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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节
    她喝了酒,又下定了决心,力气出奇地大,把徐忠拉进主卧以后,就流畅地上了锁。

    “忠哥。”宋以岚拉上窗帘,开始解身上衣服的带子。

    徐忠意识到了什么,在散乱的意识中找回了自我控制力。

    他走过去想要拦她。

    于情于理,这都是最坏的时机。

    “以岚,”他抓住宋以岚的手,阻止她继续往下拉衣服的拉链,却被她一个挺身准确地吻住。

    两个人身上铺天盖地的酒气恰到好处的相融在一起,她的唇间还有着女人独有的清香,一齐涌进徐忠的大脑。

    宋以岚很快挣脱了她的手,双臂勾住他的脖子,顺利地把自己推到他怀里。

    “以岚…”徐忠又叫她,怀里滚烫柔软的身体让他有些意识恍惚。

    这回宋以岚应了一声,拉着他的手把她的衣服脱了,又去解他的。

    “结婚的事,我答应了。”她停下来,直盯着徐忠的眼睛,没有半分的犹豫。“你要走,我也没拦你。是你先欠我的。”

    他的双手撑在她耳朵两侧,一动不动地看着她的身体,看着她再一次凑了过来。

    风从前一直在流浪,直到与火相遇而起,因悸动点燃,因相爱愈演愈烈,坦坦荡荡毫不遮掩,在耳边的厮磨声里度过一个绚烂的深夜。

    “忠哥,”起伏中,宋以岚始终攥着徐忠的手指,颤抖着重复,“你答应我,你会回来的。”

    一个三月为期,令她最后的理智也瓦解了。

    她决定用自己的方法逼他。

    热烈的火在风中滚滚而起,掠起所有的痛苦的封闭,烧光所有的理智,令迸发的情绪无路可退,在停住的时间里烫住一个关乎于未来的承诺。

    “我答应你。”徐忠眼圈也红了,生平第一次,把任务里最坏的结果从计划里抹掉了。

    “我不会死,”他把承诺说得明明白白,连那个谁都不愿意提的字眼也不避讳了,“等我回来,我一定会回来。”

    第42章 如有战,召必回(3)

    徐忠订的是第二天一早的飞机,他不忍心叫醒身边的宋以岚,俯身在她的睡颜上留下一个吻,一个人悄悄地离开了。

    他没有行李,连托运也不用办,一个人走的轻快。

    上了飞机,给宋以岚发了条短信。

    【已上飞机,早安】

    语气就像他不过只是普通的出差。

    飞机降落的时间是下午一点,机场离基地还有一段距离,为了节省时间,徐忠凑合着吃了点飞机餐。

    他没有胃口,看荤菜觉得过于油腻,只拌着土豆丝和手撕包菜吃了些米饭。

    飞机餐没什么味道,徐忠的口味向来不挑,他们出任务带的便餐也是差不多的口感,吃了那么多年,应该早就习惯了。

    吃了一会儿,他放下筷子,暗暗评价了一番:米饭硬邦邦的,土豆丝切的太粗,手撕包菜放了太多的醋……

    徐忠靠在椅背上,半眯着眼,想起每次宋以岚下厨的情景。

    宋以岚会花很多心思在烹饪上,她常说厨房最能体现一个人对生活的热爱。从色泽口感甚至到摆盘,她的菜就像是从餐厅原封不动端回来的。

    刚开始徐忠总会说她浪费时间,渐渐也开始享受进去。

    连他的胃口竟然也被她养的有些挑剔了。

    手机在这时震动了几下,徐忠拿起来,看见是宋以岚的短信。

    【嗯,早点回来,在家等你。】

    徐忠看着短信,无声地笑。这段时间温馨琐碎的相处就像一团火,烤得他心里暖洋洋的。

    谭宗南安排来接机的人是齐皓,那小子听说徐忠要归队出任务比任何人都兴奋,自告奋勇揽下这个接人的活,早早就到了机场等他。

    “徐队!”齐皓老远看见他。

    徐忠走过去跟他打了个招呼,听见他说着,“我就知道你肯定会回来的,你走这几年,大家都很想你,一中队拉练的时候喊的号子都是你留下来的……”

