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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9节
    开口的是三团的团长,一个嗓门比较大,据说跟江防舰队总管龚春台有些亲戚关系的年轻人——陈泷!

    李济深看了一眼老同学程睿,点了点头,道:“程参谋长说得对,这一次恐怕咱们要对付的不止只有匪军……河南陆军甚至……北军都是咱们的敌人!”

    车厢内顿时安静了下来了,能够从十万士兵之中一点一点爬上来的哪个不是人精,哪怕都只是年轻人,但是,如今的国内局势大多数都看得清楚。

    现在河南省内讨袁的豫军已经在北洋第三师、第五师跟山东混成旅的夹击下困守开封、洛阳几座雄城了。这一次李汉调集了一个师、一个旅约两万人往河南剿匪,你叫正在交火的豫军被北军该如何看?到时候是帮着北军打豫军呢,还是帮助豫军打北军……又或者被已经占了上风的北军强制要求退出河南省……

    要知道,他们接到的军令的确是‘剿匪’,但是却还有个维护河南局势的模糊命令……这个局势如何维护……该怎么维护?

    说白了,就是要动手抢夺河南省的控制权!

    车厢内顿时安静了下来……李济深看着一张张跟他一样年轻的面庞,他相信绝大多数的人都会选择跟他一样的选择。他们在西部待了这么久,也不是对外面的情况一点不了解……而这些东西,会帮助他们做出决定的。

    “下面,我来将参谋处的行军方案布置一下,另一路走南阳的我们暂且不提,这一次我们七旅是主攻,走京汉铁路,过武胜关直接沿铁路往信阳而去,夺下信阳……这里面有一定的危险,因为河南跟咱们之间的特殊关系,信阳一直以来都只布置了一个团的守军,而却与我们交好。但那毕竟是河南军政府的军队,现在南北已经开战,咱们在南方也跟同属‘讨袁军’中的湘军交火,信阳不可能对咱们没有一点防备的。无论如何,上面给我们的命令,是一天内必须要拿下信阳,已达到出其不意的目的。拿下信阳之后,咱们直扑郾城,据说白朗匪军一部就在附近徘徊……但是咱们要切记小心来自安徽跟山东方向的威胁……拿下郾城之后,我们所需要做的便是等待……等待来自后方的命令以及……观察局势的变化!”

    李济深皱着眉将参谋处给的是跟生涩的行军计划布置下去。河南省内的匪军到处流窜着劫掠,但是却也逐渐的脱离跟豫军跟北军之间的接触,有往山东、安徽逃窜的迹象。白朗之流能够崛起,本身就有袁世凯或明或暗的支持,但是一旦豫军倒下了,没有了对付的目标之后,他们也就没有存在的价值了。不过,在跟豫军的交战过程中,匪军的损失堪称惨重,虽然能够源源不断的从裹挟的百姓中招募到精壮补充,但是就像豫军被匪军的怎么打都死不完而恐惧,匪军何况不为正规军的战斗力所惧怕。所以,对付匪军他们其实只要把握住民心跟断了他们的补给,匪军也就没有了蹦跶的能力……可是,剩下的那看上去跟故意引诱北军主动寻事,以获得借口插手河南事务的拿捏,才是令他头痛的地方呢。好在,他只不过是任务的实行者,真正的前线负责人却是如今已经先一步抵达武胜关的第八师师长——马荣成!

    第五卷 大炮主义 第四百四十二章 讨袁败局与建设银行

    16日深夜,开封东城墙守卫军22营7连连长何守信私自联络城外第三师,于深夜打开东城门放曹锟的第三师入城。坚守了七日尚未陷落的开封城陷落,残军被迫撤往洛阳方向。第三师曹锟部因损失惨重未作追击,改由损失较轻的第五师尾追残军。

    8月17日,方才带兵返回湖南长沙的赵恒惕于夜晚突然起兵造反,接管了长沙城防,并派兵围攻湘军都督府,派兵强入‘威利医院’软禁正在疗养中的曾继梧,程子楷等将领因不察,一时之间尽数被抓。第二日清晨,赵恒惕通电宣布湖南取消独立,仍接受中央统治。同时,下令开城迎接第二师入城。北京袁世凯闻电大喜,正巧李汉同时拍电北京,希望中央任命其为湖南镇守使。除去打压李汉的势力,不令其继续增长的想法,袁世凯驳回了他的要求,却任命赵恒惕为湖南都督。同时责令李汉的军队尽快撤出湖南,并出动更多的士兵,进攻江西、安徽叛军。

    赵恒惕通电一出,已经派兵各自占领了湘西跟湘南大片领土的唐继尧、陆荣廷开始收拢兵力但仍以‘暂为委任管理’的名义拒绝了移交所吞并的土地,拒绝了武昌拍往贵阳、南宁的退兵要求。

