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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节
    “凭天。”电话接通,陆上锦的声音有些沙哑,似乎刚打过一架,又消耗了大量的信息素。

    “刚刚医院推来一个犀牛alpha,是你砍的?”夏凭天放低音量,“pbb的人你也干,真不嫌惹麻烦啊你。”

    “还有,你儿子活得挺好,我让他们照顾着呢。”

    陆上锦叹了口气:“那不是我儿子。我现在跟你说不清楚。回去请你吃个饭。”

    电话里隐约传来一声绵软呢喃,陆上锦去哄了哄,才回过头来继续说话。

    仅仅是一声尾音,夏镜天仍旧听得出来是言逸的声音。

    心里一股无处发泄的怒气猛然爆发,夏镜天一把夺过夏凭天的手机,对着话筒咆哮:“姓陆的你又把他给怎么了?!”

    万一陆上锦查出言逸现在是假孕,假孕的原因还和别的alpha有关,以陆上锦的性格会做出什么来?

    陆上锦愣了一下,又去哄了哄床上被惊扰的小兔子。

    夏凭天夺回手机,把夏镜天按在墙角,单手抵着他后颈腺体让他挣扎不开,听见对面陆上锦疲惫地说:“你管好你弟弟。”

    “算了挂了挂了。”夏凭天匆忙挂断,然后狠狠瞪了夏镜天一眼,扬手要抽他一耳光,在半空犹豫半晌都没下去手。

    “我喜欢他,不行吗。”夏镜天躲也不躲,就站在那儿平视着他,“你为个人渣要打我?”

    “你……我管不了你。周末回家让爸把你腿打断。”夏凭天顺了顺气,撇下夏镜天往外走。

    出了医院,夏凭天坐到车后座,等着夏镜天开车。

    夏镜天根本就没往车边走,独自一人走了。

    副驾驶的小仓鼠等了很久才见夏镜天出来,似乎心情恶劣,转身就走。

    小仓鼠想也没想就跑下车穿着病号服追过去。

    留下夏凭天一个人,在车后座郁闷地抽烟。

    夏镜天在夜色里独行,脑子里全是从电话中传来的嘤咛声。

    “夏、夏先生……”

    身后有人叫他,夏镜天回头看了一眼,小仓鼠光着脚追了他很久,宽大不合身的病号服显得他格外清瘦,像套在大人衣服里的布娃娃,手不够长,都没法伸出袖子。

    见夏镜天肯停下来等他,小仓鼠光着脚匆匆跑过来,睁着又圆又黑的眼睛问他:“和夏总吵架了吗?”