    徐忠拍了拍他的肩膀,没有说话。

    齐皓看着徐忠眼睛,压在心里还没来得及说出口的话像是已经全都得到了回应。

    徐忠的瞳色偏黑,很难让人猜到在想什么,但此时的眼神却坚定幽亮,昭示着坚硬的内心,和齐皓前几次私下里见他都不同,又一如几年前那个沉稳骄傲的徐队长。

    “嫂子最近怎么样?我听老头说,你们结婚申请批下来了?”

    齐皓不擅长沉默,没过一会儿,又按耐不住心情开始闲聊。

    “嗯,这次结束以后回去就办手续。”徐忠大方地承认。“在御城的事,还要谢你。”

    “别啊,你跟我见外,太恐怖了。”齐皓嚷嚷着。“这次任务啊,除了你和我是固定的,剩下的老头都没定呢,就等你回来亲自挑人。”

    徐忠瞥了他一眼,“你是固定的?”

    齐皓没正面回答他,“我跟你配合最默契,不挑我挑谁啊。”

    徐忠笑了一下,略一思索,竟然真的给了个答案,“比如程阳,比你稳多了,带着省心。”

    “不是……徐队你真的假的?”齐皓有点急了。

    “不过你倒是也能凑合用,带你也未尝不可。”徐忠看向窗外,嘴角含着笑。

    他们的基地建在大山里,从刚上山的入口就开始设有军事关卡。齐皓是从军区批了假直接开来的车,不是基地熟悉的牌照,外面又看不到他们基地的出入证,被执勤的战士拦下了。

    齐皓按下车窗,眼神微挑,笑嘻嘻地,“兄弟,没带出入证,刷脸行不行?”

    以齐皓那个张扬的个性,基地里少有不认识他的人。

    那小战士自然也认识他,却突然来了兴致存心闹他,故意说,“不好意思,不认识。”

    齐皓笑得更开,眼神里多了几分狡黠。他侧了侧身,眨巴着眼睛,问,“不认识我正常,认识这位么?”

    那战士顺着他的手看向副驾驶的位置,看见里面的徐忠,一下子愣住了。

    “队长…”

    他回过神,下意识立正站直,朝徐忠敬了个礼,像是僵住了,迟迟没有礼毕。

    “嗯,小唐。”徐忠回礼,把齐皓手里的出入证递出去,目光平和,“行了,放下吧。”

    小唐点头,却依然挺直地敬着礼。

    齐皓也觉得动容,他摆了摆手,掩饰地跟着说,“我们该走了,你放下吧。”

    然而等到他们的车一路开向山里,每每回头都还能看见入口处的身影,始终向着他们的方向,直到渐渐模糊在视野里。

    车一路开进基地大门,却没有进停车场,而是直接去了操场的方向。

    一中队全体正列队站在那里等着他们的徐队长。

    齐皓把车停在一边,跟着徐忠下了车,自觉地跑进了队伍里。

    徐忠一身纯黑的便服,站在清一色的迷彩作训服前面有些突兀,却因为他挺拔的身姿和眼神,又莫名地和谐。

    等到齐皓站好,队伍里有人小跑着出列,在徐忠面前站定,敬了个礼,“雪鹰特种大队行动一中队全体集合完毕,应到53人,实到53人,请队长指示!”

