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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节
    楚宴抬脚进门,挥了挥手将人都赶了出去看门,绕过屏风走到里面去和自家小女人说悄悄话去了。

    楚宴进去的时候玲珑正坐在床边生闷气,看到他进来也不理他,哼的一声扭过了头去。

    楚宴觉得他大概真的是被这个小女人迷了心窍,明明是在跟他无理取闹,他不仅不觉得这小女人不讲理不懂事反而觉得有点可爱又有点心疼。坐到床边将人抱进怀里亲了亲,亲昵道:“这是怎么了?谁惹到咱们佳宁侧妃了?”

    玲珑挣了挣没睁开也就不理她了,哼哼了两声在心里鄙视的吐槽:装什么大尾巴狼,你特么的都去而复返了,还能不知道老娘是为什么生气?

    “好了,咱不气了昂。那父皇母妃都喜欢盼盼不也是盼盼的福气吗?别人家的孩子想要都要不到呢。”夫人很生气后果很严重,受气包王爷只能苦口婆心的接着劝了。

    “这福气,谁想要谁要,我儿子一点都不想要。”玲珑气呼呼道。

    楚宴这下是真皱起了眉头,沉下了脸色,虽说手上没放,声音却硬了不少。

    “这话,爷不想再听到第二遍。还有今天这种事情。爷也不想再发生第二次。”

    玲珑听着楚宴的声音突然冷了下来,以为楚宴是在觉得她无理取闹不懂事,也就是已经受够了她的小性子,当即心就哇凉哇凉的了,想哭想闹想打人。但是玲珑的自尊不允许她这么做,因此她依旧故作坚强和冷漠的背对着楚宴咬牙道:“王爷若是不想听,不想看妾身这副德行,大可以不来,没人逼着您来。”

    说的一点都不在乎,然而玲珑的内心却是这样的:哇~我老公不爱我了~说好的七年之痒这还不到两年就不爱我了~

    听到玲珑这么不识好歹的话,楚宴险些真的生气。不过也就是险些,当他的手上突然被什么东西在这个微凉的夜里被烫了一下的时候,楚宴心疼的已经恨不得给自己两巴掌了,急忙将人扭过身来,牢牢的抱在怀里哄道:“这好好的怎么就哭了呢。乖,不哭了。都是爷的错。爷不对。爷保证以后再也不会了行不行?”

    楚宴越哄,玲珑反而觉得越委屈,她也不想哭,可女人一谈起恋爱的来就是矫情,总想被人宠着。原来再坚强,谈了恋爱真有人宠了也就学会哭着让人哄了。泪珠子吧嗒吧嗒的往下掉hold都hold不住。

    “爷真的知道错了,不哭了成不成。爷不是怪你。爷也是为你好。爷无能爷自己也承认。但现在爷就是个王爷,你要是再这么无视皇权,对当今皇上不敬,对皇上的所作所为明目张胆的表示不满,被有心人利用了,到时候爷也保不住你,你知道吗?爷知道你委屈,要不,你打爷几下骂爷几句出出气,就是别打脸就行,毕竟爷明儿个还得侍驾,脸上带着伤不太好看。其他地方随便你打,行不行?”

    这下玲珑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斥了楚宴一眼,嫌弃道:“滚滚滚,谁要打你了,嫌你一身的硬骨头打的手疼。”虽说没打,玲珑还是出气了的,喊一个王爷滚,想想就够过瘾的了别说真的喊了出来了。最重要的是这个王爷还不生气,跟只任打任骂的小狼狗儿似的对你不离不弃一直陪笑脸,哎~真是再大的气都没有了。

    被闹着玩似的吼两句算什么啊,这小姑奶奶终于破涕为笑了,楚宴不由大大的松了一口气。一放松下来就开始逞口色之快,凑到玲珑耳边耍流氓:“那要不,爷再给你个孩子?”

