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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节
    有的人敷衍的点了点头,有的人根本就不屑一顾,还有的人就带着红果果的鄙视……

    席阮早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这里的人哪个不是摘了好几个国际国内奖项的天才,既然是天才,就都是有怪癖的。

    签了合同分了座位席阮就有点无所事事了,座位在最角落最不起眼的地方,前面的同事个个都在专心致志的画图,一时间办公室里只有鼠标点击,信息提示以及素描铅笔的沙沙声。

    没办法,她只有浏览刚刚李承易给她的公司从创业以来的历史,只是,总经理那一栏竟然是空白的,分属下来的是几个设计部门和法务公关行政的总监而已。这样一个偌大的公司,竟然连法人代表都不明不白,实在是有些不合常理。

    不过这也只是疑惑一阵,席阮查了几个有助于小产后身体恢复的方子,就到打卡下班的时间了。

    “总监小师妹,今晚上我们部门有个聚会,你要不要参加?”总算还有人记得这个小真空。

    席阮觉得第一次就拒绝有点不大好,不利于在公司站稳脚跟,可是唯一那边她实在放心不下,不去的话根本不安心。一咬牙还是笑着开口:“不好意思啊,我今天还有点事,不能去了,下回吧。”

    席阮跟颜培云有个共同点,就是气质偏冷,也不像唯一一样笑起来就有卧蚕,显得格外受人青睐,她即便是真心笑起来,也觉得是模模糊糊隔着层疏冷的气息,是有距离了。

    于是这次带着歉意的笑,给同事既走后门的第一印象之后,又一个高贵冷艳不好相处的印象了……

    席阮下楼的时候才发现这种cbd地段跟学校情况完全不一样,下班高峰期人流如潮,杀出一条血路都去了半条命,更惶论拦一辆车。

    李承易的车子停得很稳:“去哪儿,送你一程。”

    席阮本是想拒绝的,这个老大总是透露着那么一股子诡异的气息,她自觉要保持三丈距离的。可

    是看着后面那个部门里姓程的设计师又是着急又是仇恨的目光,估计是回家心切,便也不矫情了,直接坐了进去。

    她没看到的是,后面车上的女人,仇恨的眼光更深了。

    ……

    展青非不在病房里,唯一还在画板上涂涂画画的,席阮二话不说就夺了过来:“现在要养身体,不宜伤眼费脑筋。”

    唯一脸上还是没多少血色:“可是编辑催稿了,这周周末我再不交稿,我就死定了……”

    席阮一咬牙:“这你就别操心了,交给我,你现在就负责给我安心养身体就好。”

    “……你不会要替我画吧……咱俩的画风……”唯一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样。的确,唯一走的是萌系治愈系的纯情校园漫,而席阮是,重口味暗黑系的工口漫……这样贸贸然捉刀代笔,会走样的啊……

    席阮已经二话不说没收了全部作画工具,她只能作罢。

    “软软,医生说我以后怀孕的可能性不大了,你说,展青非还会不会要我?”唯一一向活泼,这时候用这样低沉的语调,席阮听的有些心疼。

    “他不要我活剥了他!”

    “这次也不是他的错,是我自己太粗心大意了,那个推迟了我以为是熬夜赶稿加上搬家太累了,根本没多想。”似乎是一夜之间经历疼痛就忽然长大了,唯一语调里有些后悔,“青非昨天一直跟我道歉,说这段时间太忙,忽略了我。可是我明明闻到他身上的香水味……”

    席阮呼吸一滞,有些不知道怎么安慰了。

    “他现在有愧疚,才对我这么好的,我怕故态复萌,我才发现,这样的男人,我把握不住了。软软,你说我该怎么办才好?”唯一搂着她的腰,有些彷徨无措。

    虽说宁拆十座庙不破一桩婚,可是席阮还是硬着头皮开口:“既然已经不确定了,那就不要拖泥带水了,谁没了谁不是一样活啊,这样的渣男咱不稀罕。展青非既然魂淡在前,那我们也没必要有情有义了。”

    “可是我还是爱着他啊……一想起我阑尾炎的时候,他吓得比我还厉害,陪着我一整夜,一想到他撇下所有的事陪我一块儿去看爱琴海,我就觉得难过了,我舍不得抛下这些回忆。”

