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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节
    他说什么了吗?

    ……

    傅缙精神奕奕,烦恼一扫而空,各种区别连楚玥都察觉了。

    她搁下银箸,接过湿帕子擦了擦嘴,“怎么了?”

    她好奇,这是发生了什么好事吗?

    屋里伺候的人不少,食案前说些什么更不合适,傅缙但笑不语。

    不说算了。

    楚玥皱皱鼻子,“我沐浴去了。”

    她初来乍到,要学的很多,加上商号事务,这月余真是忙得不可开交,精神倒很好,不过身体还是有些疲倦的。

    得泡澡松乏松乏,再让孙嬷嬷如意给好好按一下。

    她起身回里屋了。

    倒是傅缙听了她说“沐浴”,眸子里暗了暗。

    有些燥热,但他按捺下来了,床。笫之事,总要沐浴上榻后才好展开。

    楚玥沐浴按摩出来,脸红扑扑的,他深深看了她一眼,也往浴房去了。

    他洗浴的速度比平时更快,片刻就出来了,撩起门帘时,他想,还是该开口说一句的,这话该怎么说?

    朦朦胧胧间,见她窈窕身影半倚在床头,如平时般等他,他快步上前一撩纱帐,动作一顿。

    却见楚玥倚在床头,纤细的颈项微微垂着,手中书册掉在枕上,她阖上双目,已睡了过去。

    楚玥还是有些疲倦的,热水一蒸,再松了筋骨,这一歪在柔软的衾枕上,人不知不觉就睡了过去。

    傅缙失望。

    但她都睡了,只能改天了。

    站了半晌,他也上了榻,抖了抖被子,又俯身过去,先将她放平躺下来。

    这样睡总不是事。

    可一凑过去,细白如瓷的幼嫩肌肤,泛着淡淡粉红,触手温热,精致的面庞近在迟尺,她身躯纤细极柔软。手一放上去,就挪不开了。

    他喉结滚了滚。

    楚玥迷糊间,发现自己又回到了浴房,她正沐浴,孙嬷嬷细细伺候着,嘴里不停念叨:“少夫人,这事儿再忙,也得张弛有道,该歇时可不能……”

    乳母絮絮叨叨,楚玥只好伏在桶壁装鹌鹑,闭着眼睛装听不到。

    不过乳母到底是心疼她的,念归念,手上的动作却是极轻柔仔细,执了巾子一寸寸揩着。

    楚玥自小就是孙嬷嬷伺候着长大的,不觉任何异样,乖巧地配合着翻身抬腿。

    孙嬷嬷总算停下念叨了,她趴在浴房的软塌上,让乳母和如意二人给她按摩,让她松乏筋骨。

    很舒服的,就是有点奇怪,为何今儿按摩没有穿上寝衣呢?

    她迷迷糊糊地想,脑子转得慢也反应不过来,只渐渐感觉,嬷嬷和如意的手,怎么粗糙了这许多?

    平日也不干重活啊?

    她觉得有点不对了,挣了挣,忽感觉被翻身平放下来,有个什么沉重的东西压在她身上,同时,腿间仿佛有异样,仿佛有什么轻轻摩挲。她身体变得奇怪,有什么流淌出来,那摩挲更急切了。

    楚玥一惊,终于惊醒过来。

    她猛地睁眼,昏暗中,她对上一双炯亮的黑眸,是傅缙,隐约见他额上脸上有汗渍,他隐忍极了,有汗水滴下,触感再真实不过。

    她大惊,怎会回事?

    “你,你,怎么……”

    第44章

    暮春窗纱轻薄, 月华自窗棂子滤进, 绡纱帐前一片银色的白。

    墙角铜制雁鱼灯内一点烛火摇曳,微黄的光朦朦胧胧。

    昏暗中, 火热相贴,他呼吸喷在她的颈侧,炙灼一片。

    突如其来这一出, 楚玥下意识就推他, 傅缙却纹丝不动, 反俯身过来,轻吻她的唇角。

    她还懵着,偏了偏头,微微蹙眉, “你, 你怎么了……”

    她就睡了一觉而已,怎么回事?

