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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9节
    我叹了一声,说:“他竟然对你下如此狠手,看来你们之间的问题没有和我说清楚啊,前面还有多远?”

    罗大洪闻听我说,一时支支吾吾竟是说不出话来,最后低着头说:“前面拐个弯就到了,这要怪就怪于小妹的哥哥太坏了,我好歹即将成为他的大舅子,我家的钱财足以让他们脱离穷日子,可是他偏偏就是不领情!”

    我深深皱起眉头,怎么罗大洪的语气和先前变化如此之大?难道他先前所说的都是假话不成?不然于小哥为什么不遗余力的施展这些大法术来阻止这次迎亲?我隐隐感觉到此次迎亲的背后一定还有我不知道的大问题,虽然罗大洪不说,但我想只要见到于小哥,就一定会清楚一切!

    第一百八十二章 山中侏儒(2)

    正如罗大洪所说,前面山坡拐了个弯,入眼的是一个小匣子样式的村落,想必就是罗大洪所说的匣子村了,我心头一紧,却见匣子村的上空被一层淡淡的黄光笼罩着,能发出如此光芒的,若非是传说中的神兽,便是修炼千年且修成正果的妖灵!

    似乎看到我脸上的凝重之色,一旁的那个道士上前疑惑地问道:“道兄在看什么?”

    我诧异地回过头,看着他说:“你没看到吗?匣子村的上空有黄。。。”

    “光”字没有说出口,我突然停顿下来,同为修道之人,为什么我能看到而他却看不到?这也太奇怪了吧?但既然他看不到,或许是天机难测吧,有时参研天机也是讲究机缘的,也或许他的道行尚浅的缘故,总之他既然看不到,那我也不能随便泄露了天机,所以我及时的收住了口。

    那个道士见我欲言又止,便更加疑惑地走上前,顺着我观看的方位看去,但看了半天却是无奈地摇了摇头,问道:“并未有什么异象啊?道兄莫非看出了什么奇异的景象?”

    我笑着说:“可能是错觉,刚才就那么一闪便消失了,现在我也是什么都没看到,此时不是聊天的时候,我们还是尽快赶到于家吧。”

    其实那层薄薄的黄光一直都在,只是我先前说话说到一半,如果再收回一定不会让那个道士信服,用眼花来敷衍一下也算是一个交代了吧,他的机缘未到,强行告诉他我倒是没什么,我此行就是来逆天改命的,就是担心他知道了天机多有不妥,对他没有什么好处!

    我又多看了两眼,随即带领着迎亲队伍来到匣子村的村口,眼看已到匣子村的村口,罗大洪立时改变先前怯懦的模样,大步走向前,并走在我的前面,趾高气昂地笑道:“我倒要看看于小哥能否阻挡我的去路!我们走!”

    我微微惊愕,但马上感觉到不对,如果于小哥前面都用了这么厉害的法术,那接下来为什么会那么安静?

    “呼~~~”我还未把想法说出来,突然发觉迎面吹来一股冰寒刺骨的冷气,我心头一紧,顿时大惊叫道:“不好!罗大洪你快回来!”

    我的话语刚刚喊出口,只见罗大洪已经迈出了好几步,听到我的话,他惊恐地回过头,但就在这回头的瞬间,他全身顿时定在原地,我连忙示意所有人退后几步,我们刚退离出去,只见罗大洪的脚下已经结起了厚厚的一层冰块,而罗大洪,已经赫然变成了一具雕像!

    一旁迎亲队伍眼见罗大洪的模样,顿时乱了手脚,纷纷跑到我的身旁问道:“怎么会这样!先生,你一定要救救大洪啊!”

    “是啊是啊!求求你了先生!”众人异口同声地说着,随后都震惊地张大嘴巴,因为罗大洪的周身冰雕很快上了一层薄薄的白霜,而地面也是雪白一片,再看空气中,竟怪异地飘起了雪花!

    一旁的那个道士也和其他人一样手足无措地问我:“道兄有什么看法?唉,我行道这么多年还真没见过这么诡异的法术!”

    我四下扫了一眼,只见匣子村被这层冰雪寒霜打圈围绕在里面,而下雪的地方也是在冰层上面,我顿时惊愕出声:“难道是道门法术中的顶级禁“咒雪霜咒”?”

