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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5节
    “余老师,它有什么历史意义呀?”

    听到余宣的话,柏初夏有些好奇,她知道余宣眼界很高,去年在参加那场拍卖的时候,极少有余宣能看得上眼的东西,没想到此刻却是对一把刀评价如此之高。

    “谭嗣同的脑袋就是被它砍下来的,你说它在历史上有没有意义?”

    余宣看了一眼方逸,说道:“初夏,方逸日后在古玩行的成就,肯定会超越我和他孙老师的,希望你能珍惜这段感情,日后能真的走到一起去!”

    在方逸和柏初夏结识之初的时候,余宣压根就没认为方逸能配得上这个人品相貌家世均是一流的女孩,但现在余宣却是改变了想法,柏初夏能和方逸在一起,未必就不是柏初夏的幸运了。

    “余老师,我和方逸在一起,不是看他的成就,而是想和他在一起。”

    柏初夏是个极有主见的女孩,以她的出身,比方逸有钱的年轻俊才见得多了,但柏初夏之所以愿意成为方逸的女朋友,却是和方逸在一起的时候,内心有一种十分平静和舒服的感觉,这是和其他男孩在一起的时候所无法体会得到的。

    “行了,咱们就别讨论那么深奥的问题了……”

    方逸起身把鬼头刀摆在了墙上,笑着说道:“合则来不合则散,感情的事情更是无法勉强的,不过我和初夏有姻缘,她的手上已经被我帮上了姻缘绳了……”

    “少来,这么根绳子,就想绑住我?”柏初夏佯做嗔怒的冲着方逸翻了个白眼,这种小女人的样子在她身上却是极少出现的,那娇羞的模样,却是让方逸看的一阵愣神。

    “初夏啊,这根绳子,你可要保管好。”看的柏初夏手腕上的红绳,余宣额头的青筋忍不住跳动了起来,上千万的东西就这么随手戴着,恐怕也只有方逸能如此的不在乎。

    “余老师,我知道的!”

    柏初夏甜甜的笑了笑,虽然方逸之前也送过亲手雕刻的玉佩给自己,但这红绳同样是方逸亲手编织出来的,一个男孩能为女孩做这样的举动,往往是最能打动人心的。

    “行了,我去你孙老师那里转转,就不在这里当电灯泡啦……”余宣笑着站起了身子,他知道方逸和柏初夏也有很长时间不见了,在古玩行厮混那么久,余宣这点眼力介还是有的。

    “方逸,明儿去见我外公,你还不害怕呀?”

    余宣走后,柏初夏坐在了方逸的身边,将脑袋轻轻的靠在了方逸的肩膀上,说来也奇怪,柏初夏和方逸相处的时间并不久,甚至见面的次数都屈指可数,但对于方逸,柏初夏没来由的就有一种说不出道不明的信任感。

    “你外公吃人?”方逸惊恐的瞪大了眼睛。

    “别乱说,外公人可好了!”柏初夏打了一下方逸的肩膀。

    “那就是不吃人了,我干嘛要害怕啊?”

    方逸闻言笑了起来,从卫铭城的派头上,方逸能看出来一些东西,但方逸前面一二十年的生活,等于就是山中的隐士,凡尘俗世的富贵荣华对于他而言,还真没有什么威慑力。

    “我就喜欢你这无知者无畏的傻样!”

    柏初夏抿着嘴笑了起来,其实她知道,方逸并不是无知者无畏,而是在他心中真的没有什么等级之分,在柏初夏看来,什么帝王将相豪富巨贾,在方逸眼中恐怕都是一样的。

    而柏初夏也正是喜欢方逸的这一点,她以往和男孩子交往的时候,那些男孩或者是男人,总是像孔雀一般有意无意之间会展现出自己的实力,而且从来都不愿意在自己面前失态,永远都表现的像是个绅士。

    但方逸却是不同,他身上的优点,需要细细的去品味,相处的时间越长,越是能感受到方逸身上那种犹如经年佳酿般的醇厚,在润物无声之中,就慢慢进入到了柏初夏的内心深处。

    第675章 家庭背景

    “方逸,我给你说说我们家吧……”