    徐忠回礼,等他小跑着回去,扫视整个队伍,笑了一下,“都比以前结实了,看来基地伙食有长进。”

    他顿了顿,知道他们想听什么,看着队伍里一个个热烈而真诚的眼神,缓缓开口,“上次走的时候,没跟大家正式道别,大概是预料到了那不是终点。”

    他声音提高了一点,因为说得缓慢而显得尤为庄重,“共和国赋予我们的这个身份,它带来很多权利,同时也不可分割更多的义务。有热血,有信仰,有能力的人才有资格成为真正的雪鹰,这同时也意味着,只要共和国有需要,雪鹰将永远待命。”

    徐忠站得笔直,迎着风和阳光,挺拔的身姿透露着坚定与无畏,“为这个,我回来了。”

    队伍里已经有人眼角湿了,他们这批特战队员大多都是徐忠一手带出来的。从新训选拔、第一次跟任务、到后来在枪林弹雨里成长,一步一个坑地走来,领头的永远都是徐忠。

    徐忠对他们而言,是队长,是兄弟,更是犹如精神支柱般的存在。

    “无论将来我身份如何,我会永远关注着你们,永远对大家保有绝对的信任和期待。”

    操场上安安静静的,连风都变轻了一些。这里是共和国最神秘的部队,他们执行着这个时代最危险的任务,可徐忠放下曾经的心结回到这里,只觉得无比的自在安心。

    他的目光平和而纯粹,那里面藏着锋利凶狠的本能,也有潇洒无畏的坦荡,以他那与生俱来不卑不亢的姿态,重新迎接了过去的自己。

    徐忠在基地停了两天,按照以往年终考核的标准走了一趟各个项目,又去射击场领了三百发子弹,固定靶流动靶近点远点全都打了一遍。

    这些,原本是深刻在他身体里如同心跳呼吸般的技能,即便有近三年没有碰过,也熟悉得很快。

    在大队关于编队人员的最终审批下来之前,谭宗南带了个人到射击场找他。

    “阿忠。”那人背着把枪,把手伸到徐忠面前。

    “辉子!”徐忠惊喜,走过去握住那双手,手臂往前带了带,和他拥抱了一下,“好久不见了。”

    孔文辉是和徐忠同一批进雪鹰的队员,最早和徐忠搭配的狙击手,也是国内在役军官中当之无愧资质最高的狙击手之一。几年前因为组织需要调转南海支援建设海陆特战队,后来被特批留在了那里。

    “用两瓶茅台跟老刘把小孔借来了,也不知道划算不划算。”谭宗南笑着,却完全没有抱怨的样子。

    “两瓶茅台算什么,明显你赚了他赔了。”孔文辉笑得灿烂。“不过最吃亏的还是我,大老远跑任务,好处还都让刘将贪了。”

    最令人动容的不过就是这样的故事,徐忠带伤坚持归队,孔文辉远道而来接下任务,就连原本已经调转二线等退休的谭宗南都事事亲力亲为……仿佛这边一声号令,即便有再多的困难,他们也会从四海前来赴约,为的不仅仅是当年的誓言,还有贯穿此生的信仰。

    “走的再远再久,终归还是觉得家在这里。”孔文辉看着周围熟悉的一切,不由自主地感慨。

    徐忠笑了一下,指着他胳膊上海陆的袖章,“被你们海陆的刘将听见,他该打人了。”

    孔文辉挑了挑眉毛,手握成拳,锤在徐忠肩膀上,“徐队长注意用词,是‘他们海陆’,‘咱们雪鹰’。”

    在基地这两天,他除了必要的睡眠和吃饭时间,基本都泡在训练场上,总想要把自己的状态调整到最好。另一方面,关于烈虎的情报整理也在他脑内不断推敲渐渐成型。

    身体和思维,他都把自己逼得很紧。

    直到坐上飞往东北的飞机,才终得放松一会儿,靠在椅背上闭目养神。

    “徐队坐这儿,可让我好找。”

    耳边的声音把徐忠从漫天飘着的思绪里拉了回来,他睁开眼,有点惊讶。

    “你怎么来了?”

    按理说,他的工作关系已经转到军总院,即使军籍还在,也不会调派这样的任务。

    魏哲峰把座椅的角度调了一下,“就允许你带病归队,不允许我上门出诊?”他得意地笑了笑,“老谭让我来的。你三年前的伤对雪鹰现任的队医是保密状态,不好让他们跟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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