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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节
    简沐阳确实很喜欢刑炎,在他眼里刑炎是个很温柔平和的大哥哥。秦放也没去纠正他的看法,那天刑炎的确是这样的,而且他在很多时候是真的很温柔。

    秦放一边和简沐阳说话一边跟刑炎发消息,他俩发得也不快,好几分钟说一句,这天聊得都能把人聊困了。

    秦放:炎哥咱俩这么聊是不是不太有气氛?

    刑炎:你想要什么气氛?

    秦放:就是感觉这么聊天不像是刚亲了嘴的关系。

    刑炎:那你觉得刚亲了嘴得怎么聊?

    秦放低头笑,简沐阳问他笑什么,他说笑你炎哥有病。

    刑炎他们是后天的车票,什么时候回来还没定。秦放还一堆事儿没干呢,他爷忌日要到了,他得陪他爷。

    因为司涂的关系,刑炎他们还是十几个小时的高铁,但这次没有韩小功,他出去谈完合作直接回老家了,没再折腾过来,所以车上只有三个人。

    路上秦放给他发消息:五十度的温差,小心感冒哈。

    刑炎:嗯

    秦放:你要是没意思了就给我发,我陪你聊天儿。

    刑炎:我现在就没意思

    秦放:哈哈哈那我陪你聊。

    小年轻搞起朋友来总是带着股心心念念,显得又幼稚又诚恳。秦放手机得一直搁身上揣着,怕看不见消息。

    别人都去汗蒸按摩了,秦放都没去,汗蒸服兜里揣着手机坐一边瞎聊。

    冯哲凑过来:“跟谁聊啊?”

    秦放手机也不躲,不怕人看。

    冯哲贱呲呲的,看了不算,还得给念出来。

    随他念,他跟刑炎一般聊不到什么不能念的,冯哲看了两眼就不看了,没意思。冯哲问:“你炎哥走了啊?”

    秦放说:“走了。”

    冯哲又说:“还回来吗?”

    秦放一脸莫名:“回啊。”

    “啊,”冯哲说,“真好。”

    秦放都让他给说笑了,问他:“怎么了你?”

    冯哲摇了摇头,挤着坐在秦放旁边,说:“我最近伤春悲秋,可能生理期到了。”

    秦放按了按他的脑袋,按小孩儿一样的,说:“又瞎琢磨什么了。”

    “琢磨好多,”冯哲也摸出手机,不走心地刷这刷那,“好多东西都是以前没想过的,现在都冒出来了。”

    秦放回完消息跟他说:“也是好事,谁也不能永远都长不大。”

    “可是我不想长大,”冯哲想了想说,“我总觉得我就是小孩儿,可是我都二十多了,我不想长大也已经是成年人了。”

    冯哲平时像个小疯子似的,他很少说这些,跟别人也不会说,也就在秦放这儿能聊聊。他看起来确实挺多心事的,显得不那么活泼。

    秦放说:“别抗拒这些,每个阶段都有每个阶段的快乐。”

    冯哲点了点头,过会儿说:“我现在也挺快乐的,就是因为现在很好,所以忍不住往后想,想了就觉得保不住现在的这些,我觉得太焦虑了。”

    秦放大概听懂他在说什么了,他看了看冯哲,和他说:“焦虑太早了,如果暂时还想不到办法,那就先别想,让快乐更纯粹一点不好吗?”

    “嗯,我也是这么想。”冯哲手机上也来了条消息,有人问他哪去了。

    冯哲站起来说:“我进去了放哥,你自己聊吧!你好惨哈哈哈哈哈,跟手机搞对象吧!哎好惨!”

    这人说完就跑了。

    “……”秦放看着他的背影是真的感到无语了,好像刚在坐他旁边愁容满面的那个不是他,秦放安慰他半天最后接了个嘲讽。

    他走了华桐过会儿又出来了,他刚冲了澡,头发还是湿的,看起来非常蠢。

    华桐给秦放拿了个饮料,放他旁边,秦放示意他坐。

    华桐盘腿坐下,他俩没聊,秦放还是保持着好几分钟摸一下手机发条消息的状态。俩人保持静坐,华桐手里拿了听啤酒,等他那听啤酒快喝完了,他突然问:“你是不是得有话跟我说啊兄弟?”

    秦放看他一眼,问:“说什么?”

    华桐喝完最后一口,晃了晃手里的易拉罐,说:“说你应该说的啊。”

    秦放本来真没想今天跟华桐说,不是想瞒还是什么,就是没打算把这个当个什么事儿这么正式地说,因为太尴尬了,也别扭。

    但华桐都问到头上了,秦放也不至于再瞒着或者撒谎,毕竟铁兄弟。

    秦放手机揣回兜里,喝了口水,跟华桐说:“我跟刑炎……”

    华桐挑眉:“你跟刑炎……?”

    秦放点了点头。

    华桐眉头挑得更厉害了:“你俩怎么啊??”

    秦放就盯着他,又点了点头。

    华桐眼睛都瞪圆了:“你是要说啥啊??”

