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溪若有所思：“以后我陪你玩，你想去哪就去哪，看谁敢欺负你。”
空空嘻嘻笑，捏捏她的脸颊：“是我保护你呀。”
“话说回来，那个男人是谁啊。”
“咳咳，那个，那个…”空空看着左右，不是很想开口。
夜溪当即道：“我去问师兄。”
吓得空空忙拉住她衣袖，可别，去找师兄，两人定是又是一场大战，师兄明日怎么见人呀。
“我告诉你就是了。”
空空又布下一层禁制。
“其实，也不是什么大秘密，当年他们三人的事闹得挺大的，师傅和飞花真人更是比斗过几次…但师傅最讨厌别人议论她的事情，因此宗里没人敢说。我跟你说，你可千万别在外头露了风声。”
“好，你说。”
“那个男人啊，是逍遥门的絮冉真人。他们三人是同辈修士中的佼佼者，不知怎的，就——纠葛上了。”
空空清澈的水眸茫然不解，显然是不懂男女情事的。
“那絮冉真人跟谁在一起了？”
空空皱了皱眉：“好像一开始与飞花真人走得近些，但又说是喜欢的是师傅。你可能不是很清楚，百花宗和合欢宗，虽然都是女子居多，但在外头的名声…我听说，有飞花真人的原因，也有两边师门的原因，两人就没在一起。”
“那他娶谁了？”
空空摇头：“谁也没娶？在逍遥门里边隐居呢。”
“所以，师傅也没嫁？”
“咱们合欢宗就没几个嫁的。”
“两人就这样再没见过？”
“嗯。”
“渣男。”
“嗯，嗯？”
夜溪不屑道：“但凡他态度坚定，又怎么会招惹上飞花？又怎么会害师傅单身至今？有点魄力就该破除一切重重险阻跟师傅在一起呀。”
空空叹气：“没那么简单。我听说，为了阻止他们两人，逍遥门威胁絮冉真人，他敢踏出逍遥门一步，就广下追杀令，杀了师傅重重有赏呢。”
“哟，他龟缩不出还是有情有义了？”
“没办法呀，逍遥门人的给的赏金太厚，厚到没有修士不动心思的。”空空靠近她耳朵：“连咱门派的一个真人都动了心呢，偷偷对师傅下手，被师傅杀了。”
夜溪惊悚：“娘家人都来这套？”
“所以呀，他们怎么敌得过天下修士追杀，至少现在两个人好好活着。”
夜溪：“不就一个男人。”
她为人的时候，男友换了一只又一只，说不上花心，但也实在不专情。
空空：“不就一个男人。”
现在的她想象不出为了一个陌生男人放弃所有的感受。
两人又说笑几句，说好明日空空来找她，便送她离开。
夜溪看着她驾剑离去，问无归：“你说，师傅知不知道她的不平常？”
“我怎么知道？”
夜溪歪着脑袋想了想，随即摇头，自己便是弄清又怎样，还不是帮着隐藏吗？若是好事，还需要宝物障眼吗？那就不是好事。
“那，你知道她身上宝物能不能瞒过所有修士的眼？高阶修士能瞒过？”
“不知道。反正你师傅那个修为是没问题，至于元婴之上的，我还要见到真人才能确定。不过，她的异常是被宝物遮住了，难保没有别的宝物能看清她的伪装。”
夜溪皱眉：“我挺喜欢她的。”
“嗯，她心思单纯，秉性良善，又长得美，我支持你跟她接触。”
夜溪无语，那句长得美才是你的唯一理由吧。
金锋走过来，小小声问：“姐姐，我弄了个厨房，可是——你要吃的东西，是不是不好让人知道啊。”
他没听过哪家门派是靠喝血来修炼的，万一合欢宗的人发现了容不下姐姐怎么办？
夜溪随便道：“我不吃也行，不过等忙完这几天，我就带你去外头山林里打猎。”
她不吃可以，但还有无归这个填不满的胃。
金锋犹豫：“姐姐，你真要留在这里？”
“怎么？”
“可是，可是，”金锋吞吞吐吐：“合欢宗的功法，那个，那个…她们这里的人都…”
夜溪脑子一转，恍然，戏谑道：“你这是害羞了？”
金锋往外张望，小小声道：“外头有传言，说这里的人爱掳人那啥。这里又不都是女子，还有男子的，姐姐，你没法修炼，我担心——”
