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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5节
    “你说那个警察?”白玉堂问。

    老头点点头,“我只知道大家都叫他小王。”

    “叫王立勇。”白玉堂回答,说着,伸手在自己脖子上比划了一下,“割喉,死在警局楼顶。”

    “……”良久,老头才“哦……”了一声。

    “你给了他什么?”展昭接着问。

    “东西不是我给他的,是他自己找到的。”老头缓缓地说,“我之前告诉过不少人,我有个曾经爱过的女人,她已经死了,葬在公墓里,姓周,名字不记得了,我唯一的心愿,就是可以去给她上上坟,拍两张照片给我看看。”

    白玉堂失笑,“之前说过,那大概是十几年前说的了吧?”

    “嗯。”老头点头,“只有监狱里的老朋友们知道……他大概是特意去打听来的。”

    展昭略一思索,点头,“那小警察为你去上坟了?”

    “呵呵……”老头一笑,道,“那个坟是我买的一个空坟,根本不会有人去祭拜,更别提烧纸钱了。

    “然后呢?你把东西藏在他祭拜一定要碰到的地方?”展昭转念一想,问:“插蜡烛的地方有一块活动的石板,平时都合着,插蜡烛和香的时候才会推开……而且姓周的那么多,他必须要一个个地扫过去,才有可能找到那一个,换句话说,没有一份诚意和真心,是没人能找到的。”

    “聪明,太聪明了……”老头连连赞叹。

    白玉堂皱眉,“他真的把姓周的坟都扫了?”

    “他心肠很好。”老头笑,“之前每个周末都会去,拍了一堆照片回来一张张地给我看。”

    “可惜没有一张是对的。”展昭道,“不过这个周末他去后,却没有给你送照片来,是不是?”

    老头微笑“你叫什么??赵爵是你什么人?”

    展昭不语,问,“那是什么东西?”

    “你那么聪明,应该早就猜到了,何必再问。”老头缓缓道,“帮我给小王上柱香,害死他的凶手抓住后,记得告诉我一声。”

    展昭看了他一会儿,回头看了白玉堂一眼,示意——好了。

    白玉堂走过来,对老头说,“我会找人保护你的。”说完,就推着展昭出去了,在出门前,那老头突然说,“小子,想不想知道你和赵爵什么关系?要不要问问我,我可能知道……”

    展昭一愣,白玉堂停下脚步,皱眉看着老头,展昭却没有回头。

    “哈哈……”老头笑了起来,“你是在害怕么?怕知道真相……所以说,聪明人永远比笨人要烦恼。”

    白玉堂不再停留,推展昭出门,反手给老头关上了门。

    走到展昭身前,白玉堂背对着他弯下身子回头看他,低声说,“来。”

    展昭眨眨眼,小声说,“不是有轮椅么?”

    白玉堂微笑,“我想背你。”

    展昭低下头,嘴角微微挑起,再仰起脸,眼中的忧虑已经不见,伸手攀住白玉堂的肩膀,匐到他背上,被他背起。将下巴架到白玉堂的肩头,白玉堂忍不住调侃,“猫,下巴这么尖,戳得肩膀疼!”

    展昭故意一侧脸,在他脖子上戳了一下,惹得白玉堂一个劲缩脖子。

    洛天看到的,就是白玉堂背着展昭,两人笑闹着从长长走廊的尽一头走过来,心里纳闷……审问出什么了,那么高兴?

    安排人手保护老头后,三人上了车,开车去接洛阳。路上,白玉堂问:“猫儿,究竟什么东西?我有些弄不明白。”

    洛天也好奇地看着展昭。

    展昭微微一笑,缓缓道:“是凶器。”

    “凶器?!”白玉堂和洛天更加摸不着头脑。

    无罪的凶手 20 凶器

    “凶器?”白玉堂和洛天对展昭的结论都有些无法理解。

    “猫儿。”白玉堂问,“什么凶器?”

    展昭将受伤的腿轻轻地抬起,架在另一条腿上,轻轻捶着,道:“这个案子里,我一直很疑惑一件事情。”

    “什么?”

    “还记不记得,我好几次都想放弃写书。”展昭问。

    “嗯。”白玉堂点头,“那次钱明月找人拍你的时候、后来书被电视台乱用的时候……当然,还有偷懒不想写的时候。”

    “去……”展昭瞪了白玉堂一眼,接着认真说,“我之所以不想写了,是因为有人用从我书上学到的东西,在为非作歹!”

    “嗯,然后呢?”白玉堂问。

    “你们都看过我的书吧。”展昭问白玉堂和洛天。

    “嗯。”两人都点头。

    展昭又问洛天:“看了之后,有什么感觉?”

    洛天有些不明白为什么展昭突然就转换了话题,想了一下之后,回答,“嗯,说实话我也看不懂太多,就能明白意思和情节,感觉跟看推理小说差不多,文笔很好。”

    展昭听完点点头,问,“看完之后,有没有觉得心理学很神奇?”

    洛天点头:“那是,用在破案方面,简直太棒了。”

    “那……看完之后,有没有想过运用上面所说的心理学方法去犯案呢?”展昭问。

    “啊?”洛天歪着头想了半天,摇头,“现在想一想,其实里面没有什么特别的心理学方法……而且,讲的主要是破案,根本没有作案……”

    “这就是重点。”展昭打断洛天的话,冷笑,“无论是内行外行,都不可能从我书里学到什么技能性的东西,更不可能看完了书就想作案了!”

