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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节
    坐在左侧慢条斯理玩骰子的徐南终没有抬头,心不在焉地回答:“我又不是女人,我哪知道。”

    贺其琛顺手撸走一个骰子,摩挲在指腹,“我认真地在问你。”

    徐南终薄唇不屑勾起:“你是在问你自己吧。”

    贺其琛没说话。

    徐南终:“都不用想,你去找找镜子看看自己,就知道什么样。”

    贺其琛:“?”

    徐南终:“提到那个人时眼里带笑,跟个傻子似的。”

    贺其琛:“是么。”

    徐南终:“是啊,现在傻子都不知道我说的就是他。”

    贺其琛:“滚。”

    包厢人员杂多,朋友的兄弟姐妹,兄弟姐妹的朋友,一窝又一窝,路过的人更是多得数不过来,他们这边都不注意唱歌的人是谁,更不会注意的有人早就偷窥已久,并且盘算了一把心思。

    时钟往九点的方向走的时候,陈婉约正拿着手机,犹豫着是给贺其琛打电话询问他的病情,还是就这样睡觉。

    电话号码拨出之前,她收到一条短信。

    是容寄发来的。

    【婉约,你知道你老公在哪吗?】

    【我估计你不知道,他现在和一群狐朋狗友包了个包厢一起抽烟喝酒,身边围绕很多漂亮的小姐姐。】

    两条短信接踵而至,陈婉约沉静看完之后,撸撸被子,准备直接睡。

    一关灯,脑子里想的又全是那些内容。

    夫妻之间要有基本的信任,她怎么能随随便便怀疑呢。

    又一个短信发过来。

    这一次,容寄发的是包厢号。

    其实包厢号压根不用发,顶尖的包厢统共就那点,她想找的话根本不用费心思。

    明明知道容寄怀揣小人心思,陈婉约还是开灯,换衣服,直抵目的地。

    一路走来,陈婉约不知道自己什么心情,穿过热热闹闹的人群,拒绝服务生的带领,拒绝各路人的搭讪,她缓缓推开包厢的门。

    因为太过于闹腾,没有人发现她。

    可这样的脸蛋和个头想让人忽视都难,在陈婉约往男人方向走的时候,有一些之前碰面的熟人已经认出她了。

    “这不是嫂子吗?琛哥呢?”

    他们还没来得及提醒,陈婉约已经大步走去。

    包厢没什么耀眼的光,声音又吵闹,一句两句的提醒,根本不起作用,最先看到人的是徐南终,眉目微微抬起,淡淡提醒:“你媳妇来了。”

    贺其琛没信:“滚。”

    徐南终:“……”

    沉静几秒,发现气氛不对劲后,贺其琛抬眸一看。

    陈婉约正面带标准微笑,缓声质问。

    “你不是感冒了吗。”

    “我看你健身健得挺有能耐啊,还来这里喝酒。”

    “给你点盘花生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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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2章

    死一般的寂静后。

    离贺其琛最近的几个狐朋狗友默默地撤离, 免得火势烧到自己身上, 挪到安全地方后才放心大胆地往那边看, 当起唯恐天下不乱的吃瓜群众。

    坐在贺其琛对面的徐南终悠悠地端起酒杯浅尝一口,幸灾乐祸的兴致不比其他人少。

    发现孤立无援后,贺其琛不露声色放下酒杯,望着眼前咄咄逼人的小女人, 佯装镇定:“婉婉,你怎么来了?”