    国内局势愈发不利于讨袁军势力,几个月前的口水战之中,福建都督孙道仁曾一度参加豫、皖、赣、湘、闽、粤六省联盟,后因胆小怕事而退出。眼看着河南败局已露、湖南业已失陷,福建陆军第4师师长许崇智同部分国民党人组成福建讨袁同盟会,再一次向孙道仁施加压力,要求出兵。孙道仁本不赞同,但又无力面对军旅,只好以“立刻向军民筹备军款”为由,欲暂且稳下党人。国民党人看出孙道仁无意革命,企图把孙推倒。但孙有旧部支持,众人不敢贸然发动,曾派人赴赣、粤运动外援,也无结果。5天后,经浙江都督朱瑞之口,袁世凯得知福建的消息之后大喜,当下亲自密电孙道仁,一边许诺不追求其责任,一边强令他尽快解除福建独立,并命他下令革职拿办许崇智,许崇智看到形势不利,只身出走香港。孙道仁很快控制了局势,派人将讨袁司令部门匾摘除。袁世凯得到密报,大喜过望,便发布要孙道仁平乱的命令。孙道仁得到袁世凯的谅解,又保留了都督的位置,但没敢立即采取行动,而是小心翼翼控制福建的局面,先是先是宣布解除福建独立,但是却也没对国民党下手,只是将一干国民党员系数赶出军政府,并不断暗示让众人离闽。

    再说广东,其实广东陈炯明对起兵反袁一直十分不赞同。这也是为什么当初胡汉民甚至孙中山亲自劝说陈炯明立即起兵讨袁,他都没发难。只是后来,一方面胡汉民主动退让,将他梦寐以求的广东都督之位让给了他,另一方面国民党人为了争取更多的势力支持,曾有推举与袁世凯有夙怨的前清官僚岑春煊为各省讨袁总司令的想法。岑曾任两广总督,广西都督陆荣廷和梧州的济军首领龙济光皆系其旧部。孙中山、黄兴想通过岑春煊促使两广独立。等安徽率先举起讨袁大旗之后,岑春煊即肩负此使命南下。陈炯明得知倘若自己再不发动,孙、黄愿将广东都督一职让给岑春煊以便讨袁,迫不得已之下宣布广东独立。

    种种都表明,陈炯明跟广东讨袁军注定不可能获得成功。第一在广东省内,陈炯明并不拥有强大到可以令部下追随他反抗中央的威信跟号召力,二来他在党人之中的名声也并不多好。当初胡汉民往南京就职的短暂几个月内,为了能够保证自己在广东坐得安稳,被他残忍杀害的党人就不下百人。因此,当他最终选择了吃下国民党给的诱饵,咱在了讨袁军的一边。结果,那些原本希望他能够站出来维护中央跟国家统一的将领顿时与他变得离心离德起来。各军军官虽在他的压力下发表讨袁通电,实际上却视他的号令如空文的窘境。对外,他本拟派1旅部队前往援助谭延闿,但各路统兵将领根本不肯应召,以缺粮为借口,公开拒绝发兵援湘。即便陈炯明发放弹药和军饷之后,各部队军官仍然按兵不动。

    随后,袁世凯得知广东变故,发布命令称:“陈炯明祸国、祸乡,竟敢通电各省,措同狂悖,罪不容诛。革去广东都督官职,并撤销其陆军中将暨上将衔,着龙济光督各师、旅长派兵声讨,悬赏拿办。”袁世凯委任龙济光为广东宣抚使,龙助光为宣抚副使。

    龙济光与陈炯明之间有大仇,但是因为得到孙中山、黄兴电文,言道岑春煊已经通电安抚龙济光,其本人也随后将抵达两广安抚陆荣廷跟龙济光,因此他对龙济光疏于防范,认为龙济光断不会倒戈相向。岑春煊很快抵达广州,他认为两个老部下断不会不买他的面子,因此跟陈炯明保证定能说服两人支持讨袁大业。为此他亲自打电报向龙征求讨袁意见,龙在回电中诓骗岑春煊说:“如果能付给济军军饷,当即率部下健儿,追随都督,共灭国贼。”

    有了这封电报,陈炯明当下心中大定,一边将有可能夺他兵权的岑春煊打发去了广西南宁,希望他能同样劝说陆荣廷加入讨袁行列之中。另一边还不知道龙济光早已恨他入骨,吩咐将他所要之军饷、子弹系数送去,并且只多不少,结果龙济光把子弹和军饷骗到手后,就翻脸不认人。反而由梧州顺流东下,进攻广东。西江防线在济军地强大攻势下土崩瓦解,海军亦转而效命龙济光。

    陈炯明派张正武向李福林求援,李拥兵数千,如果此时加入反袁行列,陈炯明也许能多支撑几日。等到他把驻守琼崖的部队调回广州,也许会有另一番局势。但李福林滑如泥鳅,从来见风使舵,此时见陈炯明地位动摇,也在一旁冷眼作壁上观。

    2师师长苏慎初对陈炯明宣布独立,本不赞成,但他却不露声色,表面上仍和陈炯明虚与周旋,暗中则与他人设谋取消独立。济军攻占三水县城,打开了通往广州的门户,随即进攻广州,广东讨袁失败几成定局。无可奈何之下,陈炯明只好挟资百万和副官一起卷款跑路,躲进广州石室耶稣圣心堂,然后贿赂洋人神父,在其保护下,秘密坐船出走香港。

    在南方讨袁各省中,广东宣布独立最晚,实力最强,堪称国民党的大本营。它的失败远比立宪派的谭延闿的湖南失陷对各路讨袁军造成的打击更大。随后上海租界宣布不再庇护党人,并同意了袁世凯的北方政府的要求,允许在事先跟租界内的巡捕房知会后,在不影响租界内居民生活的情况下,派遣少量的警探逮捕国民党人。孙中山等国民党高层不得不离开上海,经陆路前往南京!

