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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5节
    他的几个堂兄经常会算计他,就好像他会抢了他们什么东西似的。

    好在他的哥哥并不会这样,让他感觉到人间还有那么一点点爱。

    这会听到苏雨婷在那里大谈着堂姐妹之间的爱,他如何能够不在心里鄙视?要真的有爱,就不会在他面前这么傻傻地说晩晚的不是了。

    哪怕只是告诉他关于晩晚最喜欢的人是谁,这就也是显示出了苏雨婷这个人的人品不怎样。

    他到时候得跟晩晚说说,别跟苏雨婷走得那么近,更不要去相信堂姐妹之间有人间真爱,那是不可能的。

    “我知道了。”萧伦达看了一眼桥对面,晩晚去那边,难道是为了程骁吗?

    他这个念头刚一出,就听到苏雨婷说:“你知道为什么晩晚想要甩开你,不让你跟着去吗?”萧伦达很烦躁,突然之间不想知道结果,正要阻止她开口,苏雨婷说:“因为程家有块自留地就在那边的山脚下,程骁和他妈妈现在就在山脚下翻地,晩晚过去应该就是为了这件事情。”

    萧伦达莫名的烦躁了起来,特别是听到苏雨婷说的这些事情,他的怒火就突然往上窜。

    “谁让你说这些了?我让你说了吗?”他挥了挥拳头,但并没有砸下去,他讨厌打女人,但这个苏雨婷又是那么的讨厌,他不想看到她。

    如果她不这样故意借着关心他的样子去中伤晩晚,或许他也不会那么厌恶她。但她已经不止一次在她面前明褒暗损的方式了。

    “萧伦达!”苏雨婷喊,却见到萧伦达头也不回地往回走。

    她用力地跺了下脚,怎么谁都看重那个苏晩晚?就连从京城来的萧伦达都这样,她都还没怎样呢,他心里就不耐烦了。

    她正要往牛棚的方向走,现在形势好了了,再也不用担心牛棚那边的人因为政策的原因而受到身份的阻止,她想要去看他们,可以光明正大了。

    才刚走出来两步,就突然看到前方奔过来好几只狗,一前一后似乎在追赶什么。

    她怕狗,看到有狗朝着她奔了过来,就慌张地想要避让,谁曾想——

    慌不择路下,她一脚踏空,直直地从岸上摔了下去,摔下了下面的小河,扑通一声,掉进了河里。

    河水的冰冷浸进了她的口鼻。

    冷!这是她的第一个感觉。

    呛!这是她的第二个感觉。

    救命!这是她喊出来的第一个求救声。

    作者有话要说:那个时候的爱,并不是男女之间的喜欢,而是少男少女之间的相互吸引。

    第70章 马静丹(捉虫)

    苏晩晚远远的,隐约有听到一声“救命”,再仔细听,却什么也没有了,似乎那只是她的错觉一样。

    她只是回头看了一眼,什么也没有发现,摇了摇头,觉得那是自己幻听了,接着又往前走。

    现在大过年的,也就是程骁他们母子还会出来翻个地什么的,其他人谁还会在这个时候出来种地?大家有吃有喝的,大过年的谁不想过个清静年?

    晩晚也是因为程骁他们现在还要出去翻地,深深地为他们感到心疼。

    程骁真的是太不容易了,为了能够有粮食吃,在家也没有好好地过个年,就一早地出来去自留地了。

    真的很心疼心疼他。

    他因为程母的一次得病,本来可以去县城上初中的,愣是留在了公社中学,为了省那些学杂费,也为了能够每天回家帮程母干活。

    “程骁哥哥,程妈妈,我给你们送白粥来了。”晩晚还没有到,就隔老远地喊了。

    此时,程骁正扶着程母坐到自留地那边一颗树下的石头上,在石头上铺上稻草,免得娘坐着凉。

    本来这次他自己来的,娘却不放心他,一定要跟着来。也希望能够帮着他,好好地把这块地给翻了。

    但是她的身体实在是太不争气了,只是干了一小会,就受不住了,累得只想坐下来。

    “娘,你歇会吧,这里有我就行。我能够翻好的,今天翻不完就明天,你下次不用跟着来了。你身体不好,这么冷的天,还要来这挨冻,儿子心里会难过的。”

