窃窃私语如微风一样展开,人群中的兄弟彼此就临近位置的人相互交头接耳,这阵子的风很快停息了。
“报告二哥,郭登昨夜与赵明他们睡在一个屋子,半夜赵明看到郭登起身出了门,以为他去上厕所了,就没管他,后面再没有人看见过他了。”站在队伍前排的小个子大声回道。
林青点点头,忽然转身登上厢房门口,一把推开了林峰的房门,又转过身来对着大家说,“实不相瞒,大哥并不在屋内,现在情况紧急,所有人都到屋子里来,不许发出任何声音。”
原本立在院里的方阵瞬间变换成两列,依次整齐而迅速地进入房内。
待最后一个人挤入房间后,林青迅速将房门关闭,拉上了门栓。
屋内的人群虽然没有言语,但却在屋内左望望右望望,彼此之间眼神交错,也有收着动作相互打闹的,时不时有轻微的响动。
林青立在门口,从窗户洞望着外面,时而回过头来用眼神扫视屋内的人,刚刚在院里负责报告情况的小个子弓着身子溜了过来,带着谄媚的笑正要开口问些什么。
忽然外面传来一阵熙熙攘攘的声音,林青立刻将眼睛贴在窗户上往外望着,小个子也贴到门缝上仔细地瞧着。
院子里来了三个穿着奇装异服的人,整体外衣颜色是深紫色似乎印有暗色的花纹,袖口边和衣领还有下裙则是大红色,外面套了一层轻纱,身后背着一只黄色的长棍和一个黄布包,头顶盘得高高的,用红色的绢纱扎紧,绢纱垂到面前挡住了脸颊。
走在最前面的人拿着一个罗盘,身形十分窈窕,似乎是个女人,嘴里念念有词,垂着头仔细地看着罗盘的指针。
“怎么都没人?”一个细腻的声音响起,后面的一个人上前一步,走到最前面的人身旁问道,“教主,会不会是他们已经走了?”
教主只是跟着罗盘的指针左右移动着,闭上眼喃喃地念着些什么,身体也左摇右晃起来。
忽然她睁开了眼睛,直直地望向厢房,罗盘的指针也定定地指向厢房,不断地颤动着。
后面的两个人紧紧上前一步,看着颤动的指针,又望向厢房。
在屋内看着这一切的林青缓缓地将刀拔出刀鞘,默不作声地垂到地面。
院子里的人向着这边来了,教主领着头仍然默念着些什么,一个踏步走到厢房的走廊上,立在房门口,忽然不动了,抬起头定定地望向房门,目光如同利刃仿佛已穿透了房门,洞悉了屋内的一切。
她抬起左手,将大拇指放到无名指的第一个小节,随后又放到中指的第三个小节。
跟在身后的两个人心领神会地点点头,将手伸到了背后。彼此取下身后的木棍,拔了出来,是两根长长的末端收尖的铁刺。
两个人向着门口半蹲着准备着冲刺,站到前面的教主又闭上眼睛默念着一段什么咒语。
门另一边立着的林青轻轻地转头过来对着大家做了一个手势,屋内的人也各自纷纷不动声色地拔出了刀,静静等待着。
立在门口的教主忽然睁开了眼睛,将罗盘收了起来,笔直地站在门口,缓缓举起了右手。
身后的两个人紧紧地盯着她的右手,林青也绷紧了身体,紧紧地看着她的动作。
她的右手又往上抬了一点点,手指缓缓往前曲。
“顺天教主!久仰久仰!”忽然一个浑厚的男声响起,走廊的另一端出现了一个身影,大步迈向门口的人。
教主闻声迅速放下了手,转过身来向着林峰,微微致了致意。身后的两个人也跟着教主的动作,随后向林峰致意。
“我说。”林峰在教主面前站定,毫不客气地说道,“不知道你们几个,跑到老子的地盘来干什么?”
站在教主身后的一个人正要上前争辩,教主抬起手制止了她的行动,随后微微向林峰点了点头,“本尊路经此地,听闻逆天帮在此,特来拜访。”又仰起头望向林峰,“久仰帮主大名,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林峰转头扬了扬下巴,望向庭院,顺天教教主不紧不慢地接着说道,“帮主果然是名副其实地粗鲁。”
“说谁粗鲁?”林峰一个扭头回过身来,“老子哪里粗鲁?信不信老子打你?”
教主身后的两个人窃窃地嘲笑了一声。
“既然已经拜访过了。”顺天教教主又接着说道,顺势环视了一下四周,正巧林峰的肚子一阵咕噜,教主带着一丝意有所指的微笑,“想必贵帮也没什么东西可以招待,本尊便告辞了。”
说完转过身,向着院子的另一个门走去,身后的两个人跟上去,随后回头又看了看林峰,窃窃地笑了笑。
“你给老子站住!”林峰冲着顺天教教主的背影喊道,“你说谁粗鲁!你再说一遍!”
教主闻声,停下了脚步,回过头来对着林峰又是微微颔首,“逆天帮帮主。”她刻意顿了顿,“您真是粗鲁。”随后她转过身去,出了院门。
石头和木头站在大哥身后,也窃窃地笑着,林峰转过头对着他们俩大喊,“笑什么笑,不许笑。”
石头和木头立刻收了笑容,林峰这才回过头来。
屋内的林青见顺天教教主已经走远了,推了门出来,迎上林峰,“怎么着?您可是威名远播呢。”
林峰见林青奚落他,一把拍向林青,不留神拍到了林青的伤口,林青一个趔趄,闷闷地没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