    白嫩的小脚趾被地上的石头子磨得发红,可怜地在脚背上蹭了蹭,短软的仓鼠尾巴瑟瑟夹着。

    “操,我真是服你,我都够烦的了。”夏镜天抓狂地挠了挠头发,把矮自己一头的小仓鼠抱起来,替他蹭了蹭脚底沾的小石渣。

    ——

    陆上锦把言逸安顿在颓圮酒吧二楼的卧室,先去冲了个快澡,把身上溅落的血迹和其他alpha的信息素洗干净,他不喜欢身上沾染乱七八糟的味道。

    不疼爱是很难装出来的,当他舍得对恋人不闻不问,在他面前和别人亲热,把他当作一团空气,就已经无法挽回了。

    他披着浴袍钻进被窝里,从背后抱着言逸,释放所剩不多的安抚信息素。

    腺体犹如一个能量储存机,能量消耗过快会导致腺体干涸,需要时间恢复,一直处在腺体干涸状态会对身体造成损伤。

    但陆上锦无穷无尽地释放着,把不安的小兔子搂进怀里,用自己的气息让他尽量感受到安全,或许还有一丝歉疚。

    言逸起初是抗拒的,但渐渐软化在弥漫了整间屋子的安抚信息素中,微敞的衣领露出胸前陈旧的青蓝色烙印。

    pbb三个字母,加上一排序列号000002。

    陆上锦抱着他,让他窝在怀里靠着自己肩窝,分出双手去解开言逸手臂和手掌缠绕的绷带。

    随着绷带一圈圈解开,露出了小臂上无数浮肿的青紫针眼,全是发情抑制剂留下的痕迹。

    “抱歉……”陆上锦愣愣抚摸言逸肿胀的小臂,亲吻他的耳朵。

    ——

    言逸昏睡了一整夜,身体过于疲惫,却难得睡得很踏实,梦见自己被喜欢的alpha陪伴着。

    小窗遮着纱帘,暖淡的阳光烘烤在身上,言逸爬起来,挠了挠尾巴根,缓缓睁开眼睛。

    陆上锦穿着浴袍从浴室走出来,领口敞开,水滴顺着胸肌轮廓渗进浴袍。

    言逸僵住,怔怔看着他。

    “你醒了?”陆上锦抬手摸言逸的脸。

    言逸受了惊吓般避开,退到床角护住腹部,警惕又迷茫地看着陆上锦。

    陆上锦走过去,言逸还想再退,被陆上锦一把攥住手腕,强迫着扯进怀里紧紧抱着。

    “别……”言逸鼻尖发红,鼻翼飞快地抖动,急促喘着气,像被猎人逮住的野兔,绝望地发抖。

    陆上锦鼻尖贴近他的脖颈轻蹭,边释放安抚信息素,轻轻抚摸言逸的小兔耳,让他镇静些。

    “别怕我,言言。我没做什么。”

    第24章

    言逸被箍在一双结实有力的手臂里,熟悉的触感一时无法在脑海中找出回忆,被陆上锦双手锁着按在身下操的时候很多,温情单纯的拥抱都已经渐渐忘了什么滋味。

    无论何时,他可以轻易反抗这双手的控制,他只是不曾那样做过,不曾拒绝过这双手给他的温情和痛苦。

    四月里最后一次倒春寒,窗外花盆里盛开的紫色木茼蒿在凉风里发抖,言逸只穿了一件衬衫,在陆上锦怀里打了个寒颤。

    陆上锦收紧了手臂,把言逸横抱起来:“去洗个澡吗?”

    陆上锦居然要抱他去洗澡。

    言逸始终紧张地绷着身子,推拒着陆上锦的胸脯:“放我下来。”

    陆上锦愣了一下:“你不喜欢我抱你吗。”

    事情没按照预想的发展,陆上锦很意外,他的小兔子一直都喜欢他喜欢得不得了,只要给他一个温情的眼神,言逸都会高兴得喜不自胜。

    他明明珍藏着自己送他的所有东西,前些日子,过生日的时候收到一个胡萝卜胸针明明高兴极了。

    在医院里还抱着小馄饨掉眼泪。

    这是怎么了?

    言逸挣扎得越发厉害,从陆上锦怀里挣脱出来,却因为注射过量抑制剂的副作用,浑身没力气,一头栽回床上,蜷缩起来保护着自己的小肚子,不小心压到手臂上青肿的针眼,一碰就胀裂似的疼。

    “摔疼了?”陆上锦见言逸露出痛苦的表情,连忙俯身抚摸他的后背,释放出安抚信息素,扶着他布满针孔的小臂,“跟我回家吧,去医院看看,我陪你在家养伤。”

    言逸快要不认识面前这个人了。

    信息素还是强势逼人的水仙花,长相也一如往常的冷峻拒人于千里之外,明明穿着陆上锦的皮囊,做出来的事却让言逸诧异得不敢说话。

    “是我啊。”陆上锦抬起手,弯着食指轻轻触碰言逸的小兔耳,见他不躲避,顺势把手扶在言逸脸颊上,同时释放出安抚信息素。

    昨天的缠斗消耗过大,腺体还没恢复到最佳状态,陆上锦顾不得那么多,毫不吝啬地释放着安抚信息素,只为把小兔子哄回来。

    言逸并不与他视线相接,低头看着脚尖:“是你把我扔出家门。是你爸爸要我回去吗。”

