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开车回到城里,去吃饭。路上刘胖子问:“老板,咱们去哪吃?”
“随便你挑吧。”季寒柏很豪气地说。
说完扭头看向傅林:“傅林,你有没有什么想吃的?”
“我都可以,老板拿主意吧。”傅林说。
“今天老板请客,咱们得狠狠宰他一顿。去悦宾楼吧,我哥们说那的川菜做的特地道。你们都能吃辣吧?”
傅林点头:“我能。”
季寒柏说:“那就去那。”
车子在悦宾楼跟前停了下来,是个仿古建筑,门口还有迎宾的小帅哥,也穿着明清的衣裳。三人刚进去,往包间走,路过一间包间,那包间门没关好,傅林就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是傅莹,正笑盈盈地端着酒杯说:“真不能喝了,再喝就出洋相了。”
“傅姐这是不给我们王老板面子啊,老秦,你看着办啊。”
“喝喝喝。”旁边一个腆着大肚子的秃头男拍傅莹的屁股。
傅林就停了下来,看了看前头走着的季寒柏和刘胖子,跟了上去。
三个人到了包间,傅林都还没有坐下,就说:“我去个洗手间。”
他说完就从包间出来了,径直走到傅莹所在的包间门口,推门走了进去。
他一进去,就有人看到他了。傅林直接拉了傅莹的胳膊:“我跟你说让你不要再喝不要再喝,你怎么还喝。”
傅莹有些醉醺醺的,看见他还愣了一下:“你怎么在这?”
“谁啊这是?”老秦问。
“我侄子。”傅莹笑着说。
“别喝了。”傅林脸色有些难看,拉着她往外头走。席上就有点乱,傅莹忙说:“老板们多海涵,我出去跟孩子聊两句哈。”
傅林把傅莹拽了出去,傅莹一边踉踉跄跄地走,一边挣扎说:“哎呀,你干什么呀,拽疼我啦。”
傅林松开她胳膊,在太阳底下瞪着傅莹:“你怎么答应我的?说了不喝酒不喝酒的。说好的事,你怎么变卦了呢?”
“做生意哪能不喝酒,我要真一滴不沾,老秦还要我呀,他要我干嘛的,光□□啊。”傅莹说:“哎呀你别管了,我酒量怎么样你又不是不知道。”
“是不是说好的,我去钓季寒柏,你就不再喝酒了的。”傅林说:“你就是不听,早晚有一天喝死你。”
傅莹说:“八字还没一撇的事,咱们不能把宝全押在他身上呀。”傅莹见迎宾在看,就小声说:“你别生气了,我知道了,会注意的。你以为我白喝的,等会出来老秦就得给我钱呢。”
“我不管,反正你不能喝。”傅林态度非常强势:“你相信我,我肯定成功。”
傅莹见他这样,抚了一下耳边的头发:“你最近怎么了,怎么老这样,至于这么激动么,又不是头一回见我这样。”
傅林不说话,胸膛起伏的厉害,眼圈红红的,板着脸。傅莹说:“行了行了,最后一次,我还不知道呢,你怎么在这?”
“跟季寒柏一起来的,来吃饭。”
“那赶紧进去啊,别露馅了。”傅莹说:“你要真心疼我,赶紧把他拿下!看我陪个酒你就受不了啦,那你以后还能成什么大事,咱们这种……好了好了,不说了,我进去了啊。今晚上别回家,我那催债鬼弟弟又上门来了,晾他一天,他就自己回去了。”
傅莹说完就踩着高跟鞋蹬蹬蹬地跑进去了,傅林在日头底下站了一会,长吁了一口气,稳定了一下情绪,这才进去。
刘胖子说:“我们都点好了,你看你想吃什么。”
季寒柏说:“随便点。”
傅林就点了个凉拌黄花。
因为他看已经点好的菜里头,有两道是不辣的,这两道菜并不算特别,在主打麻辣的川菜馆里点这俩菜,季寒柏和刘胖子,肯定有一个人不喜欢吃辣,刘胖子说他是能吃辣的,那不喜欢吃辣的,大概率是季寒柏。
果不其然,吃菜的时候他发现季寒柏几乎不怎么吃辣的,刘胖子点的那几道招牌菜,他几乎都没怎么动筷子,就这还吃的满头大汗,空调调了又调。
傅林要了一瓶啤酒,对着吹。
“呦呵,”刘胖子说:“一看就是能喝的。我还以为你不喝酒呢。”
季寒柏也有点意外。
傅林说:“我只能喝啤的,白的一喝就醉。”
天热,服务员拎了一箱啤酒,他们开了六瓶,谁知道季寒柏和刘胖子一瓶没喝完,傅林两瓶就下肚了。
跟喝白开水一样。
事实证明他酒量也就那样,因为他喝多了,筷子都拿不住。
刘胖子笑:“小年轻,不逞能了吧?”
