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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节
    柔然公主性子泼辣不拘束,那萧弘翰也是个胆大活泼的,看着晖如公主一身异族装束也不害怕,反倒拉着她的衣角一脸天真道,“美人姐姐,听说淮南王爷娶了一位外族的王妃娘娘,难道就是你吗?”

    晖如公主和身后的两个柔然侍女当即便笑的不能自已,逗了萧弘翰几句,几人竟是玩的火热。

    故而,等顾熙言梳妆打扮好了,挑帘子出去,便看到两人正一人拿着一个鲁班锁,皆是满面愁眉不解,还时不时警惕的看对方一眼,生怕对方抢先一步解出来。

    顾熙言顿时忍俊不禁,笑道,“见过王妃娘娘。妾身失礼,叫王妃久等了。”

    那晖如公主见了顾熙言醒了,站起来道,“平阳侯夫人,不必多礼。本公主刚刚送走了家兄和柔然使臣,一人在帐中呆者,甚是无聊,便一时兴起,来看看平阳侯夫人在做什么。”

    顾熙言不好意思道,“妾身也在帐中呆了大半日了。”

    晖如公主当即拍了下掌,道,“如今身处皇帝陛下的芳林围场中,甚是难得。想来,盛京城中很少有这围场中的无边旷野,不如夫人与本公主出去骑马散心一番。”

    顾熙言听到“骑马”两字,立刻一阵心痒痒,不知不觉,脑海之中又浮现出昨日那银衣少年郎在马上驰骋,箭无虚发的飒爽英姿,当即红了一张小脸儿。

    晖如公主见顾熙言迟迟不回答,反而红了双颊,疑惑道,“平阳侯夫人,为何脸红?”

    顾熙言忙摆摆手,“妾身刚刚睡醒,还不甚清醒……王妃不必在意妾身。”

    那厢,萧弘翰还在和手里的鲁班锁斗智斗勇,方才绞尽脑汁想了半天如何解开这鲁班锁,耗费了心神,此时颇觉得有些困倦。于是揉着眼睛,抬头冲顾熙言呐呐道,“嫂嫂,翰儿有些困了……”

    一旁的靛玉听了,当即一喜,高兴地恨不能大笑两声。

    午膳过后,红翡、靛玉陪着这小淘气玩了半天,可怜两个大丫鬟接连打了几十个哈欠,翰儿却依旧精神得很,这会子竟是终于又睡意了!

    顾熙言正发愁一会儿和晖如公主出去,无处安置萧弘翰,听了这倦意满满的小奶音,当即指了几个妈妈,陪着萧弘翰去侧帐子里午睡。

    “不怕公主笑话,妾身……并不会骑马。”顾熙言不好意思道。

    晖如公主听这话,略吃了一惊,堂堂平阳侯爷的夫人,竟然骑马也不会!

    可转念一想,这大燕朝闺中女子大多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再看看看顾熙言周身柔柔弱弱的娇软模样,便觉得也算正常。

    只见晖如公主摆摆手道,“骑马又有何难?今日跟着本公主出去,保证把夫人给教会了!”

    见顾熙言双目放光,就要跟着晖如公主去骑马,红翡和靛玉立刻瞌睡虫退散,忙上前好言好语地劝说了两句。

    可顾熙言是铁了心了执意要去,两人又当即道“小姐若是非要去也可以,只是奴婢们要贴身跟随着。若是小姐不让奴婢们跟着,奴婢们就算打死也绝不叫小姐出帐门。”

    顾熙言听了,真真哭笑不得,只能由着两人跟着出了帐子。

    作者有话要说:桃子的现言《怎敌她香软可口》终于完结啦~撒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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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0章 冬猎(五)

    芳林围场。

    漫山遍野,层林尽染,秋风浸染之后的斑斓,如同饱蘸浓墨重彩,从眼前一直铺展到远方。

    一望无际的草场上,或金黄,或浅黄,或火红,绵延千里,风光极为绮丽,令人心旷神怡。

    真真应了"山明水净夜来霜,数树深红出浅黄"之句。

    晖如公主和顾熙言一前一后,漫步于山坡林间。

    “昨日一番围猎,平阳侯爷果然英勇无匹!”