    于此同时,李烈钧所率领之军队,终于在冲破重重困境之后,成功抵达南京。回合了城中的黄兴军队之后,两路强攻第六师李纯部,令其一时不查之下损失一个营,不过依仗着北洋新军佳于国内各军的素质,北洋军度过了最初的慌乱之后有条不紊地宣布撤退,暂停了强攻南京的行动。江苏战局暂且和缓……算是短时间之内,讨袁军收获的唯一一个好消息了。只可惜,所有人都明白当下一仗再打起来的时候,讨袁军将面临着更加残酷的局势!

    8月20日于湖北武昌成立了‘西部建设银行’,为了更多、更快和更好地筹集资金,建设银行在成立之前便经历了长时间的准备跟协调,并且打出了几张好牌。不同于拥有‘中央银行’性质的西部储备银行,建设银行接受入股。除了在统治区域内一口气于应城、襄阳、重庆、自贡、成都、兰州、西安以及长沙开设了八家支行外,还在天津、上海、青岛三地一并开设了三家外地分行,并将下属支行的储备资本金提高到100万元以上,接收民间存款并开通存取业务。与国内各银行、钱庄不同,建设银行有着几大创新。第一,建设银行不收取任何手续费用,第二便是制定了存款的高存款利率。

    活期为日息十万分之五(相当于年利率1.82%),月息2‰(相当于年利率2.4%),季息千分之九(相当于年利率3.6%),半年息2.5%(相当于年利率5%),年息6%、三年息7%,以上利率均不计算复利,比当时市场上地利率高出一大截。而且建设银行,只接受西部发行的储备银行券或银元、黄金等贵重金属存款,暂不接受国内其他势力所制定与发行只货币存储,除了北方袁世凯政府发行的‘袁大头’银币。

    因为建设银行开出的利息太过吸引人,不仅西部八省内不少的百姓纷纷从别的银行跟钱庄内提款存入建设银行各分支机构,一时间存钱的人都排起了长队。6%的年息也吸引了不少的外资银行的注意力,毕竟洋人提供给袁世凯政府的贷款利息也不过5%接近6%而已,这么高的利息足够吸引那些追逐利益的洋人注意了。于是,在比利时财团率先拿出了十万英镑兑换了银洋存入建设银行之后,之后的不足半个月的时间内,建设银行公吸引了近七百万银元的存款,约折合六十二万英镑。其中约莫有四十七英镑皆是来自在华洋行存储。

    与高利率相对应的是,建设银行还专门出台了存款细则,规定:每一笔存款相当于一份契约,若是在到期日前支取,必须承担一定责任。活期可以随时支取,不在此限;定期存款若在到期日一个月以内支取,免于违约责任,到期日在一个月以上三个月以内,利率降低一档处理;三个月以上半年以内,按活期利息支付,半年以上一年以内,不支付利息,本金原额退还,提前一年以上不但没有任何利息,还需扣除1%的手续费。出台这个规定,目的就在于尽最大可能防止提前支取,万一将来发生挤兑情况,也能有所缓解。

    这种手法对大进大出、快进快出的钱庄业、典当业等就不合适了,等于要把资金牢牢吸纳在银行里,但对于普通百姓跟拥有不少土地跟积蓄却舍不得花钱的财主乡绅们却具有极大的诱惑力,他们对现款地流动性要求并不是那么迫切,而且存一年就有6%的年息,如今国内的世道变得这么快,虽说西部环境较为优良,但是大环境却并不是很好,与其带在身边跟其他钱庄银行里吃那点低息,还不如存进信誉一向很好的西部联合军政府下属的西部建设银行更好一些呢。

    但是,建设银行的出现也得罪了不少的势力。尤其对于银钱行业来说,建设银行此举是把握住了他们的命脉。存款和放款,是钱庄、票号业地本分业务,钱庄的真正发展,也必须存款丰厚,放款有利。特别是上海钱庄,依靠庄票周转和外商银行拆票,往常能以二三万两资本做几十万两以至一二百万两生意。但这种办法,业内也自知危险,称曰“架空”,而谋求增加存款,充实资力。

