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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5节
    这人虽是个火爆性子,但也不是傻子,这贪墨案子这么多人,六个大人进去后相继被打,他一家闹起来无用,可是六家呢,六家联合起来势力也不小啊,而且在这京城哪还不认识个皇家亲戚的,就是真不认识那些盘根错节的,也总有个能说的上话的人吧。这么一想着此人当即寻了那五家人,六家人合在一起非要将人弄出来不可。

    这些人家势不能说是顶好的,能在朝为官哪一个不是家族里的栋梁,若是真死的牢里,整个家族将会面临动荡,是以谁也不想家中的顶梁柱死去,刑部惯例第二天还在动刑逼供,却不知道京城已有不少人开始联合起来准备抵制刑部。

    终于这件事在五天后爆发了,六府中人一家老老少少加起来三四百人全都跪在了城门口,堵在那里喊冤枉了。这若是一个两个直接就被皇城的侍卫打跑了,可这三四百人数量如此之多,便是那些皇城侍卫一个个看着也有些发怵啊,自然不敢乱动。而这些人还就赶着早朝之前大臣挨个进宫的时候堵在那里,前面侍卫不敢乱动,后面大臣又等着上早朝,全被堵这了。

    这里谩骂声不断,但也有先打听情况的,一打听竟然事关六府贪墨案,而且要告的正是刑部尚书木李全贪赃妄法私用大刑,这还不算更有些某些个大臣家眷直言这贪赃的幕后真凶实际上就是木李全,他这是想冤枉无辜陷害忠良等。

    这在京城的官能做至清白如水的实在太少了,谁也不敢说自己做了一辈子官还跟块白纸似的,你就是贪了别人一只笔那叫不叫贪呢,大多人身上都不干净,那木李全还能干净吗。木李全自然也是上朝人士中的一个,听到此事后勃然大怒,便要带着人将这些闹事人抓起来,木李全自然是怕的,这是在皇宫外头,这事闹大了就算最后能平息下来,保不住皇上就看他不顺眼想恶惩他了,这种被人堵在城门口分明是打着明贤帝的脸面呢,谁都不会高兴的。

    当然木李全也没真敢动,必竟这里人太多,他只是惯用的斥喝威胁了几句,大家还不知道怎么回事呢,那六府的人便与木李全的人还有挨的近的几个大臣殴了起来,城门外顿时一片大乱,只听叫骂声不断,痛叫声不断。

    那些大臣平时一个个养尊处优的,哪是这些怒急攻心的人的对手,许多人直被那海拳打的头冒金星,甚至有些无辜被打的委屈的又骂又痛又哭的,场面之混乱简直是百年难得一见。

    如此大的事明贤帝又怎么会不知道呢,当下下令让侍卫队将人拉开,并且分别控制了两队人,得知事情后更是将受伤的大臣还有那六名官家家眷叫去询问,这之间自然又是一片口水仗,但这三四百人闹的不休,又闹到皇宫外头,打伤朝臣明贤帝自然不是几句话能解决的,而且他还不能就此对付这六家人,那三四百人微微一动就可能发生不可预料的事,到时候弄成大动乱,明贤帝更加没脸。

    是以明贤帝特派大臣查办刑部之案,两天后案子定下,木李全么权谋私动用私刑,而且还敢诬陷忠良,赐死罪。同一时间这六个人中有两人出于宁百川之手上奏弹劾才被抓,明贤帝对这六位大人体恤赐了不少宝贝,至于宁百川那本意是要重刑处罚他的,宁百川倒也有些急智,直言是被人传错了消息,而且推出两人,他也只能算是职权上的疏忽,最后明贤帝直接将其从三品御史大夫贬至正五品上的御史中丞,原御史中丞的刘汉文升至御史大夫,直接管理宁百川。

    这刘汉文是朝中有名的硬骨头,只认自己的理,认为对的事十头牛都休想将他拉回来,谁的面子也不给,甚至还敢指责皇上,这种人做事没有分寸一向是不会有太大的发展的,而且与顶头上司宁百川也多有矛盾,若不是明贤帝想保着大周朝这样的一个硬骨头发掘些不平事的话,宁百川早就处理这刘汉文了,而在政事上这对上下级的两人也常常发生矛盾,甚至有一段时间两人常为了公事吵闹,那刘汉文最挭都撕破脸大骂宁百川。可见这两人成见与矛盾多深,现在整个来个对调,原本还处处打压刘汉文的宁百川,接下来会如何谁也不知道,但想必在这么一个刚正不阿的人手顶下办事,定然也没什么好果子吃的!

