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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节
    百姓们虽有想法,但也不过是想想,顶多嘴上骂几声而已,但是朝臣们就不同了。

    有许多朝臣宁死不肯归降,有人抵上辞呈,有人挂冠归隐,还有的在午门口大骂赵芳敬乱臣贼子,不配为人等等不堪的言语。

    有一段时间,午门的地上每天都血迹淋漓。

    而在赵芳敬入主禁宫后,有一日外出,路上却有一名刺客试图行刺。

    虽然有众多侍卫的及时保护,赵芳敬仍是受了伤。

    那个刺杀赵芳敬的刺客,给刺客围住后,却选择了自尽身亡。

    那人正是薛典。

    后来养真隐隐约约地听说了,薛典临死大骂赵芳敬的一些话。

    那是关于她的。

    毕竟,谋朝篡位,胁迫太子妃,秽/乱宫闱……这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

    甚至有一些话传扬出去,会变得更加的荒唐跟不堪。

    ***

    这日晚间,养真正在等候得善得良的消息,乔安却过来见养真,进门便笑说道:“侄女可知道,那位老神仙进京了吗?”

    养真才从丫头口中听说张天师的事,便问:“果然是真的?”

    乔安喜气洋洋道:“当然,今日才进京就给皇上接到宫中去了。方才十三王爷那边也派了人来,说是明儿一早过来接侄女儿进宫呢。”

    乔安说了这个,又吩咐齐嬷嬷明儿早上早早起来伺候梳妆之类,便才去了。

    乔安去后,养真想了半晌,虽然一直盼着见张天师,却没想到说来就来,且就在明日。

    她原本还打算私下里求一求赵芳敬,求他想法儿让自己见见那老头子呢。

    正在想的心潮澎湃,得善跟得良回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  昨天把姑姑大结局,简直耗尽浑身的精神力气,竟没有办法集中精神继续我们的小养真

    今天本早早地决定努力多更,谁知道一大早上突然眼花,又头疼,中午才确定是感冒了,忙吃药,写这章的时候眼前跟有流水搅动一样……我也是怕了/(ㄒoㄒ)/~~

    以前有结文综合症,最近的综合症似乎好了,难道演变成身体上的不适咩……希望今晚上彻底好转,因为还想再更一章啊~

    总之,要认真的把踞儿蹬开,投奔到十三叔的怀抱了。加油!

    踞儿:……我在隔壁听见了!

    第30章

    得良跟得善两人气喘吁吁地进门, 跪在地上说道:“姑娘,出大事了!”

    养真忙问何事,得善道:“原来那个姓薛的屋里的是个女人, 只是得了病,一直都在请医调治,可是最近因为花销大, 又没有钱,医生都不肯过去。”

    得良道:“我们去的时候, 正那女人又病晕了过去, 我们记得姑娘说的话,并没有撂开手, 反而替他去请了大夫, 不料那大夫去了后说, 那女人的病已经是不能好的了,也不必开药之类, 只让她多吃点好的就是。”

    养真跟齐嬷嬷听到这里,不约而同都震惊起来,齐嬷嬷忙问:“现在呢?”

    得良道:“那姓薛的看着很是难过, 我们、我们也没有办法, 就把银子给他放下,自己回来了。”

    齐嬷嬷原本心疼银子, 可听说薛典家里竟是这个样子,不由也动了恻隐之心,便叹了口气, 说道:“这可真是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了。”

    养真缓缓地在桌边坐了,出了半晌神,也叹了口气。

    齐嬷嬷却怕她伤心,便劝道:“横竖姑娘已经尽了心了,也不要再未了这件事多想。何况咱们明日既然还有正经大事呢,不如先早点安歇了吧,好好地养养精神。”

    养真才又想起明儿要进宫见张天师的,当下勉强收敛思绪。

    齐嬷嬷才要伺候她更衣,又听外头谢氏来见。

    谢氏先是在老太太房里伺候,等老太□□寝,才忙过来看望养真,也知道她明儿进宫,幸喜是有十三王爷陪着,倒是放心的。

    于是只又叮嘱了几句就自去了。

    这夜养真卧在榻上,先前更衣的时候她故意支开了奶母,便是怕脖子上会有什么痕迹给她看见。

    此刻躺着,也觉着颈间一阵阵辣辣的疼,就好像那个人的手仍是扼着自己的脖子一样,这种感觉实在令人恐惧。

    那人的手劲很大,手掌也极大,可养真一时却想不通,到底是何方神圣居然想要她的性命呢?毕竟她才回京,按理说不会得罪什么人……若说得罪,唯独就是先前在钱家庄将计就计弄死了那王家的人。

    可是不管是王家还是贵妃,应该都不至于如此对待她才是。

    除了这个,却实在想不起还有别的了。

    养真抚了抚脖子,有些懊悔没有让奶母那些跌打药油涂一涂,但是贸然开口跟她讨要,她又要大惊小怪,少不得忍忍罢了。

    想过了这神秘的蒙面人,养真又想起薛典。

    她今日自然是故意要去逛南市的,因为她隐约记得,薛典才进京的时候,在南市街上某一处做过工,所以才去守株待兔。

    不管如何,这次绝不会出现薛典跟赵芳敬你死我活的局面。

    想到这里,眼前突然浮现赵芳敬和蔼带笑的温柔面容。

    养真叹了口气,是啊,这次自己的十三叔也绝对不会再给扣上什么乱臣贼子的帽子。

    思来想去,不知不觉已经过了子时,才终于有了些许困倦之意。

    次日一早,谢氏先早早地起身过来了。

    包氏也随着来帮手,端茶送水的甚是殷勤。

    虽然先前因为乔桀的事情让包氏心中存着芥蒂,甚至一度随着朱老太太闹了一阵,但自己的丈夫乔安却是纹丝不动,另外连乔桀好像也接受了现在的改变。

    包氏见状自然也就无法了,何况儿子既然愿意,她又有什么话可说?