    玲珑被楚宴那厮的舌头舔的耳朵根痒死了,只不过这个时候输人绝对是不能输阵的,轻哼一声一边脱衣服一边嚣张道:“来啊,来啊,谁要不上,谁是小狗!”就楚宴那谨慎劲儿,一到避暑山庄连一张床都不敢跟她一起睡了,也就只能逞口舌之能了。

    憋不死你呀的,玲珑这时候别提多嘚瑟了。

    看着自家媳妇儿脱得只剩下肚兜的楚宴,没忍住伸手狠狠的在某人胸前抓了一把,忍住破鼻之出的鼻血转身急匆匆的滚了。

    玲珑看着楚宴落荒而逃的背影笑的一脸嚣张:“大爷~别走嘛,奴家等着你呢。”

    第93章

    在玲珑看来楚帝是个渣男, 但不得不说,他其实是个很勤勉的皇帝。早朝这种事情, 在中国古代来说绝大多数帝王都不是天天上的。只有少数年代的帝王才会天天上早朝。毕竟有些芝麻绿豆大的小事儿,其实只需要上个折子说明一下就可以, 真正需要上朝众多大臣讨论的事情并没有那么多。

    玲珑原以为这都到了避暑山庄了,楚帝大概会偷偷懒什么的,把每天例行公事的早朝免了,改成几天一次早朝什么的。结果明显是她想多了。人家照旧要求每天早朝。所以楚宴第二天还是早早就起了。玲珑和长孙玉莹这两个孩子妈自然也早就习惯了早起。

    算起来她跟着长孙玉莹嫁到七王府快两年了,这还是她们三个第一次在同一个饭桌上吃饭。至于感觉,玲珑莫名觉得有点诡异。楚宴这个人怎么说呢,平时在屋里或者两人独处的时候其实真的挺暖男的。但一有第三个人在场秒变冷面王。

    一副我很冷, 你表惹我,不然我冻死你的凶残小模样。

    现在就这么一副表情,吃个饭本来是多轻松的事情, 结果全程冷着脸,活像谁欠他八百万。说起来她最开始到楚宴身边来伺候的时候, 他好像也是这么一副冷冰冰的样子, 看起来一点都不可爱。再后来发生的事情多了, 她和楚宴的感情越来越深了,楚宴才将他那副冷冰冰的别扭小模样卸了,老老实实的当疼她宠她的小狼狗。这么想着玲珑看着楚宴现在冷冰冰的仿佛一个小老头的模样也觉得可爱多了。

    三个人一起用早膳, 四方桌子,自然是楚宴做主位,玲珑和长孙玉莹分别坐在楚宴两边。楚宴本来好好的用着他的早膳, 结果突然就被某个小女人骚扰了。

    “咳咳咳~”吃个饭都被粥呛到了的王爷没形象的扶着桌子猛咳,丫鬟太监门急忙递水递茶递帕子,身为王妃的长孙玉莹看到这突发的变故都忍不住关心了两句:“王爷没事儿吧?”罪魁祸首的玲珑心虚的将自己的脚从某人大腿中间收回来,老老实实的埋头吃饭不敢作死了。

    楚宴缓过气来,也心情吃饭了。看着某个挑了事儿就埋头装死闷不啃声用膳的小女人咬牙,在心中狠狠的骂了几句:等解了禁爷一定要弄死这个小女人,对,弄死她!

    然后看了看时间,发现时间完全来得及,吩咐人去给他备水沐浴。最后又瞪了玲珑一眼才急匆匆的走了。剩下一群不明所以的群众。

    其实玲珑觉得这真不能怪她。她不就是准头没找好大腿没蹭上蹭了两下他那里么,这一大早上的怎么火气就那么重呢,说硬就硬了呢。

    得亏楚宴不知道玲珑的想法,否则非得好好教训教训她,你第一天嫁人,不知道是个正常男人早上都有那么回事儿?更何况还是他这个禁欲都快禁一年了昨天还被撩拨的差点□□焚身最后还是没能解决的男人,能经得住你那么蹭?

