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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节
    景渊的出现,让秦仁山觉得他应该是自己最合适的女婿人选:年已二五还未娶妻,位高权重,人长得也十分俊朗,能文能武。

    别人不知道景渊的发迹史,秦仁山却是知晓的,世人都以为景渊是走武将的道路走上出道的,却不知景渊其实是走文官的路发迹的。

    景渊十岁就中了秀才,然后一路高中,在他十三岁时就因文采出众拿了殿试的第三名,只是他当时年纪太小,也没有什么背景,是正儿八经的孤臣,又不巧得罪了当时的朝中生位大臣。

    当时有别有用心之人将他外放到闵州故交县做个九品典史。

    典史主管县刑名,而故交县又处极南之地,紧邻交趾国,原本将景渊外放之人是想把他丢在那里活活蹉磨至死。

    结果恰逢交趾国兵变,攻入我朝,当时年方十四的景渊凭一已之力巧抗交趾国,竟创下赫赫战功,然后机缘巧合之下成了一番统帅,再然后当时被他得罪的大臣曾四下作梗,却也挡不住景渊一飞冲天之势。

    故秦仁山一直都是知道景渊虽是武将,但是绝对不是寻常武将,论心机,论揣测人心,世间无人能出其右,否则他也不能凭孤臣的身份被封为异姓王。

    后来景渊的战功远超过他当时殿试第三的风头,故世人大多只知道其赫赫战功,已忘了他的探花之才。

    秦仁山缓缓地道:“沁雪年岁也不小了,是该给她找个合适的婆家了。”

    秦时月扭头朝秦仁山看了过来,他略点了一下头,秦时月立即就明白自家父亲的心思。

    之前梅城有不少人家上门求娶秦沁雪都被秦仁山给婉拒了,现在梅城里厉害的人物里也只多了个景渊,秦仁山打什么算盘秦时月一猜便知。

    他却犹豫了一下道:“可是景渊这些天收了不少的美女,只怕也是个好色之人,他怕是配不上妹妹。”

    秦仁山不以为然地道:“也只有那些蠢货才会相信景渊是个好色的昏庸武将,他贼着了!”

    秦时月一脸的不解,秦仁山淡声道:“这世上的人,不能只用眼睛看,要用心去看。”

    秦时月愣了一道:“父亲的意思是景渊收美人和厚礼不过是障眼法?”

    秦仁山淡淡地道:“我不知道他用的是什么法,但是我却知道以他的身份,如果真的好色的话,不会至今未娶,也不会身边一个女人都没有。”

    秦时月满脸震惊地道:“父亲的意思是说他收美人和礼物不过是做给人看的?”

    ☆、第42章说瞎话了

    “景渊做事一般都让人想不透,只是事情的真相也未必就是这样。”秦仁山极为稳重地道:“左右猜不透景渊的心思,那就去试试夏浅语的态度,当然,在必要的时候我们也需要做出正确的选择。”

    秦时月由衷地道:“还是父亲考虑的周全。”

    此时驿馆里一片丝竹之声,大厅里各家老爷们送来的美人正在那里弹琴的弹琴,跳舞的跳舞,一派靡靡之色。

    景渊在他的卧房里和长卿下棋,长卿下了一子后道:“将军,你什么时候把这些女人给轰走啊?这几日吵得我脑仁都疼。”

    景渊把手里的白子放到棋盘上,长卿一看顿时就发现坏了,就这么一分神,他已经输了。

    景渊不紧不慢地把棋盘上被围死的黑子捡起棋盒里,不紧不慢地道:“轰走做什么?这些女子都是清倌,又都身陷欢场,我一向有仁爱之心,哪里舍得再把她们往火坑里推?”

    “将军何时有了怜香惜玉之心?”长卿有些好笑地道:“当初交趾国公主卧榻相迎,都被将军直接给扔出了,又岂会对这么几个女子动心?”

    “这你就有所不知了。”景渊拿着棋子把玩着道:“番邦的女子一般都麻烦得很,一不留神就又牵扯到邦交,但是这些女子不同,本是浮萍一样的命,就不需要太过为难。”

    长卿还是不信他的话,他终是淡淡地道:“营中那么多的兄弟还未娶亲,我曾允诺过他们,会帮他们都娶上媳妇的,眼下兄弟们的媳妇还未娶上,总归得帮他们先解决一二。”

    “那些别有用心的人上赶着送了这么多美人过来,若是送回去岂非太可惜?”

