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一边聊天一边说话,往楼下走,在出酒店大门的时候,正迎面碰到了一群人,足有五六个,为首的人,宋映白跟黎臻一眼就认出来了,这不是潘四小姐么,只是她现在穿着男装,但那模样,绝对不会错。
潘四小姐也认出他俩,瞬间一怔,这时候柜台里的账房走出来,恭敬的对他道:“四东家来了。”
潘四小姐抬手示意账房不要说话,对宋映白他们道:“你们怎么还在这里?”
“不是还在,而是回来了。你告诉你父亲,我们还有事,就不到府上打扰了。”黎臻道:“倒是你,看来过得还不错,似乎没被追究责任。”
潘四小姐叫其他人到一旁等,与宋映白和黎臻他们到了一楼的包间内,勾唇冷笑道:“大概因为我足够走运吧,在夫人灰飞烟灭后,他当场口吐鲜血昏死了过去,这都快三天时间了,其间就醒来一次,但神智整个垮了,连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我看他撑不了多久。现在的生意,由我们兄弟姐妹照顾,我是来查账的,没想到能碰到你们。”
宋映白心里咯噔一下,夫人灰飞烟灭?潘跃泰病重?看来黎臻真得派人来接替他了。
黎臻脸色也不好看,潘跃泰执着太深,这种人其实不适合做密探,当初要是知道他家里有一个用清如此之深的夫人,绝对不会派他来此处做事。
潘四小姐最像她爹,家里的生意基本都是哥哥跟弟弟们在打理,她是家里唯一插手生意的女儿家。
黎臻冷笑道:“虽然我不知道具体情况是怎么样的,但是夫人突然死掉,恐怕跟你那天的行为脱不了关系。”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潘四小姐哼笑道:“我豁出去赌了一把,只是赌赢了。”说完,突然上前一步,要将嘴唇凑到宋映白脸颊前。
宋映白见她靠近,马上向后退了一步,与此同时,黎臻的手已经哼在他们之间,皱眉道:“你想干什么?”
潘四小姐扑哧一下笑出声,“好了,可以确定了,你们是真的,看你着急那个样子,哈哈。”
宋映白心想,你有毛病吗?什么真的假的,我们是锦衣卫,你突然靠过来,没直接打你,算你走运。
潘四小姐仰头一勾唇笑,“自从那晚上之后,我一直怀疑自己是个丑八怪,现在好了,我十分确定你们就是对女人不感兴趣,而不是我一个人的原因。”说完,朝他俩摆摆手,“后会有期。”
等她走进柜台开始查账,宋映白跟黎臻走出了酒店,他骑上马后,忍不住道:“她看人这么不准,这眼光能做生意吗?”
黎臻挑挑眉,没接话。不知道看宋映白准不准,反正看他是挺准的。
“得抓紧回京城,找个人顶替潘跃泰,至少在他死之前,将这边的情况交接一下。”黎臻表情凝重的道。
宋映白颔首,“好!咱们抓紧返程。”
两人回到客栈的时候,已经是傍晚,宋映白将给丹丹买的干果给谢中玉送去,还在他们那屋坐了一会,亲手剥了花生喂给了丹丹,忽然想起那句狗和猴子挺配的话,忍不住低头抿嘴笑。
谢中玉虽然不明所以,但也跟着乐。
廖中芳在一旁瞅着他俩,再次陷入了沉思,且慢,中玉看宋映白的眼神很温柔啊,或许……
“对了,你们帮那个书生驱邪了?”
“嗯,小事一桩,他前世的冤家找来了而已,已经打发走了。”谢中玉故意说成打发走了,这样一会黎臻“犯病”也有借口了,就说那个邪祟又返回来了,“别看它是个邪祟,其实说得都是别人内心的真实想法。”
廖中芳看不惯谢中玉的“卑鄙”,使劲清了清嗓子,谢中玉根本不理他。
宋映白看时辰差不多了,主动告辞,“我们回京城还有事情,咱们明天可要马不停蹄的赶路。”
廖中芳非常赞同,“太好了,我也先想抓紧赶路。”
谢中玉起身送人出门,满口答应,等把宋映白送离,将小瓶打开,放出黑衣少年,“跟住刚才出去的男子,但是记住,捉弄的是另一个人,不许搞错了。”
黑衣少年道:“你放心吧,我不会弄错的。是他同屋另一个男子吧,晓得晓得。”说完,跟着宋映白出了门。
宋映白只觉得背后凉飕飕的,还回头瞅了眼,当然什么都没看到,他回到自己的客房,见黎臻坐在桌前低头沉思,八成是在想潘跃泰的事情。
黑衣少年跟着宋映白进门,看到坐在桌前的另一个男子,便立刻朝他扑去,准备上身,不成想,在靠近对方跟前的瞬间,只觉得一股杀气朝他冲来,吓得他不仅没扑成,反而转身就跑。
黎臻瞪着黑衣少年的方向,刚才好像感到了一股特别叫人厌恶的气息,不过,好像离开了。
他便没再往心里去,跟宋映白继续商量潘跃泰的事情。
黑衣少年则没命似的逃回谢中玉的房间,二话不说,直接一头扎回了小瓷瓶内。
谢中玉用一只眼睛往小瓶内看,“你事情办完了吗?怎么回来了?”
“那人煞气太重,惹不得,他手上肯定有很多条人命。”黑衣少年瑟瑟发抖。
廖中芳拿过塞子将瓶子塞好,“行了,早说过鬼怕恶人,你就别闹了。”
谢中玉失望的想,真是的,如果是黎臻是普通人,叫他在宋映白跟前多丢几次脸,他就出局了。
廖中芳装作随意的问:“能跟我说说么,你为什么要对付黎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