傅林趴在桌子上,喝的太多太猛,他有点难受。
其实不该这么喝的,喝酒跟钓人一样,猛了都不行,得循序渐进。这个度他本来是很会拿捏的。
吃完饭以后,季寒柏扶着他上了车,刘胖子说:“机会机会。”
“滚。”季寒柏说。
傅林还有点失望,他倒希望季寒柏畜生不如趁机搞他,在车里摇晃了两下,就倒在了季寒柏的肩膀上。
车里空调吹着,出过汗的皮肤微凉。季寒柏心中狂跳,抑制不住的卑鄙邪恶念头。幸亏有刘胖子在,不然就他们两个,他觉得自己未必能抵抗雄性恶劣本能。
傅林的皮肤真好啊,白,光滑,感觉全身都干净。从河里出来,傅林就没再穿t恤,只穿了件灰白色的衬衫,松软潮湿,开了领口几颗扣子,露着锁骨。
刘胖子转了一下后视镜,透过镜子看到后头的季寒柏,两只手的手指头敲着膝盖,头微微转向窗外,一副天人交战的样子。
怂逼。二十三四岁正当年的小狼狗,定力怎么这么强。
他有必要教一教季寒柏什么叫男人了。
他见路上没车,就来了个急转弯,傅林身体一晃,头就要从他肩膀上倒下去,季寒柏赶紧用手去扶,温热粗糙的手掌不像是富家公子的手,抵在傅林的脖子上,傅林怕人碰,何况脖子,浑身一个激灵,只觉得电流传进五脏六腑,麻了。
他根本控制不住那种酥痒的感觉,脖子上的筋都绷紧了,脚趾头都缩起来了,只希望季寒柏赶紧松手,谁知道季寒柏也不知道是故意的,还是怕他再跌倒,大手捂着他的脖子,再没松开。
傅林难耐地想:我死了。
作者有话要说:季狗:我也死了。
第六章
脖子上那种难耐的感觉,让傅林浑身都觉得痒,他感觉他身上都是凉的,只有脖子滚烫。季寒柏掌心的薄茧剐蹭着他的敏感的皮肤,傅林终于忍不住了,缩了下脖子。
他佯装清醒了一点,坐正了身体,头偏向车门一侧。
季寒柏问:“难受?”
傅林没说话,闭着眼睛。
耳朵都是红的。
季寒柏还以为他喝酒上脸了。
傅林有点泄气,没想到他这太过敏感的毛病,竟成了他撩汉的阻碍。
他也是男人,最熟知男人的禀性,光靠精神诱惑是不够的,要勾引男人,身体接触见效最快,最管用。
想要一个男人心甘情愿为你花钱,一是爱你疼你,恨不能所有都掏给你,这是最理想的水平,还有就是想睡你。
男人被欲望支配的时候,最没有理智。
他打算继续装醉。
他看这个季寒柏,也不像什么正人君子。
快来借机占我便宜。傅林想。
他们回到汽修店,胖子过去开门,季寒柏就把傅林扶了下来。胖子说:“没想到他酒量这么差。”
“他这种一看就是乖乖仔,不喝酒不抽烟啊,你把席子铺地上。”
傅林皮相年轻白净,又是学生,刘胖子也特别照顾他,赶紧把席子扑到地上,还用手拍了一下上头的脏东西。季寒柏把他放下,又拿了一件自己的外套盖在他身上。
刘胖子说:“要不,你带他去宾馆睡?”
傅林一听,心花怒放:快,快带我去!
季寒柏瞅了刘胖子一眼,低声说:“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人思想这么肮脏,亏你妈还是思修老师!”
傅林泄气。
他在想,是不是他表现的太乖巧了。
他记得楚小浩跟他说过,有些人吃良家妇女这一款,觉得刺激,有些人,尤其是有钱的花花公子,就不吃这一款。他们嫌良家妇女难勾搭不说,上手以后还不好脱手,所以渣男里很多人都不碰雏,就是出于这个原因。
难道季寒柏更吃妖艳贱货那一款?
他也不是不可以。
上头吊扇摇啊摇,季寒柏和刘胖子到了外头抽烟。刘胖子说:“我看这小子还真是挺单纯,你追上手了可得好好对人家,别玩人家。”
季寒柏朝里头看了一眼:“我怎么觉得他是直的。”
刘胖子见过的基佬不多,他印象中最深的就是追季寒柏追的很急的孟小乔,妖里妖气辣翻天。和孟小乔比,傅林是挺“正常”,和一般的男生没啥两样。
他眼一眯,吐了一口烟出来,笑着说:“他不会是个1吧?”
说完他就恶劣地笑。
季寒柏不屑地说:“这倒不怕,只要他喜欢男人,老子跟前没有1。”
真是吊大人嚣张!
“我跟你说,你要真憋不住,你就把你真实身家告诉他,这年头,人算什么,钱才是好东西。你这身家亮出来,直的都能掰弯了。这世道谁不爱钱呀。你知道那些拍钙片的,大部分都是直男么?”
“呦,”季寒柏说:“你倒是知道的挺多的。”
“我女朋友好这口啊,还逼着我看过。”
“好看么?”
“我就不评价了吧,我比较喜欢大波和小妹妹。”刘胖子讪讪地笑了两声:“说真的,你豪车往大马路上一开,还愁没有对象?”
“那有什么意思。我就是觉得他们都是冲着我是季家的儿子来的,没意思,我要找就找别的都不图,就图我这个人的。”
“你这是什么几把脑回路。”
“你不懂,爽感不一样。”季寒柏说着就吸了口烟,眯着眼说:“要是我这样,傅林还能爱上我,啥都不图,就单爱我这个人爱的不行……日,想一想我都要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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