    原本上海钱庄的存款有股东存款、私人存款、工商存款、同业往来等。又以股东和私人存款为主,其后工商存款渐增,可占百分之三四十左右。庚子之役后,赔款外债款集中上海。但进入宣统年间,钱庄的日子变得不太好过,首先是因为橡皮股票风波,众多钱庄损失惨重;其次是因为辛亥革命,一方面关税全部移存洋人银行,钱庄的官府存款消失,另一面是当时在上海掌权的陈其美等人对工商业的勒索,使得钱庄的工商存款下降,再一方面是革命动荡,经营困难,市民一般也将大量现洋握在手中,不肯出手,造成了辛亥革命后钱庄的倒闭浪潮。

    市场刚刚有所回暖,建设银行又推出了杀手锏。看似目前这些个银行大都在西部控制之下的省份内,然而距离并不是问题,真正有钱的势力根本不会在乎那点距离。反正西部七省少战事,比起才刚打了一场的上海,还要稳妥的多。这么一想,竟然有不少的乡绅阶级也跟着投身加入了存款的行列之中,甚至有些顺势还在厘卡几乎没有的西部购买了土地跟房产,干脆搬到那里去住。

    何况,建设银行在外还有天津、青岛、上海三家省外分行,这种金融方针一执行,短时间内一直号称‘远东金融心脏’、‘中国金融主动脉’的上海就感受到了银根紧缩的威胁,特别是那些已经快要跟不上时代发展的钱庄掌柜,很快就感觉到进入手里的活钱越来越少了。

    背后依靠着李汉这位地方第一强藩,同时也是西部日渐崛起的强大工业做支持。上海建设银行支行才刚开业便立刻成为了当地金融界的霸主,没有选择在租界内的建设银行上海支行一样整个上海滩上没有任何势力敢于招惹,两个连的全副武装的士兵驻守,连刚刚攻下了上海的袁世凯也选择了对他在上海留下个两百多人的士兵只是皱眉却没让下面去动。更别提上海本地的势力敢对建设银行下手了。一时之间,一直在上海没有任何市场的西部已经具备了一定纸币功能的西部储备银行券也开始在市面上流通了起来。当然,建设银行在挤占旧有银钱业空间的同时并没有对他们赶尽杀绝,而是向他们抛出了橄榄枝,吸引他们购买建设银行的股票,入股、参股,并发挥他们在当地人头熟悉、业务经验丰富的优势,一一委以相应职务。市面的资金都被吸引去了,无法募集大笔流动资金进行短期拆借,旧有银钱业失去拆借业务后,处境日益困难,不接受这个橄榄枝似乎也没有更好的去处。一句话,在看似波澜不惊的动作背后,建设银行对几个依托租界的大城市已经开始进行金融整合,利用优势地位完成旧时银钱业的转轨,并趁机奠定西部在国内金融业内的地位。

    建设银行对旧时银钱业的第二个打击在于“洋厘”利润的消失,民国原本惯用外国银洋,继而自铸银元,但由于本国白银产量很低,所需白银始终依赖进口。进口的白银,主要存在外商银行之手,即便西部储备银行也只有不足一千七百万的储备,比起动不动便是千万甚至数千万的花期、汇丰、德华、华俄道胜等银行,完全不占优势。正是因为如此,洋行借此控制了民国白银供给量。又由于对外贸易长期入超,贸易收支总是赤字,更加加剧了白银短缺的敏感度,使得银行存银有以少博多的力量。庚子以后,赔款和偿付外债银两集中上海,洋人银行因控制汇价,亦有力控制这批银价。所以,近些年来民国的一些重要的股灾以及经济困难,虽说是由中国经济和金融业的发展决定,但是真正的幕后黑手,基本上都是背后阴谋操控中国银价变动的各大银行。

    由于清政府时期记账单位通用银两,而外国银行的白银储备都是银元,这银两和银元之间的兑换比例就成了一个每日上下浮动的数字,称为“洋厘”。这个比例就个别交换而言,基本是稳定的,但涉及数额大时,就变成了一笔可观的利润。寻常百姓民完全可以不用管这些,对他们来说,铜元和银元间的兑换比例更有意义。但是若对于中国的商家跟民间的新型民族资本而言,却无意是致命的。洋人完全可以通过操控银价的变动,将他们的价格优势变没,从而将本该作为抵挡洋货倾销主力的民族资本一点一点的侵蚀。这也是为什么历史上的一战后洋人卷土归来之后,已经发展壮大的民族资本毫无抵抗力便缴械投降的主要愿意。生产工艺上的差距都不过是其中的一个因由。

    等到建设银行强力介入,特别是具有纸币职能的储备银行券发行后,在与西部之间的商品往来便可以使用储备银行券交易,然后到上海等地的建设银行换算成银币。如此,银行券的使用空间迅速扩大,再加上建设银行上海支行实力雄厚,银行券可以方便的兑换成银元和外汇,使得货币更加坚挺。在还有一层意义上,由于西部工业品跟军购都是跟银行券挂钩,加上西部掌握大量的马克跟美元贷款,在西部几省内这么大的外币贷款根本用不着,全部交易给了上海支行,可以方便动用,“洋厘”市场逐渐萎缩,加之江浙沿海两省在经济上和西部相互依赖度的加深,已经为西部金融影响力进入上海这一市场奠定了基础。

