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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4节
    “无妨,我前几日又替你寻到了新的药方。”清羽说着,自怀中取出了一张折叠整齐的纸张。

    “不必了。”棉花婉拒了。

    “不再试一试了?”

    “……我还需替姑娘办差。”

    这个隐疾固然让他沮丧,但他暂时并没有轻生的念头。

    “内服之药,确实还需要再谨慎些。”到底师承阿荔,清羽如今也略懂化解尴尬之道。

    棉花松了口气。

    下一刻,却见一只瓷瓶递到了自己面前。

    “这是外用的,你不妨试试。”

    “……”棉花神情复杂地接了过来。

    “多谢。”

    毕竟对方出自一番好意,作为兄弟,他也不能半点不领情。

    堂内,谈罢正事之后,此时张眉寿恰正与祝又樘问起棉花前世之事。

    “我记着棉花上一世此时乃是成了家的,不知殿下对此可有印象没有?”

    第777章 棉花前世

    祝又樘虽不知她为何忽然问起此事,然稍一思索后,还是点了头。

    “棉花那时所娶之人,可是东宫里的宫女?”张眉寿又问。

    祝又樘再次点了头:“正是阿英。”

    “阿英?”时隔久远,张眉寿对这个名字并无印象。

    此女年纪尚轻便因病过世了,因此并不如阿秋那般一直留在宫中伺候,而叫人不易忘记。

    可祝又樘却似乎记得极清楚。

    “阿英同清羽他们一样,皆是幼时便被怀公收养的孤儿,一直暗中跟随我多年。”祝又樘与她解释道:“这一世,之前我一直将阿英安插在咸福宫中,此番拿住瑜妃的把柄,便是她的功劳。”

    张眉寿这才了然。

    原来并非寻常宫婢。

    “前世她与棉花似乎有一子。”

    听她说到这里,祝又樘却微微摇了头。

    张眉寿一愣:“我应当不曾记错才是。”

    到底上一世棉花也并不算长寿,后来那孩子在侍卫处做事,阿荔暗中还多有照拂来着。

    “是有一个孩子,但并非是棉花的血脉。”祝又樘道。

    “什么?”

    这个答案叫张眉寿始料未及。

    不是棉花的孩子?

    可棉花分明是待其颇为疼爱的模样……莫非是被绿而不自知?

    不对,既是自幼不行,显然对自己的身体状况是极清楚的,又怎会不知是不是自己的孩子?

    殿下不甚自在地轻咳了一声。

    按理来说,这等他人私事,他本不宜提及,众所皆知,他可并非背后说人八卦之人。

    但见她一脸揣测不定之色,在等着自己解惑的那一双眼睛里透着催促之色,太子殿下到底是违背原则地开了口。

    “那孩子,本是阿英与我手下一名唤作清烈的暗卫所怀。彼时清烈被我派去暗查白家一案的隐情,因知此行风险极大,据闻是其动身前一日,清羽与棉花等人特意为其践行。大约是席间醉酒,加之他与阿英早已是情投意合——”

    话至此,已不必再细说。

    张眉寿也大致明白了。

    约是酒后失了清醒,二人做出了出格之事。

    “那次任务,清烈殉职了。”祝又樘微微叹了口气。

    而那时阿英明面上的身份只是东宫寻常婢女。

    其怀有身孕之事若被揭露,只能是死路一条。

    可清烈与清羽又有不同,一直以来皆是在暗中替他行事,于他人而言,东宫之内甚至没有这个人的名字。

    棉花与清烈相识不久,却已是情同手足,为保全好友血脉,自称中意阿英已久,以此求娶。

    他本是被怀公托人举荐入宫编入御林军,护卫东宫,前途一片明朗,心知阿英必不会答应,是以甚至先将此事求到了詹事府。

    如此之下,才有了后来之事。

    祝又樘将这些内情都说与了张眉寿听。

    张眉寿听得可谓吃惊,却又恍然。

    “原来竟是如此。”

    旋即看向祝又樘:“不过,殿下是如何知道的这般详细的?”

    依她对棉花的了解,他既选择了去做这件事,必然就不会轻易同人提及。

    这是个只做事不说话,更不愿给主子添一丝烦扰的。

    “是那孩子渐渐长大,我瞧着,几乎与清烈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是以,便寻来清羽问了一句。”

    他原本只随口提了一句而已,可清羽便好似终于有机会将这个埋藏于心的秘密说出口一般,尽数将事情的前因后果,不能再细致地告知了他。

    当时他甚至听懵了。

    听罢这些,张眉寿微微叹了口气。

    平日里看似沉默寡言的一个人,却是极重情义的。

    只是不知若上一世他早些遇见阿荔,会不会还是同样的决定。

    当然,这个假设是没有意义的。

    上一世虽是错过了,好在还有这一世。

    张眉寿轻松了许多。

    因为,她总算可以将阿荔没有顾虑地交给那个她喜欢了整整两世的少年了。

    咳,不对。

    若论起顾虑来,似乎还有一条。

    “怎突然有兴趣问起了这些?”祝又樘将她想知道的尽数告知了她之后,才转而问起缘故。

    “实话不瞒殿下,我那丫头阿荔,对棉花中意已久,且称得上是两情相悦了。”

    “竟有此事。”祝又樘笑了笑,道:“既如此,成全了便是。”

    棉花为人正直可靠,是个值得托付的。

    “只是眼下还有一个问题尚需解决。”

    不必祝又樘问,张眉寿径直便道:“棉花他……那一处有陈年的隐疾在。”

    太子殿下吃茶的动作一顿。

    “莫不是……”

    视线中,只见女孩子无奈地闭了闭眼,点了头。

    “可……这等隐秘之事,你是如何得知的?”太子殿下道出了来自灵魂深处的困惑。

    她一个官宦姑娘家,竟连仆从的隐疾都了解得一清二楚吗?

    且连是‘陈年的’都知道。

    若是小皇后非要去了解,倒也……不是不可以,只是委实叫他觉得匪夷所思了些。

    “是阿荔前两日才告知我的。”

    太子殿下眼底再次现出困惑之色。

    ……阿荔又是如何确认的?

    这个叫人不得不多想的问题好似没有尽头。

    张眉寿又解释道:“是清羽帮阿荔证实到的。”

    “……”太子殿下彻底沉默了。

    好一个“证实”。

    果然,此事无论是参与人之多,还是流传之广,皆是叫人开眼界的存在。

    张眉寿也觉得此事透着说不出的‘奇异之感’,然还是道:“若能医治好,自是再好不过。”

    这两日,她已暗中托了客嬷嬷去打听擅治此疾的郎中了。

    祝又樘道:“此事我会命人多加打听留意。”

    张眉寿点头朝他一笑。

    转而问道:“殿下可要留下用晚食?”

    她还新学了几道小菜呢——但这句话她没急着说,是不愿搅乱他原有的计划。

    “近来宫中之事繁多,倒是不宜久留了。”祝又樘笑望着她,道:“改日再来看你。”

    张眉寿也不见失望之色,干干脆脆地点头道:“那我送殿下。”

    她也知如今他年岁渐长,许多国事已压在了他肩上,自不比年幼时来的清闲。

    那几道小菜,就留在下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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