    靠在方逸的肩头,柏初夏只感觉十分的舒服,方逸的身上有种淡淡的清香,像是能安宁心神一般,要是再不说上几句话,柏初夏怕自己就会舒服的睡过去了。

    “行啊,我也了解一下未来老丈人和岳母的喜好。”

    方逸笑着应了一句,对于柏初夏的家世,他虽然在心中有过一些猜测,但却是从来都没有问过,他相信该说的时候,柏初夏自然会告诉自己的。

    “油嘴滑舌……”

    柏初夏轻嗔了一下,接着说道:“我爷爷是解放前参加工作的,解放后一直都在教育部门工作,爷爷和奶奶九十年代初的时候就去世了,而我的父母,则是六七十年代的大学生,他们都出国留过学,现在是在外交部门工作……我还要一个大伯,他在组织部工作,大伯家里有三个堂哥,哥哥们都已经结婚了,另外我还要一个姑姑,姑姑家里也有两个哥哥,我爸妈就我一个女儿,这是我家里的情况。”

    “敢情你还是柏家的小公主呀。”

    方逸闻言笑了起来,柏初夏家中长辈的孩子全都是男孩,可想而知柏初夏会多受宠爱了,因为不管多重男轻女的家庭,当儿子多了之后也就不稀罕了。

    “那当然了,在卫家,我也是小公主!”

    柏初夏调皮的笑了笑,说道:“我妈妈姓卫,我一共有三个舅舅和一个小姨,卫铭城是我小舅家的表哥,他们家也是男孩多女孩少,三家就两个女孩,都已经结婚了……”

    “你外公不是个普通人吧?”方逸笑着问了一句。

    “在外人眼里,外公很厉害,但是在我眼里,他就是个疼爱我的普通老头……”

    柏初夏的眼睛里满是回忆的神色,“我小的时候爷爷奶奶的身体就不好,没法照看我,而爸妈的工作又很忙,所以我在外公那里长到了六七岁才回到爸妈身边的,那会就像是个假小子一样整天在外面玩……”

    说起自己的外公,柏初夏的声音里充满了感情,她的外公叫做卫德林,生于一九一零年,卫家是江浙地区的大户,而卫德林也出生于一个书香门第的世家,卫德林在大学时代受到了进步思想的影响,大学还没毕业,就毅然投入到了革命之中。

    卫德林是当时军队里少数有文化的那个群体,按理说这样的人一般都是干政委的,但卫德林却喜欢带兵打仗,他从排长一直干到军长,几乎全都是军事主官,当年的青年学生也被熏陶成了一个粗犷的军人。

    在解放后,卫德林成为了一家军事院校的校长,这一干就是几十年的时间,现在部队里的很多高级将领,见到卫德林都是要称呼一声老校长的。

    在柏初夏看来,她的外公卫德林像是一个很矛盾的综合体,一方面他的性格十分暴躁,自己的几个舅舅从小几乎就是在棍棒下长大的。

    而另外一方面,卫德林却是学识渊博,和那些学者们都能谈笑风生并且吐词文雅,如果被卫德林的老部下看到,肯定不会相信这就是自己那整天满口脏话的老首长。

    柏初夏的外公和爷爷,当时一个是军事院校的校长,一个是教育部门的领导,因此认识并且熟悉起来的,柏初夏的父母能结合在一起,与此也是不无关系的。

    “怎么,你是怕外公打我吗?”听柏初夏对卫德林介绍的很详细,方逸不由笑了起来,他能听出柏初夏话中隐含的那一丝担忧。

    不过在方逸眼中,所谓的门阀世家其实和普通的老百姓也没有什么区别,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在天地的眼中,世间万物皆为刍狗,谁也跳脱不出这个圈子去。

    “这个真不好说,外公的脾气实在是不怎么好。”

    虽然卫德林现在已经年逾九十了,但那脾气却是依然如故,这也是卫家子弟几乎没有出纨绔的原因,因为只要被老爷子听到什么不好的事情,那肯定就是一顿暴打,冲这一点,卫家也没人敢违逆老爷子定下来的规矩。

    “没事的,外孙女婿这都隔着那么多层了,老爷子有气也不会冲我发的。”