    “雪霜咒?原来是雪霜咒!”那个道士闻言立时慌了神,可见他曾经也听说过这个法术,但见他手足无措的样子,想必对此法术也不甚了解。

    我点了点头,说:“没错,正是雪霜咒,所谓雪霜咒,一更之时来下冷,二更之时来下雪,三更之时下大雪,四更之时雪上又加霜,五更金鸡来报晓,山中树木响叮当,龙来龙脱爪,虎来虎脱皮。凡被下了雪霜咒,别说是人了,不管是龙还是虎,都会被冻住。只有到了五更鸡呜,这时雪霜咒才会自动破解!”

    “五更?那大洪他还在冰霜里面冻着,会不会出事啊?”迎亲队伍中一个声音焦急担心地说道。

    我慎重地点头,说:“就连龙虎都不敢碰这样的法术,别说是人了,如果不赶快救出大洪,只怕他连四更都熬不过去就。。。唉!这个于小哥和罗大洪有深仇大恨吗?他为什么步步都要置罗大洪与死地呢?”

    “道兄,我们行道之人以慈悲为怀,你既然看出了是‘雪霜咒’,正如你所说,就连龙虎都不敢碰此术,更何况是人呢,大洪肯定挨不到五更的,不知道兄可有破解之法?”我身边站着的那个道士突然开了口,焦急问道。

    我即刻说:“有,破解‘雪霜咒’需用‘五雷火’,现在即刻派几个人回去准备一些材料:一个装满火炭的火盆,里面放一块犁铁,最好在家就放好,到了这里也烧的差不多了,另外还要一叠纸钱,一碗清水,要快!”

    现在新郎罗大洪被冻住,也就由通行来的那个道士发号施令,即刻有三个小伙子扭头向家跑回!

    在场所有人皆被这一奇异的景象惊呆了,现在又不是冬天,居然说起冻就起冻,而且冻上面又下雪又下霜,我则更加好奇那个于小哥,他天生道行居然如此精深,竟然连道门顶级禁咒都能摆出来,又是个七八岁模样的侏儒身材,再加上刚才我看到的那层薄薄黄光,我觉得这个于小哥一定非同凡人!

    过了一会儿,返回家的几个小伙子,将我说的材料都拿了过来,我即刻准备施展“五雷火”破解“雪霜咒”。

    我将火盆中的犁铁取出,然后取出一张纸钱在上面擦了擦,再看纸钱,若起火此铁便不能碰之,若是不起火,便可往下进行,此刻并未起火,我便将碗中清水用指印一点,化为法水,然后沾了一下,向我身上洒了几滴,并开始存想茅山祖师元神到临,以助本师扶正驱邪!

    存想已毕,我开始脱掉双脚鞋袜,凝神定心,然后单手结出“金狮猫儿诀”向前一指,口中念动咒语:“冷冷如水,冷冷如霜,冷冷如雪,冷冷如冰,此犁铁化为冷冰一块,本师左手化铜手仙师,右手化铁手仙师,左脚化为铁板仙师,右脚化为铜板仙师,并身化为铜头铜面将军,铁头铁面将军为正身。”

    咒语念罢,我抬起脚踩向烧红的犁铁,踩第一下时,口中急急默念密咒:“一踩天动,二踩地崩,三踩人永生,四踩鬼灭,五踩五雷齐动,助本师扶正驱邪!”

    密咒念完,我刚好踩了五下,然后抬起脚,指诀一打,脚面顿时散发出一团惨白火焰,如雷光在闪耀着火芒,此为“五雷火”,紧接着我向眼前的雪霜地面瞬间踩下!

    “哗啦啦!”我脚下的“五雷火”刚一接触到雪霜地面,只见罗大洪周身上面挂着的冰冰条和白茫茫的雪霜应声落向地面,而地面上的雪霜也缓缓融化,由我脚下开始,一点一点地恢复到正常路面,待所有雪霜尽数消失无踪,我收回脚,并穿上鞋袜。

    眼见罗大洪全身恢复如初,几个壮小伙子赶忙上前搀扶住他,也就在这时,罗大洪猛地喘口大气,接着呼哧呼哧地喘了半天,才算恢复正常,随即惊恐地退到我身后,感激涕零地说:“真是太感谢先生的救命之恩了,先生放心,到了明天,我罗大洪一定给先生包一个大红包!”