夜溪笑：“我揍萧宝宝时你没看见？谁能打我的主意？”
金锋仍是忧心忡忡：“可人外有人，姐姐又长得好看，依我看来，以后出去都要小心了。”
夜溪点头：“是要小心，明天拜师，看看这合欢宗都是什么神佛鬼怪再说。”
第四十二章 那个不重要
第二日大早，空空来叫门，夜溪不需要睡眠，但仍装成睡眼懵懂的样子开了门。
“来，沐浴更衣。”
空空挽起床后布幔，里头竟还有一间小房，那偌大的白玉池不要太显眼。
夜溪看着她捏了法诀往里注水，傻眼。
“不是有清洁术吗？干嘛那么麻烦？”
空空不赞同道：“拜师礼呢，当然要郑重了。好了，脱吧。”
脱？
夜溪一勾腰带，外衣就滑了下去，美人在侧，别说脱个衣裳了，就是要看骷髅架子她也乐意得很呀。
“师姐一起来吗？”
空空道：“我去给你找衣裳。”见她跳进水里，两手往上一举一洒，纷纷扬扬的红色粉色花瓣落下，满室生香。
夜溪忙调整了嗅觉，这香味儿，有点儿浓。
遥想当年，自己还没从人类变成丧尸的既定事实中缓过来的中二期，扭曲的心态，让自己做出不少中二事。纣王酒池肉林，她血池肉林。谁能想象得到，一只高阶丧尸泡在一游泳池的鲜血里捂面痛哭的诡异画面？
那一哭，就把自己给哭得神智错乱险些晶核自爆，等她清醒过来，意外升了级，从腐臭的血池子爬上来，自此再不洗澡。
呃？怎么保持清洁？有精神力护罩相当于隔离服的好伐？而且，天下个雨，跟个水系异能者斗一斗，都能很好解决卫生问题。
上一次泡在水里，还是才来到这里诓骗人家山村女孩衣裳时。
这水里不知加了什么，又软又滑，带着花瓣的自然香气，简直让她重拾做人的美好。
空空在外头衣柜里翻了半天，找不出哪一套搭配才能衬出她可爱小师妹的特殊气质，最后一拍额头。
“哎呀，我忘了，拜师只能穿弟子服的。”
夜溪裹着绸缎无语立在她身后。
“还好，还好，我这里有好几套新的。”
弟子服是雪白的裙裳，穿在身上自动贴合身形。因合欢宗的特殊，这弟子服做的极美。上半身修身，下面的长裙加了几道褶子。束得细细的腰肢，宽大的水袖一甩，裙裾摇摆，别提多楚楚动人。
空空讲解。
“这是亲传弟子的弟子服，雪衣金线，合欢花的标志红顶金。”
夜溪低头看衣领上一朵合欢花，白金色的花丝渐变成鲜红，顶端点点明金色，热烈而妖娆。
“一般的内门弟子是白衣银线，粉色的花带金色。外门弟子是月白色衣，粉色合欢花。”
空空按着夜溪坐下，赞叹夜溪的头发：“好直好滑，摸上去凉凉的，师妹头发真好。”
夜溪心道，那神草也就这点儿屁用。
“师姐头发也好，黑得发亮呢。”
空空笑眯眯帮她把头发弄干，垂在身后，只将耳朵两边的头发顺到后面结成一根发辫。
“好了。”
夜溪站起身，空空歪着头打量来打量去：“呃，我怎么觉得这雪白色的衣裳衬不起师妹呢？”
“不过一身衣裳罢了。”夜溪往玉石大镜子里看了眼，问空空：“师姐不用穿弟子服？”
空空穿了一身淡绿纱衣，青春美好。
“我不用的。咱们过去大殿吧。”
走到院子里，金锋等在外头：“姐姐，我等你回来。”
“你自然要跟我一同去。”
金锋脸一红：“我能去？”
空空先笑道：“你既然是师妹的人，自然要跟着师妹了。”
金锋是怕给夜溪丢人，夜溪可不会给他机会变得自卑，一定要带着他。
到了大殿，邀请的客人还没来，红线真人让她们先到后面去。
萧宝宝来看了眼，他竟然也穿了弟子服。一身雪白，样式比女子的要简洁的多，另领口处不是合欢花，而是一片浓绿镶明金的合欢枝叶。
“小师妹，等正式拜了师，你可生是合欢宗的人，死是合欢宗的鬼，想做什么都要三思了。”
夜溪看他一眼，淡淡道：“我只认师傅，别人关我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