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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节
    舒云看着李氏:“妹妹若有什么法子,只管说出来。”

    李氏恭敬的道:“是。”胤禛满意之中又些微的有些不舒服。

    太医对大格格的病情都束手无策,李氏一贴汤药下去,孩子便退了烧,胃口都比平日好了很多,胤禛大喜,赏赐无数,对李氏越加喜*。

    胤祚拿个铲子三两下就在茅屋旁刨了几个坑出来,又将手中的桃核种了下去,一面培土一面对恩和说话:“你这么喜欢吃桃子,咱们就在这里面多种点,十里桃林,也是个世外桃源,说不定到时候还比得上王母娘娘的桃林!”

    恩和噗一声笑了出来,用脚踢踢他:“也不怕风大闪了舌头,这样的话也好意思说出来?”

    胤祚不理会她的小动作,只当时挠痒痒,种好了有浇了些水,才拍了拍手站起来:“这里面种的东西不出三日就能发芽,三个月后你就吃得上新鲜的桃子,此后必定叫你一年四季都有新鲜桃子可吃!”

    他仿佛是干了一件极大的事情,洋洋得意,恩和觉得心里暖洋洋的,笑着骂他:“呆子一样。”

    胤祚笑着一把抓住她的手:“我是呆子,你是呆子媳妇,刚好是天生一对!”他一面说一面又在细细品味恩和的柔夷,心里暗暗感慨,女孩子的手怎么就能这么柔软光滑,摸着怎么就能这么舒服?

    恩和挣脱不开,在他腿上踢了一脚:“放开!”

    胤祚耍起了无赖:“自己的媳妇,我为什么要放开?”

    恩和拿他没办法,忽的沉了脸:“你放开。”

    胤祚一看恩和变了脸,心里就没底,强撑着还笑:“就不放。”

    恩和不说话,只拿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看着胤祚,胤祚的心就彻底虚了,生怕真惹得恩和生气,慢慢放开恩和的手,孩子一样堆了一脸讨好的笑:“这是做什么?还真生气了?你知道我没有别的意思,就是太欢喜你了,不是想轻薄你,也绝对没有不尊重你的意思,你想想当时在悬崖下面,要是我真是那样的人,何至于等到现在……”

    他喋喋不休,跟着越走越快的恩和,也越说越快:“……等咱俩成亲了,以后什么事都是你说了算,你让我往西我绝不敢往东,你让我跳我绝不敢走,你说什么就是什么….”猛的听见一声笑声,胤祚的声音戛然而止,看着背对着他肩膀不停耸动的恩和,胤祚才反应过来自己被恩和给骗了!

    恩和大笑着转身看着一脸憋屈的胤祚,几乎笑出了眼泪,他怎么能这么可*?!

    胤祚抿嘴看着恩和,半响恶向胆边生,猛的抱住恩和狠狠的亲在了恩和的嘴上:“以为小爷是好骗的?!”

    等真的碰到恩和的唇,他的心忽的剧烈的跳动了起来,世界仿佛一下子就安静了下来,只有眼前这女子如三月春风一般柔软的唇,一下一下骚动着他的心弦,他试着伸出舌头慢慢描摹,有一种美妙的无法言喻的情愫忽的就充斥在了他的胸间,似乎紧紧捏着他的心,又似乎温暖着他的心。

    恩和也懵住了,下意识的闭上眼,双手环住了胤祚的脖子,少年的气息越来越紊乱,体温也渐渐升高,恩和被烫着一般,猛的推开了胤祚,看着他通红脸颊,明亮的眼,咬牙跺了跺脚,闪身出了空间。

    胤祚见着恩和出去,深吸了一口气,坐在了地上,看了一眼下身,低咒了一声。

    胤祚起了大早,去喊着一个院子住的八阿哥去上书房,两人一路上都很沉默。八阿哥近几日一直就是这样,胤祚当然知道他为了什么。

    他拍了拍八阿哥的肩膀:“这种事情谁都没有料到,你…”

    八阿哥推开了胤祚的手:“六哥,别人是傻子,可我不是,要我相信四哥之前跟荣安一点什么都没有,真不能,若不然荣安怎么就会突然不愿意跟我好了,怎么偏偏那天就四哥救了荣安,偏偏就不是别人?”

    胤祚心想,他能说荣安其实早不是以前的荣安了?他能说四阿哥也是被荣安算计吗?