    我越来越觉得罗大洪这个人并不像先前他自己描述的那样,总觉得哪里不对,但一时也是看不透什么,我说:“我救你只为扶正驱邪,并非是为了你的红包,现在匣子村也到了,我们快进去吧,现在我倒是很想知道你们两家到底有什么解不开的误会,以至于于小哥步步置你于死地。”

    罗大洪听了我的话,立刻咬了咬牙,闷声哼了一声,说:“不瞒先生,我现在也很想见见这个可恶的于小哥,我们走!”

    随着罗大洪以及迎亲队伍来到于家的小院门口,我看着大门上所布下的微弱禁咒,向一旁的道士看了一眼,他立刻点了点头,双手结出一道指诀,猛然拍了上去!

    房门硬生生被推开,随即,我看到小院中央摆出的一个祭坛,而在祭坛前的一个小孩模样的人在房门被推开的瞬间,瞬间弯身“哇!”吐出一口鲜血,我明白他为什么受伤,只因先前我连番破解他的法术,他既是先天拥有的道行,便没有祖师护佑,连最后一道禁咒也被破,受伤是难免的,很可能一段时间内他都无法施展出法术了!

    罗大洪此时突然大步走到前面,瞬间转变为凶神恶煞般的模样,和先前我刚见到他的怯懦时候的模样完全判若两人,他怒狠狠地扫了一眼那个小孩子模样的人,随即怒声大喝:“于小哥,想阻止我罗大洪娶你妹妹,门都没有!”

    看到这一幕,我心头一紧,顿时傻眼了。。。

    第一百八十三章 山中侏儒(3)

    “哥!”突然间,一个妙龄女孩从破屋里快步跑了出来,哭喊着跑到侏儒身材的人面前,可见此人正是于小哥了,而那个妙龄女孩也就是罗大洪要娶的于小妹无疑。

    于小妹一把将于小哥搀扶起来,于小哥此刻嘴角溢出血丝,脸色蜡黄微白,我知道他是因为法术连番被破,元气大伤了,而法力在短时间内也无法施展了。

    还真如罗大洪所言,于小哥长得小孩模样,侏儒身材,但他的心智却是成年人的心智,艰难地挣脱于小妹的搀扶,伸开双臂把于小妹挡在身后,并大声怒叫道:“罗大洪你这个败类人渣!你害死了我爹,又想害我妹妹,我告诉你!只要我于小哥还活着,就不会让你得逞的!”

    我心里顿时如五雷轰顶,我颤颤地退后一步,为什么?为什么于小哥说的和罗大洪说的完全是两回事?原来罗大洪不是来正常迎亲,而是来强行抢走于小妹的,那先前罗大洪所言的,都是假话?都是骗我的吗?如果于小哥说的属实,那他们两家就根本不存在什么误会,而是仇怨了,我,我居然帮了一个恶人来到苦主家里抢人!

    我再次看向罗大洪时,心里一阵懊恼和悔恨,我好心帮你度过阴邪侵扰,见你被怪风伤得满身血痕才出手相救,没成想你竟然把我的善良用来作恶,而且还编织了一套大谎话来欺骗我!

    罗大洪向我感激地笑道:“这次承蒙先生帮忙,一会儿回去后不但有重谢,而且还要请您喝喜酒呢,呵呵!”

    “啊?是你!是你帮助了这个人渣来害我们于家,原来竟是你!”于小哥瞪着怨毒的眼睛盯着我,盯得我心里直发毛!

    “我。。。我不是。。。于小哥你听我说,我是”我一时百口莫辩了,是的,我的确是帮了罗大洪,而这一路破法的人也是我,我也正为自己好心做了错事而懊悔呢,现在面对于小哥怨毒的指责,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辩白,或者即便我说出一切,于小哥想必也不会相信的。

    罗大洪没有给我辩白的机会,我正支支吾吾的时候,他突然一挥手臂,向身后的迎亲队伍大声叫道:“还愣在那干什么!把于小妹给我抢回去,妈喽的老子今晚就要洞房,哈哈哈!”