    欲求不满还被撩拨了的男人很生气,后果很严重,洗完凉水澡也没再来搭理他那两个女人,直接去上朝了。

    而犯了事儿的玲珑则是和不明所以的长孙玉莹一起用完了膳,然后约好了一起去贤妃那里请个安顺便看看她家包子。毕竟是来避暑山庄的第一天,于情于理身为儿媳妇,她们俩都应该往贤妃那里走一趟。

    “臣妾参见母妃,请母妃安。”

    玲珑和长孙玉莹来的时候柳嫣正坐在软塌上逗已经能自己熟练翻身的小包子翻来覆去的滚着玩呢,听到她们俩的请安声,回头笑道:“起吧,没这些个虚礼。来人给贤王妃和佳宁侧妃赐坐。”

    小包子明显也看到自家母妃,躺在软塌上打了个滚儿,抗赤抗赤的就要往她母妃那边爬。那圆滚滚的小身子还挺灵活,几个人说句话的功夫差点就让他直接越过高山(枕头)摔到地上去。还好柳嫣感觉到动静眼疾手快的抓住了那小子。要不然小包子头上少不了要多个包出来。

    “小宝贝儿啊,你真是要吓死祖母了。”柳嫣抓住之后,立刻便将小包子从软塌上抱了起来抱在怀里紧张的哄着。结果差点就要和大地亲密接触的小包子一点都没被吓到,反而挥舞着他跟莲藕似的一节一节的圆滚滚的小胳膊冲着哄他的柳嫣“咯咯咯”的笑个不停,看起来好像是觉得刚才的游戏还挺好玩的。

    身为包子的亲妈,玲珑刚才也替包子捏了一把冷汗,吓得都直接站起来了。这会看着自家没心没肺的包子,有一种深深的无力感,她怎么就生了个这么心大的包子出来?像谁啊?

    长孙玉莹却看得很是羡慕,她的孩子从出生开始便一直弱弱小小的,就连哭都是小小的声音,每天她都在担心她会不会哭着哭着突然就没了,何曾像这个孩子一样康健大声的笑过。明明比这孩子要大上六七个月,看上去却还不如这孩子大。说到底还是她的错,如果不是投生在了她这样一个母亲肚子里,她的逸萱怎么会那样虚弱。

    两人之后又在贤妃那里说了会儿闲话,便告辞出了门,玲珑正在嫌弃自家包子,所以忍着手痒,盯着包子求爱爱的小眼神就是没抱他,心道:让你没良心,老娘就不抱你,哼哼!

    “姐姐,可是有什么心事儿?”玲珑是出了门才发现长孙玉莹的情绪不太对,看上去脸色不是很好看,不由关心的问道。

    长孙玉莹闻言回过神来,不想让玲珑为她担心,冲着她勾了勾嘴角牵强的笑了笑:“我没事儿。”

    玲珑又不是第一天认识长孙玉莹,她这幅样子怎么可能没事儿,不由皱眉苦口婆心道:“姐姐有什么事情不要憋在心里,有什么事儿不妨说出来,没准儿我还能帮你呢。”

    长孙玉莹闻言忍不住苦笑一声,帮她?这种事情,谁又能帮的了她?她只是在想孩子的时候不小心想到了孩子的父亲。

    现在想想,也许他们就不该相遇,更不应该相识相知相爱,那人不要她的报酬,她道声谢乖乖走了就是了,为何还非要上赶着让人家接受她的谢意。所以她之所以成了今天这副模样都是她咎由自取吧。怨不得人,她也不想去怨他,毕竟曾经那么的爱。可是他呢,怨不怨她?应该是怨的吧,不然他放着他好好的自由不要,回来京城做什么?

    可是他又凭什么怨她?就算最后她抛弃了他,可他又有什么损失呢?失身失心吗?哈哈,怕不是个天大的笑话。倘若他有心,为何始终不肯为她让步,为她低头?没有的吧,也许在他心中她一直都是个崇拜江湖侠士的傻丫头而已。跟她在一起也不过是玩玩而已。一直都是这么觉得的,她却已经爱那个人爱到了骨子里,也许她真的是个傻丫头吧。可她已经放弃了不是吗?放弃了爱他,放他自由,不是已经走了吗?为什么还要回来?