    长卿的嘴角抽了抽,他就知道这事不会是外面看到的那样。

    他顿时也就明白景渊的打算了,送美女子的那些梅城富商打的是讨景渊欢心和吹枕头风的打算,现在景渊根本就不碰她们,并将她们送给下属,那么他们的如意算盘便算是彻底落了空。

    景渊的下属个个都是身经百战的勇士,他们大多数都未娶亲,这些女子说到底也不过是欢场上的女子,却都不是过日子的人。

    富绅们送来的时候说是清倌,但是哪里那么多的清倌,景渊说把她们送给下属,说白了就是让她们充军妓。

    长卿在心里感叹,他们的将军大人还真不是怜香惜玉的主。

    他笑问:“将军为兄弟们解决了需求,你自己的呢?”

    景渊的眉梢微抬道:“这事不需要你操心。”

    他说完后又把手里的棋子放在棋盘上掂了掂道:“都过去这么几天了,她竟一点反应都没有。”

    他嘴里的她自然指的是夏浅语了,他说过会娶她的,若她对他有一丝在意的话,也不至于一点反应都没有。

    就算景渊再不愿意承认,他此时也得承认在她的心里对他怕是一点都不在意,这种感觉实在是不好。

    长卿听到他这话有些好笑,他什么都好,但是对于女人却实在是太不了解了,弄半天原来景渊是想试试夏浅语的态度。

    正在此时,一个侍卫进来道:“将军,夏府家主明日设宴邀请秦府中人。”

    景渊皱眉:“秦府谁会去赴宴?”

    侍卫答道:“秦仁山让秦时月去赴宴。”

    景渊的眼里添了三分不悦,秦时月做事阴毒,两人之间还闹得很不愉快,夏浅语见秦时月做什么?

    他微敛了眸光道:“知道了。”

    他的手轻敲了一下桌面,眸光里有了几分冷意。

    长卿见他面色不佳,试探着问道:“将军明日要去夏府吗?”

    景渊沉声道:“当然要去,我倒想去听听他们能聊些什么。”

    自他到了梅城之后,秦府和夏府里的大小事情都瞒不过他的耳目。

    至于那个想要越过他在梅城里搅风搅雨的沐子良,这几日更是直接被他关在驿馆里哪都不能去。

    沐子良和景渊一直做为钦差来到梅城,他身上是带着任务的,但是他实在是没有想到,景渊竟想要一手把控梅城的局面,完全不顾脸面的把他软禁在这驿馆里,他心里恼怒至极。

    秦府的人来找过他几回了,却都被景渊的人拦在外面进都进不来。

    沐子良在心里已经把景渊骂成屎了,这货处事竟是连基本的为官之道也不顾,一点面子都不给他!

    他也终是明白朝中的文官为什么会那么讨厌武将了,那是因为当武将们不讲道理的时候,使用绝对武力的时候,文官们是一点办法都没有!

    沐子良心里实在是憋屈,再想起景渊曾对他说过打算求娶夏浅语的事情,他的心里就更加不痛快了!只是这事他却不能对任何人说,因为说出去真正丢脸的那个人却是他!

    他想那夜夏浅语夜探景渊时的情景,他便觉得全身上下都不舒服。

    他想了想,实在是忍不住了,这天夜里他撕下床单做成绳索栓在二楼的窗户上,决定从那里离开驿馆。

    他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落地时,一转身,却见景渊着了身雪白的袍子半笼着袖子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他顿时就觉得脑子有些发蒙。

    “沐大人这是要去哪里?怎的大门不走偏要爬窗?”

    沐子良的脸色有些难看,他为什么不走大门而选择爬窗景渊心里没个逼数吗?