    方逸笑着用手轻抚着柏初夏的长发,对于这次柏初夏让他一起去给卫德林祝寿的意思,方逸心里很明白,这是柏初夏带他进入到柏家的第一步。

    虽然柏初夏嘴上没说,但方逸也很清楚,想让她的家人接纳自己,恐怕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不过以方逸的心性,却是没有感觉柏卫两家有什么了不起的,在几十年前,他们同样也只是普通的家庭而已。

    “外公那么疼我,当然不会冲你发脾气的。”方逸的话像是有种魔力,让柏初夏心中的那丝焦虑也消失的无影无踪了,在方逸手掌轻轻的拍打下,柏初夏居然就睡了过去。

    一直到中午时分,柏初夏才睡醒了过来,拉着方逸要出去给他买几身衣服,说是外公过寿的时候,要让方逸穿的精神一点。

    看到性格一向都很大气的柏初夏居然也有些患得患失起来,方逸不由哑然失笑,告诉她自己不太喜欢穿西装,家里有几套布料不错的唐装,到时候穿着去就行了。

    原本柏初夏还想让方逸穿给她看的,但这时卫铭城又跑了回来,说是家里打了电话过来,老爷子指明要吃柏初夏包的饺子,无奈之下,柏初夏只能跟着卫铭城回去了。

    ……

    “怎么了?真打算去见家长啊?”

    下午的时候余宣和孙连达一起回到了方逸那里,看到方逸翻找出了好几件唐装,余宣不由笑了起来,开口说道:“卫家的老爷子脾气可不怎么好,你拐骗走了卫家的小公主,说不定就会挨顿打……”

    “脾气不好不代表不讲理,我上门是客,那老爷子总不能打客人吧。”听到余宣的话,方逸哑然失笑,看到余宣手上拎着的一个盒子,方逸问道:“老师,您这拎着的,不会就是送给老爷子的寿礼吧?”

    “没错,寿桃一枚。”

    余宣点了点头,说道:“那老爷子的脾气有些古怪,从来都不收家人之外的礼物,我要是搞点贵重的过去,指不定就会被扔出来,所以买个寿桃就行了。”

    “我看你是小气舍不得花钱吧?”孙连达在旁边揭着余宣的短,别人过九十大寿,孙连达居然就花了八十块钱买了俩新品种的桃子,就是孙连达都有些看不过眼了。

    “我说老哥,那老爷子的脾气你是真不了解,就这俩桃子……他能收下了就算不错了。”

    余宣闻言苦笑了起来,在八十年代初期的时候他去卫家找卫嘉熙的时候曾经拜访过老爷子,当时拎了两瓶茅台酒去,却是被老爷子一顿臭骂,最后硬是又给拎了回去。

    “我不管那么多,到时候方逸跟着你去,你不能让方逸受了委屈!”

    孙连达才不管卫家是个什么样的背景呢,俗话说孩子是自己的好,在孙连达眼里,自己的这个弟子不必任何一个年轻人差,找了柏初夏,那是柏家和卫家的运气。

    而且孙连达这话还有另外一层意思,那就是让余宣做方逸的家长,事实上师长如父,别说方逸是个孤儿,就是他父母健在,余宣也应该是能做这个主的。

    “放心吧,卫家不是那种不通人情的家庭,我保准方逸没事。”

    余宣和卫嘉熙的交情很深,而且他还知道卫老爷子深居简出,就算是过寿估计也就是露一面的事情,卫家那么多人,老爷子未必就会关注到方逸的。

    “就是,只是去吃个饭而已,又不是鸿门宴……”方逸在旁边嘿嘿笑了起来,要说最没有压力的人,反而是方逸。

    “行了,不说这事儿了,把你的那两枚西王赏功钱拿出来吧。”

    余宣换了一个话题,指着孙连达说道:“你小子不知道吧,你孙老师也是泉界名家,手上有这样的名珍不早拿出来,小心孙老师把你给逐出师门!”

