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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4节
    让江萧误会了,那天晚上,江萧可是一直都给她扯着那个老二不放,她记得很清楚,似乎听江萧说过,这男人好象是他的发小之类的话,应该是说,江萧与姚庭轩关系最好,与这个也好,不过,比起他们俩人之间的关系就差了那么一截吧!

    就在众人都反感他们的吵闹之际,门口有几抹身影又走了进来,每一个身影静知都很熟悉,因为,进来的这拔人全是304号包厢里的人物,只是,少了一个她,还有多了一抹黑色的身影而已,他们走进来向在厅望了一眼,就在离吧台最近的那个位置坐了下来,灯光下,她看到那抹黑色的身影转过脸,凌厉的眸子在全场扫了一圈,明知道没有看到她,可是,她还是不自禁地畏缩了一下,不过短短一个时辰的时间,男人似乎已经沐了浴,换了一身的穿戴,连下巴上的青涩也不见了,深邃的眼眸异常晶亮,亮若星辰的眼,笔挺的鼻,薄薄的唇,整个五官象是经雕刻家之手的一件艺术品,出色俊美,浑身上下散发出来的阳刚气息迷得让人移不开眼瞳,他居然可以那么旁若无人地坐在姚庭轩的身边?还与姚庭轩一起谈笑风声,这男人太没志气,静知在心底里暗骂。

    香雪欣就坐在他的旁边,子旋与荣子禄坐在她们的对面,也许是听到了客厅中央的喧闹声,姚庭轩起初没有注意,现在才发现连莫飞也在这里,他扯着嗓门儿喊了一声:“莫子。”

    听到喊声,莫飞停下了与一伙人吵闹的动作,从座位上缓缓起身,步伐有些踉跄,颤颤魏魏地走过来,一看就知道是已经喝高了,他走过来,凑上前,眼光在所有人脸上扫了一圈,先向姚庭轩打了招呼:“庭轩,你咋也在这里?”然后,眸光停在了坐在那儿一声不啃的江萧面孔上。

    都已经一无所有了,为什么浑身散发的尊贵气息还是不会散去?他莫飞一直都认为,这人的气质是跟随着环境走的,江家已经没落了,一无所有了,为什么江萧还能拥有这样的王者风范?在他看来,如果没有了权势与财力,他身上那种气质就应该消失才是,只是,亏他还是掌握着千万名员工生杀大权的老总,也不知道,这些气质是天生俱有的,早已经过了环境的董陶,已经早已根置在了人的骨子里,不会因为环境的一时改变而消失。

    “老萧,好久不见了,来,我敬你一杯。”他摸索着从荼几上端起一杯服务员才刚倒满的酒,递到了江萧的面前。

    “你喝得太多了,莫子,免了吧!”

    江萧淡淡地笑说,从衣袋里掏出一支香烟点燃,徐徐抽着,见江萧丝毫不把自己放在眼里,莫飞一下子就动怒了,以前,他只是看在江政勋的面子上想巴结江家,如今,江家昔日的风彩与辉煌已经不见了,还傲什么傲?

    以前,他尊敬他,不过是尊敬江政勋手中的权,如今,他一无所有了,说得难听点,他还得看他们这群大爷行事做事,莫飞把杯子往桌子一顿,由于力气过大,酒水溅出了杯缘,滴落到了桌面上,在玻璃桌面喧染出一朵朵小小的亮晶晶的水花。

    “老萧,今时不同往日了,敬你是看得起你,你看看身边所有的人,个个都视你若瘟疫。”

    他出口的话让全场哑声,是醉话,还是这些话一直就藏在了一个人的心灵深处,借着耍酒疯讲了出来。

    他巴望着江家垮台,猛然间,江萧唇边的笑容迅速隐去,这就是他交往了十几年的好朋友,曾经,他们一起疯,一起闹,一起在pub里昼夜不归,一起经在了最纯真幼稚的岁月,还一起相约下海去游泳,那一年,他十二岁,姚庭轩十三岁,莫飞十一岁,游到深水区,莫飞脚突然抽筋,差一点被水淹死了,要不是他拼命拽着他的胳膊将他拉离了那个深水区,恐怕这男人早就一命呜呼了,而那时的,姚庭轩,见莫飞出事,吓得只能在慌乱中迅速游蜀犬吠日了岸,都说三岁看大,七岁就能看到老,这句话也许早就应殓了某些事。

