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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节
    高颢道:“别动,乖表妹,你年纪这么小,表哥还下不了手,你只要乖乖听表哥的话就好,表哥会很疼你的,要是不乖有的是法子收拾你。”

    当时趁着他不注意,慕含娇一口就咬在捂着她嘴的手掌。

    “啊!”高颢吃痛缩回了手,皱起了眉头。

    慕含娇当时就骂:“高颢,让我娘知道你这么对我,小心她扒了你的皮!”

    高颢被咬破了手,也不生气,将慕含娇死死摁在墙上,道:“那她扒我的皮之前,我先扒了你的衣裳!”

    “无耻!”

    高颢勾唇:“今日之事你若是敢说出去,我会更无耻,我们大不了鱼死网破,反正我已经娶妻,倒是有些人恐怕一辈子嫁不出去,只能跟了我,给我做小妾,天天伺候我!”

    慕含娇气得涨红了脸:“你做梦!”

    “表哥做梦,天天晚上都梦见你,乖乖,我和那女人只是表面夫妻,等你及笄之后,我便与她和离,娶你,如何?”

    呕……

    慕含娇深吸了好长一口气,攥着小拳头,渐渐平静下来,做出“无知少女”听了他情话之后信以为真的模样,娇媚动人的一低头,婉转嗓音道:“二表哥说的,可是当真?”

    高颢笑道:“自然当真。”

    慕含娇皱起眉,咬着鲜红欲滴的唇瓣,我见犹怜的样子,撒娇道:“要我听话,也不是不可以……可是你这么粗鲁,掐得人家好疼……不如先松手好不好,有什么话我们慢慢说。”

    高颢为了防止她跑,一直掐着她的胳膊。

    这含娇细语落入男子耳中,如同长了钩子似的,让他喷出的气息滚烫,心里像是蚂蚁爬过那么痒,看着她的目光都灼热了几分。

    “行。”

    高颢一瞬间受了迷惑,就当真将她松开。

    结果慕含娇脱身之后,一抬膝盖,一脚就狠狠踹在高颢裆.下,踹完撒腿就跑。

    “嗷”的一声痛呼,高颢弓着身子,夹着双腿,捂着裆部,疼得五官都皱在了一起,这一脚差点让他断子绝孙。

    眼看着小兔子一般逃跑得没了踪迹的慕含娇,不甘心的骂了一句,怎么下手这么狠,小骗子,下回不能信她了。

    慕含娇一时紧张得心都要从喉咙口跳了出来,还第一回 这么反抗高颢,太解气了!她埋头只顾往前跑,生怕那高颢追上来,一边跑心里还一边咒骂。

    这个高颢这么没脸没皮,不愧是高家三个表哥里最龌龊的!怎么世子表哥和三表哥都刚正不阿,这高颢如此厚颜无耻。

    慕含娇跑出去,正见阿桃已经拿来了画,到处找她,上前来扶着她询问:“姑娘你去哪了,脸怎么这么红?”

    慕含娇攥紧小拳头,也不敢声张,都不知道怎么解释才好,脸上……肯定是高颢捂她嘴巴太用力了。

    一定要想个法子让高颢老实点才行,今日就去买个防身武器,高颢再敢动她,就划花他的脸,要不然把他废了!到时候人赃并获,看他还怎么伪装!

    *

    原本当天出门是要去闻墨斋的,结果慕含娇完全忘了正事,先直接就去了东市,并且进了一家名为轩辕的兵器铺。

    阿桃一脸呆滞:“姑娘,我们来这里作甚,不是要去闻墨斋么?”

    “不着急,买完东西再去。”

    慕含娇戴着幕篱,正在货架上认真挑选。

    不过看来看去也没见着合心意的,只得道:“掌柜,把你们店里最快的匕首拿过来,削铁如泥那种!”一刀就削掉高颢的鼻子!