    木李全的判决下来的极快,便是有着孙府的关系,孙昭仪苦苦哀求,终也是无力回天,从审判到入罪再到行刑总共只有一天,翌日一早木李全被送到了断头台,直到上了断头台,木李全还一直是浑浑噩噩的。他实在想不明白,本来只不过普通六个犯人,这一回怎么就栽的这么大,不但直接被捅到明贤帝那里,家产更是以贪赃之名全部充公,连家宅都抄了,这件事虽没牵连到木李全全府的人,可是家产尽失那些女人只留着些嫁妆纷纷逃跑,木府就这么散了。木李全虽然还有个本事的弟弟木李仁,可惜远水救不了近火,便连孙昭仪都救不了木李全,再多来一个人也是无用,落得如此惨败甚至即将惨死的结果,木李全还有些状况之外,他风光了一辈子,人生就这么落幕了吗。

    他接受不了,他怎么接受的了!

    “不!我是冤枉的啊!”最后一刻,当侩子手举起了刀,看着那宝刀背上映着面无人色的他,木李全疯狂的大叫:“皇上,臣是冤枉的啊!”

    “噗!”

    “咚!”

    血光四贱,头颅抛飞,木李全未尽的话嘎然而止,只留下一滩血迹算是他最后存在的证明了,当然这些都是后话。

    从御书房出来后,欧阳月与百里辰去往太后的呈祥殿,路上百里辰面上表情不好,欧阳月看着他说道:“怎么为了太子的事。”

    这件事从一开始便是太子引起来了,欧阳月无事之后他们却分字没提太子当初提伪证的事,其实当初让百里治带人进宫,他们便是打着这个主意,拿出太子伪造证据害亲兄弟,那可是犯了大忌讳的。不论这皇位是怎么争到的,但每个人做了皇帝后,却都虚伪的希望他的子嗣们可以和平共处,都兄友弟恭,但是现实一向很残酷,若是欧阳月无辜,那太子便是犯了污陷兄弟谋反的大错,而且这件事还就是太子主导的,可惜有一个人最关健的人林莺莺却死了,所以他们只能送伪造的人到明贤帝面前,让明贤帝定夺。

    这其中的道理明贤帝不可能不知道,只是对于这件事最后他并没想追究太子的罪过,欧阳月与百里辰就明白,明贤帝想要事尽此处,必竟他们就是与太子为敌,他们其实也没有明确的证据证明,太子那些东西只说是林莺莺给的,这人死无对证,到时候由着太子乱说都行,真想拿下他确实不容易。只不过他们明知道这个结果,心中还是大为光火,若是欧阳月真被逼了认罪辰王府难逃一劫,可是现在百里丞却什么事都没有,这心中怎么可能平衡呢。

    百里辰冷笑,欧阳月轻轻握着他的手:“相公,本来我们就没想过这件事能拿办了太子不是吗。”

    百里辰眸中一冷,笑着勾手环住欧阳月:“娘子说的对,我们本来就没想在这里拿下太子。”

    两人去了呈祥殿,呈祥殿这个时候也正是各殿前去问安的时候,太后看到欧阳月过来请安,一脸慈爱:“真是让你受苦了,哀家也听说你的事了,这三司的都是糊涂,折腾了这么久才将你放出来,哀家这才还想若是再有几日哀家也得出面,听说你在大理寺的时候肚子不舒服来的,现在可是大好了。”

    欧阳月微一侧身,先是行礼这才依热走到太后身边柔声道:“让皇祖母担心了,这是月儿的不是,太医说当时孙媳受了些惊吓,现在身子没有大碍了,只是最近要多加调息才行了。”