    “莫子,你这话是不是太早了一点,某些领导人还三起三落不到老呢!”江萧嗤笑,笑容冷涩,右手五指已经捏握成拳,手背处有青筋突然冒起,他是硬生生压下心头那股狂涨的愤怒,捏紧的拳头又松开,指节摸向了右手的那支大掌,旋转着右手尾指上的那枚闪闪发光的钻戒。

    “学人家三起三落?做梦吧!你爸的事可是闹得满城风雨,听说,你舅舅都不敢管你们了,老萧,人还是务实一点儿的好,你就回e市好好做你的检察官吧!这儿真不再适合你。”

    他的话让众人惊若寒蝉,还真是虎落平阳被犬欺,只是真让人寒心,交往了几十年的朋友,在倾刻间露出了这恶心的嘴脸,莫飞,他江萧一直都不曾用真心来对待他,不过是在他最危险的时刻伸过一次援手,不过,即便是一般普通的朋友,在人家危难之际,不伸出援手也就罢了,却还要在这一刻落井下石,让江萧在众目睽睽之下彻底下不来台,有好戏看了呢!

    “你说什么呢?莫飞。”香雪欣站起来,冲着发酒疯的莫飞叫骂。

    “这人,可不能一碗凉水看到底。”

    “再说,你以为自己是好货色么?不就是一个整天靠着你家老爷子出来招摇撞骗的败类么?风水轮流转,就算是江家再也不起来,你又怎么敢担保今日的江家不是你们明天莫家的下场,曾经,江萧是拿你当最好的朋友,甚至还救过你的命,七岁孩童都在进行感恩教育了,如果你连这个也不懂,我建议你重生回到七岁,再一次去好好倾听老师的感恩教育课。”

    “香雪欣,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与江萧在这儿只不过是逢场做戏,你当初想傍上他,不是看中他家的权势与钱财么?江家刚一出事,你就带着江浩浩闪人了,如今,又与别人打得火热,你这样水性杨花的女人有什么资格教训我?”

    “你说,是不,庭轩。”

    姚庭轩一直坐在原位上,不啃声儿,他眯着眼睛欣赏着这一幕精彩的戏,眼睛里闪发出狐狸般狡猾的光芒。

    “老萧,你真不值得,绿帽子都不知道戴了多少顶了?你说,以前,我们哥儿三个,你是最风光无限的一个,

    如今,你是最落魄灰败的一个,你的前妻,林静知那个女人,刚与你离婚就怀上了姚家的种,大家都在传言,她还没有与他离婚之前,就与老二有染了,暗地里都在嘲笑着你戴了好大的一顶绿帽子,这个为你痴心不改的初恋情人,表面上给你生了一个私生儿子,在江家刚一出事就另找好了下家……”

    人太放肆了终究是要遭殃的,一杯荼水在众目睽睽之下就从莫飞的头顶笔直浇下,荼水把他的头发打湿,顺着他的饱满的天庭,沿着他粗黑的眉毛慢慢顺着他的鼻子流到了嘴唇间,掺进了嘴里,莫飞第一次尝到了荼水洗过自己头发的味道。

    紧急着,光影一闪,凌厉的铁拳就狠而准地落到了他凸起的肚子上,男人交际应酬太多了,营养过剩,不过才三十岁就已经发福,挺着一个大肚子了,莫飞的身体有些肥胖的虚弱,不经打,三两下就发出‘嗷嗷嗷’杀猪般的惨叫声,可见,出拳的男人下手之狠绝。

    ☆、第101章 三年,要用你十年来还

    紧急着,光影一闪,凌厉的铁拳就狠而准地落到了他凸起的肚子上,男人交际应酬太多了,营养过剩,不过才三十岁就已经发福,挺着一个大肚子了,莫飞的身体有些肥胖的虚弱,不经打,三两下就发出‘嗷嗷嗷’杀猪般的惨叫声,可见,出拳的男人下手之狠绝。