    “妈喽的”是当地人的土话,我当时只是听出了音节像这几个字,具体没来得及细想,反正是骂人的不好听,听到他们又骂起了人我更加悔恨帮了罗大洪,这个人的确是个乡霸人渣,人前一套背后一套,我居然帮了这样的人,希望祖师爷不要怪罪才好,因为我一定会补救的。。。

    立刻有五六个壮硕小伙子冲上前,一改先前的恭敬礼貌的样子,也跟着罗大洪一样先骂了一声“妈喽的”,然后上前一把推开于小哥,于小哥被重重地摔在地上,竟毫无抵抗之力,他的元气大伤,法力不能动,仅凭这个身材的确还不如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几个壮小伙子各自拽着于小妹的手臂,快步走向罗大洪!

    “哥!哥你救我啊~~~呜呜~~~~哥~~`”于小妹歇斯底里地向地面上摔倒的于小哥哭喊着,眼泪顺着俏生生的脸颊不停的滚落,极力挣扎之下,却根本挣脱不掉几个壮小伙子的束缚,而地面上的于小哥,则艰难地向于小妹爬去,伸出小手颤抖着扬在半空中,眼眶含着泪,嘴里同样哭喊着:“妹妹,妹妹你不能去啊~~~罗大洪你这个挨天杀的,你若是敢碰我妹妹我发誓一定要让你们家破人亡!妹妹~~~”

    这种犹如生死离别的场景顿时触动了我内心的脆弱地方,如果我此时还不出手就真的是在助纣为虐了,我大步走上前,冷声说道:“放开于小妹!”

    我平生第一次在亲人之外发如此大的怒火,我感觉我用手指着那几个壮小伙子时微微在颤抖,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发这么大的火,或许是因为罗大洪欺骗了我并利用了我,也或许这种凄惨的场景看的多了慢慢的就在心底积攒了一些对恶人的莫名愤慨,而此时是爆发出来的时候,果然,我的话语起到了作用,这几个壮小伙子见过我一路破法的经过,他们对我是又敬又有点惧怕的神色,脚步突然在半途停了下来!

    “这。。。先生,你不是来帮我的吗?怎么又让我们的人住手呢?”罗大洪脸有不悦之色,但他对我想必也是抱着既敬又畏的心情,虽然我听的出他的话音冷淡,其实还是带有几分客气的。

    我再次开口还是那句话:“放开于小妹!”

    几个壮小伙子吃惊地看着我,山里的人科技不发达,所以对迷信是很相信的,再加上我先前神乎其神的破法过程,他们估计把我当活神仙了,我再次说话后,几个人讪讪笑了笑,缓缓松开于小妹,于小妹脱离束缚,早已泣不成声的她快步跑到于小哥的身前,和于小哥跪倒在一起,相拥而泣,唉!这种血浓于水的亲情不停地撞击着我心里的那份脆弱,我心里此刻酸溜溜的,或许是被眼前感人的场面刺激到了,看到于小妹脱离束缚的瞬间,我心里瞬间轻松了许多。

    “先生!我罗大洪敬你是位高人,但你不能这么做啊!既然帮了我为什么现在又反悔帮于家了呢!”罗大洪说这话很明显是咬牙切齿地说出的,但他却未敢上前一步,想必是怕我惩治他吧。

    我倒是很想现在就抽他两个耳光,但我不会这么做的,行道之人在这虚华的世间早已看淡了六道轮回,他自有宿命牵制,不需要我对他做什么,我说:“罗大洪,我帮你是因为在不知情的情况下见到你被怪风重伤,本着行善之心才救你,现在你所做的一切已经是在行恶,我怎么可能还会一错再错?这位道友,你也是凭着行善积德为原则来行道,难道要助纣为虐帮这个罗大洪到底吗?”

    最后一句话是说给罗大洪身边的道士听的,先前罗大洪欺骗并利用我的时候他都知道,却未点破,可见此人的道心不稳,难怪道行不伦不类,在我的质问下,那个道士脸色红了红,为难地说:“道兄所说的极是,唉!但大洪是我的远房侄子,他父亲找到我帮忙我也是没办法才为之,希望道兄能够谅解!”

