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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节
    苏南柔只浅浅一笑,并未说话。

    苏南莹早听说了,是个家道中落的穷酸书生,苏南柔竟然还能笑出来肯定是在强撑着。苏南莹见挑不起苏南柔的怒火,便无趣的先离开了。

    苏南柔回到屋子,绿柳将一碟点心端上来,说:“姑娘,樨苍院的竹芸姐姐说,这是她那边新方子做的点心,特意让你来尝尝,还说中间雕刻了花纹的是给你的。”

    苏南柔拿起中间那刻着芙蓉花样的点心,刚咬一口便察觉里面有东西。

    她避开绿柳拿出来一看,是张小纸条,上面写着:今晚别睡的太早。

    苏南柔将这纸条揉成一团,不自觉的朝窗户处看了一眼。

    第五十三章

    到了晚上,苏南柔沐浴完了后便早早的将绿柳打发回房休息。

    她靠在塌上,拿着一本游记在看,却总是频频走神。

    眼看着时间越来越晚,从竹窗外望去,弯弯的月亮已经挂在半空之中。

    给她留纸条的人,也不知道何时会出现。

    外面的清风吹拂进来,带来一丝清凉,苏南柔心里想着,她将窗户打开着,会不会显得她太急切了些?

    是不是太不矜持了?

    犹豫了会,便起身将窗户关上,吹息烛火,回到床上躺下。

    她睡得迷迷糊糊,本就浅眠的她,听到了一声轻响。

    苏南柔倏地睁开了一眼,朝窗户那看去。

    关的严严实实,没有任何异常。

    “咳……”一声低咳将苏南柔的目光吸引过去。

    只见一挺拔身影正立在门口。

    他竟然从正门进来的!

    厉王见她一脸迷茫,看起来娇憨可人。

    他朝她伸出手,“南柔,来,我带你去个地方。”

    苏南柔已从床上下来,听到他的话一愣。

    不在屋内吗?还要去外面?

    “你要带我去哪里?”苏南柔小声的问。

    厉王再次朝她伸手,“等到了你就知道了。”

    苏南柔朝着他走过去,看着他伸出的手掌,犹豫了一下,慢慢地将自己的手放上去。

    从屋里出来,守在院门口的婆子已经睡死了,这一路上,也都没有遇上巡夜的人,她看着走在她身前男人的俊美侧脸,在这夜色之中只觉得被他牵住的手心在微微冒汗。

    不知不觉随着他居然到了湖边,前面是成片成片的荷花从。

    这不是上次她跟楚明彤落水的地方吗?

    此时湖边上放着一只小舟,厉王先让苏南柔上去,才解开绳索,踏入舟中。

    小舟本就又小又窄,厉王上来后,这小舟被带着晃了起来,苏南柔慌张的抓住厉王的手臂。

    这一瞬,刚好厉王另一只扶住了苏南柔的腰,他轻笑一声,“胆子真小。”

    苏南柔松开他,在小舟上坐下,她心里反驳,她才胆子不小呢,若是小的话,怎会在这深夜跟他出来。苏南柔不仅不觉得自己胆子小,反而是大得很。

    厉王在她对面坐下,问道:“是不是在想,我把你带到这里来做什么?”

    苏南柔轻轻地应了一声,她有些不敢抬头看他,在这样的夜晚,与纪公子挨的这么近,让她有些害羞,不知道该怎么与他相处。

    厉王看着她乖乖巧巧的模样,越看越觉得这天气燥热的慌,即使是深夜了,湖中又有着晚风,却还是觉得火气旺盛。

    不过他倒是记着先把正事给说了:“南柔,我是想让你来挑个吉日。有两个日子,一个是下月十六,一个是十月十九。”

    “下月十六的话,时间有些太赶,很多东西来不及备好。十月十九时间比较充裕,你的意向如何?”

    苏南柔听着他说出的话,心里砰砰直跳,抬头看他一眼,“纪公子你来做主吧。”

    厉王笑了,打趣的说:“真让我做主?”

    苏南柔本就想早些离开侯府,早些脱离苏家,她当然是希望越快越好。

    可若是她挑了下月十六,会不会显得她太着急了?

    厉王见她绞着帕子,故意逗她,“我觉得十月十九的日子挺好,可以将该筹备的都准备好,也不会委屈到你。”

    苏南柔咬着下唇,挣扎了一下,红着脸说:“我……我不在意那么多虚礼的。”

    厉王心想还好她是遇上了他,不然以她这种软绵性格很容易被人骗了还帮着数钱。

    厉王嘴角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笑容,“其实我自然是想越快越好,也不想你总是在安阳侯府做客,我想见你一面,都得想方设法。下月十六是再好不过的日子了。”

    厉王见她脸上染上红晕,忍不住问上一句,“南柔,你都还不了解我家中情况便许嫁了,不怕我骗你吗?就那么放心我?”

    苏南柔听到厉王的话,心中一悚,她是因为是重生之人,知道纪公子的情况,才会什么都没有去问。可纪公子不知道呀,他会不会有所怀疑?

    “纪公子,你帮我那么多回,我自是信得过你人品。你不是说过,救命之恩得以身相许吗?我既然许了,便是相信纪公子。纪公子,你不会骗我对不对?”

    厉王一顿,他的笑容有些涩然,“自是不会的,我定会好好待你。”

    苏南柔悄悄松了口气。

    厉王忽然问道:“你困不困?”