    出台这么高地利率,别的金融机构可能会有些担心,要是到时候贷不出去,每年可要白白支付大笔利息,但是建设银行丝毫不用为这种情况发愁,何况这种模式在后世司空见闻,便是这个年代的欧美等工业以及金融业高度发达的国家内,也已经出现了。利用这种金融模式,建设银行通过优惠利率,将各地的闲散资金源源不断地吸纳到西部,然后一方面用于西部基础设施建设,另一部分则用于西部工业的建设。

    李汉之所以胆子这么大,完全是因为知晓即将爆发世界大战,到时候产品处以供不应求的状态。特别是重工业,如果现在不发展,临时发展完全来不及。至于利息,一年才不过区区6%的利息如何能跟一战中那动不动便是高达400%、500%以上的利息相提并论。而且整个一战期间,由于需求推动,通货膨胀率将大大上升,到时候光是货币的升值这一点,便能够将这一点点的利息完全挤掉,怎么看都是稳赚不赔的买卖。

    至于利息,一年才不过区区6%的利息如何能跟一战中那动不动便是高达400%、500%以上的利息相提并论。而且整个一战期间,由于需求推动,通货膨胀率将大大上升,到时候光是货币的升值这一点,便能够将这一点点的利息完全挤掉,怎么看都是稳赚不赔的买卖。

    第五卷 大炮主义 第四百四十三章 大战序幕

    “湖南电,第二师已经完成整军,随时可南下收复全省,驱赶黔、桂军队出湘!”

    手上拿捏着一份长沙刚刚拍过来的电报,李汉沉吟了少许,这才动笔在电报下签上‘已阅’两个字,随即又在下面写上‘等待’两个字,这才从抽屉中取出自己的巡检使大印,蘸上印泥盖了上去。

    “河南……河南的局势已经不能再等下去了,湖南必须尽快解决……”

    脑海中快速的转过这几天的豫皖赣苏四省的局势,沉吟片刻,他拿起了桌子上的电话,拨了一个号码。

    电话那边很快响了,他道:“是我,秘书室吗……吩咐下去,今天下午我有个会议,所以下午的军舰下水仪式,我就不去了,你代我去吧。还有,顺便去催促一下潜艇的制造,明天回来时给我一份报告!”

    秘书室原本是由他的秘书长饶汉祥负责的,不过现在他要忙的事情更多,李汉就把他的副官蔡庆调了过去,寻常由他在秘书室处理文件。他要外出的时候便调他回来。

    “是,先生……卑职明白了!”

    电话那边蔡庆应了一句,李汉又吩咐了一句,这才挂了电话。他所提到的军舰下水,实际上是去年由奥匈帝国贷款援建的武昌造船厂所生产的军舰。整个造船厂先后动用了十一个月的时间建设,到了今年初已经拥有了造舰能力。本来他的意思是先造两艘一千四五百吨级的驱逐舰练练手,然而,他太小瞧了制造军舰这种技术活的难度了。即便奥匈帝国援助了许多的工程师跟技术人员,然而第一艘船的建设标准依旧是一降再降,最后降到了同时开建三艘四百吨级的炮舰,这才在磕磕碰碰半年之后,第一艘武昌造船厂自己制造的四百二十吨级的炮舰建设完成,今天下午是炮舰下水仪式。

    这一艘设计在欧洲只能算是不入流,在远东也只是说是二流的炮舰李汉十分不满意,奥匈帝国的造舰水平谈不上高,起码在李汉看来别说是比德国了,比日本都有些差距。动力采用的是燃煤,而不是世界主流的重油动力,虽说民国国内如今的确并不出产原油,似乎采用煤做动力更加适合一些,但重油动力是主流,燃煤终究要被淘汰的。

    然而,明知道花费了比直接购买高出了近三成的价格来建设这三艘只能算是二流的炮舰并不划算,最后李汉还是扭着鼻子认了。至少通过这一次的造舰,军政府派到船厂跟着洋人施工的四百多学徒已经掌握了制造小吨位炮舰的能力,算是迈出了光明的第一步吧!

    没办法,这个国家哪怕是北洋海军尚在的时代都没多关注自制海军舰艇,这一方面民国跟洋人差距不是一点两点,太大了!江南造船厂跟福建、天津几个他眼红的船厂跟水师学堂都在北边那位的眼中内,他莫要说是动了,便是多看几眼恐怕都会引起他的不安,只能靠自己了!

    下午会议室中一众人员齐聚一堂,所有能到的将领跟参谋脸上都带着些焦急。即便是战术大师蒋方震,他也开始怀疑其李汉来。毕竟在这么一个军机瞬息万变的时候,他打下了对河南动手的命令之后,数天来只是运兵、运送物资,到今天前一直都没有动静,没说要打……还是不打。

    军政府这么大规模的在鄂北集结兵力,恐怕风声早已经走漏了,说不得北边那位袁大总统已经知道了他的动作……这样,真得还能取到出其不意的效果吗?