    可就算他说了,老八大抵也不会相信的。

    八阿哥停住了脚步:“从小到大不管受过多少人的欺凌,我都没有恨过,但这一次,我没法原谅,夺妻之恨!”他说着看向了胤祚:“六哥,你还会当我是好兄弟吗?”

    胤祚想起史书记载的八阿哥,忽的觉得喉咙干涩了起来:“男子汉大丈夫何患无妻!你…”

    八阿哥转过头,又快走了起来:“连六哥也说这样的话?那时候我被别人欺负,就只有荣安和六阿哥愿意亲近我,愿意帮我,我这一辈子不会负的一个是六哥,一个就是荣安,荣安她不同,谁都不应该委屈她!”

    即便这个时代已经有很多跟历史不再相同,但有一些事情却好像早早就注定了一样,比如八阿哥和未来皇帝之间的恩怨情仇,原来,在这里就已经势如水火了。

    小范子见着胤祚从上书房出来,立时小跑着赶了过去,在胤祚耳边低语:“…王掌柜的说,查到了白苏国公家…”王掌柜是胤祚龙源酒楼的大当家,也负责胤祚所需消息的探查。

    胤祚垂眸,冷冷的勾了勾嘴角:“果真是意料之外,太岁头上动土…..”

    选秀将至,外省官员家的格格都慢慢入京,京城的脂粉气息一时似乎都比往常浓了不少,原本这个时候家里的孩子都是要好好的在请个教养嬷嬷教一教的,琪琪格却丝毫没有这个意思,只一门心思的带着太医给长孙调养身体,就连费扬古的离京,都是淡淡的样子,费扬古走时交代了几件事情:“苏图的妻子我定的是白苏家的白苏墨玉,这个也已经跟白苏国公说过了,后面还要劳烦夫人。伊尔木既然心属诺敏,这个少不得得夫人奔走一二,至于恩和,她的事情如今也不是你我可以左右的了,全看上面如何安排。”

    琪琪格的眼角控制不住的抽了抽,她紧紧的捏着帕子,哑着嗓子道:“老爷放心吧,我都记下了,老爷出门在外,务必注意身体。”

    费扬古淡淡的点了点头。

    直到费扬古离开京城,琪琪格才大发雷霆:“苏图的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当时说的好好的是白苏青玉,怎么老爷忽然就插了一手,我竟一点都不知道?!”琪琪格发火,丫头嬷嬷们大气都不敢出,宝音在外面听见,冷笑了一声,垂首走了进去:“额娘,便是白苏青玉进门又能怎么样,咱们都见过的,木头一样一个人,什么时候都一言不发,跟白苏青玉相差无几的。到时候二哥出门在外,额娘好好教导二嫂,慢慢也就懂规矩了。”

    宝音的话,还是说到了琪琪格的心坎里,见着琪琪格脸上的怒色渐渐退下,屋子里的嬷嬷丫头们不禁感激起了宝音。

    琪琪格看向宝音,目光闪了闪,忽的哀叹了一声:“都是额娘没本事。”

    宝音一怔,扶住了琪琪格:“额娘好端端的说这话做什么?”

    琪琪格就着宝音的手慢慢坐下:“额娘早早的就给你说过,必定会为你选一门极好的亲事,但如今…实在是事出突然,额娘也是无能为力,你阿玛手握重兵,不知多少双眼睛看着,行差一步,就是粉身碎骨,说这话你应该明白,郭尔罗斯家不能太显眼,否则引来皇上猜忌,不要说是好亲事,就是命都不一定保住。”

    琪琪格每说一句,宝音的脸色就难看一分。

    琪琪格紧紧的握着了宝音的手:“如果没有恩和的事情,凭着额娘在太后跟前的脸面为你求个皇子福晋的位子,完全可以,但如今…”

    宝音虽然心里早有准备,但听到这样的话还是觉得晴天霹雳一般,难以接受,此后她就只能低恩和一头?

    琪琪格叹气,拉着宝音在自己身边坐下:“好孩子,委屈你了…”

    宝音痛到麻木,又忽的愤怒了起来,全都是恩和挡住了她的富贵路,全都是恩和!

