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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节
    眼前人儿因睡的太过沉,脸颊坨红。那头发散着,光泽诱人,诱着人想去摸一摸。

    既被诱惑到了,索性也不压抑。将碗碟放在一旁,沈恻坐了过去,将还在睡梦中的人儿挪到自己腿上,十指一遍一遍梳理那如缎长发,因着太过顺滑,从手中滑落。

    无端教人生出怅惘。

    人儿睡的足够深沉,动作间丝毫无要醒来的意思。头发被梳理的舒服了,还时不时的哼唧两声,声音黏腻,婉转动听。

    沈恻促狭,阿难太舒服了,他就不舒服了。前头一直驱马,这丫头倒是睡的痛快,竟是连话也不和他说上几句,让他一个人吹了一上午冷风,好生无趣。

    脸颊那般白腻,倒想教人咬上那么一口。好在沈恻也不会真拿了牙口去咬,倒也不是不敢,只不过这妮子皮子嫩,弄疼了她可就不好了。

    手上动作利索,直接点了阿难笑穴。

    沈恻就那么看着这么美的姑娘跟傻子似的,边笑边骂人。

    “我上辈子是不是翻了你家祖坟了,你这辈子这么磋磨我!”

    “我就睡个觉你都能这么折腾人,用龟儿子王八蛋鳖孙简直都是抬举你!”

    “你还不快把我穴道给解了!”

    “你笑什么你简直有病!”

    可惜这些话对沈恻来说连挠痒痒都算不上。探手覆到阿难腰间,见人儿脸色一红,扯了嘴角,“怎的不躲?”

    还不待人儿回答,手上用力,笑穴就解了。

    拿了车厢内角落的矮桌放于两人中间,又将两碟兔肉并碗筷摆好。

    沈恻无可无不可的道了句:“一会儿吃完下去消消食吧,你一直在马车里头窝着也不行。”

    阿难还在刚才的场景里头没回过神,怎么刚才那王八蛋伸手过来自己就没躲呢?瞪了沈恻一眼,冷哼一声,“我不去。”

    “那便算了。”

    “你要去?”

    “你不去了你管我去不去,你自在马车睡就是了。”

    “那你去我也要去。”阿难吃着兔肉,心里感叹这厮手艺还算可以。见着沈恻还特地为了自己做成肉片,不情不愿的又加了句:“我是怕突然冒出来什么追杀的,跟你后面反正是安全。不然外头凉飕飕的我才懒得动。”

    沈恻不言,只安静吃着东西。

    阿难眼角余光去瞥,心内暗骂一句,就你会装嫩!不要脸!她现在是看这张易容的少年模样就来气,上次不就是顶着这么张脸差点儿砍了自己么。

    自嘀咕着,见沈恻吃完当真就下了马车,也连忙拢了件外袍随后跟去。

    九月下旬,山间林木大多仍旧青翠。走到一处巨大的松树之下,阿难是再不愿动。于是二人就停在这处。

    再望远些,竹林内被阵阵清风吹过,发出沙沙的声响。满眼青翠之色饱满欲滴。

    瞧这颜色瞧着多了,阿难的心理也舒坦了些。岩石上竟是青苔,也不觉脏,一屁股坐下去还拉着沈恻一同。

    “沈恻,你多少年岁?”

    “二十六”

    “倒瞧不出你比我大了八岁。”阿难侧头去看,又见那么张少年脸,努努嘴,“按照你这性子德行,估摸五六十的时候还把自己易容成小白脸。”

    “皮痒了?”

    “怎么?我说的不对么,你看你现在二十六,天天就把自己易容个十五六了,老了你舍得不易容?”见沈恻不耐搭理她,故意烦他,“你武功和谁学的啊?那么厉害。”

    沈恻不说话,只盯着前方。

    “这个你不愿意说,那你说说你爹娘呗?我看你一直都一个人,你爹娘呢?”

    沈恻仍旧不说话,盯着前方眉头一皱。

    阿难还想再开口,忽见远处竹林跃出黑蓝身影,见身形像是一男一女。可惜越的太快没看清。刚想探头去瞧个明白,沈恻忽然挡在前头。

    “怎么了?”

    “别说话。”

    远处那一男一女在空中借力跃了几次,原本该是这般擦身而过。却不曾想那名女子突然从空中落下。

    黑衣男子想去接,却被那女子一掌推开。

    蓝色的身影就这般落在沈恻和阿难不远处。

    白泽也注意到林中有人,此刻却也无暇顾及。

    只见蓝色衣衫的女子,还未落地,翻身拽了一树枝,缓冲了落下的力道。落到一松树之下,扶着树干,吐了一口血。

    污血吐出,神志也稍稍清明了些。

    阿难从沈恻腋下钻出,见远处多了个清秀风情的姑娘,正好奇,又见一黑衣男子着急忙慌飞身过去扶着。

    虽离得远也听不清二人说什么,但也能感受到黑衣男子的担忧,和那女子的不愿。

    转头朝上盯着沈恻,“这是怎么了?不会是强抢民女吧。”

    “那是重莲掌门白泽和他夫人阿若。”

    不会吧,这么赶巧就凑上了。阿难又去看,瞧的仔细就见白泽长的那是相当可以,那掌门夫人也是一副楚楚可怜的风情模样。

    软绵绵依偎在白泽身上可瞧不出来是走火入魔乱杀人的凶手。

    还想再多看,突然想起邯郸城内说书先生的话。阿难有些紧张,攥了沈恻衣袍,“白泽为了给她夫人治病疗伤,会不会是掳走素素的人。”

    沈恻皱眉,“恒家老二可能是中了素素的毒,如果是白泽掳走的话,并无必要对恒家老二出手。”

    “万一是他们之间有你我不知道的恩怨呢?”