    “你!好你个山野穷道士,原来不是帮我,是来搅局的,你要知道我罗大洪在这四邻八村谁敢招惹我!”罗大洪愤愤地对我说着,但却依旧没有向前挪动一步,我知道定是先前那个雪霜咒让他长了记性了。

    他身边的道士随即在他耳边低语了些什么,我听不太清楚,隐隐听到那个道士说:“大洪,不能乱来,这位道兄的道行很高,我们千万不能得罪他。。。”

    后面的我彻底听不清楚了,因为他说着说着就用当地土话说了,我只是观察着罗大洪的脸色,他先是惊恐地看了我一眼,而后脸上呈现出一丝阴冷的笑意,频频向那个道士点头称是,我想大概是那个道士帮忙出了什么主意吧,此时我真为那个道士不值,多年修行,不管你行多少善事,只要有一次成心为恶,那么之前的功德都将一笔抵消,化为乌有!

    罗大洪随即开了口:“既然这位先生要挡下这次迎亲,那我罗大洪就给先生一个面子,我也可以退婚,但以前我向于家下过的彩礼要连本带利还给我,三万块一分都不能少,三日后我会派人来取钱,如果到时于家拿不出三万块来,就请先生不要再管这档子闲事了,这样行不行?”

    我回头扫了一眼于家的两间破屋子,再看看于小妹和于小哥全身的补丁衣服,心想别说三万,估计就是三百也是个事,但是眼前于小哥重伤不治恐有不测,我没有办法只好先点头答应下来。

    见到罗大洪带着迎亲队伍愤愤地转回头,我的心情一阵复杂,都说鬼可怕,但现实中的人心岂不是更可怕,恶鬼可以将其打得魂飞魄散,但现实中的人却只能教化向善,既然有如此家业和幸福的生活,何苦还要四处作恶呢?唉。。。

    “轰隆隆!”我还未想罢,天空中突然打起了一个闷雷,紧接着阴云密布,就在此时,于小哥突然大声痛叫一声:“啊!我的心口好疼!好疼啊!”

    第一百八十四章 山中侏儒(4)

    我猛然回头,却见于小妹已经哭成了个泪人,抱着于小哥哭喊着:“哥!你要忍住啊,呜呜~~~”

    我走上前,此时于小妹和于小哥对我的敌意已经消失了,刚才我和罗大洪的对话想必他们已经明白了一切,于小妹见我来到身边,忙乞求地看着我说:“先生,他们说你道行高深,请你救救我哥哥吧,呜呜~~~”

    我自然是没二话,我赶忙抱起于小哥,说:“收拾一下床铺,先让他躺到床上再说。”

    “嗯嗯~~~”于小妹含着眼泪急忙点头,随即率先跑进破屋里收拾去了,我则抱着神智逐渐不清的于小哥跟了进去。

    我把于小哥平躺在床上,只见于小妹只是极力安慰着于小哥忍耐,一定要忍过去,我不由得疑惑了,说:“小妹,难道于小哥的心痛病不能用药石治疗吗?为什么要忍?还要忍过去?”

    听到我问起于小哥的心痛病,于小妹立刻抹着眼泪哽咽说道:“先生不知道,我哥但凡遇到阴天打雷的时候就会心口疼,而且会很疼,从小到大都是这样,我们已经习惯了,只是这次他受了伤,不知道能不能忍受过去,呜呜~~~”

    我微微诧异,这倒是怪事了,为什么于小哥的心口疼会和外面天阴打雷有关系呢?而且还从小到大都是这样,还未等我细问,只听小院外的房门被轻轻敲响,于小妹擦了擦眼泪,很有礼貌地说:“先生稍坐,我去开门。”

    对于这个善良且懂礼貌的女孩我只能点了点头,过了一会儿,于小妹回来了,随后走进几个年龄稍大的老者,其中也有几个老太太,看他们的穿着都很朴素贫寒,想必是匣子村的村民长辈人,于小妹先给他们介绍了我,而后向我说:“先生,我们兄妹这些年生活都是依靠村里的好心人帮衬,这几位都是村里的长辈,刚才听到罗大洪前来闹事,这会儿过来看看情况的。”

    我一听如此,忙向几位老人揖了一礼,说:“大伯大婶你们好,我刚才还想问问于小哥的身体情况来着,既然大家都来了,能否给我讲讲于小哥的身世呢?”

