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进去找你了啊。”
“别。”白露叹气,走下楼梯,跟燕子打招呼,她这两天状态都不佳,脸色也差,燕子以为她是身体不舒服,让她回去好好休息。
那辆车突兀地停在门口,黑森森的,总给人一种不祥的感觉,事实也的确如此。白露走过去,隔着半降下的车窗问:“什么事?”
小童一副理所当然的语气:“接你下班啊,上来吧。”
“不用了,我坐公交车。”
“你以为我愿意给你差使啊,这是老大的意思,快点儿。”
她只好拉开后车门坐进去。
小童车子开得很快,像一只贼鱼在汪洋的车海里左突右钻,一点都不守交通规则,让白露的心跟着上下左右的忽悠乱跳,开着开着她发现不对,“这是去哪?”
“海边别墅。”
“去那干吗?”
“你以后就住那了。”
“不行。”白露这回可不干了,这人也太霸道太专横了,她坚决道:“我不去。”
小童事不关己地说:“我这也是奉命行事,跟我说没用,要说跟老大说去。”
“我跟他说。”
小童一愣,在后视镜看了她一眼,把电话递给她。
白露接过,“我不知道他的号。”
“按1。”
白露拨过去,响了几声才接通,程彧低沉的嗓音传至耳中,似有不耐,“什么事?”
她激动得气息不匀,控诉道:“姓程的,你太过分了。”
“白露?”他有些惊讶,随即平静道:“晚上回去再说,我这会儿忙着。”
“我不去。”
那边稍微沉默,“你觉得这事儿有商量余地么?”
她一愣,咬牙道:“你别欺人太甚。”
那边轻笑一声,语气变凉,“这要感谢你自己,回去再跟你算账。”说完就挂断电话。
白露听着嘟嘟的忙音,胸口剧烈的起伏,却无处发泄,直到前方伸过一只手,她才机械的把手机还给人家。回过神后大叫:“停车,我要下车。”
车速不变,她干脆去开车门,却打不开,被小童及时按了中控锁。他皱眉,“你疯了?跳下去摔不死你。”
白露难得一现的激动被他一吼,像被针扎了的气球——噗的瘪了,无力的坐回去。
小童看她那失神的样子,似有不忍,“别闹了,早晚都这么回事儿。”
“别看老大平时和和气气,其实脾气大得很,你还是别惹他。”
白露茫然地看过去,小童的表情在后视镜里有些不自在,“那个,上次的事,多有得罪,你别往心里去啊。”
也没说清是哪一桩,白露心思不在这儿,也没去琢磨,她只是想着今晚,今晚如何度过?
因为是夜间,等车子停下时,白露也没注意这居然是小天向往过的地方。她浑浑噩噩的下了车,跟着小童走进别墅大门。
有人在门口恭候,是个四十多岁的女人,看起来有点眼熟,称呼她白小姐,给她准备了换的拖鞋,还要去接她手里的包,她不习惯被人服侍本/能地躲闪开了。
女人不以为意,热情地引她上楼,打开一间房门,请她进去,还说浴缸里已经放了水,给她指了衣柜说里面有换穿的衣服,临出去前说有什么需要只管叫她。
白露茫然的站在房间中央,这个比她那个一室一厅合起来都要大的房间,尽管从窗帘到床单地毯都是暖色调,还是让她有点冷。然后想起来,刚才那女人就是那个噩梦般的夜晚过后,给她送早饭的那一个。
那个晚上,她一直刻意回避,其实如果可以的话,她真的打算像那个人当初要求的那样,彻底从大脑里清除。
可是,把她生生拉扯回来的却是他自己。
白露没去洗澡,她一直坐在沙发上,从战战兢兢到渐渐麻木,不知不觉过了几个小时,她平时习惯早睡早起,到后来就开始瞌睡。
半梦半醒间,感觉到有人碰自己肩膀一下,她立即醒来,看到那个人站在面前,略带责备道:“怎么不去床上睡?”
一见她身上的衣服,他眉头一蹙,“没洗澡?赶快去洗。”
见她还是不动弹,他笑笑:“要我帮忙?”
说着就伸手,还没碰到白露身上,她就被烫了一样跳起来,“不用,我自己去。”
白露洗完出来时,程彧已经坐在沙发上,身上穿着黑色的睡袍,头发湿漉漉,看来是刚刚在别的浴室洗过了,这个打扮的他跟平时很不一样,一派慵懒闲适,但吓人的气势却分毫不减,反而因为这特殊环境更让人忌惮。
下一秒白露愣住,他的手里把玩着一只白色直板手机。
“刚才一直响。”他漫不经心地解释道,然后抬头看她,“那个警察送的?”