    “是了是了,是该多休息了,知道你是孝顺的,最近没事也就别进宫了,将胎养好了才是正经的,这不到六个月的时候虽然说现在胎位已稳了,但是你也不能太大意了。”太后关爱的直拍着欧阳月的手劝道。

    “谢皇祖母关心,孙媳明白。”

    皇后也笑着道:“老七媳妇向来都是乖顺的这一次也算是遭了大罪,这说明以后的将事事顺心,也省得母后你担心了。”

    太后斥了一声:“说的什么话,自己的孙媳妇哀家怎么会不疼,就是这事没不灾的哀家这心里也直惦记着,更何况是这一回呢。月儿啊,哀家早备了诸多养品等物,之后你全带回去,万万要小心身子才是。”欧阳月面上带着感激的笑,心中却一片冰凉,当初她带着宫里送的钗子差点影响甚至流产,她不知道那东西是否真如她所想跟面前这人有关,或者是皇后等人借了别人的手送到她手中的,只是这宫里就没有一个可信任的。而且若是那背后之人是太后的话,不论是这翻周转还是做那钗子的谨慎程度,都让欧阳月心中紧张,这种人才是真正的对手,一个小小的失误都能让自己万劫不复的对手!

    太后并没强留,众人请安过后,欧阳月又需要休息这请安便散了,欧阳月与百里辰走出去,那一直在呈祥殿没怎么说话的粉嫣却是走了过去,笑着道:“辰王妃福大命大,此事都能平安脱险,看来以后人生就该是一帆风顺了,这真是大好事。”

    欧阳月扭头看着粉嫣,粉嫣的肚子已经六个月有余,比欧阳月会早两个多月临盆,现在肚子跟个球似的,让她显得有些臃肿,这是大多女人必经之路谁也改变不了,然而欧阳月却发现这粉嫣腰肚子那里却是衣型却是很紧绷,一点也不宽松,这造成的直觉效果粉嫣的肚子看起来比普通六个月更大,收了些腰身,可是却有些不伦不类。

    粉嫣一身鎏金彩云妆,头发上梳的飞天髻,两枚金布摇一左一右插于脚后,微微走动流苏叮当乱响,自有一派气度与奢华来,粉嫣面上带着放松的笑意,面上也有着欧阳月劫后余生的欣慰,只是眸子闪动一记,快的让人无法察觉,欧阳月却敏锐的扫到。粉嫣之前与百里丞合作之事做的很隐秘,可以说知道这件事的人不超过五根手指,并且知道的人也绝对是他们的心腹,是以外人根本无从知道粉嫣与百里丞在此案上的勾结,但这可不代表当事人就不知道。

    欧阳月笑道:“有劳粉妃担忧了,也谢粉妃的吉言了,从今往后本王妃的生活都将无往不利永享荣华了。”

    粉嫣笑了起来:“怎么,感觉这次事件后辰王妃似乎有些变了,以前您最是对这什么荣华富贵最是嗤之以鼻了的,现在竟然这样在乎吗。”

    欧阳月呵呵一笑:“当然了,及时行乐吗,不然以后再想怕是都没机会了,这可是本王妃就此时学到的东西,以后这生活就要想怎么来就怎么来,顾忌太多最后受伤难受的就是自己了。”

    粉嫣笑容嫣嫣道:“辰王妃说的是,那本宫便在这里祝辰王妃以后都能过上这种生活了。”说着还不禁叹息一声,“说来这事也真是惊险,本宫差一点就以为再也见不到辰王妃了,你能没事真是太好了,只是本宫这不方便出宫,不然昨天便去辰王府看望了。”

    欧阳月笑着道:“粉妃哪的话,您的心意本王妃心领了,这份情意本王妃会永远意得的。”只是那笑却多了份意味深长,粉嫣多看了一眼又发现欧阳月换了个样子,她刚才看到的似乎真就只是错觉。

    粉嫣看着欧阳月与百里辰离开,站在原地却是半天没有动作,粉嫣突然对身侧的芙蓉道:“若是换成是你,你可是会怀疑本宫?换成是你,你现在是什么感觉。”粉嫣说的自然是之前太子拿出那笔迹的信件,不过知道欧阳月笔迹的人不少,只是有本事临摹出来的不多,粉嫣并不会让人怀疑道。

    芙蓉不明所以,想了想道:“娘娘做的那么谨慎,这事绝不会被人知道的,而且这事中娘娘也没直接接触,奴婢看着不会有问题,便是奴婢是那辰王妃,也绝对怀疑不到娘娘头上的。”

    粉嫣表情却有些冷:“可惜你不是她,这轩辕月的心思便是本宫认识她们这么久了,也根本无法完全摸透了,她或许已经怀疑本宫了。”

    “那娘娘您的意思是?”