    几个老太太先是关切地到床前看望了一下于小哥,其余几个老者一听我是震退罗大洪的高人,忙抱拳施礼问好:“于家能得到先生的垂怜,也是他们家的造化啊,先生快请坐吧。”

    我和几位老者同时坐了下来,于家没有电灯,只是点着一瓶不知什么地方弄来的煤油,味道很浓,但面对这样的家境,我也只能叹了一声。

    一个年岁最大的老者先开了口:“唉!先生不知道,于家兄妹俩真是苦啊,他们是双胞胎兄妹,刚出世他们的母亲就去世了,等两个孩子刚成人,他们的父亲就得了一场大病,而后被罗大洪那个浑小子一闹腾,就撒手而去了。”

    说着话,老者不时的摇头叹息,其他老者也跟着叹息不已,我听着此话却并未听明白什么,对于于小哥为什么一到天阴打雷就心口疼还是不明白其中的缘由,忙问道:“各位大伯,你们能否把于小哥的身世和我具体说一下,我很想知道于小哥为什么一到天阴打雷就会心口疼,我很想帮他们,但此时也是不知该如何下手。”

    老者闻言深深地点了点头,说:“要说起于家兄妹的身世,当时还是我们匣子村的一段佳话呢,于耿也就是他们的爹,当年娶莲姑的时候一家人别提多幸福了,那时候于耿可是我们村出了名的家里家外一把手,小伙子有干劲,日子眼看也就越来越红火,但好景不长,自从于耿的父母也就是他们的爷爷奶奶,去世之后,临终前就那么一句话,说不管怎样也要给于家留个后啊,那个时候,于耿两夫妻已经结婚六年多了,却一直怀不上。”

    我听到这,心里微微一紧,莫不是我的猜测是对的?但眼下还是继续听老者说着,老人们走的时候心里有遗憾,这不,于耿也不忙着置办农事了,就和莲姑四处打听生育的偏方,说什么也得让老人们在地下安息啊,近四年的时间,于耿两口子是没少打听没少奔波啊,但结婚十年了还是没有能怀上,渐渐的,于耿两口子长年买偏方药引子,家里的农事干的少了,也就越来越穷碜了,到最后又过了五年,两口子实在是过不下去了,就商量着此事还是算了吧,毕竟日子就这么拖着也不是个事,决定放弃了,就跑到老人们的坟前磕了几个响头,赔个不是,然后二人双双置办农事,把日子勉强过下去,俗话说你不想的时候吧有的事还偏偏找上你,于耿两口子都奔四十岁的人了,有一天村里来了一个行走江湖的老道士,进村哪也没去,直接就扎到于耿的这个家里,进门第一句话就是:你们想不想要个一儿半女的?如果想要,我倒是可以帮你们。

    于耿两口子觉得是遇到活神仙了,不然怎么一进门就知道这个家里没有后生啊,这个喜讯呐可把两口子高兴坏了,尤其是这两个孩子的母亲莲姑,那是激动的哭了一场又一场,毕竟四十多岁了啊,他们两口子早就不抱什么希望了,还就是所有的希望没有的时候,老道士的出现给了于家这个大喜讯,于耿是个实诚人,二话没说就到集市上割了肉,买了酒,好好款待老道士三天,并把他当活神仙供奉,当时我们几个年长的人也都看在眼里,喜在心里。

    三天之后,老道士就在于家四周的宅子上转悠了几圈,然后回到他们家院子里,眼睛直勾勾地盯着角落里的一口古井,说啊,你们家本来是应该子孙满堂,福禄无穷的,但是就是因为这口井,破了你们家的气数,气数是一个家延续香火的基础,气数已断,你们家才会后继无人!

    于耿一听原来这么多年不能怀上,就是因为这个古井,当时就火了,拿起铁锹就要把那口破井给填了封了,老道士却立即阻止,说,这口井不是凡物,别看它本质是口普通的古井,但里面有古怪,至于什么古怪,老道士没说,所以填不得地,于耿两口子一听当场吓了一跳,忙问道,那封又封不得,不封井又不能怀上孩子,这可咋办呢?

