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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节
    海棠知道傅现是工作狂,眼里揉不得沙子,但是怎还把未婚妻告到刑部去?

    不想这时候就听老嬷嬷替傅现委屈:“这哪里怪咱们世子爷了,也就是那小郡主太过于无法无天。”又看朝海棠,“也是陆夫人命大,家里又养了这么一只老虎,不然还不知……”

    老嬷嬷后面说什么,海棠没在仔细听下去,只是惊讶地看着老太太:“傅大人跟那北安王府的小郡主订了亲?”

    “是啊,我当年瞧着那小丫头冰雪可爱,与她母妃又是手帕交,想着以后小丫头与其便宜别人家,倒不如给我孙儿做媳妇好。”谁料想到后来出了那么多事情。

    到头,还不是便宜了别人。

    海棠没想到傅现与这李心媛还有这层渊源,如此说来傅大人还真是个大公无私的好官,当初为了正义把自己的未婚妻都告了。

    这要放在自己那个时代肯定正常,但这是个什么世界啊?这样难道他就不担心李心媛名声因此受损么?

    不过海棠想起那李心媛,也觉得活该,要不是她瞎折腾,他二哥家的孩子怎么可能会被拐?也亏得都是运气,兜兜转转叫人贩子带到自己的酒楼来。

    所以便又跟老太太说起此那李花翎报菜名求救的事情。

    这不免就要提到李花翎的外祖容家。

    容家当初也是柱国大将军,可惜一场战役,男丁皆葬于沙场中,最后还背上一个叛国的罪名,也好在后来洗清了,可惜容家的声望却一去不复返。

    想到此,傅老太太不由得叹了口气,“可怜容家那老姐姐,也是个心善之人,谁料想年老之际,竟是这样一个结果。”

    海棠见她为此事伤神难过,赶紧转过话题。

    旁边的俩闺女也聪明,没多久马车里就又传出老太太的笑声。

    又说京城里,这再过五六天,就要开考了。

    各州府的秀才们都凑在一处,足足两万多人。

    京城里是个角落都给挤满了。

    陆言之也就是来得还算早的,但这个时候离贡院近的地方也早都住满了人。

    话说这大齐的科举制度,童生考试在县城,秀才则在州府。

    再考举人,便是在京城了。

    也正是这样,总有数不尽的秀才往京城里赶来。

    而这春闱,第一场为期七天,会将这些秀才刷下去百分之八十五,录取的举人再休息半个月后,紧接着再考。

    又是七天,熬死一批人,剩下的方有机会参加会试。

    会试又折腾去一波,最后的便可以参加殿试,状元也是在其中选出来。

    这紧接着考,但凡身体差一点的,根本就没有半点机会。

    如此也难怪最后陆言之能中状元,撇去他自身的才华不说,乡里长大的,又不是那种老母亲织布媳妇推豆腐养出来的弱秀才,就凭着这身体素质,也能坚持下去。

    所以这样算的话,海棠到京城里的时候,应该已经再考第二轮了。

    不过她一点都不担心,就算因为自己的出现,很多支线都改变了,但陆言之作为原来的状元,现在又比从前更具备成为状元的资格,所以应该是不会被刷下的,所以海棠倒没有在这方面担心。

    她所担心的反而是那闻叔察觉出问题,来找陆言之怎么办?

    尤其是她根本就不知道这陆言之的母亲到底是哪个家族的,所以这一路上她跟傅老太太也打听了不少贵族,可没听说有女人做家主的,反而是隔壁的秦国,有个南亭候刚去世半年不到,他的独女继承了爵位。

    这让海棠忍不住猜测,这难道给是陆言之的亲娘?所以闻叔才一直没有提起陆言之的母亲姓甚名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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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有一个梦想,天天日9

    第47章

    海棠远离京城,尚且能打听到这些消息,那就更不必说在京城里的陆言之了。

    其实他最为不喜的,便是一帮根本不认识的人以文学为由头,聚集在一处谈论风月或是各种轶事。

    这哪里是什么风雅事

    可是现在他便是这些人其中一员。

    倘若是他一个人,是生是死,其实并不重要,对于他来说,就是睁眼闭眼的区别。可他有妻女要保护,他不但想要活着,而且是要活得更好。

    与这些人的聚会之间,也从侧面打听了不少消息,当然也听说了秦国南亭候去世,他的独女继承就爵位,成了诸国间的第一女侯爵。

    这还是头一次听闻有女人能继承爵位,读书人最为不满,觉得天地阴阳,地阴总是要在天阳之下,如何能让一个女人成为侯爵?

    陆言之起先想,他的母亲应该只是一个大些的家族,但是现在看来,极有可能是邻国,而且还位高权重。

    其实引得男人不满的,并不是现在的南亭候是女人,而是南亭候掌管着秦国诸多大权。

    他震惊的同时,又有些庆幸。

    庆幸她不是大齐人,如果自己成了朝廷官员,到时候即便东窗事发,自己那未曾谋面的兄长死了,他们也不能将自己如何。

    所以,这朝廷命官的身份,就等于是一层护甲。

    “过几日就要进场了,陆兄可有什么准备”见陆言之靠在窗前半响不语,也不知在沉思什么,一身材有些丰腴的秀才就凑过来。

    这秀才名为金宝,是丽州来的,家中殷实,自小请了名师教授他读书,被保护得极好,就住在陆言之的隔壁,刚来那日就被隔壁的秀才骗了不知自。

    陆言之看不下去私下提醒他,自此后他便以陆言之马首是瞻。

    “顺其自然吧。”看着这窗外大街上来来往往的秀才,陆言之其实是有些压力的。

    金宝见那边大家在喝酒吟诗,也没顾及他们这里,就朝陆言之靠近了几分,压低声音小声说道:“陆兄,刚才我听赵兄他们商谈,听说有门路,可保入第二轮。”进了第二轮,再不济也是个举人,身家丰厚的,还能想法子弄个小官来做一做。