    粉嫣面色微冷:“派人盯着点欧阳月,但凡她进宫里她与身边之人全部都要紧紧盯着,她们见什么人与什么人说话都要一一回禀给本宫知道。”

    “是娘娘,奴婢这就派人下去安排。”芙蓉却想,这辰王妃这次也算遭了大难了,她这一回怕是很久不会进宫的。

    然而他们却不知道,此时辰王府里正有个意外的人等在那里,来人是两个穿着灰色的长袍子,外头披着黑色的大披风,头发高束面容白静,只是那神色却有些紧张。

    “辰王与辰王妃还没回来吗,我们不能出宫太久。”其中一个略微年长的男子对着身边年轻男子道。

    年轻男子应了一声,眼神也紧紧盯着大厅外道:“应该就快回来,再等一会吧。”只是从他这动作看来,他现在心中也是十分紧张的。

    那年长男子却有些坐不住了:“不行了,我们等了有半刻中了,若是辰王、辰王妃再不来我们也不能等了。”

    “这……”年轻男子也有些犹豫:“让张妃久等了,本王妃回来有些晚了。”就在这时,突然传来一道声音,大厅的门瞬间关闭,而从内堂里走出两人,一男一女男子正小心扶着身边的女子,不是百里辰与欧阳月是谁。

    那两个男子在看到大厅门被关上那一刻还有些紧张,此时倒是松了一口气,现在这大厅里就他们四人,这也算是为了保密的。而这两个人正是明贤帝的张妃以及她女儿三公主百里彩。

    “辰王、辰王妃。”张妃直接开口道:“这一次你们以彩儿的性命要胁本宫前来,是有什么事,本宫不能出宫太久,还有话直说吧。”

    当初因为百里晶想引蛇害欧阳月,百里彩被利用然而最后却被欧阳月脱险之后喂了其毒药,那毒药的解药需要每个人发放一次,若是拿不到解药等毒发作的时候会无比痛苦,百里彩也曾经想过要反抗,曾经试过晚上两天拿解药,但是当时的她竟然连半个时辰都无法忍受,可见那毒药多么狠辣,而就在昨天的时候百里彩突然接到消息,让她与张妃今天必须秘密来到辰王府,不然百里辰不会再发放以后的解药,那百里彩可就只有等死的份了。

    “张妃不要紧张坐下吧。”欧阳月被百里辰扶着坐下,还一副笑眯眯的道。

    张妃心中虽然紧张还是听话坐了回去,只是一双眼睛却是紧紧盯着欧阳月不放,要说这欧阳月也是她见过最出色的女人了,不止是相貌,便是这才智便是这能力就非同小可,之前被太子弄到大理寺卿里,不但没有事,反倒是将大理寺闹的鸡犬不宁的,不要怀疑就算是宫中像张妃这样无权无势可有可无的人,同样也有着自己的消息网,只是比起明贤帝太后皇后等人消息能略微上一些。当然也正是因为张妃在宫中身份不显,所以今天她才能偷偷出来,只是时间若是一长被人发现,张妃就吃不了兜着走了,出宫是极为冒险的,但是为了百里彩的生命她也不得不出来。

    当初百里彩中毒之后张妃不是没想过办法强行夺来解药,或是以什么威胁等物交换,可是想来想去,她却根本拿不到什么欧阳月与百里辰的把柄,暂也也只能甘认着,可非心甘情愿,这种受制于人的事情,怕是没人会喜欢的。

    那看着百里辰与欧阳月的面色,自然不太好了。

    欧阳月却不在意,看着一旁紧张的百里彩,视线又转到了张妃的脸上说道:“张妃在宫中也有些年月了,听说你还是当初父皇第一批选秀的宫女,可是?”