    刹那间,pub大厅里一片全场冷肃,胆子大的伸长了脖子一副看好戏的神情,胆子小的只能缩躲在角落,不愿意看到血腥残暴的画面。

    男人的拳头甩得很猛,一下又一下,打得莫飞脑袋开花,只听‘咣当’一声,酒玻璃碎渣飞溅,电光火石间,散发着幽森冷光的残缺酒瓶子一下子就捅进了莫飞那个大大圆圆的肚子。抽出,浸染上血液的酒瓶子用力甩落到地,刹时甩得粉碎,划花了众人的眼瞳。

    “啊!”莫飞倒地,鲜红的液体从他白色衣服边角汩汩滴出,这血腥的一幕让众人惊诧,众人纷纷从座位上站起,心想,江家是没落了,可是,江萧一向城俯深沉,掳前妻在前,明明是一个优秀的检察官,如今又知法犯法,这下篓子捅大了,不但救不了江家在狱中的人,又把自己陷入囫囵之中,静知也再难保持缄默,她惊得从座位上站了起来,莫川与美国总裁正在谈事,也被对面的一幕吸引,早已停止了商谈,莫川怕静知出事,伸手紧紧地握住了静知的玉手,强行把她往怀中里带。

    “莫川。”静知出口的语音带着压制不住的颤抖,手也在抖,整个身心都在抖,前面围了太多的人,已经看不到莫飞的身影了,围观的人把他们全都挡住了,刚才,人太多,她也没有看清楚,到底是不是江萧出了手?可是,应该是他,他太沉不住气了,现在的他,在众人的眼中,就是一只落水狗,怎么可以与莫飞对抗?如果莫飞不念旧情,姚庭轩再掺上一脚,他进里面去已成定局,想到这个可能性,静知双腿发软,靠在莫川肩膀上的身体不住地往下滑,莫川搂住她的腰,方才制住了她身体下滑的动作。

    “不要急,知知。”莫川面色一沉,他不是没看到那拔人马进来,只是,他不想去管江萧与他几个旧友的事情,那些人在他眼中,全是靠着上一代根基出来混的,包括姚庭轩与江萧,如果没有上一辈的根基,他们年纪轻轻绝不可能做出今天的业绩,至少,人家天生起跑点就比他们这种贫民老百姓要高,所以,他打心眼儿里瞧不起这伙人,让江萧身败名裂是他一直都巴望的事,可是,看着静知不断颤动的嘴唇,玫瑰色的嘴唇不知何时泛出青紫,与她相握的掌心一片濡湿,那是她不断冒出的冷汗,视线飘落到她微微凸起的肚子上,这孩子的父亲是谁,已经昭然若揭了,不用他再去猜,本是巴望着江萧的下场,如今却因静知而犹豫起来。

    就在他犹豫间,那伙先前与莫飞喝酒的男人扑了上来,个个手中都拿握着一个残缺的酒瓶子,个个凶神恶煞,纷纷前来为莫飞助阵。

    不知谁吆喝一声,围观的众人纷纷散开,莫飞躺在血泊里嚎叫,在疼入骨髓的地方抹了一把,扬手,摊开,印入眼帘的全是一片让他怵目惊心的红艳。“血,血。”他牙齿打着颤,天啊!他流了好多的血,他这一辈子都是活在蜜罐子里,几时见到过这么多的血?更何况是从自己肚子上流出来的。

    狠戾的眸光望向站在他身侧,正居高临下斜望着他的男人,男人双拳紧紧地握着,拳头上还沾染着他的血液,他的眼睛冒着‘兹兹’的光芒,额头青筋倍闪,一副要将他生吞活剥的模样。

    可是,不是他预料的江萧的脸孔,而是江家呆了很多年的勤务员吕辰,这男人平时看起来很温驯,从前,他说一他不敢说二,现在,居然有这么大的肚子去拿酒瓶子捅大,活腻了不成?

    真是忠心的仆人啊!哼!敢捅老子,老子倒要看看你有几条命?倏地撑起身,大手一挥,身后的那拔男人全都向吕辰扑了过来,这早已是吕辰预料到的事,他扯唇一笑,手上不知何时就多了一支枪,手中的枪在一群男人意欲要扑上来的时候,扳了手枪,拉开了保险,子弹上了堂,对着他们的脚边,‘碰碰碰’连开数枪,子弹并未故意落空,并没打中某一个人,可是,这枪声成功让一群人望而却步。

    “妈的,太张狂了。”莫飞啐啐骂了一句,恰在这时,坐在对面一直不曾开口的江萧缓缓从椅子上站起,身形高大而挺拔,在地板上拖出一道暗长的黑影。

    “莫飞,想要怎么样?”他迈开几步,走到肚子血流不止的莫飞面前,斜睨了他一眼,旋冷地开口:“我奉陪!”