    所有人都在等待着,等待他的命令以及回答。对着这位什么东西都藏在心里,不到关键时候从来不往外面倒的年轻秘密主义者,大家虽然担心,但是,却也从他的不急不躁中看出了他似乎还有什么底牌没有掀出来。

    今天下午他突然召集大家来开会,很快能来的人都到齐了,趁他还没到来之前,各自相熟的几个走到一块,围着地图议论纷纷。

    “如今开封已经失陷,而且,我们的行动计划只怕已经给北边的那位知道了,也就是说,想和平拿下信阳、南阳根本没有可能。而且旁边还有安徽。目前豫皖两省集结了北洋第二、第三、第五三个老牌劲旅跟四个混成旅以及投靠的本地势力。这一场仗并不好打,照我看,要集中咱们在湖北省内的三个师又一旅,先解决了一股兵力,比如走信阳强攻许昌然后趁第三师攻陷开封时损兵折将的这个管卡,先行吃掉第三师,然后再强攻第五师……”

    听到这个作战参谋的话,不少人都点头附和。只有蒋方震等少数几人站在地图前面,目光来回在河南跟安徽之间转动,眉头皱起,看得出神。

    正在思索时,李汉来了,一看蒋方震这副模样,便笑道:“还在想河南的那档子事情?”

    蒋方震点了下头,问道:“最近前线情况如何?”

    “据不完全统计,北边一共出动了6个师,7个旅,总共约10万兵力用于一线作战,目前袁大总统手上还能动的只有三个师了,不过在东北跟内蒙他这位袁大总统都要顾着点,至少可以确定他这三个师他动不了……”

    李汉挥了挥手,止住了几个想跟他敬礼喊口号的参谋,将带来的一扎东西往自己的位子前的桌子上一放,人坐了下去。

    “河南跟安徽省内的具体兵力呢?”

    “曹锟的第3师伤损已经达到快五千,开封城唐牺支建设的很不错,可惜若不是城中有人背叛,仅靠三个重炮营便能坚守一个月不至于陷落……3师的确是精锐,但是面临着居高临下又占去了火炮优势的守军,损失严重一些可以理解。第5师我们知道的不太清楚,只知道损失可能在一两千人的规模,山东混成旅也差不多,都没有曹锟的3师敢用命!河南的党人损失惨重,张振武已经确定被俘后被杀,蒋翊武率残军随唐牺支等往洛阳逃去了,目前他们身边至多还有三四千残兵,加上洛阳的一个旅……5师短时间内无法攻陷。”

    “安徽是个大麻烦,王占元的第二师已经抵达安庆,并且位置十分靠近与我们的边界了,仅靠程潜的一个旅的湘军想维持安徽局势几乎不可能了。柏文蔚听说逃到南京去了,你看他怎么这么多天都不出来‘反攻安徽’?安徽的局势已经十分明了了,战败只是时间问题。倪嗣冲的安武军三十二个营虽然战斗力不够、纪律也十分散漫,但是至少短时间内能牵制我们一个旅没办法动弹……不过,讨袁军的不争气倒是令我有些出乎意料……可惜,若是他们能够再多牵制一点兵力就好了!”

    “这其中也有咱们的一份功劳,要不是咱们吃掉了湖南……局势也不会恶化的这么快!”蒋方震眉头紧缩,“只是广东这么快就覆局,让我有些百思不得其解。”

    “是啊,闽粤两省的变局我也没想到。”李汉叹了口气,这才缓缓地说:“我知道你们不赞同在此时发动,可是我也有不必要的苦衷!”

    蒋方震诧异看了他一眼,不解道:“这次巡检使的决策,事先没有跟我们通气,而且一直到现在都还有些遮掩,我们心中没有疑惑才怪呢。北京磨刀霍霍,解决了国民党早晚刀口也是要落到咱们身上的,这一点我们都清楚。我们疑惑的是党人之前开出了那么好的条件,欲我加入他们的讨袁军行列之中,为什么巡检使不答应下来。毕竟党人虽说经常见报骂我西部,但是却与我没有多少真正纠葛。眼下我们进攻湖南一样得罪了党人,如今已经是两边都不受待见,加上此时讨袁军势力败局已定,而且除了河南跟江苏之外,根本没能灭去多少北军主力。咱们这个时候发难,不但收获不得渔翁之利,而且这么做是不是有些仓促?我们的军心、民心都还没有准备好,全国百姓也是渴望太平、反对战争的。”他还有一句话没说,只怕军政府如此反复的举动,难免遭到国内各大势力的唾骂,本来在国内精英阶层中便谈不上多好的名声,也将更臭起来。

    他点了点头,“先生说的不错,从目前看来,我们并没有充足地准备,但反过来,袁世凯对我们也没有足够的应对,大家是扯平的,而我们本来起点和基础就要比他高,因此胜利还掌握在我们手中。”