    “妹妹,你还记得在闺阁中,我们一起女扮男装出去玩的那些日子吗?”长孙玉莹喃喃道。

    玲珑闻言顿时一脸懵逼,尴尬的冲着长孙玉莹笑了笑:“姐姐忘了吗?我曾经失忆过,不记得以前的事情了。”

    长孙玉莹闻言珉了珉唇,叹了一口气,看着玲珑羡慕道:“如果当初受伤的是我,失去记忆的也是我。那该多好。”如果她从两年前就忘了那个人,那么这一切的一切也都不会存在了。

    “贤王秒赞了,臣愧不敢当。”

    玲珑刚想劝劝她,就听到了男人说话的声音。因着有自家老公的名字,玲珑下意识的扭头看了过去,结果就正好看到了楚宴和一个男人从不远处的拱门转头走了过来。

    八目相对,纷纷傻眼,玲珑下意识的扭头去看长孙玉莹。果然见到她瞬间攥紧了手指,脸色也变成了一片苍白。玲珑怕她太过失态,急忙赶在楚宴他们走过来之前站到了她身后,和初心一起扶住她并小声安抚道:“姐姐,没事的,你先别慌。”

    长孙玉莹慌了吗?事实上她根本还没从见到那个人的惊愕下回过神来,并没有察觉到那个人和楚宴走到一起对她对整个长孙家来说有多恐怖,所以自然还没来得及慌。可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她好像也不是很慌,反而有些解脱的感觉在里面。只是她不想连累长孙家的人,这样想着长孙玉莹忍不住扭头看了一眼玲珑,她想也许应该不会连累长孙家吧。毕竟楚宴是那么宠爱她这个妹妹。这样,这样就好。

    “妹妹,假如有一天我不在了,你能帮我照顾逸萱吗?”

    长孙玉莹这话一出,玲珑当即急了,然而还没等到她再开口说话,楚宴和周浩已经走到了她们面前。玲珑只得闭嘴,在外面得给自家男人面子,跟着长孙玉莹一起给楚宴行礼请安。

    “臣妾参见王爷。”

    “嗯,起吧。”楚宴看起来倒是并没有什么异常,依旧是冷着一张脸叫了起。可他身边那位可就不一样了,从跟着楚宴往这边走就一直傻傻的看着长孙玉莹,这会儿该着他一个郡王给亲王妃见礼了,竟然还傻着呢,一点反应都没有。

    玲珑:......

    这怕不是个傻子?

    第94章

    这个世界上最奇妙的组合是什么?大概就是他们现在这样了, 奸夫淫妇渣男小三四人组和和睦睦的一起往家走。虽然有点难听,但是相当贴切了不是么。

    玲珑是不知道楚宴在想什么了, 竟然约了周浩到他们院子里品茶。而周浩竟然也一点都不怂,从看着长孙玉莹发呆回过神来就急忙应了。然后他们就组成了一个这样的组合, 长孙玉莹和楚宴走在前面,她跟在长孙玉莹身后,周浩跟在楚宴身后,后面再远远的跟着几个随身伺候的人,一起往他们的小院走。

    玲珑一路偷瞄周浩,发现他的眼神余光就没从长孙玉莹身上移开过。讲真,那傻样儿, 要说他不喜欢长孙玉莹了她是绝对不会信的。她穿过来之后也就见过周浩一面,真心不知道他们为什么就搞成了现在这样。

    他们之间的疑问简直不要太多,第一周浩看上去也不是那么急色的人, 怎么就在荒郊野岭的就和长孙玉莹做了那种事?第二,长孙玉莹为什么会自己掉进山沟里, 当时的周浩哪儿去了?第三, 长孙玉莹和他私奔的那段时间到底发生了什么?第四, 周浩不是江湖侠士吗?怎么跑朝堂上来了,他来干嘛的?

