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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节
    “原来如此。”

    季桃松口气,打开门送徐颖城出去,忽然被门口无数张脸吓一跳。

    也不知道午睡的病人是什么时候醒的,在这突然之间里全都堆在了门口。

    徐颖城忙戴上口罩和墨镜,助理也挡在她身前掩护。

    季桃疏散起病人,奈何大家对外来人员充满好奇,一个个争先恐后想挤进门。

    她终于叫来同事处理完这一切。

    回到病房,时贺长腿交叠靠在床头,听到脚步声朝她睨来。

    “时贺,那些病人是不是你弄去的?”

    他眼底淡笑恣意悠闲。

    季桃登时就恼了:“我正在要签名呢,签名我要拿到咸鱼和粉丝群里卖掉给你买肉吃的,早知道……”

    房间里忽然涌进十几个病人。

    季桃惊讶回首:“你们都进来干什么?”

    连隔壁她监护的病房里的病人也都过来了。

    “季护士,我也要号码牌。”

    什么意思?

    “我也要时贺后脑勺那颗桃子。”

    “我也要。”

    “我先来,我脚先进门的。”

    “我眼睛比你脚先进门!”

    整整一个下午,季桃含泪给她监护的十几个病人后脑勺都剃了一个桃子。

    她手酸到想哭。

    撑着最后一口气来到病房找时贺。

    男人眼底笑意盎然,却在她走近时笑意敛下,一副与世无争的疏离模样。

    “时贺……”

    “剪完了?”

    “剪完了,你……”

    “哦,手艺好你就多剪点。”

    作者有话要说:  时贺:原来我现在的所有嚣张都已在未来明码标价。

    托尼·桃:我现在剪头的手艺敲级好!我未来的老公完全不用去理发店办卡了!拥有我你就拥有全世界最欢醒的发型~

    第011章

    时贺不确定徐颖城的到来是不是时家人安排的。

    下午季桃来发药,他依旧不动声色藏在袖子里避过,病房里人多,他没再丢向窗外,起身走去卫生间。

    季桃在检查别的病人吃药,没空管他。

    时贺经过走廊,前处病房里迎面走出一个魁梧男人。

    男人三十多岁,眼神不比别的病人呆滞,总显阴恻色气。

    路被这个病人带过来的几个病人拦住,时贺停下,冷睨着他。

    “你叫时贺?认识一下,我叫大全子,这里弟兄们都喊我大哥或全哥。”大全子绕着他走一圈,“长相还挺标致嘛。”

    季桃刚检查完病人服药,听到门外忽然传出的喧闹声忙走出房门。

    走廊里挤满病人,时贺被围在中间,最魁梧那个总爱找长得帅的滋事,拦腰就要袭击时贺。

    季桃惊得忙喊住手,害怕时贺这颗白菜被猪拱了,但下一秒便看到时贺伸腿绊倒了大全子。后面开始多人围攻时贺。

    季桃挤不进去,狂按报警器。

    她就知道时贺早晚会出事,毕竟他长得太帅了,被这里爱滋事的男同性恋盯上早在意料中。季桃视线紧张落在时贺身上,他应该是有练过,打架能挑命门一击就中,但左手始终紧攥袖口不曾出手。

    值班护士和楼管都赶来,时贺被他们押解住。

    季桃冲过去上下打量他:“你没事吧?”

    “没受伤吧?”她担心地握着他手臂。

    几个同事要强行将他押走,季桃松手时正握到他手掌,掌心里忽然多出一个东西。

    她低头看见是药片。

    而时贺头也没回,好像若无其事。

    可药分明是他放在她掌心的。

    这是他藏的药吗?

    不愿等下被别的护士检查出来他藏药,宁愿先把证据交给她?

    季桃内心有些复杂。

    病人藏药在这里太正常不过了,被害妄想症严重的他们总抗拒吃药。她不知道时贺藏了多久的药,他每次不都很配合她在服药么。

    男病区年轻的护士长沈中平来喊季桃也过去。

    “时贺他平时有没有什么异常,还规矩么?”

    “他最近都很正常。”季桃紧攥着手心的药,藏在衣兜里也几乎用力捏得粉碎。

    “我看他情绪很激动,能一个人干翻一群人,他平时有没有按规矩服药啊?”

    他们走到了隔离室,打架的病人都在里面。时贺挺拔立在那里,逆着光,却好像周身皆是光芒。那身影颀长英俊,也孤零零。

    季桃望着他:“他很听话,都有服药。”

    生平第一次,她违反工作职责帮他隐瞒。

    一顿训斥后病人被放回各自病房。

    时贺站在窗前,手插裤兜眺望远处青山与大厦。

    同病房的病友们似乎害怕他刚才那番单打独斗的狠劲,一个个拉扯着:“走,去洗澡?”

    “走!”

    五个人结伴都去了盥洗室。

    季桃来到时贺身后:“你是不是应该解释一下。”她从衣兜里捻出一撮碎粒粉末。

    时贺偏头看来一眼,回首望着她。

    两对视线触碰许久,他一直不说话,却渐渐勾了勾薄唇,眼里仿佛在说“你知道还要问”。

    季桃不明白他这样的眼神。

    是锐利的,一点没有长期住院的病人那种呆滞空洞。

    她清澈的眼里闪烁着不解。

    到底时贺有没有病?

    时贺一步步来到她身前,他很高,弯下腰仿佛极认真地打量这药末。

    “解释什么?”

    季桃有些恼,你这跟谁装傻呢!

    他问:“你从哪里拿的?”

    滚烫气息喷打在她脸上,季桃迎上这双长而好看的眼睛,他靠她是不是太近了!

    心跳好快。

    季桃努力眨眼睛说服自己淡定。

    大眼睛却忽然像被钉住,眼珠子顺着时贺喉结滑下去。

    病号服宽大,他难道没意识到他这样弯腰会暴露什么嘛!

    季桃全程忘记眨眼,甚至都忘记呼吸。

    她全看到了。

    全看到了。

    从脖颈到人鱼线,全部装进眼睛里了!

    “从这里拿的吗,嗯?”时贺手掌伸进她护士服衣兜里。

    他指尖捻出一些白色粉末,红润舌尖轻轻舔-舐。

    “你拿药害我?”

    “谁……谁要害你!”

    季桃听到脑袋里嗡嗡的失聪声,好像血液终于回流到大脑血管。

    她才发现自己被时贺圈在臂弯里,心惊肉跳,哦不,心慌气短啊心慌气短!

    她蹲下身从他手臂下跑出病房。

    呼。

    要命。

    但是刚才,好香艳啊。

    季桃在护士站缓了好久才回过神来,宋童来喊她一起下班,今晚不是她值夜班,季桃去换衣服,这才发现手机不在身上。

    宋童帮她拨通号码后也没听到铃声。她想应该是忘在病房了,回到病区去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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