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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2节
    “也好,等我们放出消息,许家自然也不好过!”

    陈鱼到底是狠狠给许家记上一笔。

    不想,他听到义兄笑了。

    许鹤宁:“且先不必,我们还得引蛇出洞。”

    许尉临到底是占足了他便宜,还恩情了,那剩余的利息他得收回来。

    他又不是真正的善人,不做亏本的买卖!

    要不是还有打算,今日他不会克制自己在许家就那么了事情,把动静压到最低。

    陈鱼怔愣片刻,大概明了他是什么意思了。

    引蛇出洞,那必然就是不能打草惊蛇,这里的蛇指的是那个假借许恒名字的负心汉,草是指许家。

    他们还得往下查,要是放出风声惊了蛇,估计就难查清了。

    毕竟那‘蛇’从一开始就藏头不露尾的,是个不敢用真实面目示人的孬种!

    陈鱼想明白,摩拳擦掌地跑走了,好像是已经揪出那条蛇,要去狠揍一顿的样子。

    许鹤宁好笑的看着他离开,错眼就见到跟着回来的刘福还蹲在院子角落,眼巴巴可怜地看向自己。

    他朝刘福勾了勾手指,等人过来后说:“你事情要是了了,回嘉兴去。”

    刘福没想到他轻飘飘就饶了自己,缩头缩脑道:“大当家可有什么话,要我带给二当家。”

    “没有。”

    他丢下一句,径直转身进屋。

    刘灿暗查的事情,他已经知道了,自然没有什么好再说的。至于刘灿怎么发现的,随便刘灿爱说不说。

    许鹤宁从外头进来,云卿卿正在屋里收拾箱笼。

    西北气温早晚差别大,她把大氅都给翻出来了。

    许鹤宁脚步很轻地走到她身后,从后头揽了她的腰,下巴搁在她肩头:“还用不着这个。”

    云卿卿被他吓一跳,翠芽就在跟前呢,他就这样耳鬓厮磨的,真不害臊。

    她挣扎了一下,没挣开,翠芽已经先捂嘴笑着跑出去了。

    云卿卿恼得踩他一脚,他哈哈哈笑,把人一把抱起来坐到炕上,不正经地抬手去掐掐她腰。

    “还是瘦了。我们大概在这儿一个月,得把掉的肉给养回来。”

    她被挠得直痒痒,扭着身子躲:“快住手,我要生气了。”

    “那我亲亲,夫人消气。”

    他说着就低头去堵她的嘴,就是有预谋要偷香窃玉。

    云卿卿哪里抵得过他力气,反抗不了两下,被他掐着腰直接按倒在炕上,身子和嘴都被他覆了个严严实实。

    她索性就任他亲两口,一会他难受自然就先放手了。

    很快,她却发现了他的不对。

    平时他闹归闹,多少嬉戏的成分,也不会如此激烈,让她连气都喘不过来还久久不愿意分开。

    她感觉到了他吻了的压抑。

    好不容易,她找到了换气的机会,才吸了一小口空气,就被他再缠着舌不放。

    他似乎像一条鱼,而她是包容他的一湖水,他一离开便失去安全感,只能与她抵死缠绵,仿佛是在从她这儿得安慰。

    她心中一动,想到今日的事。

    或许他内心还是不平静的,起码没有面上平静。

    云卿卿就去抱住了他的腰,闭着眼再微抬下巴,让自己与他更贴近。

    她的主动反倒让许鹤宁挺了下来,呼吸沉重低头看她。

    她依旧抬着下巴,紧闭着双眼,长长的睫毛不听颤动着,透露出它主人此时的怯意和紧张。

    这种邀请的姿态让许鹤宁眸光一暗,呼吸再重了几分,低头去轻轻碰了碰她嫣红的唇。

    他的吻在她嘴角流连,哑声道:“娇娇,我恨了那么多年,到最后却发现自己恨错了。这滋味真的不好受,甚至觉得自己愚蠢。”

    “可能从一开始他就是在戏耍我娘,根本就不在乎我们,而我就这么傻傻恨了那么多年。还告诉自己并不在意,可不在意又何来的恨……”

    许鹤宁自嘲地笑笑,离开她的唇,埋头在她脖间,语气令人心疼。

    云卿卿伸手,摸到了他的发,心里是为他难过。

    别人都觉得他年少得志,可谁会回头去想他年幼的坎坷,与母亲相依为命的艰辛。在那段时光里,除了母亲支撑着他向前,就只余那段对许家的怨恨了。

    可如今发现自己错恨,并不是许家人,这些年来的一切就变得可笑。这个可笑的真相虽然被他用来狠击了许家,可何尝又不是再他心头再狠狠剜上一刀。

    他乖戾,骨子带着傲,然而抛开这些,也只是和普通人一样的血肉之躯。

    被扎一刀,还是会疼的啊。

    云卿卿把他抱紧了:“许鹤宁,那你以后只在意我吧,我不会丢下你。”

    许鹤宁身子一僵,眼眶骤然酸胀难忍。

    他的娇气包怎么那么会哄人呢,他上辈子究竟是积了多少德,才能娶了她。

    许鹤宁感动得情绪按捺不住,胸腔里都是暖意。

    云卿卿此时却又道:“毕竟我们是赐婚,我就是想丢,也丢不掉你。”

    许鹤宁满腔感动霎时被震了个粉碎,嚯地就抬起头,双眼通红:“云卿卿!敢情你就真的只是拿话哄我的!”