    程母自然是知道程骁心里的想法,她知道自己的身体,一天不如一天了,趁着现在还能够干得动,就想着帮儿子减轻一点压力。以后干不动了,只怕就要拖累程骁了。

    将程母安置好,程骁就又开始去地里干活了。掏出怀里那硬绑绑的干粮饼,想要咬上两口,却发现很硬,实在有点儿咽不下去。他就又拿出了水,却发现也已经凉了。

    这天气实在是太冷了,冷得让人受不了。

    “程骁哥哥……”远处传来喊声,让程骁抬起了头。

    程母也往那边看了过去。

    就看到苏晩晚人村那边走了过来,手里提着饭盒。穿着新衣,梳得整整齐齐的辫子,脸上还有两个梨涡,在阳光下泛着光泽。

    程骁微微地眯起了眼睛,迎着阳光,就看到了晩晚那双亮晶晶的眼睛。

    程骁本来板着的脸,顿时柔和下来。

    “跑过来做什么?你看看你的小脸都冻红了。”程骁伸出手想要摸摸她的脸,又感觉到自己的手很脏,又缩回了手。

    晩晚说:“我听说你和程妈妈一早就过来了这边自留地,想着你们肯定饿了,就煮了点儿白粥过来。程骁哥哥,程妈妈,快趁热吃了吧,这是我亲自做的呢。”

    程母说:“晩晚啊,你不用送过来的,多冷的天,你怎么受得了?可别给感冒了,程妈妈可是会心疼的。”

    晩晚却只是笑笑,她真的不觉得冷。她特别享受这种夏天热冬天冷的感觉,这说明她热乎着呢,那是一种活着的感觉,她喜欢。

    而且,她身上穿得暖和着呢。

    饭盒里的粥还热乎着呢,用很厚的布包着,被她贴着心窝放着。

    程骁吃着晩晚送过来的白粥,只觉得一阵暖暖的感觉围绕在他心头。女孩那美好的身影,甜美的笑容,是他心里的阳光,照进她心头的救赎。

    在这个世界上,除了娘,晩晚是对他最好的人,是真心对着他的。其他人虽然也对他好,但是跟晩晚那是比不了的。

    就像苏雨婷,似乎也是对他很好,做得甚至比晩晚更多,但是他却一点也在她的身上感觉不到那种真心,反而让他有一种厌恶,她的身上充满了算计。

    一个人是真心还是带着算计的,他自小就能够很清楚地分辨得出来。

    程骁吃着,一边握上了晩晚的手,发现很冰。他急忙放下碗,把她的手往自己的胸口温暖,问她:“冰吗?”

    晩晚说:“不冰,我身上穿得可暖和了,一点也不冷的。”

    “以后不要在大冷天过来送东西了,冻着了可怎么办?”他有点儿心疼,把她的手放在心窝里暖和了,才放开她。

    程母吃着粥,看着程骁和晩晚两个人感情那么好,像亲兄妹似的,她这心里也开心。

    她的身体越来越不好了,什么时候可能就去了。她最放心不下的,也就是自己的儿子了。她的儿子还没有成年,如果她走了,儿子会不会承受不住?

    想到了有这种可能性,她心里就更加的放心不下,孩子的亲爹不在了,如果连她都走了,儿子心里会如何的痛苦,不用想也知道。

    现在有晩晚陪着他,他心里应该会好受些吧?还有一个人能够像她一样的对他好,她应该能够放心了。

    那边,晩晚已经拿手绢擦上了程骁的脸,两个相视笑着。

    这个年纪是最纯真的感情,不关乎男女,就只是最纯真的感情。

    程母看着,眼睛有点儿酸,她想起了她跟程骁他爸爸相处的情景。

    “云香,你等我回来,我们就结婚。”

    “云香,真的吗?你真的怀上了?我要做爸爸了?”