    “……你好好想想吧,这是你自己的事,有时候,跟着心走,注定会受伤的。”席阮最后只说了一句,其实潜台词是:你没救了……

    展青非出现的时候席阮拳头又有些发痒了,所以还是撤退了,只是叮嘱他监督唯一喝完那些汤汤水水的。

    ……

    到家的时候已经是十点钟的事了,钟如愿竟然出现在客厅里,还穿着她的睡衣,露着肩膀的看电视,神情状似恹恹的,脑袋有往颜培云肩膀上靠的趋势。看到她回来了立马奔上来作乖巧状:“姐,你可回来了,我等你都快睡着了。你家的浴室好大,我洗了澡于是穿了你的睡衣,是不是比你穿得更好看?”

    说着还转了个圈,肩带差点就滑下来了,席阮忙伸手替她调整:“既然你觉得合适,就送给你吧。”

    颜培云瞥了一眼,没做声。

    “姐,我今天来是告诉你,过两天不是咱俩的生日么,妈说要办个有史以来最大的party,来为咱们俩庆祝呢,地点都选好了,礼服也都按照我们俩的尺寸准备好了,到时候你可别忘了带姐夫过来啊。”

    席阮垂眸,她确实跟钟如愿有孽缘,连生日都是同一天,只是在钟家的这些年,除了席周会偷偷给她做一碗鸡蛋长寿面之外,没人再在意过。现如今她高嫁了颜培云,身价也跟着水涨船高,待遇忽然就天差地别了。

    还没等她应声,颜培云仿佛看穿她的心思,走过来揽住她:“小姨子,顺便告诉岳父岳母一下,我们会准时到的,还有,我会请一些我的朋友,因为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宣布的。”

    这声小姨子叫的钟如愿脸色都变了,点了点头,还不死心:“姐,都这么晚了,让姐夫送我回家吧?”

    席阮还没开口,颜培云又接茬,脸色闪着淡淡的笑意:“不用了,我刚喝酒了。我们这有空房间,你就住这儿吧,明儿再回去。”

    钟如愿更是喜不自胜,只有席阮面上没啥表情,心里在挠墙,尼玛颜培云你让她睡这儿膈应咱俩就算了,可是只只有两个房间你让我睡哪儿啊魂淡!

    作者有话要说:最近太忙嘤嘤  扛着压力上来更新  大家给力的撒花嘛  看到花儿俺就有劲了!!!

    明天如果更了后天就一更 明天如果没更后天就双更  再此立誓 望大家监督【握拳状

    ☆、好戏等开场

    14

    钟如愿睡之前还拿着副扑克牌往颜培云房里凑:“姐,咱们仨来玩牌吧?”

    席阮自然知道她打的小九九,懒得搭理,直接关门闭户。其实房里还有张贵妃榻,平时席阮喜欢躺在上面随手涂涂画画,乐得舒服。可是晚上睡觉可就没那么舒坦了,朝左侧躺着感觉心里是沉甸甸的,朝右侧躺着睁开眼就能看到颜培云惬意无比的躺在kingsize的大床上翻腾,忽然就觉得有一丝不对劲了,凭啥他做好人把人留下来过夜还得委屈她啊,这不科学!

    席阮不声不响的抱着薄被,挪上了床,准备用行动阐述自己的想法,让他意识到自己的行为略过分了些的。奈何颜培云似乎眼拙得很,完全没看出她的深意,倒是很“善解人意”的腾出块地方,还拍了拍:“睡下吧,塌不了的。”

    重点不是这床结不结实的问题好咩……

    席阮有些骑虎难下了,自己把自己架上来了现在却没台阶可走了,席阮僵了一会儿,还是自认脸皮厚度不够,准备还是撤回自己的领地。刚起身就被一股大力拉了回去,整个跌回了柔软的大床,不偏不倚,在他怀里。

    席阮这才发现颜培云身上有一种奇异的味道,似乎在你靠近的那一瞬间就能被吸引过去,呼吸吐

    纳都逃脱不掉。

    颜培云越凑越近,声音就在她的耳边:“想不想明早上看到小姨子锅底黑的脸色?”