    “就军事局势判断,我认为我们要完全消灭北军可能性几乎等于零,但是若是没有国外势力插手,取得几场局部胜利的可能性却在七八成以上。为什么不跟党人合作,一来就如如今国内的局势一样,党人所掌握的几个省份内势力倾轧,袁大总统一亮出银弹招呼,再加上中央的大意在,几乎能够起到望风而降的效果。加上我不赞同他孙文的一些做法,国民党高层跟日本国内军政界交好举国皆知,但是日人狼子野心,甲午中日之战后一直对我中华垂涎三尺。他孙文倒好,为了取得讨袁的胜利,先是对日本军政界表示愿意承认日本在满蒙的特殊权益,随后更是为了获得足够的军事跟资金援助,甚至放出愿意割让满蒙与日本的意向。如此做派与鞑子的那位‘宁与友邦不与家奴’的万岁老佛爷有何区别?所以,我宁可这江山依旧是他袁世凯来坐,也不愿跟他合作。”

    叹一口气,孙先生‘国父’之名无人可以否认。然而,最初登上国家舞台的时候,其本人在政治上却表现的十分不成熟。这对于一群有志于带领一个国家走向富强的革命者跟这个国家而言,无疑是十分致命的。这也是为什么在跟袁世凯交手的过程中,他一直都得不到国家主流精英阶层的认同跟支持。

    当然,他的对手袁世凯比他多了数十年的经营又占据了国家大势,会做出一些选择也是可以理解的。比如他现在跟德奥秘密进行的几乎以比白菜还要廉价的价格向两国开放国内稀有矿产的开采,这种行为可不跟卖国没其他区别了。

    只不过,他的行为只是以短时间内的‘卖国’,来换取一战中德奥两国能够坚持的更持久,让民国获得更多的利益。而孙先生的举动却太不明智了,也许他认为有俄美英德等国掣肘,日本人恐怕不可能完全吞并去满蒙,但是,他却错误的认知了一直以来都被同盟会高层当成‘朋友’来看待的日本人‘和善’的面具下所隐藏的狼子野心!

    “洋人方面我已经亲自致电德奥两国公使,并知会了美国代表司戴德,获得了他们三方的支持,即便其余列强要干涉我们的国事,我们也不至于一点准备都没有,何况,我已收到了北边的来电,至少来自洋人的压力已经可以不必理会了!”把玩着手上的戒指,李汉平静的说道,“军心、民心确实很重要,但眼下民智未开,国内民众并不区别好坏忠奸之辩。何况这一年来,李某人的名声还不够臭吗?让他们再多骂几句又如何……若真是咱们胜利了,日后有的是时间洗刷骂名!”

    “而且百姓渴望太平的愿望我是理解的,谁不想太太平平过日子呢?有句话说得好,宁为太平犬,不为乱离人。但小民的意志对于大局有多少地影响力?国民党发动讨袁运动,固然是违反了民心,但若是他们打赢了呢?情况是不是又要反过来?再退一步说,有些战争不是我们想避免就可以避免的,以袁世凯的脾气,收拾完了国民党肯定要来对付我们,与其被迫应战,不如主动发难。”

    “这一次的战略底线是什么?”

    “底线是控制湖南跟河南,最好安徽跟江西两省也能落入我们手中!粤汉铁路建设迫在眉睫,湖南省的重要性不必多说。河南中原之地,不但矿产丰富且交通发达,袁世凯一旦掌握河南,北军兵锋直接从山西、湖南、安徽、江西组成一道方向,死死的钳制住我们的扩张跟发展。所以,就如国民党人的打算一样,我们必须要在他的防线上嵌入一颗钉子,并且时刻能够刺入他的心脏!至于为什么要拿安徽、江西,因为国民党的失败将导致江苏、安徽、江西还有上海等地区失陷,袁世凯一旦掌握了这几个地方,就等同于卡住了我们的长江入海口,虽说对于洋人往来的船他不敢动,但是我们自己的船呢……还有多少商品跟商贾敢再往我们西部来经商互贸?广东远离中央,无论日后是谁就任粤督,只要我们够强,粤汉铁路一旦建成我们将直接在南方拥有了一个出海口,才能彻底结束如今过分依赖长江水道的危险。”李汉正色道,“此次作战,虽然斗争目标是北方政府,但就目前的形势看,我们要全吞下四省,可能只在五五之数。虽说我手上还有三张底牌,但是未免北边还有翻盘的把握,如今这些还不到掀开的时候。所以,前段时间我所制定的河南计划其实只不过是对外放出的烟雾弹,就是要让北边知道我们已经对他们在河南省内的快速推进感觉到了恐惧,因此可能要对河南动手,从而,掩护住我们真正的行动……”

    周围一众参谋这才恍然大悟,难怪这些天来军政府只是源源不断的往襄阳、武胜关集结物资,但是到目前为止,军政府都没有下达出兵河南的命令。

    蒋方震若有所思,“河南曹锟、安徽王占元、江苏李纯似乎都跟冯国璋走近……”