    恩和也不知道费扬古到底是出于什么想法,走的时候留给了她一处郊外的田庄,只说:“这原本就是你的。”恩和有些摸不着头脑,没多久牛姨娘又过来专程看了恩和。

    牛姨娘话少,一来就将自己做的几样针线活拿了出来:“没什么给二格格的,就只这几样自己做的东西,二格格不要嫌弃。”

    恩和轻笑:“姨娘说的什么话,我喜欢都来不及,怎么会嫌弃,姨娘快坐。”

    牛姨娘跟恩和接触的不多,但这样温和知礼的恩和她却鲜少遇到,她不知想到了什么竟一时有些恍惚,半响才低声道:“这次多亏二格格出手,若不然…”

    听她的意思,竟是知道白苏青玉的不堪的。她顿了顿:“若二格格有什么难事,只管开口…”

    她还未说完,恩和就轻笑了出来,牛姨娘原来以为她帮苏图是为了让苏图反过来帮她:“姨娘多虑了。”

    牛姨娘脸一红,一时呐呐的竟不知道说什么,半响,才从身上慢慢摸索出个东西,趁人不注意给了恩和,声音越发低了:“这东西原本就是格格的,我原本也只是替格格管着,如今见格格大了懂事了,也该还给格格了,但格格千万不要让太太知道。”她说完起身就走。

    牛姨娘给的东西,鸡蛋大小,入手冰凉滑腻,仿佛是玉石一般,直到牛姨娘走,恩和才拿了出来看,太阳底下,看起来通体翠绿,中间一点似乎有什么,但却根本无法窥视。

    恩和知道这是上等的翡翠,她不知怎的,从身边人反常的举动里,似乎嗅到了与众不同的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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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1满月

    王氏所生伯爵府长子,大名敬梓小名安哥,虽说满月之时依旧孱弱,但满月却怎么都要办。

    恩和站在胤祚送来的一面一人高的西洋镜跟前,打量自己的着装,难怪得宫中贵人们的喜欢,确实是少有的清晰。

    恩和头上戴着一支珍珠流苏,一朵蔷薇宫花,穿了一件绣牡丹洋红色贡缎旗袍,眉目如画,肌肤白嫩,眉眼之间又透着一股勃勃的生机和英气,不自主的就吸引人的视线。

    她思量在三,还是将胤祚送的戒指又戴在了手上,因为胤祚表现的对这个戒指十分看重。

    外头有小丫头道:“太太让二格格去前面见客人。”

    荷叶在外头应了一声,塞了一把果子打发了小丫头。恩和在里面看见,直笑:“她到是会来事。”持觞也笑:“机灵着了,以后带着她格格也算是多了个帮手。”

    正院花厅里坐着不少体己的亲戚或者关系密切的夫人太太们,琪琪格端坐在上位,笑吟吟的跟众位夫人闲谈,此时的她到确实很有豪门太太的端庄和儒雅,皇家血脉的尊贵和威严。

    恩和并没有耽搁就过来了,但宝音还是比恩和早到,已经在跟众位夫人见礼。她偏*蓝色,蓝色也确实能显现宝音的柔美,但跟总是喜欢红色的恩和相比,却并不能比恩和更吸引人的视线。

    丫头领着恩和进去,恩和朝着琪琪格见礼,刚刚起来,一旁一位圆脸的太太就拉住了恩和的手:“这么俊俏的孩子,夫人还总是藏着不让我们见,如今可是舍得让出来了,瞧瞧这模样,一看就知道是个懂事知礼的孩子。”

    恩和是什么人,谁不知道,真真是睁着眼睛说瞎话,但人人都附和。

    就连正拉着宝音说话的那位尖下巴的太太,也放开了宝音的手急忙的附和,似乎生怕落后一步:“我家里还有两个不成材的,只盼着恩和格格跟她们多说几句,也好好教导教导她们。”

    宝音□干的凉在一旁,又被这极尽巴结讨好之意的话恶心的脸颊憋的通红。

    这位太太正好是诺敏的额娘。

    恩和嘴角带着浅笑:“多谢太太们夸奖,恩和实在愧不敢当,幼时顽皮,也亏得额娘悉心教导,才有今日。”

    她说着朝着琪琪格又是一拜,众人又是夸赞,只是也渐渐的觉得如今的恩和,确实与之前大不相同了。

    琪琪格眼角抽了抽,越发不能说恩和不好,因为都是她教导的:“好孩子,快起来吧。”