    “这倒也不无可能。”

    重莲教掳走素素,动机充足,再看这白泽对自己夫人的宝贝模样,估计别说掳人了,杀人都不在话下。

    阿难此刻有些着急,素素失踪这么长时间也不知道受没受罪。既然这么凑巧碰上了,怎么也该拦下来问问。

    想着高手榜也没白泽这号人物,身旁也有沈恻在,阿难狐假虎威狗仗人势,直接冲着那边儿喊了一句:“你俩给我别走!”

    随即从沈恻腋下钻了过去,想过去拦住那两人。

    沈恻低头像看傻子一般看着阿难,伸手拽住人儿,见阿难还待再喊,直接点了阿难哑穴。将人拎了起来转身出了林子。

    白泽是听见了那姑娘喊他,离得远瞧不真切,此刻也管不了那么多。搂着阿若飞身不见。

    嘴巴是说不了话,但是身子却可以动。

    阿难像个虫子似的,不断扭动挣扎。一出林子将人放下,见人儿眼含泪光,解了穴道,无奈道:“你又哭什么。”

    “掳走素素的人可能就是他们俩,你不去帮我拦着!为何也不让我问!”

    “一来这只是你猜测,二来,即便你猜测的是真的,哪个人会傻兮兮的和你说,对,是我掳走的。那你这般举动便是打草惊蛇。”

    其实阿难也知道,不过就是太急切了些。她太过担心素素安危,即便对方不承认,从反应也能看出些蛛丝马迹吧。沈恻不愿,不过是因着根本就不是诚心想替自己去找素素。

    咬紧下唇,阿难哭的更凶:“白泽不在高手榜上的,定然打不过你,你帮我拦着问问又有何不可?即便他不说,严刑逼供不行吗?”

    捏了捏眉心,沈恻瞧了一眼人儿哭泣也不忘露出楚楚可怜希冀的模样,语气冰凉,“严刑逼供?如果是无辜之人,在你眼里无故遭了刑法也是不无不可的意思是吗?”

    被这眼神里头的凉意吓到,阿难一时忘了哭泣,也忘了言语。

    “你是不是觉得你凭借美貌便可让天下男子都任你所驱使?先是恒玉,这般快便轮到我了吗?”

    看着沈恻嘴角那一抹笑意,只觉讥讽。

    明明不是这样的,明明不是这样的,阿难被气的手都在发抖。扬手就想一个耳光过去,却被沈恻拦住甩开。

    越过她连头都不回,自驱了马车走了。

    只留阿难一人在原地哭的伤心,哭的憔悴。

    哭了不过一会儿,阿难便觉累了。擦了擦眼泪,坐在地上发呆。

    就见远处沈恻策马又屁颠屁颠回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  沈恻:“到底是我□□女主还是女主□□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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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3章 是不是真香啊

    一刻钟之前。

    沈恻驱马而行,想到刚才那丫头一脸理所当然的说出严刑逼供四个字,心里火气上涌。

    倒不是他咬文嚼字,实在是阿难说这话时一脸的天经地义,丝毫没将其他人的性命放在眼里,即便是误伤误杀也是无所谓。

    看着自己那副希冀模样,不过是以美貌做媒来达到目的。

    金陵城夏侯玄身死之事他也是瞧出了些阿难的性子,不过两个弱女子除了用毒自保也无他法。无辜之人身处通缉榜之首,那么多江湖人为了钱财便想杀人,死了也是活该。

    阿难以前的那些事情他也是调查过,两个姑娘基本除了自保并未伤人性命。私下里刁钻霸道些,姑娘家家的也是正常。

    哪怕从江城到邯郸一路,阿难多有矫情,沈恻也不过觉得是小女儿的情态,并无看不惯。

    今日这回,算是发现阿难此人,心里除了自己和素素,其他人在她眼里怕是连蝼蚁都不如。

    心中便又难免想到那丫头与恒玉在一处时,怕是也时常用了美貌诱惑来达到目的。越想心里越发的不舒服,勒马将马车停在一边。

    脑海中划过阿难流泪哭泣的样子,可怜巴巴。

    解开一匹马,策马返回的时候,沈恻问自己,那丫头不过是可爱些,也无什么出彩。偏偏便是那么一哭,他便不忍。

    远远瞧着那妮子见自己来了,竟转身往林子一钻,气的马都不骑了,直接飞身用了轻功跃了过去。

    几个翻身之后就落在阿难面前。

    “你又回来做什么,你不是走了么你,走都走了你还回来干嘛!”

    语气里头倒是委屈更多。

    看着面前人儿,眼睛微红,面颊泪痕未干,头发也乱了些。出奇的恼怒尽消,说话柔了许多,沈恻自己也未察觉。

    “下次可还鲁莽了?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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