    还说得那么情深意切!

    她见他咬牙切齿的样子,扑哧就笑了,直笑整个人都在颤抖。

    许鹤宁简直要被她气死,她却忽然抱着他脖子,将他拉低,亲他下巴:“你是傻子吗?”

    温柔的一吻,胜过所有情话。

    许鹤宁后知后觉发现自己又上她的当了。

    他怎么就忘记了,她就是伪装成兔子的小狐狸,狡诈得很!

    他哭笑不得,心头那块裂开的大口子因为她正一点点的闭合。

    她是春雨,是疗伤圣药,用温柔把那些狰狞都抚平了。

    他坐起身,毫无预兆将她抱起来,恶狠狠地说:“那就让你彻底跑不了!”

    “许鹤宁!光天化日,你要干嘛!”

    云卿卿刚说完,就被他丢到床榻上,覆身就再她压住,还咬了她耳垂一下。

    在她轻颤中低笑:“自然是办了你。”

    一句痞痞的话,让云卿卿身子都软了,更别提他手指已经作乱,在她肌肤上撩起一片星火。

    “你……”她还在负隅顽抗,细碎的声音却被他唇堵住了。

    半垂的帐幔内,连呼吸声都是旖旎的。许鹤宁醉心在她的柔美中,亦忍耐到极限,鬓角都被汗水侵湿,探手到自己腰间要扯掉碍事的玉带。

    外头骤然响起魏公公那拔高的尖细:“侯爷,太子殿下那有急事相请!”

    许鹤宁碰到腰带的手一顿,一张俊脸青了白,白了青。

    云卿卿也愣在当场,紧张去扯了被子。

    魏公公在外头又催促一声。

    许鹤宁一咬牙,怒气冲冲跳下床,把内间的房门摔得咚一声作响。

    ——他还是把狗太子弄死吧!

    作者有话要说:出门喝喜酒去,二更应该在下午六点,么么哒

    第81章

    许鹤宁从太子那里带回来了要出门的消息,云卿卿忙喊翠芽一块帮忙收拾,回头就见他正把匕首绑腿上。

    “怎么突然就要出门,有什么危险吗?”

    他把布条打了个结固定好,抬头安抚她:“没事,就是到下边县城去监工和看赈灾的事,不走远,两三日就回来。”

    工部要炸开一个地方引流,引流的河道已经赶了出来,只要这一处没有问题,其他地方基本也能放心了。

    云卿卿闻言心头稍安,就听他再嘱咐道:“陈鱼我留下,你有什么事,让他去办。我每日都会让人送信来,你不用担心。”

    刚说完这些,外头来了锦衣卫,是催促出发的。

    许鹤宁伸手就揽了她腰肢,低头重重在她唇上咬了口。

    “等我回来。”

    一句话就带了无数的意思,惹得云卿卿想起刚才那小方架子床上的光景,面红耳赤,把包袱塞他手里,赶他出门了。

    许鹤宁出了府门发现,果然就等他一个,陆大人都已经坐在马背上,朝他拱拱手打招呼。

    太子亦是骑马,听到说话声回头看了他一眼,又得他一个冷眼。转头后,免不得腹诽:怎么一副欲求不满有气无处发的模样,不就离开两三日,太儿女情长了可不好。

    同时,许鹤宁在心里暗骂:缺德的狗太子!

    云卿卿是随遇而安的性子,许鹤宁出门,她就安静的呆在府里,又开始琢磨吃的。

    而许尉临那里也收到了许鹤宁出城去了的消息,管家在他身边,见他还在低头奋笔疾书,犹豫了许久还是问起早上的事。

    “大爷,早上究竟是怎么和三爷又起冲突了,还伤了你。”

    许鹤宁来到许家的时候,就把所有下人都斥离了,单独和许尉临说的事。到现在,许家的人只知道兄弟俩发生冲突,许鹤宁还到老太太那里闹过,老太太被吓得到现在都躺床上起不来。

    许尉临写字的手就一顿,很快就若无其事继续下笔,语气淡淡:“是我母亲胡言乱语的话传他耳中,叫他恼了。让下人不许乱传,老太太是年纪大了,有时神志不清,告诉她身边伺候的,别刺激老太太,不然癔症好不了。”

    管事闻言倒抽口气。

    老太太怎么就癔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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