    张妃不知道欧阳月为何问到这个问题,却是点头道:“是,当初那选秀中不但有本宫,皇后、孙贵妃也在其中,皇上在位以来选秀的次数并不多,而当年的选秀也也是人数最多的一个,宫里现在一半都是当初的老人,其它的一半才是经年后几次选秀剩下的人。”

    欧阳月感慨的道:“这些年来父皇是很洁身自好的,对于后宫嫔妃再怎么宠爱,也不会因此疏忽了朝政,对此本王妃对父皇是十分敬佩的。”

    张妃沉默不语,却听欧阳月又是感觉出声:“只不过有些遗憾的是,这么多年了,总共活着的皇子也只有六人,噢现在也算上粉妃肚子那一个只有七个啊,这二十几年间就只留有这么几个皇子,现在更是少的可怜只剩五位皇子了,想想还真是……”

    张妃面色突然暗沉了一记,欧阳月话锋一转突然转到了张妃的身上道:“听说当年二皇子死的时候才一岁多一点,想想真是令人可惜啊。”张妃双拳已经微微握起来了,而欧阳月还没罢休,“对了,本王妃还听说,其实那一界进宫的秀女中最先怀孕的根本不是皇后,而是张妃你呢,只是可惜,听说当时张妃生了个死胎出来,接连两个皇子都没留住,张妃也是个可怜人啊!”

    这件事便连百里彩都不知道,惊讶的看着张妃,张妃却是突然铁青着脸猛的站起身来,面上有些狰狞之色:“辰王妃竟然知道这件事,还真是令人意外,不过辰王妃会说出这些,想必也是有什么目的吧,都是聪明人,辰王妃又何必隐隐藏藏的,有什么话直说吧,你是什么意思。”

    欧阳月却是一脸惊讶:“原来这些都是真的?”欧阳月叹息一声,“这件事本王妃也是偶然听说的,还一直心存疑虑呢,听说当初因为张妃入宫后第一个有孕,很是得父皇的宠爱呢,只不过很是可惜这第一胎怀的是个死婴,这死婴可是极不吉利的,当时父皇因为此事对张妃渐渐冷落,只不过后来因为父皇酒醉偶然间……张妃也是个好福气的人,竟然接连两次顺利怀孕,而且生下的都是皇子,这二皇子虽然福薄没活过两岁,可这张妃能连生两位皇子,本王妃想定是个好福气的人才是……”

    “够了!你到底要说什么!”张妃忍不住喝了出来,这些事情都是张妃心中的痛,当年进中后真正风头无两的其实是这张妃,因为她乃众秀女甚至可以说明贤帝女人中第一个怀孕的人,明贤帝听说她怀孕第一个封她为妃,但谁想到万众瞩目的她却生了个死胎,这死胎不论在哪里都是极为不吉利的,明贤帝为了遮丑所以这件事并没有传扬出去,张妃也被冷落了,这些年来在宫中一直低调做人,也与当初有关系。

    欧阳月平静的看着张妃:“若是这两个皇子都能平安生下来,甚至平安长大,这后宫该是张妃的天下不是吗?接二连三皇子惨死,张妃你心不恨吗?你不想报仇吗!”

    张妃一脸震惊的看着欧阳月,心中却燃起了异样的火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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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41,皇宫捉(女干)!

    百里彩不明所以看着张妃,心中也是无比震撼,她是知道在她之前母妃还生过一个皇子,是二皇子,这个二皇子从小身子就弱,还没来的及取名字便死了,所以在她心理一直叫着二皇兄,而这二皇兄比起太子晚出生也没几天,虽然以张妃的身份二皇子体弱当初就算早出生也,那太子名份也不太可能是他的,但能活下来对于百里彩与张妃的生存环境肯定是大大的不同,更何况在百里丞之前原来张妃还有一个皇子了。

    百里彩心中震惊,这个皇子的事情母妃从来没说过,宫里也没有人传过,就连她都不知道,欧阳月怎么会知道的?但有一点她明白,那死胎故然是大大不吉利的,皇家自然会想办法掩藏下去,可是怎么就这么巧,母妃生了两个皇子都有问题,第一个皇子死胎,第二个一生来就是早夭的病弱状,可是她偏偏从小到大身体十分的好,若是没有她的出生,她甚至也怀疑是不是母妃身子哪里不对劲,可是她明白不是母妃的问题,也不可能是父皇的问题,那就是事件中的问题了,当初母妃的两位皇子是被人害死!