    顾熙言听了,笑道,“王妃也不差。妾身听说,王妃竟是和庆国公合力猎下了一只白虎!”

    晖如公主听了,回头解释道:“嗨,那头白虎本是本宫和侍女猎下的,可本宫转念一想,这事儿若是传出去,指不定这盛京城中贵女眷怎么议论纷纷,又是白白惹一身麻烦!正巧庆国公带着他家十来岁的孩子策马赶来,本宫索性送他家孩子半只老虎玩玩!”

    顾熙言抽了抽嘴角,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好。

    大燕朝的风气较之历朝历代,都开放开明不少。可纵然如此,女子行走世道依然艰难,只能被迫掩盖与男子的光芒之下,诸如那些医女、女将之流,稍微有点出色不凡,便要被世俗议论纷纷。

    晖如公主原本是是蓝天上一只自由自在翱翔的苍鹰,如今,也因畏于人言,不得不隐藏起自己最真实的一面,

    “昨日平阳侯爷猎下的猛兽不多,可后来,我家王爷在大帐中偷偷道出其中密辛,原来两人是有意隐藏锋芒!”

    “故而,平阳侯夫人,本公主的夸奖乃是真心实意——本公主看着,众武官里能和平阳侯爷一般心细如发,有勇有谋之人,真是少之又少!”

    顾熙言听了这话,当即睁大了一双美目——“我家王爷”?

    什么时候,晖如公主和淮南王爷竟是变得这般亲密了?

    晖如公主见顾熙言望着自己出神儿,略有些羞涩道,“平阳侯夫人这般看着我做什么!”

    “这次芳林围猎,柔然派来的使臣里,一位是本公主的王兄,一位是本公主的好友。”

    “父王、母后听闻本公主在大燕过得很好,李肃他又……百般照顾,便十分欣慰放心。”

    “他们说,李肃勇猛过人,当得起我柔然的驸马。如今,既然分隔两地已成定局,便叫本宫不要太过思虑母国,先过好自己的生活——开心自在才是最重要的,不要想太多无畏的烦恼。”

    顾熙言听了,一时无话。

    “昨日,王兄见本宫和王爷关系不甚亲密,甚至还训斥了本宫要善待夫君……”

    顾熙言舔了舔粉唇,问道,“那,公主以后有什么打算呢?”

    只见晖如公主挥了挥手中的马鞭,一边踩着草地上不知名的小野花,一边道:“眼下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母后说的对,人不能因为惧怕前方还未发生的事,就止步不前,这样一来,就连眼前最美的风景也错过了。”

    “这般畏首畏尾的,不是我柔然儿女的作风。”

    顾熙言听了,望着一脸豁然开朗的晖如公主,不禁若有所思。

    如今晖如公主能明白这个道理,也算是对她后半生的解脱。

    更何况,淮南王李肃对晖如公主百般呵护,应该是十分钟意她的吧?

    “既来之,则安之”这句话,上一世的时候,红翡、靛玉也拿来劝说过她。可惜当时她不撞南墙不回头,直到生命终结才幡然醒悟。

    那成想,冥冥之中,她的命不该绝,重生之后,她谨慎地过好每一天,绝不愿再重蹈前世的覆辙。

    如今,她顾熙言算不算是抓住了眼前的风景呢?

    两人正说着体己话,两位柔然侍女从身后走来,手里还牵着两匹骏马。

    只见晖如公主一个翻身,身手敏捷地上了那高头骏马,然后扬起手中策马鞭,指了指旁边那头略小一点的马,冲顾熙言道,“平阳侯夫人第一次骑马,本公主特意叫人选了一匹性子温顺的小母马来。”

    那柔然侍女把小母马牵到顾熙言身前,示意她上马。

    顾熙言看着眼前的小马,一脸无措,愣了愣道,“公主,妾身该怎么……上马?”