    楚玥稍稍一避,下一刻就被一个紧实的胸膛搂实了, 傅缙臂膀绕过她的腰背,将她紧紧箍在怀中。

    他蹙着眉头,看着有几分委屈, 低低道:“很难受……”

    他禁不住轻轻蹭她,他真濒临爆发边缘, 但想着她睡着,又有犹豫,动作特地大些, 她才醒了。

    “先前委屈了你,我……”

    他拂了一把她的额发,“我日后必不会再如此。”

    傅缙神色隐忍极了,汗水沿着下巴,“啪”地滴落在楚玥颈窝,他已紧紧抵住了她,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他低低说罢,又再次俯身亲吻她,呼吸声极粗重,他无法继续保持轻柔,力道大了起来,直直压上去。

    楚玥自然不可能不知道他意欲何为。

    实话说,随着二人关系好转,逐渐相处不错,她其实是考虑过这么问题的。

    孤男寡女,日日同衾共枕,关系比以前好了,进而引发某些方面的兴趣,其实很正常的。他要是长久没想法的话,就该怀疑他身体有毛病了。

    其实楚玥并没有过分看重那一层膜,毕竟她两辈子都活在不怎么重视贞操的社会里,好歹算嫁人一回,婚姻存续期内,他目前对自己也算不错的。

    她对他没有恶感。

    她想过,若他一定得要身体上的深入交流,也行吧,毕竟二人目前是夫妻名分。

    闹僵了就没意思了,傅缙个人条件非常优异,身边很干净,没半点乱七八糟的东西,还能接受。

    自己也没吃亏不是?

    她潜意识里大致有些心理准备,但真想过这么快,这么骤不及防。

    完全不带过渡的,睁眼那会真被他吓坏了。现在慢慢缓了一些,理智倒回笼一些。

    想是这般想的,只事到临头,又发现预想和现实还是有差别,铺天盖地的灼热气息,陌生粗糙的触感,过分亲密摩擦,她发现自己还是有些慌的。

    “你,你,轻一点儿……”

    根本无法推动他分毫,挣了两下,反感觉他喘息越来越重,得越来越紧,呼吸都混合在一起,糊里糊涂一阵火热厮磨间,骤感觉他重重往下一压。

    ……

    夜色沉沉,万籁俱静。

    禧和居正房宽敞的内室,一整套精雕螭虎纹的紫檀家具,几榻椅案有序摆放,烟蓝色的帐幔迤垂在地,描金团鹤纹大座屏后,是宽大的紫檀拔步床。

    一切和平时没什么不同。

    但仿佛又有了那么一点不同。

    浅杏色的绡纱帐子内,隐约见两具躯体交缠在一起,一矫健有力,一柔软纤细,半覆在一起,低低地喘着。

    楚玥半枕傅缙的上臂,他汗津津的,她也汗津津,感觉并不好受,只剧烈运动后的余韵仍在,他手臂压着,她都没心思去挪了。

    头回的感觉并不特别愉快,尤其是傅缙一开始的动作颇有几分生涩,全凭本能而动,她疼,但似乎他也疼。

    当时她还有些闲心思疑,莫不是他也是头回?话说他身边伺候的一直都是男仆小厮。

    这点就无从考证了,不过他学习能力很强就是了。

    第一回他有点快了,当时他的脸色一言难尽,仿佛遭受了奇耻大辱,不可置信表情僵硬,楚玥没敢笑,因为她知道这时笑不得。

    虽她没笑,但还是遭了秧,傅缙二话不说决定一雪前耻,当然他也真雪耻了,他身体力行证明了方才只是失误,冗长激烈一场,他酣畅淋漓,她却受不大住。

    毕竟头回,她觉生疼。

    傅缙粗喘很快缓和,抬手拂开她脸颊汗湿的几缕青丝,楚玥睁眼看了看他。

    方才贲张的肌肉尤有汗渍,他明显精力充沛,游刃有余。

    她就不大行,已不爱动弹了。

    素日潋滟的一双美眸,如江南烟雨般朦朦胧胧,眼角犹有春色,喘息中肌肤绯粉未褪,只明显力竭,这一眼有气无力的。

    他轻吻了吻她:“快睡罢。”

    楚玥其实想洗一洗,身上汗黏黏的,腿心更黏,另外傅缙不是洁癖吗?这不洗澡他能睡着?

    想得多,只眼皮子支应不住,她想往后挪一挪,靠得太紧,她很不习惯,可已迷糊了过去。

    很快,她清浅微乱的呼吸就变得绵长,被吮得比平时艳红一些的嘴儿微微张着,她已经睡着了。

    傅缙低头看她良久,腾手扯了一床薄被,盖在两人身上。

    先前那一腔燥热寻着了正确泻出的口子,心身畅然,他紧了紧手臂,也阖上双目。

    墙角雁鱼灯内烛火轻轻摇曳着,寂静的夜。

    ……

    次日清晨,傅缙准时睁开眼。

    怀里暖暖的,他垂目,见她蜷缩着身体,正挨着他睡着,呼吸轻轻浅浅,喷在他的胸膛上。

    他轻轻抽出手臂,取了软枕换给她垫上,这才撩起纱帐,去浴室就冷水略洗了洗,换上青底暗红的武官袍服。

    楚玥酣睡,这一丁点的声音根本惊动不了她,回头看了一眼,傅缙这才无声撩起门帘出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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