    宁肯丈夫说的对,乔桀能够十分出息罢了。

    包氏叫人备了茶饭,谢氏手忙脚乱地给养真收拾衣裳。

    养真见她又开始慌神,便笑道:“不要紧,何况有十三叔陪着我呢。就算真穿错什么也没有妨碍,何况这已经是极好的了。”

    包氏满面羡慕,称赞说道:“这自然是极好的,这可是宫中的手艺呢,果然跟咱们外头做的不同,可见十三殿下是真心疼惜侄女儿。”

    原来先前端午之后,赵芳敬便叫王府的管事送了些宫内上造的锦缎布匹等过来府内,又一日,是宫中尚衣局的人来亲自给养真量体裁衣,所以这些养真的衣裳首饰种种,竟都是宫内出来的。

    养真自然不好这些,可既然是赵芳敬的意愿,也便随他去了。

    只是还剩下了许多布料,她便顺水推舟的,分别送了乔英跟乔云各一匹,剩下的便给了谢氏,让她去做人情了。

    打理妥当后,门上来报王府来接的车驾到了。

    养真出门上车,门口谢氏跟包氏一直又目送了半天,才各自回府。

    齐嬷嬷道:“这位谢夫人倒是个真心实意的人,只可惜年纪轻轻就守了寡,幸而还有姑娘这样体贴,不然的话,只怕她在乔家的日子也不算好过。”

    齐嬷嬷是个老辣厉害的人,自然一眼就看了出来。

    养真也不置可否。

    其实养真心里也始终悬挂着一件事。

    因梦境中所见谢氏死的不明不白,故而养真亲自回到谢家,想要看看有没有什么端倪、征兆之类。

    然而过了端午到现在又两个月的时间,明察暗访的,竟是并没看出有什么不妥,除了朱老夫人日常的挑三剔四,其他府内的诸人对谢氏都还算是恭敬,并没有异样的举止或其他。

    养真自己猜测,许是因为她回到乔家的缘故,先是肆无忌惮地顶撞了老太太,后又教训了乔桀,所以原先那些蠢动的人才不敢如何?

    又或者一切还不到时候,毕竟自己这次回来的早。

    想想先前在钱家庄里,仲春跟丽月的命数已经都改了,想必自己回到乔家,谢氏的命数也会因此而改变。

    但愿如此。

    ***

    王府的车驾转了个弯,并没有往宫中去,却反而又绕回去了。

    等养真发现的时候,车已经停在了王府门口。

    养真狐疑地撩起车帘子,问随行的侍从:“殿下呢?”

    侍从躬身道:“殿下身子有些不适,所以先前并没有特意去接姑娘。这会儿也不知好些了不曾,让奴婢进去通报。”

    养真忙道:“不必,我去看看。”

    侍从答应了声,急忙叫人拿了脚踏凳子,扶着养真下车,请她入内。

    养真进门的时候,抬头看一眼头顶的“楚王府”三个字,一刹那,就好像回到梦境之中,自己初次给赵芳敬牵着手,引着她进内的情形。

    忙收敛心绪,低头一路往王府内而行,穿过一重厅堂,又过二门,才到了赵芳敬的正房之中。

    迎面是一张紫檀木镶嵌绢纱绘山水墨画的大插屏,从插屏旁绕过去,又是整齐垂落的一排水晶帘子,无风而动,闪闪烁烁,十分华美。

    养真一看,不由触景生情。

    以前才跟着赵芳敬进京,自然是看什么都新奇,可最初也不肯说,毕竟陌生又有些腼腆。

    但给他彻头彻尾地疼宠着,不知不觉也习以为常了,看着喜欢的东西也肯说了,想做的事情也肯求着去做。

    这水晶帘子,是赵芳敬带着养真出去游玩的时候,看到有珠宝店内卖的,养真一看便觉着很喜欢。

    赵芳敬知道小女孩子的心思,便叫给她的屋子里造一张,不料养真偏说:“亮晶晶的这样好看,十三叔也挂一个岂不好吗?”

    赵芳敬哑然失笑,他又不是女孩儿,并不喜欢这些过于华丽的东西,但是养真喜欢,那就罢了,于是从善如流地叫人做了一双。

    养真在庄子里给放养了两年,何况事情又恍若隔世的,几乎忘记了还有这件事了。

    此刻见到那闪闪烁烁的水晶帘子,心也跟着柔软明澈了起来似的。

    正在此刻,一只修长如玉的手从帘子后轻轻撩了出来,把水晶帘微微地往旁边一拨,那样眉如春山眼若秋水的容颜便若隐若现近在眼前了。

    当看见养真的刹那,赵芳敬的眉眼中慢慢地涌起了三分的笑意,道:“到底是急性子等不得呢,还是惦记着你先前住的地方,特意进来看看?”

    养真忙问道:“听说十三叔身子不适,是怎么了?”

    赵芳敬叹了口气,转身往罗汉榻上走去。

    他果然没有穿王服,也不是正装,头上不戴冠,只用玉簪挽着一个发髻,额前罩着黑纱抹额,却越发显得面如白玉,净色无瑕。

    身上只穿着雪白的道袍,连宫绦都没有系,可是在落座的时候,宽大的道袍在腰间堆叠曲折,才稍微地勾显出了一抹劲瘦的腰身。

    “其实也没什么,”赵芳敬懒懒地坐了,叹息说道:“就是给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