    提起陆凛,陆上锦胃里翻涌起一阵恶心。

    “不是。”这话让陆上锦听着特别刺耳,言逸竟然把他和那个恶心的男人混为一谈。

    “你过来。”陆上锦边说边接近言逸,

    言逸现在风声鹤唳的敏感状态怕是身体出了什么状况,才变得像只惊弓的小鸟。

    他不断后退,他曾经确实渴望陆上锦能够回头,但忽冷忽热的疼爱再强大的心都承受不住。

    他才被陆上锦亲手扔出家门,一个人窝在狭窄阴冷的小旅店里哭着给他打电话,可怜得像在人群里走丢的孩子。

    因为陆上锦的信息素在不断唤醒言逸的腺体,仍旧处在发情期的小兔子越发暴躁。

    血管里刚刚平静了一夜的躁动因子又开始冲撞脆弱的神经。

    言逸感到痛。

    陆上锦仍旧在接近,直到言逸退到一张小圆桌后,陆上锦尽力安抚,不断哄着他:“你乖点,过来到我这来。”

    言逸退无可退,一把掀了圆桌,嘶吼道:“陆上锦你到底想干什么!”

    他发了火,自己都吓了一跳。

    自从陆上锦认识他,还从没听过言逸叫得这么大声,桌上杂物劈头盖脸砸了一身,陆上锦扑过去,趁着言逸捂住胀痛的腺体,把言逸逼至墙角,锁住他的双手,从背后吻着他的脖颈。

    原来是因为发情,还处在暴躁期。

    “你发情了,我帮你。”陆上锦押着言逸双手逼迫他屈服。

    言逸痛苦地拿头抵着墙,哑声哀求:“别再弄我了,我好疼。”

    “疼?”陆上锦恍然发觉自己又使劲了,连忙松开,言逸甩开陆上锦,拧开门踉踉跄跄逃了出去。

    顾未扶着昨晚摔痛的腰,绑着围裙在一楼收拾桌椅,昨晚这里面一场打斗把店里砸得乱七八糟,但没什么大的损坏,唯一惨烈牺牲的几件东西好像都是他自己砸的。

    听见楼梯间匆忙的踩地声,顾未稍稍抬头,就看见只穿着一件衬衫,光着两条大腿匆忙跑下来的小白兔。

    “哎!站住!”顾未从吧台拿了件外套扔给言逸,“别光腚跑出来影响店容。”

    言逸还没跑下楼梯,就被匆匆追下来的陆上锦捞了回去。

    言逸用力挣扎,“我不回去了,我不想看你和他们上床……”

    “不会,我保证,你别乱跑,咱们好好说一会儿话行吗?”

    顾未一见有人欺负自家员工,一把将言逸拽到身后,拿扫帚根指着陆上锦,凶狠道:“你他妈又是哪儿来的畜生?”

    言逸拿顾未的外套遮掩着下身,蹲在地上头也不抬:“老板,快赶他走。”

    陆上锦与顾未对视了一眼,嗅到了他身上天竺葵气味的信息素,紧接着释放了自己的压迫信息素:“哈士奇?居然什么奇怪的觉醒都有。”

    m2分化腺体释放的信息素在气势上完全压制j1,顾未顿时夹起尾巴:“告辞。”

    “阿言,昨晚算工伤,工资我给你算进去了。”然后夹着尾巴拿扫帚去角落里扫地。

    望着言逸被陆上锦抓回二楼。

    “妈耶。”顾未不断探头往二楼看,一个j1高阶omega和一个m2超高阶alpha在自己楼上纠缠,这是《少奶奶一百次出逃》还是《总裁追妻:宝贝跑不了》。

    顾未发了条微博:

    #颓圮酒吧#亲身经历老鹰抓小白兔,霸总说话都是这么skrskr的吗?[嘻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