    不要以为他父亲进去了,他就可以任这群狼心狗肺的东西欺负,瘦死的骆驼比马大。

    闻言,莫飞一怔,没想到江萧还是拥有这无人能及的气场与阵势,都已经成了一只落水狗了,恨恨地盯望着江萧,他张狂地笑了几声。

    “很好,很好。你当真以为我不敢办你么?江萧,你看清楚了。”莫飞扬手在大厅里指了一圈。“这里,我是唯一你能靠得住的人,如果你连我都失去了,你还真是没指望了。”就是仗着这一点,莫飞才敢与他那样说话,才敢说他是一保乌龟,被前妻与初恋情人不知道戴了多少顶绿帽,他侮辱了他一个男人的尊严,尤其是像他这样的人物,怎么可能受得了?生他者父母也,知他者吕辰也,吕辰知道他做不了,所以,他帮他做了,而且,如果他做了,他可能直接就进去了,那样的话江家真没指望再东山再起。

    而且,刚才,他也差一点就冲动了,在冲动还未完全爆发的时间里,吕辰就冲了出来,吕辰,果然是与他一起长大的人,最懂他的人是他。

    江萧勾唇一笑,笑容着带着一股子邪气,瞳仁里紫光浮现,刹那间,黑亮的瞳仁变成了紫红色的,让人看着心生冷憷。

    “莫飞,吕辰捅了你,你要怎么着吧?”他又燃起了一支烟,吞云吐雾间,面部遍布乖戾的神情,俊美五官隐在了一层白色烟雾中,修长的手指节把玩着铂金打火机,蓝色的火苗在他眼前一明一灭。

    “你。”对于江萧的张狂,莫飞吞下喉间的血水,不要以他不敢办他,看看是谁笑到最后,他掏出了电话,说了几句狠绝的话,‘啪’的一声,手机盖子滑落,眼眸里终于浮上一层笑意。

    姚庭轩看够了两人剑拔弩张的戏,缓缓从座位上起身,笑着向两人走了过来,拍了拍江萧的肩膀,再转向血流不止的莫飞。“莫子,毕竟是多年的好朋友,何必搞成这样了呢?再说,你刚才说得也太过份了吧!你知道老萧的脾气啊!他那受得了那种话呢?”

    众目睽睽之下,他想当一个和事佬。“闭上你的臭嘴,姚庭轩,你妈的如果是君子,不可能与那个女人绞在一起?”由于彻底撕破了脸,莫飞也不想再给姚庭轩面子,反正,他都与江萧闹翻了,要翻大家一起翻,想充当好人,没门儿。

    所以,他抬手指向了刚才与自己针锋想对的那个女人,香雪欣,刹那间,香雪欣的脸然一片惨白,也许她没有想到,莫飞会在这种场面说这样的话。

    “莫子,你喝醉了。”姚庭轩冷斥,话音里带着浓浓的警告,面色也沉了下来,粗黑的眉毛轻挑。这莫子脑筋转不过弯,然而,他哪里晓得莫飞看上了香雪欣,有一夜,他纠缠了香雪欣一个晚上,香雪欣还摆了他一道,把他给她吃的媚药让他吞了,那是西班牙苍蝇,药性很猛,姓香的女人还命人去绑架了一个孕妇丢到了他的那间房里,而那个孕妇是他老婆最好的朋友,他不敢动她,只能拿着一条铁链锁住了自己的手腕骨,把自己锁在了墙壁角,整整一夜,他捱得十分辛苦,从此,他就恨上了香雪欣,发誓这女人最好不要落到他手里,他做梦也不会想到,香雪欣不是一个贞洁烈女,原来她早就与姚庭轩有一腿了,所以,怎么能不恨,不怨呢?