    按理说,小媳妇这个时候应该在家,为什么会突然杀过来,其中必有蹊跷。

    陈婉约不知道是不是气急的缘故,竟然冷静地杵在原地,一动不动, 攥紧的手心里捏着薄汗。

    家丑不可外扬,她刚才已经很给面子了, 没有做太过分的举动,没有大吵大闹。

    听他口吻如此云淡风轻, 陈婉约一句话都没说,转身就走。

    “婉婉——”

    贺其琛起身拉过她的胳膊,眉关皱起,起来时身上沾着的烟酒味愈发明显地往她鼻子里钻, 和今天给他做的营养汤,哦不,月子汤是两种截然不同的味道。

    “嫂子不会生气了吧。”狐朋狗友们打趣, “我们作证,琛哥绝对没有背着嫂子在外面偷腥,他只是来这里喝两口酒。”

    这些人好心想要劝和,殊不知在煽风点火,让陈婉约越走越快。

    贺其琛紧跟着小媳妇后面,两人已经走到门口。

    这一幕,被小弟看见后,兴致勃勃讨论一番。

    “啧啧,头一次看见琛哥对女人低头,就跟匹狼被驯服似的。”

    “是啊,琛哥以前野的时候,我还纳闷以后谁能管得住他。”

    “什么时候南哥也找个媳妇来管管呗。”

    话题牵着牵着就移到徐南终的身上,没有人坐在他对面,他一个人喝酒照样喝得自在,看不清情绪的俊脸一半显现在亮屏之外,另一半隐于黑暗,听到这话依然面无表情,不作搭理。

    有人打趣道:“媳妇哪管得住南哥,我看得有个女儿来管。”

    -

    包厢外,走在前方的陈婉约心头上窝着一团恼火,步伐很快,贺其琛始终亦步亦趋地跟上。

    事已至此,他怎么解释都是徒劳,最好的办法就是老实点,不耍花样。

    男人快步走上去,低缓一声:“婉婉。”

    “别这样叫我,搞得我们很亲密似的。”

    陈婉约回头瞪了眼,又要走。

    鞋尖刚抬起,她只觉身后有一股力将自己拉回去,一个旋身她整个人就被他捞在怀里,睁眼便是男人宽厚的胸膛。

    “你听我说。”贺其琛哑声解释:“我不是有意来喝酒的。”

    陈婉约:“怎么,有人拿把刀架在你脖子上逼你喝了?”

    “……不是。”他顿了顿,“说出来你可能不信,就在我喝完你做的汤之后,我的感冒就好了。”

    “然后呢,来这里和朋友喝酒?”

    “并不是单纯地喝酒。”

    “你还想和他们搞一搞?”

    “……”

    媳妇能静下心来听他解释,事情基本成一大半,剩下的便是低头认错,态度一定要端正,不能马虎。

    “今天是一朋友的分手纪念日,他心情不好,哥几个就过来喝几杯。”贺其琛认真陈述,“真的没别的事情,我更不可能和其他女孩接触。”

    “你要有接触的话。”陈婉约一顿,“明年的今天就是你的分手纪念日了。”

    “……”

    就在原地,挨媳妇说教足足五分钟。

    其中包含但不限于社一会一主一义核心价值观,以及她胡编乱造的男德。

    说完之后,贺其琛明显听见不远处有个笑声。

    细看,原来是熟人。

    刚才还纳闷小媳妇为什么会突然杀到这里,看到容寄,贺其琛懂了。

    见他分神,陈婉约皱眉:“你看什么呢,有没有听我讲话?”

    “没什么。”贺其琛轻描淡写,“就是看见一只爱告状的狗而已。”

    躲在不远处的容寄:“……”

    躲不下去了。

    他装作刚好路过的样子,昂首挺胸,迈开大步,自认为英俊潇洒自命不凡。

    经过他们这边的时候,容寄讶道:“婉约,好巧,你也在这里。”

    陈婉约一点都不意外容寄也在。

    毕竟就是他通风报信的。

    她选择忽视了这只“爱告状的狗”。

    容寄大概还不知道自己在他们两人心中是怎样低到尘埃里的地位,见陈婉约不理他,又佯装很熟的样子和男人搭讪,“贺总,你身上有酒味,是不是喝酒了。”

    贺其琛没说话,扫过的眼神带有“关你屁事”的意思。

    容寄:“婉约不喜欢喝酒的男人。”

    贺其琛:“你怎么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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