    不管欧阳月是怎么知道的,这件事百里彩已记在心里,静静的观着事态变化,她得看看母妃是什么反应,欧阳月叫她们前来绝不普通。

    张妃神态从原本的震惊回过神来,只是面上的表情却是冷了许多:“辰王妃突然提起此时是想说什么?”

    就像百里彩所想的,这件事如此的机密,欧阳月却是知道了,而且在这种时候说出来,恐怕也不只是说说这么简单的。

    欧阳月看着张妃,叹息道:“张妃,本王妃现在也是有孕之人了,心中还是很能明白张妃你当时的心情的,本王妃的孩子若是被人害死,本王妃可是会拼命的。”

    张妃冷笑不语,当时的情况岂是张妃能改变的,不说那死胎她根本不知道是谁做的,当时刚刚进宫,而她风头很盛,甚至都不清楚到底是谁害的她生出个死胎的,生下死胎后明贤帝马上冷落了她,张妃就是想找出凶手也不可能了,她还能做什么,不可笑吗。宫里就是这样,捧高踩低,当时她连生存都有问题,又怎么有能力查出当时第一个孩子的死呢。而二皇子的时候张妃是小心再小心,可惜就是生下了病弱的容易早夭的二皇子,二皇子死的时候是她亲手抱着的,她的孩子白着一张脸,那时已经一岁的他,瘦小脆弱的好似只有几个月大,死前眼底还一片黑青,当时二皇子有几天没正经睡过一觉了,总是吵闹不休当时她的宫中因为二皇子甚至有不少请辞的宫女与太监。

    她每每抱着二皇子的时候,甚至有心想就这么摔死吧,否则大人痛苦孩子更痛苦,当时的太医对于二皇子根本束手无策,就连医术最好的刘太医,当时都隐晦的告诉她,孩子活不过两岁让她做好心理准备。最后她还是没忍心,然后生生看着二皇子死于她的怀中,有时候看着四皇子百里长她都很羡慕嫉妒,明明都是体弱的孩子,四皇子便老实长大了,就算平时身子虚弱,可是他娶妻生子出宫建了王府,即便皇上不宠爱他,可他也是一生无忧,比起她死去的两个皇子简直太好了,更何况是那传说中胎中带了病,也有早夭状,但实则不凡的七皇子百里辰了。

    欧阳月看着张妃,淡淡道:“张妃是个聪明人,其实早就怀疑两位皇子的死不是意外吧。”

    张妃沉默不语,百里彩却是有些紧张,她小的时候就曾幻想过,若是二皇兄还活着,若是二皇兄很得父皇的宠爱,她的生活会不同吧,起码不用像狗一样待在百里晶的身边做牛做马,而百里晶却从来不将她当一回事,就算是百里乐与百里晶对立又如何,她与百里乐过的是两种生活,她宁可活在不断的阴谋争斗之中,也不想过这种没有尊严的生活。

    欧阳月深深叹息:“张妃可是知道当初是谁害你的。”

    张妃突然抬起头,沉默了一下道:“辰王妃知道吗?”