    “不错,我为什么一直致力于打进军政府下属派系,便是担心遭遇这种事情。北洋集团确实不是铁板一块,袁的嫡系、段系、冯系还有旁支隐然有分裂形势,只是在共戴一主的格局下才表现成为一个整体。由于袁世凯本人对段祺瑞、冯国璋有恩,多年来提拔也不遗余力,因此两人在个人感情上是亲袁的,愿意为袁办事,但这并不等于说他们就对袁世凯死心塌地。原本北洋集团三杰并立、互相牵制,因为谁都不愿过分得罪了其他人而得到两方联手打压,所以才有的三杰之交。然而随着三杰之首——王士珍退隐,前年末袁世凯因冯国璋不听调动冷落了他半年。去年段祺瑞与袁世凯怄气,结果也被冷落了许久。如今北洋系内冯国璋的直系一家独大,北洋六师曹锟、李纯、王占元各占一师。那王占元跟李纯本都是王士珍的心腹,如今随着他退隐,自然倒向了同样是直隶出身的冯国璋。既然整个北洋系我们吃不下来,那么,我们便选择吃掉其中一系如何?第一军的军长段芝贵虽然跟段祺瑞关系并不好,但是如今冯国璋一家独大,不但袁世凯心中不安,他们这两个叔侄(按辈分,段芝贵是段祺瑞的族叔)也恐怕要有合作,情报司已经收到消息,段芝贵的心腹在安徽有抢权的举动,而且,最近他一直在拉拢同样是安徽人的倪嗣冲!”

    之所以选择不跟党人合作,而在这个时候动手,其实还有一个原因。李汉知道军政府现在没有全吞下中国的势力,便是再吞两个省都会有一阵的消化不良。因此,与其跟一盘散沙的国民党合作,双方联手消灭了袁世凯之后,他要忙着消化新吞并的省份,没有精力去管国民党人在其他省内折腾。以国民党现在的情况,多半的情况是除了他控制以外的省份可能会因为没有一个强有力的统治者将这些省份的势力整合而给外人留下趁虚而入的机会,并且也会加快军阀的出现跟百姓水深火热的生活。相比之而言,有袁世凯这位强权人物或者在历史上留下赫赫一笔的段祺瑞在,他倒稍微放下了东北满蒙可能会给日俄两国趁虚而入的担忧!

    发现不知不觉之间,屋内所有的人都集中到了他身边。李汉这才一拍脑袋想起了还要开会,当下点头跟负责会议的参谋点了点头,宣布会议开始。

    “记录!”

    他指了一个参谋一下,让他记录一下!

    “是!”

    那参谋忙摊开面前的纸,军官们全部都挺直了身子做好,眼睛眨也不眨地看着他。

    “战争一触即发,我们要等的已经等到了,那么,命令如下:

    未来几月战事总体来说北守南攻,

    第一,第七旅自21日出发,以两个步兵团,加强炮兵两营,辎重工兵一营等部队,由信阳进入河南!按原定计划拿下郾城,23日前必须截断京汉铁路。

    第二,命第八师马荣成部即刻出兵南阳,往河南省内推进,务必在26日前抵达郾城,协助第七旅截断河南、山东、直隶以北所有北军南下!

    第三,命陕西熊秉坤部往陕晋两省边界增兵,做出进攻姿态,务必牵扯山西之兵南下。但只可依托陕西防势主动防御,除非探知山西派兵南下,否则严禁主动用兵!

    第四,命鄂东留一旅防御江西敌军,第三师与第六师立刻回合直扑安庆,原定的防守计划取消。留守一旅对江西方向做出战斗准备,炮口对准江西方向,并做威胁江西态势!

    第五,命江防舰队即日返程,往武昌补给完全之后,往大冶组织汇合其余舰艇,掩护先锋一团控制于九江一线,连同湖口要塞等地各炮台,严密封锁长江,警惕北军水师。并以舰炮支援步兵作战,在战机有利情况下,掩护步兵登陆安庆配合第三师、第六师!

    第六,命湖南赵恒惕部留守湖南,暂且不必理会黔桂两军。何锡藩、季雨霖部稍作休息,往江西方向移动,待安庆战役打响之后,迅速攻入江西接管萍乡煤矿之后,往南昌进军!

    其余通讯、兵站、勤务、补给、野战医院布置等事宜,由军委会统一拟定安排,再补发详细书面命令!以上望各部切实遵照执行,要是有贻误戎机者,当斩不饶!”

    听到李汉的决心,蒋方震算是明白了,不同于之前连他都给瞒了过去的命令,这一次他面前的这个疑心多过曹操的年轻人终于亮出了爪牙,如同赌徒一般,冲进了这场洗牌之战中。

    就如他所说的,不管如何这一场大战之后,只怕就要看到底是北方那位虽然老迈但却拥有国内最好政治手腕的统治者继续留任,还是他这个只相信工业与大炮的年轻人更胜一筹……

    无论答案如何,至少现在他们不知道!

    “是!”

    屋内一阵纷乱的起立声,一群参谋军官纷纷开始奔忙打电话、拟计划、写电报文稿,他们身上承担的任务一下就多了起来。而李汉只是淡淡地扫视了他们一眼,转身就走出了作战室。他只负责战略大局,下面具体的事情从来都不干涉,因为他知道自己做得甚至可能还比不上这些参谋,再说了,不是还有蒋方震在这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