    “我以前哪懂什么西王赏功钱呀!”方逸闻言叫起了撞天屈,“这几枚钱是我师父收藏的,我以前一直没当回事,也就是前几天见了侯景臣的那枚钱才知道这东西珍贵的……”

    和两个老师开着玩笑,方逸拿出了那两枚西王赏功钱币,孙连达鉴赏了一番之后,也是对方逸那不知道背了多少书的老道士师父仰慕不已,要知道,即使在民国时期,也没有人能藏有如此珍贵稀少的名珍。

    一下午的时间,几人就在品茶鉴宝中度过了,晚上的时候满军也赶了过来,在外面酒店订了一桌饭菜招待了刘家喜一番,为了不让刘家喜开夜车回去,方逸硬是留着刘家喜在家里住了一天。

    到了下午的时候,方逸问胖子要来了店里的那辆车,四五点钟接到柏初夏的电话之后,方逸开车带着余宣驶出了小区。

    还没过大年十五,大街上仍然是一副节日的场景,按照柏初夏给出的地址,方逸直接开车出了城往钟山位置的方向驶去,卫德林这几年喜静,所以一直都住远离城区的地方。

    第676章 逆天行事

    “这地方不错,是个风水绝佳之处……”

    往城东方向开了十多公里之后,在方逸的眼前出现了一片山麓,抬眼往山上望去,方逸看到山顶紫云环绕,雾气蒸腾,忍不住开口赞了一句,这里和蓝莲的那栋别墅是一个方向,但位置却是一南一北,蓝莲的房子要更靠近外围一些。

    “哦?这里的风水好在哪里?”

    听到方逸的赞叹声,坐在旁边的余宣笑了起来,自己这个学生虽然在古玩的专业知识上还有些欠缺,但所学杂驳,居然连风水堪舆这些东西都懂。

    “山水城林浑然一体,前山后湖龙盘虎踞,这山中怕是有不少的帝王墓葬啊!”

    方逸看着那山顶的雾霭随口说道,相师堪舆风水望气有三看,一看形二看色三看味,顶级的风水师在这三看结合之下,才能做到寻龙点穴,妙在一心。

    《穴决》有云:“远看则有,近看则无,侧看则露,正看模糊,皆善状太极之微妙也。”此之谓于形,山形地貌在风水之中的重要性自然是不必多言,如果在一大凶之地点下穴葬,那怕是子孙万代都不得安宁。

    看形还有一种说法,那就是没有练出望气之术的相师方士们,可以通过观察所看地点的云彩形状,从而进行风水堪舆寻龙点穴,但真正懂得望气之术的相师,却是可以看到地表蒸腾而出的气运,两者之间的区别可谓是天差地远。

    而风水之中的看色,就是看气的色彩,这是望气之术中最为重要的一个环节,古代懂得望气之术的大将或者是军事,往往会在大战之前登高远望,很多人从望气之中,基本就能断定战役的成败。

    如果看到云底部大而前面呈细长形,那么两军对垒将必战,看到云青白色而前面稍低,就能取得战争的胜利,看到云前面赤而稍仰起,则是会打败仗,传说诸葛亮就是深精望气之术,从而百战难得一败。

    至于风水之中的望气色彩,则是要更加丰富一些,通常金黄色为大吉之气,主富贵发达,此之颜色大多用于阳宅,而非是下葬死人的阴宅。

    像是方逸所曾去过的故宫就是如此,整个故宫的上空都有一层金黄的颜色,虽然和那黄色的琉璃瓦不无关系,但更多却是那千年帝王之气所造就出来的。

    紫色同样为吉气,主宅中人功名及第,春风得意,如若为官,则官运亨通,加官进爵,不过和金黄色不同,紫色同样可应用于阴宅,有此颜色的墓地,可保得子嗣飞黄腾达,万事皆春。

    淡红色就要稍微差一点了,只能称作是平安健康之宅,久居家人子嗣可能会有发达的机会,古时候很多小康人家大多都是这种风水,这也是比较常见的一种风水。

    而当红色变为赤色的时候,这气运也就因为阳极太盛,使得运势急转直下了,一般不是主家会发生火灾,就是宅内有重病不治之人,这样的阳宅和阴宅都为不详之气。

    当所望之气呈黑色中略带灰色,则是阴气盛极、丁财两败的态势,一般宅中之人会疾病缠绕,久治不愈,不过这种色彩在常人之中很少见,大多都是常在阴阳两地行走的阴人宅中得见。

    所谓的阴人,用民间老百姓的说法,就是给阎王爷办事的活人,这种人在表面上和普通人没有任何的区别,但实际上却是能游走阴阳两界,只是常在河边站哪有不湿鞋,他们阴气沾染得了多了,往往都是不得善终的。