    “你少他妈的训斥我,你不够格,要说不讲情义,你姚庭轩是让人不耻的一个,都说朋友妻不可戏,你到好,睡得安枕无忧。”

    “你住口,性莫的。”香雪欣花容失色之际,向这边扑了过来,神情带着几分凌厉,象极了草原上发怒的非洲豹。“你不要血口喷人,姚庭轩不像你,你他妈的连人都不是,江萧,你知道吗?他曾经想对我用媚药,要不是我精明的话,我的贞洁早就毁在了这臭男人的手里。”

    她的话让大厅里的所有人都倒抽了一口凉气,这是怎么样让人措手不及的一幕?

    吕辰听了莫飞的话,微微有些闪神,而对面那几个虎视眈眈的男人,瞅准时机,不知是谁踢出一个飞腿,吕辰手里的那支枪弹飞而出,一个过肩摔,他高大的身体毅然倒落在地,被人制住了手腕,动弹不得。

    只能用一双凶恨带着杀气的眼神仇视着压抑着他双胳膊的男人。

    一双擦得发亮的黑色眼鞋底倏地就踩到了他的左脸颊上,狠狠地往下压了几分,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妈的,不过是江家一个下人,也敢对我动粗,莫爷告诉你,今时不如往日了。”

    江家权倾一世的时代已经过去了,江萧敢怎么样?如今的江萧连自身都难保。

    现在,他没那个时间去与香雪欣争辩那件事,总之,除去这个伤他的嚣张之人再说,子旋见状,急忙举起了手中的手机,拍下了莫飞用脚踩着吕辰左脸颊,凶巴巴地恐吓的画面,荣子禄见状,也没有多加阻此,他也不太欣赏莫飞的嚣张与跋扈,更何况,这整个事件,他也是个局外人,这种事,还是少沾上身为妙,子旋悄然拍了好多张,几乎所有的角度都拍尽了,江萧站在那里,象一尊雕像,尽管手中的拳头捏得格格作响,可是,他仍然没有动,他知道一旦手中的铁拳甩出,是什么样的结果,恐怕姚家正等着这样的结果,姚家之所以目前还不敢动他,一是仗着他舅舅也是京里的人,二是,在看暗中窥视他的整个实力,如果他表现的突出一些,那么,他们就会想方设法灭了他,这些,他都心知肚明,只是,见吕辰这样被莫飞欺负,他感觉象是有人拿着铁锤把他的心口硬生生锤成了几大块,支离破碎,比万箭穿心还要痛上千万倍。

    “莫飞。”静知再也无法忍耐,她挣脱了莫川的怀抱,疯了一般跑了过来,她已经看到是吕辰伤了莫飞,不是江萧,这虽然让她松了一口气,可是,她在江家的时候,吕辰一向都待她很好,事事对她考虑的十分周全,人都是有感情的,不能将以前的一切都统统抛开,更何况,吕辰是江家最忠心的下人,在江政勋与苏利,江漠入狱后,大家都走光了,包括那个口口声声要侍候苏利一辈子的裴姨,在江家出事后,也不见了踪影,这一点,是吕辰最让静知感动的地方,吕辰是江萧的下人,名为主仆,但,自从一起长大,江萧与他早就建立了深厚的感情,这种感情,不压于他与他哥江漠之前的那份血浓于水。

    江萧现在处在风口浪尖上,看到他隐在烟雾中的冷硬五官,以及指关节握成惨白一片的手掌,心疼痛入骨,那份痛他说不出来,可是,她有嘴巴,她可以替他喊出来。

    “莫飞,你还是人么?打狗还得看主人呢!”她冲上前,一把推开了用脚踩着吕辰左脸的莫飞。

    “吕辰。”

    静知心疼地喊,江家是败落了,可是,江家人也有生活在这个世间的权利,不可能连出来玩也要受到这些视利疯子变态的对待。

    莫飞稳住身形,定睛一看,见是静知那张俏丽的娇颜,目光在她身上巡视了一圈,嘴角立即扯开。“嫂子,不,江夫人,噢!不,姚夫人,唉,你说,我该怎么称呼你好?身子都这么重了,还要出来沾染是非么?”