    只是他这些天被景渊折腾的厉害,此时已经不愿当面和景渊撕破脸了,便道:“我在锻炼身体,据说这样下楼有助于增加臂力。”

    景渊点头道:“你这么文弱的确应该好好锻炼一下身体,不过我觉得光练习下来太过简单,还得再爬上去效果才好。”

    沐子良顿时就想哭,他刚才下来的时候都用尽全力了,实在是没力气再往上爬了。

    景渊看到他的样子笑了笑,轻拍了一下手就有人将被单收了上去。

    沐子良有些惊讶地看着景渊,景渊淡声道:“沐大人若是想要练习臂力我那里有更好的法子,今夜就不用再练习了,我们做为钦差的正副使还未在一起逛过这梅城,今夜天气晴好,我们一起去逛逛吧!”

    ☆、第43章无耻王爷

    景渊的话音一落,天边传来一记惊雷声。

    沐子良抬头一看,这天上哪里有什么月亮,只有黑漆漆的乌云。

    景渊这样睁着眼睛说瞎话真的好吗?

    景渊从容淡定地比了个请的手势,沐子良暗暗磨了磨牙,就景渊那极致霸道的性子,他此时若说个不字,景渊还不知道要怎么折腾他。

    于是他强挤出一抹微笑道:“今夜能在如此好的月色里与王爷把臂同游实是人生一大快事。”

    景渊挑眉一笑,率先走进夜色之中。

    梅城算是山城,城区环山而建,不算太大,此时已过酉时,路上已经没什么行人了,只余下店铺外的大红灯笼还亮着,照着一城的清寂之色。

    沐子良实在是想不明白景渊今夜拉着他逛梅城到底想要做什么,却也只能心不甘情不愿地跟在他的身后。

    天边又是一记闷雷响起,路边有个卖冰糖葫芦的老汉正缩在街角,见他们过来便开始兜售他的冰糖葫芦。

    景渊大手一挥,让长卿把所有的冰糖葫芦全买了下来,老汉伸手递给了景渊一根糖葫芦时,却突然抽出一把刀来,恶狠狠地朝景渊刺了过去。

    景渊的眼睛微微一眯,单手扣着老汉的手腕,原本老太龙钟的老汉却身手无比敏捷地反手又是一刺。

    眨眼间的功夫,两人竟已经过了几招。

    与此同时,五六个黑衣人朝长卿和景渊分别攻了过来。

    长卿手起刀断转眼间就放倒了几个刺客,那边景渊已要将老汉的手折断,再顺便卸了老汉的下巴,顺手抽出腰间的软剑便刺,三下五除二,那几个刺客只和他打了个照面,便全部身亡。

    景渊扭过老汉淡声对长卿道:“把他带去梅城府衙。”

    长卿应了声也不再管景渊,拎着长汉便走,地上的尸体也被从黑夜里涌过来的暗卫搬走,地上只留下一摊血迹,有人拎过桶来冲洗地面,很快连血迹都没有了。

    整个过程不超过一刻钟。

    沐子良在旁看傻了眼,他还是第一次遇到这种事情,此时只觉得手脚发软。

    景渊将软剑上的血擦尽,然后从容淡定地把握剑插回腰间,一扭头看见吓得脸色发白的沐子良,他的眼里只余下嘲弄。

    景渊淡声道:“今日是我的不是,吓到沐大人了,只是这些年来这样的行刺我遇到的次数太多,就跟吃饭喝水一样寻常。”

    沐子良此时连应景的话都说不出口了,天边又响起一阵惊雷声,然后又是一道闪电劈开了梅城的黑暗。

    景渊难得好脾气地伸手扶着他道:“罢了,看你这样子也走不回驿馆了,天又要下雨了,我们先找个地方避避雨。”

    沐子良此时满脑子想的都是景渊拔出剑时鲜血溅出的样子,他以前虽然知道景渊会杀人,但是今日见到后才发现景渊不仅是会杀人那么简单。

    他知道景渊平时看他不算顺眼,此时还真怕景渊嫌他烦,一剑将他结果了,以景渊杀人后这般利落的处理手段,他觉得景渊要是杀了他,只怕没人能找得到他的尸体。

    他原本觉得景渊罚他跪一晚上算是很重的惩罚,如今看来,那样的惩罚其实是轻的。

    他此时哪里敢违逆景渊的意思,忙道了一声好。

    两人朝前没走多远,便看见夏府的门楣高挂于大门之上。

    景渊笑道:“倒是巧了,今夜我们就在夏府里躲躲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