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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9节
    宋灏一直紧绷着唇角不说话,又再静默的站了良久,却是突然粗蛮的拉开她圈在她腰上的手臂,一个转身捧起她的脸庞吻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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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037章 弃车保帅

    礼王夫妇被拿并且押入天牢候审的消息回来的很快,御书房中孝宗却迟迟没有等到苏琦远回来复命。

    眼见着夜色渐深,孝宗渐渐的就有些沉不住气,暴躁的对侍立在门口的刘公公嚷道:“刘福海,你马上找个妥实的人出宫去看看。”

    话不用说的太明白,大家都是心照不宣。

    刘公公察言观色,慎重的点了下头,怀抱拂尘刚要退下,坐在下首陪同着喝茶的彭修却是起身走到当中对着孝宗一礼拜下道:“陛下,到了这个时辰了还没有一个明确的结果,想来是是有意外,还是不用再麻烦孙公公跑一趟了。”

    言下之意——

    这一次的事情悬了?

    孝宗的眉头皱起,脸色十分的不好看,却是不置可否。

    刘公公左右看了眼两人的脸色,正在进退两难的时候就见小庆子从殿外快步走了进来,禀报道:“皇上,苏侍卫回来了,正在御书房外等着求见陛下。”

    回来了?

    孝宗一愣,随即反应过来胸口里就赌了一口气,脱口问道,“就只有他一个人?”

    彭修却是一副早知如此的表情,微垂了眼睑把情绪遮掩住。

    “是!”小庆子回道,却不多言。

    孝宗的脸色越发阴沉了下来,又兀自失神片刻才冷冷说道,“叫他给朕滚进来。”

    “是!皇上!”小庆子回道,躬身退出殿外,不多时苏琦远就低垂着脑袋快步从外面进来,在外殿遥遥的对着孝宗跪下,请罪道:“微臣有负皇上所托,未能完成皇上交代下来的差事,请皇上降罪!”

    彭修眼尖,第一眼就看到他脸上的外伤,心里不屑的冷笑一声就事不关己的往旁边移开视线。

    孝宗的这个皇帝和殷王根本就不是一个段数的,就这么拙劣的一招就想把殷王拉下马,简直就是痴人说梦!

    “苏侍卫,现在还不到追究责任的时候,你还是把事情的经过先对陛下禀明了吧。”彭修说道,语气中颇为惋惜。

    “奴才无能!”苏琦远愤愤的一个响头叩在地上,然后就言简意赅把殷王府发生的一切回禀了,当然,其中不乏添油加醋的渲染了一番殷王夫妇是如何狂妄放肆不把孝宗的旨意看在眼里。

    孝宗听着,一张脸逐渐黑成了锅底灰。

    旁边的刘公公更是脸都白了——

    再怎么说也是皇上派出去御林军,自古以来还没听说过谁敢公然对皇帝身边的皇家卫队下这样的狠手的。

    一百二十个人,不是断手就的断脚,这——

    这殷王也未免太过目中无人了吧!

    “宋灏!”孝宗按在桌上的手掌慢慢手握成拳,咬牙切齿的怒声厚道,“真是好一个殷王,仗着他的新皇的嫡子就越发的不把朕放在眼里了。来人,马上给朕来人,拨调两万御林军出宫,去把殷王夫妇绑上殿来,朕倒要问问他,他的眼里还有没有朕这个皇帝了!”

    孝宗四声怒吼,已然是雷霆之怒的气势。

    刘公公和彭修也急忙跟着跪下。

    却是苏琦远惨然一笑,道:“请皇上三思,此事暂不可行!”

    他的右臂被打断,因为急着回来给孝宗复命还没来得及接回去,此事只能无力的垂着,断骨处传来的剧痛让他额上始终挂着冷汗,此事却也不得不压着心里恨意向孝宗陈情。

    “从始至终殷王殿下就说的很明白,他这不是针对皇上,而是奴才等擅闯他的府邸踏坏他府中花卉才索要的赔偿。”苏琦远道,“并且从一开始他就不曾阻拦过臣等捉拿礼王夫妇归案,若是现在陛下再贸然派遣御林军前去拿人,怕是出师无名,要落人口实的。”

    他原来的计划就是借宋沛逼宋灏出手,以便于名正言顺的制造一个拿人的理由。

    宋灏是当朝亲王,先帝嫡子,不管背地里先帝再怎么不待见他,他的身份都在那摆着——

    他是大邺王朝皇室的嫡亲血脉,尊贵无比。

    当初自己以庶出的身份继位,就有很多的朝臣不服,所以这些年来他虽然无时无刻不在想着要找一个理由把这根眼中钉拔除,却都一直不敢轻举妄动。

    毕竟宋灏才是皇室正统,如果他不能死于意外,那么想名正言顺的除掉他就只能冠以谋逆大罪了。

    “你们是朕的侍卫,欠债最多不过还钱,他却下这样的狠手?分明就是不把朕放在眼里,还当街行凶,他又将王朝法度置于何地?”孝宗心里终究还是不甘,这样的处心积虑,转眼就功亏一篑,“这样的暴戾无德,他不配为一朝亲王,朕要削了他的爵位,以正纲纪!”

    “皇上,在这件事上殷王殿下虽然是做的出格了一些,但主子就是主子,奴才就是奴才。”彭修说道,言辞尽量的恳切,“今日他以这样的手段折损了苏侍卫等人的手脚的确是德行有失,但归根结底还是苏侍卫等人有错在先,即便御史弹劾,拿到朝堂上也只能是雷声大雨点小的不了了之,至多也就是罚几个月的奉银然后责令闭门思过。如果皇上要因此而重责于他,怕是反而会落人口实。”

    这样的道理孝宗如何不知道,只是怎么都咽不下这口气罢了。

    “皇上!”苏琦远也道,“是奴才等人的疏忽,办砸了这趟差事,不过依照奴才所见,殷王妃对礼王府的小世子和郡主很有些维护之意,应该不会真的撒手不管的!皇上是不是可以考虑在这上面再做做文章?”

    “是么?”孝宗若有所思的略一沉吟,脸色这才稍稍缓和下来。

    如果宋沛真的以毒害皇后而获罪,那么就一定是要株连九族的罪名,他的一双儿女也不能幸免于难,难道可以试一试用这个方法再逼宋灏出手?

    听着这一主一仆的如意算盘,彭修的唇角不觉勾起一抹冷笑。

    孝宗是当局者迷,他却看的清楚明白——

    宋灏已经是在对孝宗公然挑衅了,而易明乐那个丫头又不是个省油的灯,他们会这样的有恃无恐,分明就是胸有成竹,只怕孝宗再怎么算计到头来都会是一场空。

    只不过他为臣多年,很了解孝宗狭隘阴鸷的性情,这个时候他正在气头上,肯定谁的劝也不会听,自己又何必执照麻烦去惹了他的不高兴呢?

    孝宗兀自思量了一会儿就定了主意,脸上神情一肃对苏琦远吩咐道,“你去一趟天牢,把礼王夫妇提上来,朕要连夜审问。”

    然后又对刘公公道:“你叫人连夜去召集三司入宫,不得有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