    刚说完,便有一把金色镶嵌宝石匕首给她递了过来,她还不自觉留意了一下握着匕首的那只手,手指修长而骨节分明。

    暗叹了一句中年掌柜的手,还挺好看。

    慕含娇将匕首接过来,上下端详一眼,抽开刀鞘,顿时寒光乍现,白净刀面上刻着花纹,隐约倒映出慕含娇的模糊影子……再看刀锋,锋利得让看一眼都头皮发麻,合上刀鞘,放进袖中试了试,大小也正合适。

    她满意询问:“这个多少银子?”

    幽幽声音回答:“你若想要,不花银子。”

    意识到声音有点熟悉,慕含娇侧脸一看……

    等等,她刚刚是不是太过走神,什么时候掌柜不见了,阿桃也不见了,换成了,魏浟,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就站在她旁边!

    男人一身薄墨色流云纹剑袖微服,高大得让她只能仰望,那眉如墨画,鼻若悬胆,唇如刀削,俊美得过分,还带着一股压迫人的寒气。

    慕含娇屏住呼吸,浑身僵直了。

    第10章

    再看看手上匕首,慕含娇才反应过来,刚才把匕首递给她的原来是魏浟,难怪觉得那只手挺好看……

    她心里竟然还在想着魏浟好看,长得好看,手也好看,甚至光着身子也好看……虽然他身上许多打仗留下的伤疤,但是连伤疤都很好看。

    慕含娇袖子里的手指,狠狠在大腿上掐了一把,疼痛使人清醒,她才稍微冷静了一些,千万别被美色迷惑才好。

    “不知殿下怎会在此……”

    慕含娇傻愣愣半晌,才想起来出口说话。

    魏浟一本正经的拿起架子上的武器端看,淡淡回答:“路过,见外头停着镇国公府的马车,还以为是高殊……这种地方,可不是你该来的。”

    “啊,为何。”

    魏浟瞥一眼身边少女,他视力向来极好,虽然隔着幕篱,却能一眼看出纱帘背后,她螓首蛾眉,桃花粉面,瞳孔深处却隐隐透出畏惧……那份不知从何而来的畏惧。

    突然就想起来高殊所说的,这表妹怕他……

    明明见了高家其他表哥,那声音甜得跟蜜似的,笑得跟一朵花似的,一见了他就战战兢兢的一声“殿下”。所以只是怕他的身份?

    魏浟这些想法只在一念之间,回神语气冰冷了几分:“此处煞气太重,不适合女子出入……这些兵器都不知附着多少亡魂,就好比你手里那把,名为碧水,前朝城破之时襄阳公主自尽所用,上头说不定还沾着她的血。”

    慕含娇听后,吓得手一抖,一把将匕首给扔回了架子上。

    “这算不得什么。”魏浟指了指墙上挂着的一根□□,道,“那里,一朝名将赵青用过的银蛇枪,枪上敌人亡魂没有三万也有五万,枪头红缨之所以变为黑色,因为染过的血干在上头已经洗不掉了,这种一般人镇不住都不敢买,不然会惹来杀身之祸……”

    慕含娇被唬得一愣一愣的,她绝对相信世上有鬼魂的,因为她自己都重生了,想不信都不行。

    再瞄一眼那枪,她脸色更难看了,战战兢兢道:“我,我还是不买了吧……”

    反正听了魏浟的话,再看看周围那些兵器,好像哪个都能看见魂魄,让她觉得这兵器铺里冷了几分,果然阴气太重了,还是赶紧走吧,好像来错地方了。

    慕含娇又行礼道了一句:“多谢殿下提醒,此地确实不宜久留,含娇就此别过。”

    说完慕含娇绕过魏浟,埋头就走,阿桃也急匆匆跟了上来。

    背后,魏浟盯着那一抹曼妙姝影,迈步跟了上去。

    *

    一路出了铺子,上了马车。

    慕含娇坐在车内软榻上,取下幕篱,想起魏浟还心有余悸。

    刚拍着胸脯松了一口气,抬眼就见,皱纱车帘子突然被撩开。

    竟是魏浟弯着腰走了进来,若无其事的来到她身旁坐下,磁性好听的声音道:“送我一程。”