    苏南柔摇头。

    “若是不困,就多陪我在此赏赏夜荷吧。”

    在这此处荷花从中,厉王不由想到救她那次,湿透了的衣裳,玲珑有致的身躯,以及那醉人的芬芳。

    这一切,很快都将要属于他了。

    厉王双腿伸直,身体往后一趟,悠然自得,对苏南柔说,“你要不要试试,躺下看着天空的星星是不同的感受。”

    这舟窄小,他躺下时,腿已经是碰着她的了,若她躺下,岂不是得靠在他身上了。

    厉王又朝苏南柔伸手,不容她拒绝,“南柔,过来……”

    ……

    翌日苏南柔起了后正坐在妆台前,绿柳给她梳着头发,挽好发髻簪上钗子,绿柳没忍住问了一句,“姑娘,是有什么高兴事吗?我见你心情似乎很不错。”

    苏南柔想,若她真的顺利嫁给了纪公子,真的很值得高兴。

    绿柳见苏南柔没有反驳,又说:“那我猜猜,是不是跟纪公子向姑娘提亲有关呀?”

    绿柳在千霜寺陪着姑娘寻签文的时候,遇见过那纪公子。

    所以昨日她听到那些丫鬟在传纪公子向姑娘提亲了,她摸不准姑娘心里的想法,便没有多说。

    可看姑娘这气色越来越好,没有因为这事愁闷,这说明她家姑娘是愿意的。

    苏南柔在绿柳期待的眼神中点了点头。

    绿柳激动的差点将梳子落到地上。

    “姑娘,姑娘,这,这真的是大喜事啊。”她听说这纪公子已经是举人了,即使他父母双亡,可对于姑娘以往嫁的人可好上太多。更何况这纪公子长的俊美非凡,虽然看上去有点严厉,可十分配她家姑娘的。

    苏南柔见绿柳双眼泛红,不由说道:“怎么哭了?”

    绿柳飞快的擦掉眼泪,“我才没有哭,我是为姑娘高兴,姑娘要苦尽甘来了。”

    苏南柔用帕子擦了擦绿柳的脸,“我们都会好起来的。”

    这时盼星走了进来,“表姑娘,张太太过来了,正往扶韵苑赶去,姨娘让我过来请你过去。”

    张太太?张氏到了!

    苏南柔站了起来,“好,我一会就过去。”

    ……

    张氏到了扶韵苑小张氏还躺在床上起不到。

    张氏被丫鬟引到房内,她看着脸色苍白憔悴的小张氏,急忙说:“七妹,快躺着别动。”

    她在左边的椅子上坐下,“怎么弄成这模样了?可好些了?”

    小张氏见到张氏泪眼一下就流出来了,“三姐……”

    张氏道焦急的说:“哎呀,别哭,快别哭了,仔细你肚子里的孩子。便是天大的事情,也没有你肚子里的孩子重要。”

    小张氏努力稳定了一下情绪,“三姐,蜀锦在鄞州出事了。”

    这批货里面,张氏也投了钱进去。

    张氏一听,也慌了,“怎么会出事呢?”她这个钱可是从中公里面拿出去的,若是被老爷和老太太知道了,她可就惨了。

    小张氏摇头,“我也不知,本该打点好的都打点了。谁知道路经鄞州被贼人给劫走了。李掌柜报官了,却一直被推托。我我真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张家本就是商户,没有什么根基,全靠她在京中给侯爷做妾才能够沾了些光,将生意做的越大。

    可她在京中也的花销也大,她便起了与人合伙做生意的念头,以往都好好的,给她赚了不少银子,可没想到这次最大的一笔竟然在鄞州翻船了。

    “你有没有去找侯爷?”张氏本来的好心情一扫而光,她本想利用这次生意赚上一笔,多给她女儿攒些嫁妆钱,谁知道竟然出事了。

    “不,我不能找侯爷。侯爷本就对我的出身有微词,侯府也不许妇人与人合伙做生意,况且跟我接洽合伙的是个男的。若是被侯夫人知道,扣我一个私通的罪名,我岂不是完了。”

    张氏试探的道:“若是去找贤王呢?”她女儿要入府给贤王做妾了,鄞州知府怎么都会卖贤王的面子吧。

    “三姐,千万别。现在贤王正因祥瑞之事禁足府中呢。各方的人都盯着他,若他这时候帮着一个未过门的妾室去处理这事,怕是要遭非议了。”小张氏觉得就算求到了贤王那处,以贤王的处境,也未必肯帮,别到时候先将南莹给厌弃了。

    小张氏叹口气,“若是跟承恩侯府的约定没有取消的话,也许能够让徐三爷帮帮忙。”

    小张氏见张氏脸上迷茫,便把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一一说来。

    张氏皱了皱眉,“一个鄞州的举人?还是大公子的旧日同窗?看上了苏南柔?”

    “是呢,连她是寡妇都不在意,昨日便让官媒上门来提亲了。我推托得由三姐你做主才脱身。”

    张氏思索了一下,这苏南柔寡妇身份被暴露,价值便大打折扣。虽然还会有喜爱美人的权贵会看上,可这一时半会也没有合适的人选。她们又急着找人解决那蜀锦之事,她不由提议道:“你说让大公子出面帮忙如何?那提亲的举人也来自鄞州,又是想求娶苏南柔。若是他们能够帮我们蜀锦弄回来,便是将苏南柔许给他也不是不行。”

    被张氏这么一提醒,小张氏精神了一些,“三姐说的有理。大公子有着不少人脉,让他出面说不定管用。至于那个来自鄞州的举人,听官媒说他家祖上出过三品大员,一直扎根在鄞州,只是后来家道中落才不行了,但这么多年下来,说不定他也在鄞州认识些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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