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系安全带。”江雪在后面提醒。
江林伸手拉过安全带。
车上的司机回头道:“你好小雪。”
江雪惊疑一声:“咦,是你?”
年轻的司机笑笑扭过头去,启动车子。
薛城看了燕揽夕一眼,师父端坐中间,目不斜视,根本不与她互动。
这位司机身上的气息有古怪,她不敢直接动用精神力探查,开启魔眼。
魔眼之下,司机身上没有丹田经脉,身体内却有一个个黑色文字,这些三维立体的黑色文字相互勾连在一起,约莫有三十多个黑色文字,隐隐有奇特的能量流动。
江雪向妈妈使了好几个眼色,但是妈妈只是盯着司机看,根本没看到他的眼色。
无奈之下,江雪摸出手机,在手机上编辑了一段文字:“这人就是那个爸爸小时候,他二十多岁,爸爸四十多岁,他依然二十多岁的怪人。他以前不是爸爸的司机。”
然后他将手机举到妈妈前。
薛城看到儿子手机上的字,点头笑笑。这人不是修士、不是浊修,却能几十年如一日,容颜不改,他体内黑色文字上的力量当真奇特,说是能量,又不是单纯的能量,似乎有意念,精神力又不是精神力,很奇怪!
这个世界远比自己已有的认识更奇特复杂。
难怪江林敢与屠仙教为敌,他身边不是只有钱。
薛城细细感受揣测,这人身上的黑色文字若是全部转化成战斗力,估计比自己还要强大。一路上,她就坐在后排盯着年轻的司机,慢慢观察领悟他体内的黑色三维立体文字,这些文字不是如同一张纸上的文字那样处在一个平面上,文字本身也不是平面的,每个笔画都是有高度、厚度、宽度的。这些文字有上有下、前后左右,看似如同一团乱麻一般笔画随意勾连,细细揣摩下,竟然有着奇妙的排列规则,越看越是玄妙。
“咳咳,”江林终于出声了,可能他觉得自己作为这辆车的主人,必须要打破这种尴尬的沉默,其实他不知道,车上的人除了他,没有一个感到尴尬的,“小雪,你刚才称呼这位先生什么?”
“师祖,”江雪笑眯眯地道,“这是我妈妈的师父,妈妈百度了一下,说我得管她的师父叫师祖。”
江林的内心一万匹可爱的动物在奔腾,这么一个比儿子大不了几岁的男孩,自己前妻管他叫师父,自己儿子管他叫师祖,那他该叫什么?
副驾驶的江林侧过身体,对中间的燕揽夕微笑道:“你好,我是小雪的爸爸,江林。”
燕揽夕点点头:“我知道。”
江林内心的草原上两万只可爱的动物奔腾,你能不能按套路对话啊,这样下去,我的内心牧场要超载放牧了!
江雪嘴巴里含着冰激凌勺子,使劲儿憋着不笑喷,主要原因是这么好吃的冰激凌,笑喷太浪费了。
江林自己给自己搭台阶:“我是说,您贵姓?”
“燕。”
你敢不敢再简单一点?江林觉得,跟这位前妻的、年轻的、俊美的师父实在没法对话,转而与薛城道:“小城,你来帝都有事吗?”
薛城:“有啊。”
然后呢,这就完了?
江林满脸黑线,难道是因为小城与这位燕师傅在一起久了,也被传染了?
“小城来帝都有什么事,方便说出来吗?或许我能帮上点忙。”江林努力拍回自己脸上的黑线。
“我就是来看小雪的,已经见到了。”说完,薛城想了想,又补充道,“这些年,多谢你和郭晓萌帮我照顾儿子,如今的小雪,我很喜欢!”
隔着燕揽夕,薛城看向江雪,江雪看向妈妈,母子相视一笑。
江林心头猛然窜出一种多年努力,最终却是为他人作嫁衣裳的感觉。不行,他努力将内心这种感觉压下去,若有要为他人做嫁衣的人,那也是郭晓萌。
“不谢,小雪是我们的儿子,我的事业还等着他接班,给自己培养接班人,自然要尽心尽力。”江林说话时,回头宠溺地看看儿子,而江雪此时吃了一嘴的冰激凌,都没顾得与他互动一个阳光帅气可爱的眼神。
江林不甘:“小雪,冰激凌很好吃吗?”
“嗯嗯嗯,”江雪忙不迭地答应,“实在是太好吃了,我从来没有吃过这么好吃的东西!”
此话在江林听来,言外之意,你养了我这么多年,都没让我吃到这么好吃的东西!
“冷品吃多了会伤身,不要太贪吃冷品。”江林告诫儿子。
“我知道的爸爸,今天只吃这一杯。”江雪说话的时候,瞄了师祖一眼,还想吃、还想吃啊。
燕揽夕目不斜视,陷入冥想中。
和雅居是一个大农庄,位置在帝都东南七环之外,司机从西北上六环,绕过去,不经过市中心,虽然没有堵车,但路远了,一个多小时才到和雅居。
春季的生态农庄是很受欢迎的,特别是在周末,很多家长带着孩子过来吃饭、喂动物、种花、种菜……
☆、二百六十三 请称呼我小雪妈妈
一个身穿浅绿春装的女服务员接待薛城一行人。
女服务员惊叹于这一行人的颜值,每一个的都360无死角俊美。
她向看起来年龄最长的江林道:“先生贵姓?”
“江。”江林简洁地吐出一个字,有种在燕揽夕哪里吃的瘪找回来的感觉。
但女服务员没有丝毫的吃瘪表现,而且似乎还因为能知道他的姓十分开心的样子:“非常高兴认识您江先生。您可以叫我小叶,在和雅居,我将全程为您服务。您预订的杏林苑已经为您准备就绪,你们是现在就去就餐,还是先在庄园里游览一番,游览期间,您可以亲自采摘捕捞。您的劳动成果可以直接为您制作烹调成餐点,也可以带走。我们农庄的所有产品均是无公害绿色产品。”
江林看了一下旁边几人,这几人一个个静默肃立,连应该活泼可爱的儿子江雪都只顾舔冰激凌勺子,一小杯冰激凌,从上车就开始吃,一个多小时了。他怀疑自己儿子不会傻了吧?
“小雪,你说呢?”江林问儿子。
“呜呜,我随便。”江雪嘴里含着勺子,口吃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