    席阮悟过来瞪大了眼睛,可他已经无耻的行动了,火辣的唇在她脖颈处吸吮,力道大得几乎要将她吞噬。她觉得像是有个吸血鬼在渐渐的吸走的血,顺便吸走了她的理智。开始是疼痛到后面是灼热酥麻甚至带着一点隐隐的愉悦,她浑身连力气都被吸走了。

    颜培云换了个地方,却并不给她挣扎的时间,有一颗烈焰红唇印迹毫无悬念的烙了上去……

    良久,久到席阮以为颜培云打算今晚上就霸王硬上弓的行周公之礼时,他忽然就抬起了头,唇畔是敛艳的红,清冷的桃花眼半眯着,像柳梢头的新月:“大功告成了,你去照镜子看看满不满意,包换货的哦亲。”

    “……”席阮无语的撑起身子,机械的走到镜子跟前,突然就像忘了上发条似的,静止了。

    她为了画h漫补了不少知识,也看了不少的漫画和真人,却竟然从未见过这样……艳而不俗的吻痕……

    真是像极了绿叶底下含羞带怯的草莓,殷殷的红,带着水润光泽,竟然都有一股诱人的意味在里面……

    颜培云从床上下来,也跟着打量了半天,摸着下巴颇有些志得意满:“果然,我有成为行为艺术家的潜质……”

    席阮愤恨而不得发:“我可以告你婚内qiangjian!”

    颜培云耸了耸肩:“可我明明没啊,我只是辛勤的种了几棵梅果而已,顶多算是婚内强吻,最近有新出的律文定这条婚内强吻罪的么?”

    “……”席阮这一刻,真心想脱下鞋抽他一耳刮子啊……

    第二天早上种草莓的地方竟然变本加厉的肿了起来,更是变成扎眼的证据,钟如愿一眼就认得出来这暧昧的痕迹,果然就脸色变黑了。

    “姐,你脖子怎么了?”

    席阮顺势解了第一颗扣子,露出更多的红痕,低头看了一眼,顺便嗔了颜培云一眼,脸色绯红的欲遮还羞:“晚上蚊子太凶残了。”

    语气颇有点此地无银的意味,钟如愿的脸色更是越发的难看了,连早餐就没吃几口,气咻咻的走了。

    席阮速度回房换了个高领衫出来,虽说大夏天的穿高领略显奇怪,但肯定比露着这么多让人浮想联翩的痕迹来得低调。

    颜培云低笑:“回头去看看医生吧,我昨晚上没太控制好力道,别回头真发炎了。”

    席阮狠狠瞪了他一眼,尼玛把她的脖子当果冻吸的吗要这么狠!

    ……

    建筑设计部男女持平,加上公司对着装并没有太严苛的要求,所以这样能够理直气壮的在这样的天气里清凉着装,大部分女同事都恨不得能露的都露了。而她这样捂出痱子的打扮,就显得很是独树一帜了。

    席阮一进办公室就收到不大友好的眼光了,她循着那股不友善看回去,就是昨天下班在后面催的那位同事。席阮记得她叫齐悦,来设计部快两年了,成绩一直不错,前些天部门拿下的那个项目最后的设计图纸就是她出的,得到广泛的好评,席阮是打心底里欣赏她的。

    可是这无缘无故的眼神……她昨晚上上车时动作挺麻利的应该没耽误她什么事啊……

    直到李承易召开部门会议的时候,席阮瞄到身旁齐悦看向他的那深情饱满的眼神,终于知道自己在哪招惹到人家了。

    新接的项目是一个微型楼盘的设计,说是微型,并不是楼盘占地面积小,而是它只是针对八零九零小夫妻的一款蜗居房。现在房价的屡调不降,可年轻的小夫妻又急需房源组织属于自己的小窝,于是这样的时尚自由的房型就变得炙手可热了起来,那些买不起复跃层买不起大房的小夫妻,纷纷钟情于这样温暖的小套间了。

    会议上的分歧主要是两个方面,是在建筑风格和建筑面积上起了争执,几个资历深一些的设计师是从开发商的角度出发的,当然是希望最大限度的利用空间,想要70平米有一百七的那种宽阔感,而新锐的齐悦和另一个设计师却坚持要有独立的风格才是最重要的,两方各执一词互不相让,让会议的气氛变得有些僵硬了起来。

    席阮隐隐闻到了火药味,可是李承易像是已经司空见惯了似的,站起身开口:“照旧是两方各画出设计图,到时候一起审核。”