    这娘们儿敢推她,他拽住她的一支胳膊,狠狠地向前推去,静知猝不及防,整个身子便往后仰去,就在她以为自己肯定会跌落到地之时,一支强健的手臂伸了过来,搂住了她早已变粗的腰身,熟悉的气息钻入鼻尖。

    男人的突然出手,让她勉离即将摔倒在地的危险,她身子重,如果这一跌下去,她也不敢去想那样的后果。

    仰首,眼瞳里就倒映着他俊美,却在刹那间布上三千尺寒霜的五官,黑亮的瞳仁再次变成了紫瞳色,急剧地收缩,眸中一抹精光如星星之火在燎原,扩势。

    将她往身后一带,丢掉了指尖上的烟蒂,大手一扬,只听‘啪’的一声,空气就传来了通透的响亮巴掌声,灯光下,左脸颊上红色痕迹让人怵目惊心。

    莫飞也象是一只被惹怒的老虎,老虎想发威,可是,在气场强大的江萧面前却只能咬碎了一口银牙,老虎一捅即破,不过是只纸老虎,这天底下的人,一物降一物是世间永远不变的规律,一向在江萧面前,莫飞都放不出一个屁了,如今不过是仗着江家垮台了,想发发威,威风一把,明明知道江萧身后已经没有了强硬的后台,可是,他就是不敢把他怎么样,天生的吧!

    刚才,他踩吕辰的时候,江萧都一直强忍着,没想到,他推了那女人一把,这男人就再也沉不住了,可以想象,林静知这个女人在江萧心目中的位置有多么重要。

    “老萧,开个玩笑嘛!这女人都怀上别的男人孩子了,你还这样护着她。”

    在江萧似想要将他整个穿透的凛寒目光中,他终于垮塔了双肩,扯着唇服一句软,然而,这句软却又一次踩到了地雷区,江萧额角的青筋一根一根地贲起来。

    “莫飞,别太嚣张了,如果你觉得这游戏很好玩,我莫川也愿意掺进来。”莫川弹了弹衣视上的烟灰,高大伟岸的身形举步走过来,慢吞吞地掀唇吐出,刚才,莫飞推静知的那一把他看到了,就冲着这一把,他莫川与这个嚣张的男人卯上了。

    “你算个东西?”莫飞对莫川并不是完全不知晓,也听过他在道在的威名,只是,他仗着自己是政权之家的后人,而这个男人的身份,只是永远见不得光的黑暗之人,黑与白怎么能相提并论?

    “我是个什么东西,你接下来就知道。”莫飞阴冷地开口,就在此时,门口冲进来一群身着警服的警察,个个手中持着枪支,他们是接到莫飞的电话赶来的。

    为首的警察唤了一声:“莫少爷。”然后,视线迅速移到了正躺在地板,被人压抑身体,全身动弹不得的吕辰身上。“带走。”他挥手对身后的下属下令。

    “吕辰。”见警察要抓走吕辰,静知急了,从江萧身后冲了出来,然而,江萧再次伸出猿臂,将她死死地按在了怀抱里。“江萧,他是你最亲的人啊!难道你就这么忍心让他们带走他?”她颤着声冲江萧怒吼,明知道小不忍,则乱大谋,可是,她就是无法眼睁睁地看着他们带走吕辰,明明是莫飞不对,可是,有权的人就是老大,轻而易举就呼来了一群警察,把受欺负的人带走,这个世间,没有公道,没有真理,谁有枪支,谁有至高无上的权力,那就是老大了。

    “他不过是一个下人,值得你如此么?再说,我们现在已经没有关系了,林静知,你这样是想让大家误会么?”

    一句话冷冷地撇清她与他之间的关系,就如冬天的一盆碳火,明明烧得正旺,天空却即时飘降了雪花,硬生生将那一盆碳火扑灭,让她的心一下子就如跌入了冰容,明明他的脸伸手可及,可是,却感觉远在天涯,他的一句话,象一座山横隔在了她们之间,喉头象是被割破了,说不出一句话来,只能怔怔地凝望着他,眼里有着点点泪光在闪烁,别开脸,大掌从她腰间慢慢无力垂落。

    “江萧,不要以为她是关心你,她不过是不想见到吕辰进去而已。”最了解静知的人是莫川,望着她如利蕊一般苍白容颜,他的心一下子就被刺痛了,他几步冲到了江萧面前,一把揽过了静知,冲着江萧怒吼。

    “姐姐,你还真是太受欢迎了,可以介绍一下这位帅哥是谁么?”香雪欣看了冲上来的莫川一眼,带着似笑百笑的表情,红唇吐出的语句让静知硬是逼散了眼中那一层水雾,缓缓地转过头,目光如利剑般扫射向这个兴风作浪的香雪欣。