“今天又见面了?”这一句基本是陈述语气。
白露不语。
他缓缓道:“一个一往情深,一个善解人意,我都要被感动了。”然后话锋一转,“不过,你好像忘了那天我说过的话。”
程彧自语般说完,手优雅地往后一扬,一道白影在空中划过,砰地一声,落在墙角。
白露眼光追过去,人也本能的要追过去,可身体刚迈了一步,就被人一把拦住。这人动作太快,简直是瞬移。
然后,她被丢到大床上,还被松软的床垫弹得跳了一下。
一碰到这东西,那一晚恐怖一幕忽地袭来,反抗的斗志再次燃起,白露大声吼出这一晚第一句话,“你凭什么管我?要见谁是我的人身自由。”
程彧居高临下望着她,理所当然的语气,“凭你是我的人。”
“我不是。”白露用力否认。
程彧却是一笑,还带了几分温柔:“才几岁,记性就这么不好?让我帮你回忆回忆。”
他说着就俯下/身靠近过来,白露愤然反抗,嘴里也不闲着,连珠炮似的反驳:“我不是我不是,我是欠了你十万块钱没错,可我没卖给你一辈子,你也没权决定我的生活,我才不要呆在这儿……”
说话间程彧一只手搭在她脖颈,然后竖起一指贴上她的唇,“嘘。”
“知道欠我钱就好,该还债了。”
见她还要张口,他脸色一冷,“别逼我对你动强。”
这一句威胁意味十足。
因为见识过他的阴狠和粗暴,白露毫不怀疑,只要他想,那只手就可以轻而易举的掐死她,她几乎还能想象出他做这个动作时的表情,那就是——没有表情。
所以,威胁立即奏效。
男人开始解她睡衣纽扣,动作一丝不苟,甚至可以说是绅士的。
白露很快就全身赤/裸。
她从未在异性面前大面积裸/露过,光是目光梭巡就足以让她无地自容,说不清是请求还是命令,低声说出两个字:“关灯。”
要求被无视,她只好抬手挡住脸。
本来就不丰/满的人,躺下时更显单薄,好在侧面线条够女性化,小腹因紧张而快速起伏几下,程彧的手放上去,起伏立即停止。在往上看,两侧肋骨清晰可见,胸前平平,真的很——平面。
他的手覆在一侧,五指慢慢收拢,掌间汇聚起一个小小的山包,他皱皱眉,低语一句,“是小了点儿。”然后又似无意地用大拇指刮擦几下浅/粉色尖端,身下人剧烈一抖,闷哼出声。
白露如遭凌迟,精神的凌迟比肉体更甚。
男人的掌心干燥,微热,那陌生的触感让她无法规则呼吸。然后又感觉到那只手贴着腰线向下滑去,经过腹/股/沟时她全身战栗,咬住下唇才阻止再次出声。
渐渐的,起初的羞耻感开始被恐惧感代替。
她悄悄张开手指,从缝隙往外看,他手里正握着她的左脚踝,把玩着,就像之前把玩那只手机,因为视线低垂,看不清眼神,但根据她以前被人轻薄的“经验”,她觉得此时他眼里,甚至心里都没有那种“欲/火”。
这一发现让她毛骨悚然。
她觉得自己好像躺在手术台上,而那人是个外科医生,一手流连于她的全身,一手握着手术刀,随时可能落下,毫不留情的切入……
白露醒来时,床上只剩自己。如果不是这全然陌生的环境,她一定会以为自己刚做了一个离奇且惊悚的梦。
睡了一觉依然浑身酸软,四肢无力。昨晚她的神经就像一根被拉伸到极致的松紧带,结果那人细致摸完一遍,起身关了灯,然后说了两个字,睡觉。
言简意赅,名副其实。
可她这根松紧带却因为拉伸过度而一直无法复原,松松垮垮地瘫在那里,加上床褥不习惯,直到后半夜才疲惫睡去。
回忆完昨晚前前后后,白露起身下床,看向手机落地处,什么都没有,寻遍周围每个角落,也没找到。
她推开卧室门,脚下一绊,低头对上一双绿眼,一只肥嘟嘟的——这是猫还是猪?她不禁一愣,这里还有这玩意?
肥猫不怕她,伸出舌头舔她脚面,痒痒的,白露躲开了,转身去浴室洗漱。出来时见肥猫蹲在门口,仰头看着她,对视了几秒,它又大胆的蹭上来。
这只猫倒不讨厌,身上一根杂毛没有,干干净净的,让她想起老家冬天的雪。
白露蹲下来,抚摸它后背,它舒服地喵了一声,脑袋往她手上贴。
其实她挺喜欢小动物,小时候就捡回家过一只小黄猫,只是母亲嫌脏,隔天就送人了。还说人都吃不饱,哪有东西喂它,可她宁愿每顿少吃几口分给它。后来一想还是算了,也许她那一份已经是多余的了。
忆起往事,白露一时恍惚,肥猫已经得寸进尺地趴在她的拖鞋上了。
昨晚的那个中年女人上楼叫她吃饭,见状很是惊讶,“这猫挺喜欢你呢,平时除了程先生它谁都不理的。”
白露无语,她是应该感到荣幸吗?
作者有话要说:程总把小白手机扔了,居然把小苏送给小白的诺基亚给扔了,于是,灾难降临了,墙裂,地陷,海啸,飓风,别墅被卷走了,他们的故事结束了。
若干年后,有人来海边游玩,捡到一只白色诺基亚,完好无损,电池满格,一个电话刚好打进来,一道深沉的男声问,小白,你在哪里,我是老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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报告大家一个说不清是好是坏的消息,编辑发话了,这文要v了,初步定8.2,没错就是后天,周五,当天会多更一点。
在我看入v就跟结婚登记一样,既然登记了,就跟前面谈恋*有所差别,在更新速度上,尽量&#*(那俩字真不想说,拉耳朵)。
因为大家应该也发现了,前面有些伏笔,这就要求速度要跟上,否则伏笔会忘掉,情节效果也会受影响。总之呢,这个文对我来说是个全新体验,我很享受这种融汇各种感情的体验,也希望能给各位带来一点稍微special的阅读体验。
最后敬个礼,明天10点见!
☆、17所谓协议
吃过早饭,白露换了衣服要出门,周姐——就是那个负责这里日常生活的中年女人,面露难色道:“程先生交代,您身体不好留在家里休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