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傅。”陈颜诺行了礼,看着垂帘背后那个颇具风华的女人,又匆匆垂下了眼眸。
大祭司含糊的嗯了一声,手上的指甲漂亮精致极了,侍女看到她的动作,忙端着一个小碟子下来,到了陈颜诺的面前,小碟子里一枚朱红色的丹药。
“这是为师给你的礼物,我许诺给你的太子妃之位,定然不会糊弄你。不过你学了那么多规矩,也该知道自己应该效忠谁,这丹药就当做是你忠心的证明吧。”大祭司声音里带着谆谆善诱的笑意和警告,“这位置我能扶你上去,也能够……”
陈颜诺是个聪明人,自然知道她的意思,也知道这碟子里是什么东西。眼底闪过一丝忧虑,咬了咬唇,“多谢师傅。”
说罢,就把丹药拿了起来,仿佛下定了天大的决心。动作一顿,鼻子泛起了酸涩之意,吃了下去。
这就意味着她往后再也没有自由可言,而是一枚棋子,早知道……她此刻无比后悔当初逞强好胜,断送了自己的人生。
“为师向来看好你,你果然没让我失望。”大祭司满意地笑了,从榻上下来,掀开垂帘走下了台阶,步伐款款地过来拉住了陈颜诺的手,“大婚的喜服看了?可还喜欢?”
陈颜诺强颜欢笑点头:“嗯。”
陈容从府里出来,特意叫上貂前辈出去逛街,这京都的气氛越来越紧张,她也不想太过插手,等一个时机便可。
到了城东,进了一个店铺,在柜台上敲了两下,“我定的花草呢?”
这京都喜欢养花玩鸟的人多,陈容觉得凤阙那院子里空旷的很,所以准备把那院子打理一下。
“姑娘,实在是抱歉,您要的花草……额,确实是今日到,可是因为您一直没来,就,就让别人买走了,您若是要,等下一批可。
陈容莫名其妙地勾了一下嘴角,“我付了定金,也是按照时间来了。”
“姑娘,实在是抱歉,今日是真的没有。”小二露出抱歉又为难地神情。
貂前辈哼了一声,问陈容:“你付了多少定金。”
“五两银子。”陈容还是淡淡地笑着。
貂前辈笑了,眉飞色舞的,这人还真是不开眼,坑到她们头上来了,“行,既然是五两银子的定金,你们糊弄顾客在先,负点责没事儿的吧?”顿了顿:“我们都是讲道理的人,也不要你们多的,赔个五十两银子,这事好说。”
“五十两?!”小二的声音扬的高高的,目瞪口呆,“你这是打劫呢吧?只能退你五两银子,要就要,不要就算!”语气到最后已经是十分恶劣了。
这是故意要装疯卖傻欺压顾客。
这个店铺据说是有后台的,所以店大欺客的事情也不是没有过,若是别人也就忍气吞声了,可是陈容和貂前辈这两个非正道人士,却不是好说话的主。
陈容抬头撇了一眼,瞅见楼上有个丫鬟鬼鬼祟祟地往这边在张望,垂落的帘子遮挡住了一个人的身影,还露出半幅暗色绣花裙摆。
“把你掌柜叫出来。”陈容了然地笑了笑,声音和气缓缓的。拿起柜台上的一个小算盘,在手里掂量了两下,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地砸向了柜台上的一个古董花瓶。
“砰”一声,那花瓶就裂开了好大一道口子,陈容再砸了一下,“砰”花瓶碎作了几瓣,却还不止如此,还要再砸另外一个花瓶。
“住手!住手!”小二都要吓哭了,赶紧要去拉陈容,可是却被貂前辈抓住手反押在地上摁的死死的。
大哭道:“你们是流氓啊!这可是古董!”
貂前辈忍不住笑了:“你现在知道哭了?真当姑奶奶是你们好欺负的?那五两银子就当是赔偿咯,你们爱要就要,不要就忍着吧?”
陈容笑了,这个时候掌柜的也终于舍得出面了,尖嘴猴腮的,穿着一身华贵的衣裳,一来就要去扑陈容,却被她地躲过了,“哎哟”一声跌倒在了地上。
“你们这是要闹事啊?还有没有王法了?”掌柜颤巍巍地指着陈容。
“我告诉你,最好是给我实话实说,谁让你来给我找不痛快的?”陈容随手把算盘放在了柜台上,赶紧就被小二拿走了,生怕她再动手。
貂前辈哼了一声:“我们什么身份你知道吗?这花可是要送去少祭司府的,你当真是好大的胆子啊,巫殿的人都敢惹?”
掌柜唰的一下冷汗就出来了,眸光下意识看向了二楼,“这,这实在是误会啊,都是上面那位夫人让我这么干的,她给的钱多,所以……”这就是刚刚发生的事情,他自然也没来得及去调查陈容的身份,忙吩咐小二去取五十两银子来赔罪。
这假的古董花瓶砸了就砸了吧,不过这五十两,实在是让她心里都在滴血。
林夫人一听掌柜的把自己卖了,赶紧就坐不住了,下了楼,扫了陈容一眼,“这买卖也讲究一个先来后到的道理,我先付钱了,自然就是我的东西,你有何意见?”
陈容扫了她一眼,不知道这林夫人哪里来的勇气对自己纠缠不休,叹了口气:“我劝你还是好好回去呆着,保不齐我看你不顺眼就把你处理了,未免太过于持强凌弱。”
“你有本事倒是对我下手啊,巫殿怎么了?这国家的主子说到底还是太子呢。”林夫人被陈容的话呛住了,上回吃瘪回去还被教训了一顿,怎么能够咽得下这口气?若是能够给她儿子报仇,别说是这富贵繁华了,就连她的命都可以豁出去的。
陈容看着林夫人,觉得她真是天真的不可救药,“我还有事,你开心就好。”
陈容说罢就转身要走了。
“你难道就不好奇你弟弟为什么会变成一个傻子吗?”林夫人看着陈容的背影,突然开口,语气讥讽至极,“我告诉你,就是因为你那个弟弟听到了不该听到的事情,所以才会变成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