    “不要这样叫我,我受不起呢!我可以给你介绍,他是我同学莫川,然而,你可以解释一下自己与那个男人之间的关系么?”静知抬手指向了离他们几米远,一脸高深莫测的姚庭轩,她的话引起了大家的兴趣,却让香雪欣脸上的血色寸寸尽褪。

    “你与他没什么关系,他就是江萧从小到大的哥们儿,还是通过江萧认识的。”

    说这话的时候,香雪欣调开了视线,面情也不太自然,因为,她的确是在撒谎,她与姚庭轩的纠结也不是一朝一夕,一年两年,三言两语岂可以说得清楚。

    就在大家期待的眼光中,江萧掷地有声地怒吼出:“林静知,够了,就算是她是一个千人骑,万人压的婊口子,也无需你来给我抱不平,带着你的男人给我滚。”

    “她会走的,从今往后,我会好好地照顾着她,别的男人休想再伤她分毫。”莫川的话带着几分的冷沉,还有警告,又象是另一种无形的承诺,然后,她拉着静知冰凉的手,在众人的目光中,头也不回地离开这掺杂太多恩怨的地方。

    “等等我,知知。”子旋也恨恨剜了江萧以及众人一眼,然后,提着包包追逐他们的步伐而去。

    荣子禄也缓缓起身,这场恩怨他实在不敢坐在这儿观看,恐怕未出声也会沾上一身骚。

    “姚总裁,荣某还有些事,合同的事,咋们改日议,荣某先行离去,再会。”他对姚庭轩寒喧了几句,然后,在姚庭轩回首微微一笑之际果绝地步出了血腥味浓郁的pub。

    江萧脱掉了身上那套白色的西装,明明不是很热,可是,他就是感觉热死了,将西搭在了肩上,冷冷地斜了莫飞与姚庭轩一眼,即然话都说到这份儿上了,他与姚庭轩不可能再装做什么也没发生过,那样显得就太虚假了,彻底地撕破脸吧!其实,在江家被查封的第一天,他就想这样做了,只是,对姚庭轩却一忍再忍,不过,现在,他还是得忍,还是得装。

    “莫子,我曾救过你,你那人情一直就欠着,我也从来都没有让你还过,吕辰是我江家最忠心的人,名为仆,实为至血亲人,如果你还念着我们昔日情意半分,就不要让他在里面呆太久,不过,我情我不会还,是你莫飞欠我的。庭轩,我最后一次这样称呼你,不管我对这个女人还有没有感情,但是,朋友妻不可戏,你从小出身名门,刻印在身体里的那份教养不可能让你连这份素质都没有,如果真没有了,无不介意,这女人我早用过了,如果你想用,我可以免费送你,不过,记得做时多喷一些得未,这女人体味太重,有点呛人。”

    他的话说得很顺,也不知是在脑子里酝酿了多久,然而,这番肆无忌惮的话让姚庭轩当场脸就变了颜色,他说得及隐晦,可是,谁都听得出来这隐晦语句里包含了多少的谴责,他摆明了自己的立场,他不介意姚庭轩上了他的女人,因为,这女人从来都不是他想要的,如果他实在要,做为是朋友,他可以送他,何必要这样在人背后耍阴谋诡计。

    “江萧,你到底在说什么?”香雪欣听了江萧的话,彻底动怒,这男人就象是人间四月天,先前在那间暗室里,他不是还对她坦言,他因为气恼她不告而别,所以才会在她带着浩浩归来时,拒不与她相聚么?难道这男人又在耍她?

    “闭嘴。”江萧闭了闭眼,眼睛睁开,眸底的阴戾淡去了不少。“看着你这张脸,我就觉得恶心。”

    他最恨耍阴谋的女人,即然都与姚庭轩有那层关系了,又何必还要在她面前惺惺作态。

    “老萧,这莫子的酒话你也相信?香雪欣对你的心,别人不知道,你自己却最清楚不过了。”姚庭轩想挽回某些局势,他千算万算都没有算到这莫飞会是那么拆他墙脚的人,早知道,他就不该与他走得那么近。

    那男人脑子是纸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