    柔然的儿女,几乎是生在马背上的。故而晖如公主真是从没见过“连上马也不会”的人。

    只见晖如公主愣了愣,当即冲那柔然侍女扬了扬下巴。

    那柔然侍女拉着顾熙言的一只脚踩上脚蹬,单手托着她的身子,用劲儿一抬,竟是把顾熙言举到了马上。

    顾熙言整个人突然被抬起来,惊呼一声,立刻死死趴在马背上,不敢乱动一下。

    那柔然侍女又把缰绳和策马鞭塞到顾熙言的手中,方才转身立于一旁。

    晖如公主见了顾熙言这般模样,当即咯咯笑道,“平阳侯夫人……哎哟,笑的本宫腹痛……夫人真是过于胆小了些!”

    顾熙言闻言羞红了脸,慢慢扶着身下温热的马背直起身子,一手仍是紧紧拉着缰绳不撒手。

    那小母马察觉到身上坐上了人,当即轻快地甩着马蹄走了起来。

    ……

    午宴结束,送别了各属国的使臣,下午,成安帝在御帐中召见了司礼部的太监,清算这次芳林围猎的收获。

    此次芳林围猎,众臣子共猎获老虎十五只,棕熊十只,狼二十六只,豹子十十五只,鹿、狍子、香獐子之流则不计其数。

    其中,成安帝更是亲自猎下老虎一只。成安帝龙颜大悦,为了将芳林围猎的传统延续下,当场叫身边跟随的文官写下了《芳林围场殪虎志》,并篆刻于石碑上。

    晚宴时分,成安帝在御帐中设宴王公、官员及兵丁,并赐食物、布匹、绸缎、白银等。众臣共享野味,自是一派其乐融融。

    等宴席散去,萧让从御帐中回来,已经是夜幕低垂。

    今天下午,顾熙言和晖如公主出门的时候,桂妈妈和王妈妈皆在侧帐之中打理内务,故而并不知道顾熙言跟着晖如公主跑去骑马的事儿。

    到了晚膳时分,太后帐子中差了人来请顾熙言和桂妈妈过去说话,那桂妈妈原是太后身边的老人,跟着萧让的母亲元宁长公主陪嫁到侯府的。见顾熙言不在帐中,太后身边的嬷嬷便请了桂妈妈先过去说话。

    故而,傍晚时分,萧让一进帐中,见外帐内帐皆是一片寂静,当即觉得不对,开口问一旁的丫鬟“主母身在何处”。

    那丫鬟看着自家侯爷冷峻的脸色,竟是吓得支支吾吾,不敢开口。

    萧让正准备呵斥,只见萧弘翰拉着一个婆子的手从帐子外走进来,嘴里还在不住的哭闹,“翰儿要和嫂嫂一起去骑马!翰儿要去嘛!”

    那丫鬟见瞒不住了,这才哆哆嗦嗦地伏地,道,“淮南王妃说要教主母学骑马,眼下……眼下,两人已经出去一个时辰了。”

    萧让闻言,脸色沉沉如墨,怒斥道,“胡闹!”

    “主母胡闹,你们便由着她去!养你们做什么用!”

    萧让并不是什么好脾气之人。他不习惯身边有人贴心伺候,关于府中内务琐事,也都交给谋士刘先生去做。

    顾熙言未嫁入侯府之中的时候,他常年操练三军,是个说一不二的人。故而发起怒来,周身气场骇人,丫鬟婆子甚至不敢抬眼看他。

    这一顿暴呵斥,大帐中的丫鬟婆子已经跪了一地,连声告罪。

    只见萧让眉心紧皱,脸色难看至极,连一身披风都没脱,当即甩袖又出了帐子,边走边冷声道,“差人去淮南王帐中,叫王爷过来寻自家王妃!”

    大帐之前,流云已经牵来了一匹宝驹,萧让翻身上马,高高挥起马鞭策马而去。

    上次顾熙言在翠微亭中醉的不省人事,萧让还纳闷——平日滴酒不沾的人,怎的突然想起来饮酒这档子事?

    又叫贴身近卫流火特意去问了顾熙言身边的丫头靛玉,这才从那傻丫头嘴里套出话来——说是那日螃蟹宴,顾熙言跟着晖如公主喝了两杯黄酒,这才学会的。

    真真是好的不学,坏的倒是一点就通!

    如今距离顾熙言酒醉才刚刚过去了几天,这又勾着顾熙言去骑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