    秦放“啧”了声,嫌他烦,知道就得了,问问问的。他有点不耐烦地说:“我俩亲了一口,就这么个关系,就这点事儿。”

    华桐张着嘴,手里易拉罐都捏响了一声,很半天之后才缓缓吐了声:“操啊……”

    至于这么夸张?秦放心说你都猜差不多了还用这么惊讶。

    华桐回头看了看周围,没人,他凑近了,压低了声音问秦放:“真亲了啊?是误亲?还是喝多了开玩笑……?”

    秦放坦然地说:“真亲。”

    华桐都失语了,震惊到说不出话。

    秦放说:“你至不至于啊?你不都猜到了?”

    华桐眨眼道:“我猜到个毛,我一直都他妈以为是瞎闹。”

    秦放挑眉看他:“那你刚才让我跟你说什么啊?”

    华桐:“说咱爷忌日要到了啊,让我跟你去看咱爷啊!”

    ……

    秦放看着华桐,俩人四目相对,后来秦放摇头失笑,这太滑稽了。但说都说了,这么着吧。

    华桐对此深受打击,兄弟跟他别的兄弟搞上了,这跟兄弟去追姑娘谈恋爱在情感上还是不太一样的,一边震惊于多年兄弟搞了基,一边还他妈有点淡淡的不敢相信。

    华桐过会儿又问:“那咱俩认识这么多年了,你咋不弯啊?”

    秦放像看傻子似的看他:“那你怎么不弯?”

    华桐说:“废话,我他妈直男啊!”

    秦放说:“我他妈以前也这么以为的。”

    第43章

    秦放他爷的墓园离市里很远, 他在世的时候自己定的地方, 提前好几年就给自己选好了墓址, 山清水秀的位置。这几年秦放不会跟他爸约着一起去,碰上了那就一块儿,不然他就自己走自己的。

    今年秦放依然没跟他爸一起来, 他走得不算早,估计这个时间过去他爸已经走了。

    碑前有花,他爸确实来过了。

    华桐冲着碑鞠了个躬。秦放蹲下去, 把花也放在碑前, 看着碑上的照片,笑了下。他从兜里摸出块方巾, 擦了擦照片,然后说:“爷, 星星儿来了。”

    老头在照片里笑得很潇洒的,特别上相个帅老头。

    “想我了吧?”秦放用方毛巾把墓碑前前后后都擦干净, 边擦边说,“我也想你了。”

    “你挣着钱了吗?”秦放笑着问他爷,“又是优秀企业家吧?”

    华桐听见都在后面无声笑了下, 秦放和他爷说话总是很有意思。秦放会跟他爷聊一会儿, 但也不会太久,他以前说过万一老头真听得见的话,他说多了老头就得担心。

    华桐陪他来过好几次了,熟门熟路。

    秦放说:“今年认识了个新朋友,有机会给你瞅瞅?认识他挺意外的, 处到今天更意外。”

    碑擦完秦放把毛巾反过来叠了又揣了起来,蹲着继续说:“刚才我爸估计得跟你说了,你又添了个孙子,三个了。所以还是老大最吃香,对吧,老二老三都没机会享受我当年的待遇了,所以干什么都得抢早。”

    华桐蹲下帮着把花整理了,听秦放和他爷说话。

    秦放还是照例不聊太多,歇会儿聊会儿,半个多小时。临走的时候秦放摸了摸石碑,还是冲着照片笑:“我走了啊,想我就托梦。”

    华桐又鞠了个躬,说:“走了爷,下回再来看你!”

    秦放早些年经常偷着来,自己打个车就过来了,往碑前一坐,就像他爷还在的时候他俩安静待着。后来长大些了觉得那个状态不怎么让人放心,所以就不经常来了,来的时候还会带着华桐,看起来不孤独,有兄弟了,有朋友。

    开车回市里的路上华桐不怎么说话,可能觉得秦放心情不好,怕他心烦。

    秦放问他:“在哪儿过年啊你?”

    华桐说:“我奶家吧,你呢?”

    “不知道,再说。”秦放说。

    华桐问:“跟我去啊?咱俩找个老屋一待,或者跟我的兄弟姐妹们打打牌。”

    “不了,”秦放笑了笑说,“你那些兄弟姐妹不愿意带咱俩玩,你心里怎么没点数。”

    华桐笑了两声,这倒是的。

    他老家那些兄弟们跟他俩玩不到一起去,以前觉得他俩什么也不会,带他俩玩没劲,后来就习惯不一起玩了。而且秦放去的次数不多,和他们都不熟。

    华桐下车之前跟他说:“反正你要是没想好去哪儿你就找我。”

    “知道。”秦放说。

    华桐向后摆了下手,开门跳下了车,秦放回了郊区的老房子。

    小楼还是那样,不可能有变化。秦放开门一眼看到里面的摩托,他拍个照发给了刑炎。

    刑炎知道他今天去墓园,打了电话过来,秦放接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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