    “云香,我太高兴了,我有儿子了。”

    “云香……”

    ……

    程母的眼睛越来越酸,眼泪像金豆子似地往下掉。她用力地捂住嘴巴,却哭得差点岔了气。

    程骁注意到了自己母亲的异常,急忙过去:“娘,怎么了?好好地怎么哭上了?”

    程母却摇头,有些事她说不出口,隐在口里却苦在心里。

    “程妈妈,你和程骁哥哥是母子,有什么话不能跟他说呢?他很关心你的,特别特别地关心你。”晩晚也在旁边说着。

    程母拍拍晩晚的手:“你是个好孩子,程妈妈只是被沙子迷了眼睛。”

    程妈妈的话,别说晩晚不相信,程骁更不相信。被沙子迷了眼睛,这样的借口真的很难让人信服的。

    “你们好好的,程妈妈这心里啊,才开心呢。”程母衷心地说着,这样她走了之后,儿子才不会孤独。

    ……

    苏雨婷被救了起来,但是大冬天的掉进了河里,可想而知,这难受程度有多高。

    她发了高烧。

    烧得跟红烧虾似的,通红通红,一摸额头,烫得手都往回缩。

    刘招娣抽抽嗒嗒地说:“早早这是怎么了?出去的时候还好好的,怎么就这样了?她是去找晚丫头的啊,怎么就掉河里了。”

    没有明说,但这意思已经很明了。

    苏老太在旁边听了,心里又窜起了一股子火,嘴里骂骂咧咧:“果然是那个灾星,遇到她就准没好事。我跟早早说过多少次了,不要跟她搅和在一起,她就是不愿意听。”

    苏成才说:“娘,你说什么呢?早早有没有去找晩晚都不知道,只是听大嫂这么说了一嘴,你怎么就信了?”

    刘招娣说:“三弟,你这是认为我在说谎了?我说谎有什么好处?早早出去的时候,跟我提了要去找晩晚,这事可不只是我一个人听到的。”她有点儿有肆无恐的样子。

    马静丹嗤道:“这可真是好笑了。你女儿掉河里了,言外之意是晩晚把她推了?这事你可不能乱说,这要是在城里,那是要吃官司的,诽谤罪那可是不轻。”

    刘招娣涨红着脸,“我又没有胡说,就是去找了苏晩晚才出的事。”

    “就是那个灾星害的,跟她扯上关系就准没好事,哪一次不是倒霉透了。”苏老太狠狠地说着,为什么那个灾星还不倒霉?反而越过越好了?

    “哈哈!”马静丹笑,笑得眼泪都要出来了。她本就长得胖,又黑,这一笑声音又大,让旁边的人都皱了眉头,真是丑死了。特别是苏老太,心里有多嫌弃就有多嫌弃,但是她又不敢说。

    苏成才就像没看到一样,该干吗还干吗,马静丹的样子在他眼里那都是一样的。

    马静丹冷笑:“真是好笑,我还从来没有见过灾星家里越过越好,你知道人家二哥现在什么职务吗?他都已经升了小队长了。再看看你们大房,所谓的福星,家里又过得怎样?大哥到现在还躺在床上,都好几年了,也没见腿好过。再看看你们那个小福星,给家里带来福气了吗?”

    苏老太说:“那是因为福气都让二房那边抢去了,二房要没有咱早早,能够这么好?”

    马静丹嘲笑:“我可没有听说过福气带福气给叔叔的,你可别跟我说,成才现在的好运,也是你们家那个所谓的福星带来的?”

    苏老太说:“本来就是!”

    “就是你个头!”马静丹破口大骂,“苏成才能有今天,跟你们家那个倒霉鬼苏早早有半毛钱关系?”

    苏成才微微皱眉,轻声喊:“静丹,你小声点,那是咱娘。”

    “娘?那是你娘,可不是我娘,我凭什么要给她客气?今天我能过来过年就已经很不错了!”马静丹可不买账。

    苏老太气得浑身都在发抖,她两个儿媳妇,哪个敢这样对她说话?哪怕是后来搬出去的陆思华也不敢这样破口大骂。

    她对苏成才说:“老三,你就是这么让她欺负你亲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