    欧阳月嘴角轻轻勾起:“不能确定,不过却有怀疑之人。”

    张妃声音平淡:“辰王妃不会想说是皇后吧。”

    “正是。”

    张妃面露一丝嘲讽,百里辰与欧阳月刚受到太子的污陷,两府可以说是仇敌关系,欧阳月想要报复这很正常,为宫里的人树敌也是她拉拢的一种方式,所以即便不是皇后欧阳月也会这么说,这一点她很清楚。

    “张妃不信吗?其实信不信你比我心里清楚不是吗,当初你一进宫便怀有皇子,虽然生下了死胎,但你清楚你不能生下死胎,这是别人下的药。当初刚进宫的时候你是风头无两,能对你下手的人并不多,算来数去有这个能力能那个机会的人也就是父皇、皇祖母、白皇后、林皇后还有孙贵妃。他们权势颇大,刚进宫的时候林皇后与孙贵妃虽不能说是后来的一手遮天,但是两人出身豪门,这宫中组建势力网可以说是最快的,孙贵妃当时也渐渐得宠,只是张妃你怀有身孕,论起得宠程度谁也不如你,而你这怀孕生下皇子必然影响着宫中的势力,与你有利益关系的也就是这么几人,张妃觉得会是谁呢?”张妃不语,欧阳月也似没想等她回答,自故自的说道:“这生下死胎,许多人都松了一口气,不过张妃你是个有福气的,或者说这肚子是十分争气的,没过多久又怀孕了,这一次竟然还是皇子,这两个皇子出生的时候正好夹着林皇后所生太子的时间,你觉得世上有这么巧合的事情吗?”

    张妃面上嘲意更浓道:“本宫知道辰王妃对于太子有恨,可本宫也不是随便任人拿捏的,与皇后与太子为敌,一个不好我与彩儿都会没命,这个险我不会冒的。”

    欧阳月点点头:“这是自然张妃生活在宫中多年,为人谨慎这也是应该的,这一点本王妃从来没想过强迫的。”

    “那若没什么事,本宫与四公主先回宫了,宫里不能离开太久,否则会有危险。”张妃站起身来淡淡的道,然后便拉着百里彩要离开,欧阳月柔声道:“若是张妃什么时候想与本王妃谈心,本王妃都有时间的。”

    张妃快步而出的步子明显一顿,接着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百里辰一直安静的听着,此时转头望着欧阳月道:“这张妃十分谨慎,似乎没成。”

    欧阳月点头道,微微一叹:“当年她怀了两个皇子都没保住,这些年来依附与皇后就算没学会谨慎姐也不会乱来,这是人知常情我倒是能理解,不过我同样看的出来,她心中有多恨。”

    百里辰面带嘲讽着:“这么多年来皇宫里流掉死掉的皇子公主还少吗,张妃这两个皇子都没能在宫中激出多少浪花来。”当初百里辰若没去五华寺让明慧大师照顾,他的结果也与张妃的两个皇子没有什么两样的。

    皇宫按排名是有九位皇子,二皇子六皇子八皇子早早便死了,可是那宫中嫔妃每年都有几个怀孕的,可是绝大多数都流掉了,以这个比例来说张妃算不得什么。可是张妃不同,就如同欧阳月所说,若是这两个皇子能生下来,在这皇宫中绝不会让皇后与孙贵妃那么容易上来,就算以两府的势力势无可挡,但是那时候皇宫中也必然是三足鼎立的局面,而且这太子之位当初也会落在张妃那个死胎头上,因为林皇后就算被提了皇后,生下的孩子为嫡,但比起百里治百里辰这个嫡还差一层,若是再占不到这个长的话,百里丞说什么也不可能是太子。当初张妃的孩子必然不会生下来,这是所有人都很清楚的事情,张妃她同样明白。

    欧阳月轻叹一声:“就看张妃做何表示了,我认为她不会让我等很久。”

    百里辰轻笑一声:“娘子累了吧,先去休息一下吧,这几天虽然没吃多少苦,可是与那些人斗智也必是很劳累的,为夫陪你。”

    欧阳月撇了百里辰一眼,却不禁好笑了:“好吧,本王妃赐你如此荣幸。”

    “是,尊贵的王妃。”说着拉着欧阳月的香手放到嘴边交了一口,笑眯眯的扶着欧阳月进了内室。

    一路上张妃与百里彩都没有说话,直到悄悄回了张妃的春华宫,又挥退了宫女百里彩这才忍不住道:“母妃,轩辕月说的是真的吗,在二皇兄之前还有一个皇兄是吗?”

    张妃看着一脸急切的百里彩,长叹的点点头,百里彩面色大变,嘴中喃喃:“死胎死胎,这怎么可能,这肯定是有人害了您啊母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