    这诡异的组合再加上诡异的气氛,一回到院子里, 玲珑的第一反应就是带着长孙玉莹迅速跑路。

    “那个王爷您和定远王慢慢品茶,妾身们就先行告退了。”玲珑说着就拽着心不在焉的长孙玉莹往她房间跑了。

    楚宴目送她们离开,方才转身看向身后的周浩, 沉声道:“定远王请吧。”

    周浩听到楚宴的声音猛然回神,急忙扭头拱手道:“贤王先请。”

    楚宴瞥了他一眼,不再跟他客气,转身向着他的书房走去。周浩急忙跟了上去。进了书房也不用楚宴吩咐,下人上了茶水,陈福立刻便非常有眼力见的带着人出去替他关好了书房的门。

    “王爷唤臣前来,可是有什么要事吩咐?”经过这段时间两人的接触,楚宴和周浩已经达成了某种协议。两人算是站在了同一战线上。

    “也没什么大事儿,只是听说禁军副统领对定远王不太友善,关心一下定远王而已。”楚宴坐到主位上对着周浩摆了摆手示意他坐下说。

    周浩闻言拱手道:“谢贤王关心,不过那厮,臣会自己处理好,贤王不必担忧。”

    楚宴闻言瞥了周浩一眼,勾唇道:“定远王误会本王的意思了。本王觉得这种事情,定远王不能私下自己解决,应该禀明父皇,让父皇决断才是,定远王觉得呢?”

    周浩闻言一愣,楚宴是要让他告御状?虽说他是天子近臣,但这么久以来,他还没在楚帝身边告过谁的御状,除了前段时间为了取得楚宴的信任,利用职务之便处理了几个四王爷和六王爷的人之外,甚至还没动用过他的职权。楚宴让他收拾而且必须是告御状收拾禁军副统领卫霄为什么?

    周浩其实并不喜欢朝堂,其实有很大原因就在于此。他适合行走江湖上阵杀敌,但真的不适合这种尔虞我诈,勾心斗角。他喜欢直来直往,但在朝廷上根本就没有直来直往这一说,就算是两人已经结盟了,有什么话都要拐弯抹角的说。

    就像现在的楚宴。他能理解楚宴还是不信他,所以说话才会含糊其辞,让他自行领会他话里的意思,这样事发之后他便不能轻易将他牵扯其中。可他又不是楚宴肚子里的蛔虫,哪儿那么清楚楚宴的想法啊。好在楚宴也不急,不催他,给他时间让他慢慢理清思绪。

    其实要是真用了心去想,想明白楚宴的意图倒是也不难。卫霄是谁的人?四王爷楚奕,而近来楚奕的风头可谓是极为强劲的,满朝文武一起上书奏请楚奕册封储君之位,那架势倒不像是封储君,更像是要将现在的楚帝赶下皇位来,恭迎楚奕登基为帝了。所以楚宴这是要弄楚奕?

    周浩早在发现楚宴在明知道自己背锅的情况下还是装作毫不知情的娶了长孙玉莹的时候就猜到了楚宴对皇位是有想法的,所以倒也并不奇怪他为什么要弄楚奕。不过依照楚奕现在在朝中的声望,就算他告了御状,将卫霄收拾了,楚奕也不会倒啊?

    虽然心中还有疑问,但周浩并没有多问。楚宴让他做什么他就做什么,他会尽心尽力的辅佐楚宴,只求楚宴事成之后能饶长孙玉莹一命,其他的他别无所求。这也是在他发现楚宴其实一直都知道他和长孙玉莹之间的事情之后,费尽心思回到京城站到楚帝身边当一个有用之人的原因。

    他知道楚宴开始不发作,不代表以后不会发作,待到事成之日,便是长孙一家的死期,所以他必须回来,回来保护那个对他来说世间最美好的女子。

    “贤王说的对,臣明日便给皇上上折子。”周浩恭敬道。

    楚宴垂眸喝了口茶,将茶杯放下方才看着周浩漫不经心道:“倒也不急。那贼子对你口出狂言,对父皇决策不满,也就是对父皇不敬。总是要收集到足够的证据才行不是么?否则人家后台那么硬,定远王岂不是要吃亏。”