    最后面的赶来的伊尔木,虽是盛装打扮,但完全被众人遗忘,站在角落里咬牙切齿。

    太太们在花厅说话,宝音恩和还有伊尔木就带了格格们去园子里转悠,往常最受欢迎的宝音跟被众人围着的恩和相比,实在是门庭冷落,只有水苏还站在她身边,但完全不是因为跟宝音要好,而是因为水苏很讨厌恩和,至今还记得她那五百两的耻辱。

    便是白苏美玉也在恩和跟前。

    众人走走说说,一路看上去也算融洽,宝音找到机会,寻见了白苏美玉,有些气愤的道:“你怎么…”

    白苏美玉忙捏了捏她的手,乘着众人不注意,拉着宝音走到了边上:“我知道你想问什么,但你也不想想,我就这么把自己暴露到了恩和的对立面,以后若万一出个什么事,谁不会先怀疑到我?你也是个聪明人,我一说你应该能明白…”

    不等宝音说话,白苏美玉又摆了摆手:“这不是说话的地方。”说完便急匆匆的走了。

    白苏美玉虽说的对,但宝音还是气不过,凭什么,凭什么人人都要巴结恩和!就凭恩和死乞白赖的搭上了六阿哥?恩和到底有哪点比她好!恩和怎么就不去死!

    走了一会众人也都累了,便三三两两的坐在名扬湖边的抄手游廊,或是亭子里歇脚喝茶,说说笑笑到也看起来热闹惬意。

    荣安往常也算受人欢迎,但自从知道她只能做四阿哥的侧福晋之后,众人待她也就淡了很多,她自己到确实并没有什么不满,依着栏杆淡淡的跟恩和说话:“如今你果真是风光了。”

    恩和看了一眼不远处的泽兰:“你的事是不是她?”

    荣安笑了笑:“不说这事了,你们家没给你请个教养嬷嬷?”

    所谓规矩,上一世成亲之后的恩和比谁都学的好,她并不稀罕在学一次。

    见恩和不说,荣安便知道果真没有:“我是真看不懂你的额娘,一样的亲生闺女,待你实在是……”

    恩和垂眸,不大想说这些话:“上一次你的话还没说完,白苏美玉如何?”

    “小人一个。”

    恩和看着不远处跟着白苏美玉却并不过来跟她说话的白莲,笑了笑。

    恩和正要说话,一旁传来了吵闹声,她寻着声音看过去,便见着歇斯底里的白苏青玉和沉默不语的白苏墨玉。

    恩和看了一眼荣安赶了过去,白苏青玉还在喋喋不休:“一点规矩都没有,走路也走不稳,好端端的你撞我做什么?现在好了,茶水泼到你的衣服上了,你又反过来怪我!”

    白苏青玉用帕子慢慢的擦着衣裳:“湿了便湿了,不过一件衣裳,不用大惊小怪。”她这话似是给一旁的丫头说,又似是在给白苏青玉说,白苏青玉一听,又吼了起来:“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不要脸…..”她竟然作势要上去打人,便是恩和这样以前名声实在不怎么样的,也没有蛮不讲理到这种地步。

    恩和一把抓住了她的胳膊:“好好你要做什么?”

    恩和的语气一点都称不上和蔼,侄子的满月宴哪里容得下外人这样扫兴。

    白苏青玉大抵听说过恩和的事迹,一看恩和拉下了脸,心里先怯了,还要胡搅蛮缠,恩和已经转头看向白苏美玉:“还要劳烦美玉格格多劝劝她。”

    白苏青玉是真的害怕白苏美玉,看见白苏美玉那一点都称不上和善的眼神,所有的气焰顿时都没有了,慢慢的退到了角落里。

    众人见恩和三言两语就化解了纠纷,便又重新说笑了起来,只当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恩和拉着白苏墨玉的手:“是我没有招呼周到。”

    白苏墨玉深看了一眼恩和,才道:“这跟恩和格格没有关系,不过是家里的丑事。”

    恩和见她不欲多说,也就只点了点头,让丫头带着白苏墨玉去了她的院子换衣裳。

    直到走远,白苏墨玉的大丫头青莲才低声道:“实在看不出这个恩和格格是个什么意图。”

    白苏墨玉抿嘴:“不要乱猜,我看咱们还是想的太多了些,只怕她只是好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