诉她,她肯定不会同意的。”
马良无奈道:“你是为她出气还是为你自己出气?”
亮子:“当然是帮她出气啊。”
马良:“我看你像是想为了自己出气的,不过我也赞同不知会庄哥,先去吧,见机行事。”
亮子:“这意思是不揍了?”
马良说:“现在是法治社会,别老用揍人解决问题,你要实在生气,待会儿砸点儿他们家东西,然后丢点儿补偿费就行。”
亮子鼻子都要气歪了:“我还要给补偿费?”
杨晗拉了拉亮子的胳膊,亮子说:“好吧,那我待会儿把他们家电视机砸了,老畜生喜欢看电视,还有什么来着?”
马良:“你自己想吧,别砸贵的,不值当。先开车,别磨磨唧唧了,天都要黑了。”
庄父手边放着两台手机,电视上电视剧再次进了广告,他朝屋内扬声道:“都几点了还不做饭?是要饿死我吗?”
庄妈妈抱着孩子走了出来,庄父说:“醒了?拿来给我抱吧。”
庄妈妈把没喝完的奶瓶放在桌上:“你喂他喝吧。”
“知道了,做饭去吧。”
庄妈妈沉默着进了厨房。
砰砰砰——
砰砰砰——
犹如地震般的砸门声陡然响在耳边,庄父心头一跳,怀里的孩子响亮地啼哭起来,庄父嫌恶地皱了眉头:“谁啊?”
砰砰砰——
砰砰砰——
亮子不能揍人,把邪火都发泄在门上了,蒲扇般的手掌一下一下用力地拍着,也不说话。
在继续哄啼哭不止的孩子和去开门中选择了简单的一个,他把孩子丢回给庄妈妈,起身走向门口,伸手拧开了门。
穿着铆钉一身不良气息的斯文青年,人高马大肌肉呈块状即使外套也罩不住的魁梧青年,还有一个身材娇小摆着冷脸的年轻女孩儿。
庄父认识马良和亮子,当即皱眉呵斥道:“你们来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