    周浩闻言又是一阵沉默,细细分析了楚宴这番话,得出了结论,楚宴的意思是让他先不要动手,而且不能打草惊蛇,先纵容忍耐卫霄,收集他对楚帝不满的证据,不仅要处理了卫霄还要将楚奕也拉下水。

    连猜带蒙的终于弄懂了楚宴的意思,结束了他们今天的对话,周浩也终于松了一口气。对他来说跟楚宴谈一次话比打十场仗都要艰难。

    其实周浩觉得楚宴难猜,楚宴又何尝不觉得他奇怪呢。自从回京之后,周浩频频向他献殷勤,为他卖命,问他有什么所求,就只有一个,待到他事成之日放长孙玉莹一命。有玲珑在,楚宴本来就打算留长孙玉莹一命的。这个对于他来说相当于没有要求了。他倒是知道周浩为什么会知道他早就知道他和长孙玉莹那档子事儿了。

    原来长孙甫派人去杀周浩的时候他早就有所警觉,并且是故意挑的悬崖,早就做好准备的他自然不可能坠崖身亡,只不过是受了点皮肉伤,这也是他派人去找周浩的尸体没找到的原因。而周浩之所以知道他早就知道了也是因为他派去找他的人不小心露出了马脚,被暗中观察形势的周浩发现了。

    而周浩之所以会去参军,并且大胆的在战场上展露风头引起他父皇的注意力,就是为了有足够的权势回到京城来保护长孙玉莹。虽然周浩没说,但楚宴也猜的到,他肯定在最开始的时候有设想过是全力帮他,求他放过长孙玉莹,还是和其他皇子结盟,扳倒他,保住长孙玉莹这两种方法,那种更加保险。这也是他最一开始没有向他抛橄榄枝的原因。

    楚宴并没有猜错,周浩一开始的确是在犹豫,到底哪一种方法更加保险。而促使周浩下定决心,是回京之后他父皇在早朝上对其他人赏的赏罚的罚,唯独对他不闻不问,但却宠爱依旧这件事。周浩这个人是性子直,不是傻。相反他还聪明。所以他猜到了楚帝心中真正属意的人,做了投靠楚宴的决定。而事实证明他的决定也是正确的。

    不提楚宴在楚帝面前的盛宠,就说他的心智也是这些皇子不能比的。就比如楚宴早就参与进了夺嫡之中但却没有任何一个皇子发觉,甚至连楚帝都一直以为他的这个老七儿子全部心思都在办公上面,根本对皇位没有意识。怕他这个七儿子以后吃亏,暗中替他这个七儿子培养势力。比如周浩。

    周浩效忠楚宴最开始是自己的私心。后来却意外又接受了楚帝的指示。不过这些楚宴是不知道的,楚帝忌惮皇子们拉帮结派自然不会主动跟楚宴说他安排了人拥护他。而周浩有自己的私心自然也不会说。所以至今为止,楚宴还不知道,在他父皇眼里,周浩早就是他的人了,而不是什么有点交集,但关系并不是很亲近的同僚。

    就因为这件事,楚宴在后来的计划中还差点引起了他父皇的猜疑,好在他有一个甚得盛宠的母妃才让他在无形中躲过这次差点弄巧成拙的灾难。不过楚宴到死都没能知道他曾经也在作死的边缘试探过。

    不提前后事,只说现在,最不能令楚宴理解的就是周浩为什么会为了救长孙玉莹废这么大的力气。要说除了长孙玉莹和周浩这两个当事人,对这件事的来龙去脉最为清楚的人绝对非楚宴莫属。

    长孙甫虽然在事情发生过以后就销毁了所有证据。但事实上他却是比长孙甫还先知道的整件事。下手自然比长孙甫快。他想留的东西,自然都留了下来。想知道的也早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