    伸出那胖乎乎的手,比划了一下,“只要三万两。”

    陆言之其实也听说了,有的人寻到了门路。

    他眉头微微皱起,好心提醒金宝,“莫要掺和此事。”秀才之间都传遍了,他就不信这纸能包住火,到时候真的惊动了上面查起来,只怕被革了秀才还算是轻的。

    金宝自己当初考上秀才本就是吊车尾的,到了这京城看着满眼泱泱的秀才,顿时压力倍增,觉得自己第一轮就熬不过,所以他听说这件事后,有些心动。

    但不知怎的,叫陆言之一说,莫名有些害怕起来,心想还算了,自己就算考不上也不要紧,家里那么多银子,回去继续读呗。

    于是也就断了这心思。

    陆言之手里有闻叔走的时候给的几万两银票,另外还有海棠给的,手头可以说十分宽裕,但大抵是受了海棠的影响,他进京后找了落脚点,便去了牙行,托人相看院子。

    要求也不高,四下只要住着达官贵人就行。

    也不是要攀高,而是考虑自家的情况,如果真有什么危险,到时候少不得惊动隔壁的贵人们,他们为了避免殃及鱼池,肯定会伸一伸援手。

    毕竟那越是显贵的人,就越是怕死。

    价格他出得起,牙行自然上心,所以就买下了一处宅院,三万多两银子。

    不过隔壁是兵部尚书家,京城本来也是寸土寸金,所以陆言之觉得倒也划算的。

    金宝因陆言之的提醒,断了那心思。

    只是也无法安心读书,好不容易等到开考这日,提着篮子背着竹箱便来排队。

    以防走水,所以里面是不能用火的,也就意味着考生们这几天只能喝凉水,连口热的也吃不上。

    因此大家所带的,无非都是些点心饼子,或是肉干。

    陆言之所带的肉干,还是海棠给准备的,再外买的点心饼子也不放心,所以自己管店家借了厨房,自己烙饼带上。

    不是他小心过份,而是上界开考的时候,就有不少考生因卖了坏了的饼子,在考场里上吐下泻的。

    那严重的,最后还是叫人抬着出来的。

    他所有的期望都放在这科举上面了,不能有一丝差错。

    自己做的饼子配着海棠给的肉干,再安全不过了。

    他自己烙饼许多秀才都知道的。都道君子远庖厨,他一个读书人却在灶台边上转悠,此刻不免叫人取笑起来。

    “陆兄你也真是的,怎么说咱们也是兄弟一场,手头不方便只管开口就是,难不成我们还能短了你这点口粮不是?”开口的是看起来人模人样的胡秀才,只是左边的太阳穴那里,有一块指甲盖般大小的黑痣,使得原本还算是风流的人被衬得有些下流。

    这笑起来越发就没眼看了。

    陆言之淡淡一笑,并没有放在心上。

    他没有回应,胡秀才只觉得没劲。原本他还担心陆言之去买了试题,不过现在看来,这陆言之不过是个穷鬼罢了。

    既然没有买试题,那肯定考不上,到时候榜上无他,也不怕他抢了自己的风头。

    于是胡秀才目光一转,见着旁边排队的一俊美书生,趁着走过去的功夫,往那人的考篮里扔了东西。

    是什么陆言之不知道,但肯定不是好东西。

    所以等他走不见了,便跟金宝道:“我去看看别的地方排了多少人。”

    自打一到这贡院,金宝就开始紧张,压根没留意别的,听到陆言之的话,连连点头。

    陆言之从队伍里出来,路过那俊美秀才身旁时,压低声音朝他提醒:“检查篮子。”

    那人一愣,不过很快就反应过来,然后检查起自己的篮子,便在里面发现了一个纸团,正想感谢素不相识的陆言之,却发现他人已经走了。

    片刻后,陆言之回来,“哪里都一样,就这里排着吧。”

    排队是最难熬的,可没过多久,就听说有秀才作弊,一时大家都震惊不已,议论纷纷。

    可紧接着又出现了三四个作弊的秀才,而且容貌都偏俊美风流。

    甚是让人奇怪,金宝也加入讨论,一下忘记了之前紧张。

    刚才得陆言之提醒的那人,也凑了过来,朝陆言之试探起来,“陆兄有何高见?”

    陆言之摇头,他能有什么高见?他只看到胡秀才往眼前这秀才篮子里扔东西罢了。

    而就在这时候,忽然前面热闹起来,竟然是衙门的人来了。

    原来是这些被查到作弊的秀才,无一不是那长相俊美之人,可是其中一人乃京中贵族,又颇有才名,所以立即找人,将那些被取消考试资格的秀才找来。

    大家就去报官,有他这贵族子弟在,比较好办事,衙门里就来了人。

    将搜出来的小纸团对比,竟然都是同样的笔记,这还有什么好说的?

    这跟陆言之他们一起讨论的秀才听闻活,立即朝陆言之看过来,“陆兄,可否愿意出来证明?”

    陆言之本来是不想在这个时候引人注目,但事情发展到这一步,他也不能坐视不理,更何况那些秀才都是无辜的。

    “也好,那纸团兄台可还能找到?”陆言之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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