    老道士慈祥地笑了笑,说,若要怀上孩子其实也并非要封住这口古井,我帮你们家做一场法事,用法术困住这口井即可,只要里面的古怪被封死,你们家明年就能怀上龙凤胎。

    于耿两口子听完又是一番大礼向谢,老道士果真在于家做了整整七日的法事,法事过了以后,老道士也就要告辞了,临走之际,却说了几句让人似懂非懂的话,说啊,你们家明年八月便会有子嗣,而且正如先前所说,是龙凤胎,你们的女儿会长得冰雪聪明,善良可爱,但你们的儿子嘛。。。会和常人不同,如果日后造化大了,便可长命百岁,不然便会落个中年夭折,极为凄惨的下场。

    说完这些话,老道士便扬长而去了,对于老道士的话,我们村里几个辈分长的老人都帮着参悟,但前面的话很明显,只是对于于小哥的那几句我们是想不出个所以然,什么叫“会和常人不同,如果日后造化大了,便可长命百岁,不然便会落个中年夭折,极为凄惨的下场。”这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我们实在是想不明白。

    结果第二年八月,正如老道士所说,于家添了一对龙凤胎,女孩长得水灵漂亮,但男孩却长得甚为丑陋,而且还不会哭,一般婴儿都是“呱呱”落地,但他们的儿子生出来后竟然就会笑,不过他们的母亲是看不到了,因为两个孩子刚着地,莲姑就去了。

    听到这里,我猛然倒吸一口凉气,心里隐隐想到了什么,却还不敢肯定,所以继续听老者往下说,女孩和常人家的孩子一样,好养活,也很听话,但男孩就不同了,才三个月大就学会爬了,当时在我们匣子村还是个稀罕事呢,结果四邻八村的都知道,但就是不会哭,于小哥第一次哭,是在一个阴雨天,那天不知怎的,天空中一个闷雷打下来,却是不偏不倚地打在于家的大门上!

    门板被烧着了,于耿却来不及修缮,因为就是这么会儿,于小哥突然“哇哇~”大哭啊,哭的时候还憋着气,全身都憋的红肿,最后找了医生看看,说不是憋的气,是痛的,他身上肯定有什么地方犯了毛病!

    “呜呜~~~我爸妈好苦,我哥也好苦,呜~~~”不知什么时候,于小妹竟在我们的身后哭了起来,原来我们的对话她都听下了,我叹了一声,此时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苦命的人家就是这样,我只能在心里快速盘算着于家出的问题,还好尽快帮他们解决,所以继续听老者们往下说着。

    第一百八十五章 山中侏儒(5)

    几位老者看着于小妹如此难过,也是长吁短叹,那个老者接着说道:“当时医生也看不出个所以,于耿看着孩子这般痛苦,也是无比的难过,外面雷雨交加,他还是决定带着于小哥走出山里,到城镇上去医治,说也奇怪,当他们父子到达城镇的时候,天也放晴了,而于小哥竟也不哭了,经过一番折腾就睡着了,于耿就把于小哥带到急救室又是化验又是拍电脑的,结果医生说,这孩子健康的很,没有一处不好的,而且免疫力也比其他孩子要强呢,当时于耿就傻眼了!”

    听到这里不光是于小妹,就连我也傻眼了,如果于小哥不是因为自身疾病,那。。。那会是因为什么呢?我说:“大伯,这么说于小哥至今都没有找出病因是吗?”

    “可不是吗,只要天阴打雷啊,于小哥准是心痛难忍,后来于耿怀疑是中了邪,就四处请了道士来看,但都看不出什么,结果于耿也就放弃四处看了,毕竟医生检查都检查不出什么,再看还怎么看呢,只是过了几年,小丫头渐渐长大,而于小哥的身材却一直停留在七八岁的状态,虽然他的心智在不断增长,但面容和身材却一直停顿在几岁的模样,这可是把于耿难为的,但谁也没有办法,这不,二十出头的于小哥就是这个模样。”老者说着,也是唏嘘称奇。

    我还有一个疑问:“大伯,那于小哥会法术的事你们知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