    席阮望向没有异议的众人,大致了解了大家对事不对人的个性,突然又听总监说道:“另外席阮是刚来的,我对你的程度还不清楚,你一个人注入自己的独立想法,半个月之内给我一份设计图纸,让我们大家看看你的风格和水平。”

    设计组的设计师进这里之前都是有很成功的作品的,所以对还名不见经传的席阮很是嗤之以鼻。然而这样大的项目,竟然让她一个新手有自由发挥的空间,只能说明她跟总监的关系,真的是非比寻常了……

    席阮走出会议室时,只感觉如芒在背。

    其实她也不愿意就这样稀里糊涂的成为众矢之的的,她确实还完全没有先关经验,李承易这样无异于揠苗助长,对她以后经验的积累是毫无帮助的。

    她敲了敲门,进来之后坦白:“李总监,面试时您曾经问过我的毕设,那其实只有很小一部分是我的功劳,大部分得归结于帮我修改设计的老师。所以,今天您突然给了我这么重的任务,我觉得有些吃不消。”

    李承易点点头:“既然吃不消,不是还有给你指点论文的老师在嘛,既然指点了第一次,他肯定会乐意再多指点几次的。”

    看着席阮垂头丧气的出了办公室的门,李承易笑得很是得意,让你上回赢我一大票,直接来我整不了你,可是现在你心上人就在我手底下,总能通过她折磨折磨你吧?

    ……

    “咋滴了小非非,咱们卓尔不群掷果盈车的展公子还有借酒浇愁的时候啊?”李承南心情好,打趣着面前一杯接着一杯往肚子里灌的人。

    “心里烦!”

    “别介,你心里烦你想喝酒你喝你自己个的去啊,你现在把大哥的酒糟蹋了回头被他发现了又赖在我头上,劳资最近钱都花在新车上了,哪来的钱算这笔烂帐?!”他夺过酒杯,仰头一饮而尽。

    展青非已经有些醉了,搭着他的肩就吐了一地,嘴里还在叽里咕噜的叨念着:“其实我就是有点烦她那股子腻歪劲所以才想清静几天的,那晚上是喝多了,那王经理自作聪明给我塞了一姑娘,我们其实什么都没干的,唯一你相信我。”

    “……”其实李承易十分相信,因为展青非只要是醉的不省人事了,就昏睡得连爹妈都不认得了,哪来的酒后乱xing的精力?只是,除了他和颜培云,估计是没人会相信了。

    “你这是活该,知道自己三杯倒还贪杯,还有你这副臭德行,人家好好的一姑娘,清白都给你了,连孩子都替你怀了,你说晾几天就晾几天的啊,你当人家是阳台上的湿衣服呢?!”到底忍不住骂了他两句,李承易才让人把他送到房间去了。

    颜培云正好赶到,一见他就皱眉:“我让你带带她,不是让你一揽子都交给她的。如果你不介意,明儿就能跟她换个办公的地方,把总监让给她都行。”

    好狠!

    “论辈分我得喊她一声大嫂呢,吃了雄心豹子胆我也不敢累着她呀,不敢嫂子可真是上进,会议上自行请命,想让大家看看她的功底,真是勇气可嘉啊。”

    “最好你别给我耍什么花枪,青非呢,我今儿找你们过来是有正事的。”

    “甭指望这小子了,这几天给折腾得不成人样了,嫂子不是跟那个唯一关系好么,你吹吹枕头风,让嫂子在唯一跟前说几句好话,不然这没出息的,指不定哪天就醉生梦死在哪个旮旯了。”

    “那就不管他了,周末之前,钟氏的股价会有连续几天的大幅度跌势,你用云上的名义收购部分,再找些私人账户低价买入,汇聚股民手里的持有,尽量拿到百分之八到百分之十的股份。”颜培云淡淡的嘱咐,声音里听不出什么情绪。

    这个计划很早以前李承易就清楚,只是一直不明白动机:“你这是在干嘛,钟氏这么守旧,如果不革新就相当于一块破铜烂铁,你买了干嘛?虽说商场无父子,但毕竟是你丈母娘家的资产,你这样无形中吞噬掉,会不会她脸上不好看啊?”

    颜培云笑笑,看了眼又被消灭得只剩下小半瓶的酒,忽觉往事如潮:“周末的时候来看场好戏吧,我先走了。”

    李承易看着他嘴角不可琢磨的笑意,忽然觉得又有谁要倒大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