    “你的意思是……虽然那个变态说是你的书迷,但其实并不能从你书上学到什么。”白玉堂皱眉,“这的确有道理,不过说明什么呢?他们是从别处学来的,哪里?学校还是书上?”

    “我的教科书你都看过吧?”展昭问白玉堂。

    “看过。”白玉堂点头。

    “学到什么了?”展昭笑问。

    “能学到什么?”白玉堂反问,“单个拆开看是中国字,造成句子就不像中文……啊,我明白了!”

    展昭见白玉堂开窍了,就微微一笑,身后洛天可急了,问:“明白什么了?我怎么啥都没明白?”

    白玉堂道,“说白了,心理学不是能够随便自学的课程,外行根本连教程都看不懂,但是到目前为止所有的变态都知道你是心理学方面最棒的,那就表示他们是一种极特殊的内行!”

    “没错。”展昭点头,“他们很特殊,只了解怎样用心理学杀人,并且都对用心理学害人很感兴趣!”

    “猫儿,你说的凶器莫不是……”白玉堂吃惊。

    “对。”展昭严肃起来,“我们有理由怀疑,这世界上存在着一件东西,这是一件能教会人用心理学杀人,并且让人想用心理学杀人的东西。”

    这时,车子已经停在了阳阳就读的小学门口,离放学还有十分钟,三人在车子里边聊边等。

    白玉堂解开安全带,仰起脸来想了想,道:“猫儿,我想到一些东西。”

    “什么?”展昭笑着看他。

    “还记不记得上次数字凶手的那个案子……许教授、张博义,还有孙老头,他们都是掌握了一定的心理学技能,而这一切都源于赵爵当年没有毁掉的研究资料。另外,赵爵本人也因为烧毁研究资料而被人发现……是不是有某种联系?”白玉堂问。

    展昭满意地点点头,“小白,举一反三,真聪明啊。”

    洛天虽然不是很明白展昭和白玉堂说的赵爵具体是个什么样的人,却听懂了他们的对话,皱着眉道:“展博士……我知道些情况,不知道和你们说的……有没有关系。”

    展昭和白玉堂同时回头看他,问:“什么情况?说来听听。”

    “阳阳是爱伦坡强强迫我……呃,制造出来的,他会这么做,也是因为看到了几页资料。”洛天道。

    “什么?”白玉堂和展昭惊得睁大了眼睛看着洛天,“是什么资料?”

    洛天摇摇头,“具体我也不了解……不过就知道爱伦坡看完之后跟疯了似的,还说什么原来如此……”

    展昭回过头,整个人似乎都紧张了起来,白玉堂伸手去抓他的手,发现竟是冰凉,就担心地问:“猫儿,怎么了?是不是不舒服?”

    展昭有些恍惚地摇摇头,道:“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事情的牵连可能很大……”

    白玉堂和洛天对视了一眼,都不明白展昭究竟想到了什么,不过看他脸上的表情,实在是严峻。

    正这时,车窗突然被“笃笃”地敲了几下,众人转脸,就见阳阳背着书包站在车窗外对这众人笑,笑容那叫灿烂啊,灿烂得车内原本诡异的气氛都瞬间消失了。

    洛天赶紧打开门,伸手去拉阳阳进来,帮他把书包拿下来。

    “你们来接我呀?”阳阳笑嘻嘻地问,“今天不忙么?”

    白玉堂一笑,系上安全带发动车子,问:“阳阳,饿不饿?”

    “不饿。”洛阳从书包里拿出一个精致的便当盒子,道,“今天有人送蛋糕给我。”

    “谁啊?”洛天有些紧张,去看那盒子。

    洛阳笑呵呵,“班上的女生呀。”

    展昭和白玉堂对视一眼——小鬼挺受欢迎的呀。

    洛阳则拿着块蛋糕往洛天嘴里塞,“爸,你尝尝,很好吃呀!”

    洛天边嚼边点头,白玉堂和展昭再次对视了一眼,两人开始反省自己小时候是多么的不孝……

    “阳阳,一会儿再去吃饭好不好?”展昭趴在椅背上逗他,“先跟我们去办件事。”

    阳阳眼珠转了转,道,“行啊,你们要去静静那里吧?”

    展昭吃惊:“你怎么知道?”

    阳阳眨眨眼,“现在是你们上班时间,来找我自然是公事么,我能帮上什么?不就是静静的事么”洛阳伸手拿纸巾给洛天擦擦嘴,趴到前座的椅背上问白玉堂,“白叔叔,你认识厉害的教空手道教练不?”

    白玉堂有些意外,问洛阳:“要教练干嘛?”

    “我要学空手道。”洛阳得意洋洋地说,“等我练到二十岁,就能比你厉害!”说着,学着大人的样子,拍了拍白玉堂的肩膀。

    众人忍不住笑,展昭笑过之后靠在椅背上出神,像是想起了些什么。

    “猫儿,想什么呢?”白玉堂发现展昭在发呆,就问他。

    “嗯……没。”展昭摇摇头,但还是显得心事重重。

    白玉堂也没再多问,继续开车,往医院赶去。

    ……

    赵静的情况有些奇怪,他的主治医师告诉白玉堂他们,当没有任何刺激的时候,赵静的情况和正常的小女孩是差不多,只是性格比较内向不喜欢说话,但是一旦受到了刺激,就会变得古怪了。

    “怎么古怪法?”白玉堂问医生,“具体表现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