    慕含娇退到角落贴着,警惕的看着他,几度以为自己眼花看错了。

    魏浟竟然就这么上了她的马车,和她并排而坐,两人之间的距离仅仅两尺……绝对前世今生破天荒第一回 见,若是前世,她肯定变着法子往他身边贴。

    不过现在,她决心要离他远一点的,若是让人看见他们两个同坐一辆马车……“不,不好吧。”

    魏浟紧皱眉头,手掌盖在肩膀上,问道:“我旧伤犯了,不能骑马,还劳烦慕家表妹送我回去。”

    原来如此……

    慕含娇偷瞄他两眼,看了看他捂着肩的地方,琢磨着,若是不送他回去,万一他强势严重可担待不起。

    慕含娇问:“含娇应该送殿下去往何处?”

    “昭王府。”

    慕含娇今日是为了去闻墨斋的,要送魏浟回昭王府的话,应该是去不了闻墨斋了。

    慕含娇只有答应下来,然后叫了车夫,驱车往昭王府而去。

    车内狭小,跟魏浟坐在同一辆马车里,空气中都能远远闻到他若有似无的男人气息,慕含娇简直如坐针毡,煎熬难受。

    今天怎么这么倒霉,先被那高颢欺负也就算了,还出门遇仇敌……

    虽然重生这个月,已经见过魏浟好几回,可是这不妨碍慕含娇手心冒汗,喘不过气。

    而且不知怎么的,特别倒霉,突然之间肚子一阵一阵抽痛,难受至极。

    慕含娇弯下腰,捂着腹部,疼得咬住了唇……她都不知道是真疼,还是因为见了魏浟被吓的。

    开始,她还以为忍一忍就过去了,可是忍了许久,不但疼痛没有缓解,反而愈演愈烈。

    半晌慕含娇才反应过来,这种熟悉的,小腹撕心裂肺的疼痛,莫不是她月事来了吧?

    前世就是,每次来月事的时候要把她痛得死去活来的,在床上滚来滚去,疼得都不能下床,这问题折腾了她两年,大夫说她那样唯恐影响生育子嗣,只能长期吃药调理,可是那庸医也没见调理出什么效果来。

    回想起来,她月事来得有点晚,现在这个年纪应该还没来过?

    不会这么倒霉,今天头一次来月事,旁边就坐着个魏浟吧?

    慕含娇当时……心里万马奔腾。

    不要,救命。

    她身子摇摇欲坠,一把抓住了魏浟的袖子,痛苦虚弱的声音,恳求道:“我,我……要回去。”

    慕含娇痛得几乎都要喘不过气,眼泪都顺着脸颊流了下来,一手攥着魏浟的衣袖,一手捂着自己腹部,弓着身子,微微颤抖。

    魏浟察觉她不太对劲,搀着她的胳膊,沉声问:“回哪?”

    憋了半晌,慕含娇只能说出一声:“疼……”

    魏浟由上而下看着她,那张原本芙蓉粉面已经变得苍白毫无血色,额上冷汗淋漓,柳眉紧紧皱在一起,眼泪都顺着脸颊滑了下来,很是痛苦的模样,装不出来的那种。

    正奇怪她怎么了,却见少女已经好似被抽走骨头一般,一头栽倒下来,扑在他腿上,竟是晕倒过去,没了知觉。

    魏浟小心翼翼将手掌按在她纤薄的肩膀上,晃了晃她的身子:“怎么了?”

    少女身躯一软,当时就要往地上倒,是货真价实晕倒了。

    魏浟只得一把扶住她的肩膀,将小小的娇躯揽入怀中。

    当时触碰到那纤纤玉肩,只感觉脆弱得好似稍微用力就会将其捏碎,怎么可以这么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